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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領導，一邊是朋友，韓朝陽自然不會摻和。

「搞直播？」

「我不是美女，真要是美女能單到現在？」文字信息後面是一個哭泣的表情。

「包我身上，走漏風聲我負責。」

韓朝陽一邊翻看著手機，一邊笑道：「是挺好的，但並過來之後他們還是以維護小區治安，服務小區業主為主。」

「保險公司的。」老廠長放下二胡端起茶杯，若無其事地笑道：「經常有人來搞推銷，有保險公司的，有賣保健品的，有旅行社的，連銀行都有人來拉存款。」

「鵬程快捷酒店，就在中山路上。有生意當然照顧自己人，所以我家來個親朋好友全住那兒。」

人家女孩子主動問，不能不回復，韓朝陽飛快輸入一行文字：「不去領導不高興，我大概8點半左右坐公交車去。」

「沒有，我正在警務室值班，剛才有點事。」

「那是，你以為我們這身衣服哪兒來的，全是人家贊助的。明天早上7點去向陽街聽課，一人發一斤雞蛋，只要去的人都有。」

「差不多。」

「保險公司的課，放心吧，不是騙子。」

「明天晚上怎麼樣，明天晚上沒時間我都要抽時間去。」

「老金是挺厲害的，不然能想到借這個機會收編人家的保安隊？」

老徐意猶未盡，點上支煙，絮絮叨叨，憧憬起警務室的未來。

韓朝陽笑了笑，抬頭道：「老金htｔps://m.hｅｔubｏoｋ•cｏm.coｍ什麼人，他以前也當過兵，退伍回來之後干五六年民兵營長，在村裡干過治保主任，後來被抽調到街道幫忙，再後來又被安排到居委會，工作經驗豐富，這些關係絕對能理順。」

分局治安大隊下了「最後通牒」，沒有《保安服務許可證》就不能提供保安服務，沒有國家保安員資格證的保安就不能上崗，而東明小區又不能沒有保安！

等了大約半分鐘，黃瑩有了回復：「怎麼不開車？」

這些賣保險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韓朝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暗暗決定明天讓老徐跟著去看看，不動聲色問：「王廠長，剛才您說趙傑的事有了眉目，他平時都在什麼地方落腳，平時都在幹些什麼？」

「好咧，謝謝。」

說是商談，其實是討價還價。

「他經常去開房的賓館，是我們廠老古家三小子開的。老古媳婦經常去幫忙，今天回來時遇上了，無意中談到的。」

「聽什麼課？」

王廠長跟余阿姨等人做了個狡黠的鬼臉，不無得意地笑道：「那你搞快點，我們馬上開始了。」

韓朝陽一下子有了精神，急忙道：「王廠長，您老都說了應該以工作為重，我馬上過去，帶琴過去。」

再就是幾位同學的問候，同樣只能報喜不報憂。

短短几個小時內，居然有六個私聊信息。

hetubook.com.com「拜託，我是窮人，哪有錢買車！」韓朝陽想想跑到門邊，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補充道：「單位倒是配了一輛『警車』，雖然是兩個輪兒的，但一樣不能公車私用。」

名牌財經大學畢業，燕陽市區人，有房有車，又是公務員，條件好的令人髮指。如果老媽知道絕對會非常喜歡，她只想有個兒媳婦，只想寶貝兒子在省城能成家立業，對姑娘的顏值要求真不高。

「王廠長，他們這是做什麼？」韓朝陽找到正在拉二胡的老廠長，看著人群不無好奇地問。

托他打聽的事有了眉目！

考慮到分局正讓他「聽候處理」，說出去的話就要兌現，老金立馬給蘇主任打電話，蘇主任果然對此很感興趣，剛到家又匆匆回到居委會，和張經理商談「收編」事宜。

開著巡邏車趕到沿河公園，眼前的一切讓韓朝陽倍感意外，大爺大媽們居然沒跟往常一樣唱歌跳舞，竟圍著幾個臨時擺的桌子四周，聽幾個穿著白襯衫、打著領帶的年輕男女講什麼。

「真會跑業務！」韓朝陽感嘆道。

「小韓，我知道現在人開放，我說得不光是他跟女的去開房，還叫好多男的一起進去。十幾二十個男的，一個女的，肯定不會有好事！」

「巡邏，那就算了。」

回想起曾經的女友，韓朝陽暗嘆口氣，正準備起身去後院看看蘇主任和張經理ｍ•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ｃom談得怎麼樣，手機又傳來微信提示音。

