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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三萬就達到了，到時候出院的時候再給開一筆醫藥就差不多了。」

一牆之隔，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在牆的那面，是一群沒有任何自由也沒有任何人權可言的精神病人。

可真的成為了院長之後，他才知道精神病院的院長有多爽，這些病人可不像其他醫院的病人那樣，經常投訴醫生，偶爾還有醫鬧事件，在這精神病院里，他就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徐睿被帶走了，連著一同被帶走的還有醫院的幾位行政管理人員，但醫院里不少醫生心裏清楚，這隻是一個開始，因為徐睿的緣故，整個醫院有不少醫生都墮落了，等到徐睿交代之後，這些醫生自然也會受到審判。

方銘攔了一輛計程車，林真和他一起坐了進去，一路上方銘和林真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最終計程車在陵園停下。

徐睿不緩不慢問道，手下醫生和病人家屬之間的一些貓膩他也是明白的，自己吃肉也得給醫生留下一點湯喝，否則的話這些醫生都不聽自己的話，直接向上面來個舉報，他也不好受。

徐睿不怕事發而擔責，畢竟按照法律規定，強制收治是沒有門檻的，那些病人沒有權利拒絕收治，而如果真的事發曝光媒體追問，他也可以用病人家屬來推脫，人家家屬都說有精神病了，那就肯定是有精神病了，再加上偽造一些檢查數據和簡歷，更是可以做到將自己摘的乾wwｗ.ｈeｔｕｂoｏk•coｍ•ｃｏm乾淨淨。

「林真，徐睿已經被上級帶走接受調查，也知道你是被強制收治的，醫院會針對你召開補償會議，等到會議結束後會通知你的，我先代醫院向你這些天的委屈說聲抱歉。」

「林真，帶你去個地方。」

醫院的大門依然是緊閉著，保安坐在保安室內正悠閑的喝著熱茶看著電視，院牆兩側只有幾顆光禿禿的大樹，樹葉已經是在寒風中徹底凋零。

雖然好奇，但這位新院長也知道，有些事情他不該過多的打聽，總之這一次徐睿倒台讓他撿到了院長的職位是一件好事，精神病院院長那也是院長啊，不比那些甲級醫院的院長地位低。

徐睿看完文件之後，嘴裏輕語了一句，他這精神病院除了一些真正的精神病人，也有不少是「被精神病」而送進來的。

「達到要求了嗎？」

徐睿不怕那些家屬會鬧事，因為一個病人是否痊癒，並不是由家人說了算，也不是由司法部門說了算，而是由他們院里的醫生來決斷，只要院里說這病人的病還沒有好，那就無法出院。

要是在小縣城，一個千萬富翁，那估計和縣裡各個部門的頭頭領導啥的都有關係，他還不敢得罪，可在魔都隨處可見的都是CEO和總經理，有錢又怎麼樣，你們這些外來戶在本地沒有根基，他根本不懼怕。

「院長，那張海昌在醫院已經是住和*圖*書了兩年多了……」醫生有些為難說道，主要是他收了張家的錢了，答應張家人可以給病人開病愈證明。

「對了，那個叫林真的小子最近怎麼樣，要是還不老實的話，那就多給他點教訓，誰叫這小子竟然得罪了潘少，我可是收了那潘少五十萬的。」

看著滿臉胡茬精神恍惚的林真，方銘心裏也是微微一嘆，不過隨即他也是發現了林真眼中的戒備之色，顯然經過了這一次的打擊，他對其他人已經是充滿了戒備心。

新院長很誠懇，雖然他心中充滿了無數的疑惑，這一次徐睿倒台明顯就是因為眼前這位叫林真的青年人，所謂的實名舉報雖然存在，但要是靠舉報就可以將一位院長給拉下來，而且還是如此迅速快捷，那幾乎大半官員都要沒了。

「院長，A級病人張海昌的家屬想要帶病人出院。」

「徐睿，接到舉報，有實名舉報你利用職務之便，收受巨額賄賂，私下放精神病人出院，強行收治無精神病公民，現在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咚咚咚！

正要破口開罵的徐睿，突然看到走進來的幾道身影，尤其是看到領頭的那位，臉色瞬間變了，對於衛生系統的人來說，恐怕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這位領導了。

青山精神病醫院！

「不過別說，潘少那傢伙還真是挺會玩的，開放聚會，不愧是吃過洋墨水的人，在這方面就是厲害，好像https://www.hetubook.com.com潘少那女朋友就是林真的前女友，長得還真是漂亮水靈，嘿嘿……下次聚會的時候，我也得找機會嘗一下味道。」

「放心，我不會害你，否則也沒有必要將你從精神病院給弄出來。」

衛生局紀高官曹剛！

路過的人群也都快速的離開，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這一牆之隔下關著的都是精神病人，尤其是在現代網路通訊發達的時代，那些精神病人傷人的新聞廣為人知，所以所有人走到這裏的時候，就好像是有忌諱一樣，都會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

陽光有些刺眼，而林真也是看到了站在醫院門口的一位年輕人，跟他一樣的年輕，按照那位新院長所說，自己出院後有人會接自己，可自己好像不認識他？

「行吧，既然如此那就放他出院吧，畢竟張海昌是你的病人，你是最了解病人病情的，不過要記住，我們要本著為病人負責，為社會負責的態度，絕對不能濫動好心啊。」

「混……曹書記？」

「不允許。」

十分鐘后，林真走出了精神病院，到現在他都有些恍惚，親人的出賣，女朋友的背叛，多少個夜晚他都想著要不就這麼結束生命算了。

聽到徐睿語重心長的話語，男醫生臉上露出點頭認可之色，心裏卻是不以為然，徐院長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擔責任，要是張海昌出院后病情複發就讓自己背鍋。

而一旦被收容進m.hetubook.com.com精神病院成為病人，就等於是限制行為能力人或者無行為能力人，那麼這病人的監護人就可以代理其一切民事行為，包括管理財產。

徐睿被帶走了，但同時也來了一位新院長，這是跟隨著曹剛一起來的，在目送曹剛押送著徐睿上車離去之後，這位新院長並沒有第一時間召開會議，而是走到了某個病房去。

在病房角落裡蹲著的林真，抬起頭，滿是青紫傷痕的臉上卻是露出震驚之色，顯然是被這位新院長的話給震驚到了。

聽到曹書記的話，再看到曹書記的表情，徐睿便是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實名舉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曹書記竟然親自前來，這隻能說明一點，組織上已經是鐵了心要拿下他了。

正當徐睿沉浸在自己幻想當中的時候，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幻想，讓得他臉上露出不悅之色，這個時間醫院的人都知道是自己午睡時間，誰敢這個時候來打擾自己？

男醫生離去了，徐睿臉上有著洋洋得意之色，當初他從三甲醫院給調到精神病院來到院長的時候，心裏還是極其不滿的，一個精神病院的院長，說出去都有些膈應人。

也就是說必然是有大人物替林真出頭了，可林真如果有這麼大的後台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被送精神病院，還能被關這麼久？

……

徐睿想都沒想就打斷了，A級這個詞是他所創立的，他接手這家醫院以後，將院里的病人給分了幾個等級，按照m.hetubook.com.com家裡有錢的程度從A級分到D級，越是有錢的就越不能輕易放出院，而那些病人家屬為了讓病人在醫院可以得到好的治療和呵護，就得接受醫院的剝削，甚至暗中送禮。

院長辦公室內，徐睿美滋滋的看著面前的病人簡歷，沒一會，一位醫生推門走了進來，說道：

至於怕因此得罪人，徐睿根本就沒把這事情給放在心上，魔都是什麼城市，那是全國排名前幾的大城市，在這個城市有錢人多的很，上千萬身家的都不算什麼，這些人雖然錢不少，可卻沒有多少官方背景。

對於徐睿來說，這才是他真正的灰色收入大頭，這些年他光靠著這個就私下收入達到了數百萬，那些將自己親人給送進來而後圖謀親人財產的人，都給他暗地裡送過錢。

「林真，你可以出院了，有人在院門口等你。」

聽到方銘的話，林真沉吟了片刻，最後才點了點頭，也對，如果要對付自己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將自己從精神病院給救出來。

不過這醫生也不怕，張海昌早在半年前其實就已經是康復了，只是因為沒有達到院長所制定出來的A級病人消費五十萬的指標，所以才一直沒有給放出院罷了。

「嗯，這個月又送進來了六個病人，其中有兩個家裡條件都很不錯，應該可以賺一筆。」

這是方銘第二次來到這裏，而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是因為張永的侄子，就連方銘自己也沒有想到，幾天之後自己會再次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