經常從中山路過，老廠長說的鵬程快捷酒店韓朝陽有點印象，雖然不在警務室轄區，但離這兒並不遠，而且在花園街派出所轄區內。

公安正在整頓保安服務市場，今天查這家，明天查那家，許多物業公司與東明小區物業存在同樣的問題，證照齊全的保安服務公司變得炙手可熱，這個時候找他們肯定會漫天要價。

……

手機屏上出現捂嘴輕笑的表情，不一會兒又出現一行文字：「我去接你吧，我一個人不好意思去。」

張經理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接受老金的提議。

「行，我知道了，回頭查查他到底在幹什麼。」

「對對對，好像就是直播。」

「小韓，晚上有沒有空，有空趕緊過來排練吧！」527廠老廠長，一如既往地使用語音。

韓朝陽舉起手機無奈地說：「王廠長，我等會兒要去巡邏，今晚真沒時間，真去不了。」

韓朝陽禁不住點開頭像，再次看看黃瑩朦朧的頭像，回到對話欄：「行啊，香車美女，求之不得！」

「什麼賓館，開在什麼地方？」

這是正事！

然而現在混得太慘，在單位不僅沒地位甚至不受待見，現階段是絕對不能讓老爸老媽來的，只能謊稱暫時沒找到合適的。

朋友圈一張照片沒有，頭像那麼朦朧或許都不是本人的，顏值可能確實不高，韓朝htｔｐs://ｗww.ｈetuｂｏoｋ•ｃom.coｍ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太好了，朝陽，這麼一來我們就多出十幾號人。東明小區保安隊的裝備也齊，有三輛巡邏車，對講機好像也有十幾部。而且熟悉，曉斌、陳潔和小顧他們既聽話又能幹，等新保安招聘過來，讓曉斌他們當班長！」剛到警務室換班的老徐聽到這消息，興高采烈，眉飛色舞。

想過眼前這一關，只有從具備《保安服務許可證》的保安公司找有保安員證的保安。

「這麼說他們以後要接受保安公司、治安巡邏隊和小區物業的三重領導？」

老廠長警惕性極高，下意識回頭看看四周，俯身道：「說是跟別人合夥開什麼文化傳媒公司，其實幹得事跟帶小姐差不多，在大新街一個大廈租了幾間辦公室，裏面隔成一間一間的，讓那些女的在裏面對著攝像頭騷姿弄首。」

「沒關係，年輕人以工作為重。對了，提起工作，你托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你先忙，明天晚上來了再跟你說。」

最後一條有點意思，是蘇主任介紹的街道財政所黃瑩三分鐘前發來的，問明天去不去御庭酒店相親，問幾點去，怎麼去。

「謝謝王廠長，這樣最好了，請老古幫我盯著，趙傑什麼時候再去開房就什麼時候通知我。」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就比較可疑了，韓朝陽急切地問：「您老是怎麼打聽到的？」

「被嚇到了？」

「行行行，最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3分鐘。」

第二條是老媽發來的，問有沒有打聽到位置不錯、質量較好、得房率較高、價格又比較合適的房子。

韓朝陽不想跟吳偉一樣與這個世界脫節，先點開微信朋友圈，挨個兒給今天發朋友圈的好友們點贊，完了查收微信留言。

這個算不上正行，但只要那些女主播不脫也算不上違法，頂多算低俗，韓朝陽正準備解釋一下直播是怎麼回事，老廠長突然用更低的聲音接著道：「光干直播就算了，還經常帶女的去賓館開房。」

第一條是師兄的，說他女朋友明天下午走，問明天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24小時值班備勤，哪有時間去光明區吃飯，韓朝陽沒辦法，只能表現感謝，表示歉意。

老廠長拍拍胸脯，旋即起身道：「小吳小錢，好啦好啦，該買的早買了，沒買的也不會買你們的保險，今晚就到這兒，你們早點回去吧，我們開始排練！」

現在有時間了，就知道你小子會來。

「王廠長，現在跟以前不一樣……」

「老古是黨員，退休前是省級勞動模範，思想覺悟絕對沒問題，要不要我幫你跟老古打個招呼，讓他幫你留意留意？」

「你忙吧，明天見，記得到時候給我發個定位。」

一直沒顧上去看房，不過可選擇的樓盤倒是不少。好兄弟許宏亮把這事放在心上，托他那些在房地產公司上班的朋友打聽過，先後拿來十幾張帶有戶型圖和報價的售樓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