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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朝陽顧不上也想不到給師兄打電話，掛五檔，把油門踩到底，專心致志開車。

「喬世傑。」

「韓大，什麼任務？」

「誰是丹鳳？」

「我在這兒。」

「顯宏是我侄子，秋燕是我侄媳婦，大姑奶奶過兩天80大壽，我家要去，顯宏不在家他媳婦要去，想著跟她商量商量上多少禮，電話怎麼打也打不通，結果過來一看，娘兒倆全出事了。」

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給死者伸冤，同樣是刑警的事。

「沒有，就她們娘兒倆。」

「指揮中心沒說，也沒要求我們設卡堵截。」

六條線路的公交車在這兒停靠，平均三四分鐘一輛，下車旅客有去市六院看病的，有去理工大學的，有在這兒轉乘的，有住在附近的本地人，一樣有租住在朝陽村的外來人員。

這時候，遠處傳來刺耳又急促的警笛聲。

「行，我馬上打，馬上到。」

韓朝陽掏出警務通看看時間，又問道：「除了你還有誰進去過？」

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湊過來，機關槍似的說：「公安同志，喬顯宏做生意賠了，跑出去躲債不敢回來，從去年底就沒見著他人。我問過秋燕，秋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幾天我還跟秋燕說這麼下去不是事，沒想到她娘兒倆出事了。」

「孩子爸爸呢？」

「顯宏……顯宏的事我也說不清，好長時間沒回來。」

喜歡看熱鬧，現在知道看出麻煩了，韓朝陽暗罵一句，又喊道：「和圖書關不關你事會查清楚的，還有誰進去過，動作快點，別等我們查出來到時候沒嫌疑都有嫌疑！」

「我！」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舉起手。

「您好，我花園街派出所民警韓朝陽，請問有什麼指示。」

既然是綜合接警平台，就要有綜合接警平台的樣子。

「好吧，我過去，不過這真不關我事。」穿T恤衫的小夥子嚇一跳，急忙擠出人群站到門邊。

「陽觀村發生一起命案，指揮中心命令我趕緊去保護現場，我正在去現場的路上。具體情況不清楚，估計指揮中心也不清楚，你趕快回警務室和俊峰一起多帶些巡邏隊員過來，我先進去保護現場，你們在外面封鎖大小路口，盤查可疑人員。」

中年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急得焦頭爛額。

不等韓朝陽下命令，小康就很默契地疏散起聚集在喬世傑翻牆位置的村民。

「好像就我們四個。」

確認在警務室可以登錄內網，韓朝陽拿上盤查巡邏終端，讓小康去宿舍叫來兩個晚上睡不著的巡邏隊員，把電動巡邏車開到公交站牌前，打開警燈，開始盤查起大晚上在這兒下車的旅客。

韓朝陽想想又掏出警務通，舉起遞給康國軍：「小康，幫我給所里打電話，向帶班所長彙報，所里可能還沒接到指令。」

「您好，這裡是花園街派出所朝陽社區警務室，請問您有什麼事。」這是一部錄音電話，鄭欣宜先摁下錄音鍵再ｗwｗ•ｈetuboｏｋ•cｏｍ.ｃｏm拿起話機接聽。

「算，過來吧。」

話說出口，韓朝陽猛然意識到指揮中心掌握的情況可能並不多，連忙道：「長生，俞警官的手機號你知道的，趕緊給他打電話。」

「請你們站這邊來，喬世傑，再想想，除了你們四個還有誰進去過？」

「這兒。」

小康負責刷身份證，刷一個放行一個，其他人負責維持秩序，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時就盤查兩百多人。

「不要急不要擠，不會耽誤大家多長時間。」韓朝陽讓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先走，示意一個染著黃頭髮、衣著流里流氣的小年輕過去排隊。

「小吳，找報警人。」

「您好，我分局指揮中心，駐警務室民警在不在？」

「蘭珠和長貴呢？」

「陽觀村出人命了！」

最後一班公交車11點過來，韓朝陽不想讓他們幫著盤查到11點，明天全要上班全有事做，查到10點就宣布收隊。正準備解開武裝帶去居委會一樓西側的水房洗澡，接警台的固定電話響了。

以前只是所里下指令，現在變成了綜合接警平台，分局指揮中心會直接下指令。

「我進過院子，就往裡走幾步，這算不算？」

他在警校學得是偵查專業，雖然不是警察但比只接受過三個月入職培訓的韓朝陽專業，緊抓著剛推開的車窗急切地問：「韓大，命案什麼時候發生的，要不要設卡堵截？」

「順便給師傅打個電話和圖書，這麼大事不能不跟師傅彙報。」

陽觀村在朝陽村南面，緊挨著人民路，與朝陽村只隔著一片即將被徵用的麥地。村裡一樣有警務室，但跟之前的朝陽社區警務室一樣沒人，難怪分局指揮中心讓朝陽警務室就近出警。

出警既要迅速，同樣要注意安全。

「馬上！」

韓朝陽愣了一下，走到鄭欣宜身邊接過電話。

「裏面有燈光，喊又沒人應，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擔心她們娘兒倆出事，就翻牆進去了。」

「丹鳳和蘭珠進去過，長貴也進去看了一眼。」

「從哪兒翻的？」

命案，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報告劉所，死亡兩人，遇害的是一對母子，報警人說血跡已經幹了，屍體已發臭，我擔心破壞現場，沒敢進去確認。」

以前去陽觀村出過警，雖然不知道案發現場的具體|位置，但陽觀三組在哪個方向韓朝陽還是知道的。

剛淘瀝出18顆毒品的俞鎮川，顧不上再等毒販把剩下的毒品排泄出來，顧不上再幫禁毒隊幹活兒，不假思索地說：「知道了，我馬上到。」

不知道是所里的人到了還是分局刑警來了，韓朝陽抓緊時間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各位街坊鄰居，我們公安破案需要勘察現場，不管手印還是足跡對破案都很重要，老喬可能不記得誰進去過，請進去過的同志主動站到我左手邊來。」

「在，請稍等。」

韓朝陽大吃一驚，急忙應了一聲是，旋即跑到裡間打開防盜和-圖-書門朝集體宿舍喊道：「長生，緊急任務，叫上幾個沒脫制服的跟我走！俊峰，你和其他人待命。」

「公安同志，你不會懷疑我是兇手吧？」

「時間不短，家裡沒其他人？」

命案！

剛才帶路的中年人顯然被嚇壞了，不無緊張地說：「秋燕死了，孩子也死了。秋燕是被人用刀捅死的，血都幹了，人都臭了！孩子應該是被勒死的，死得時間也不短。」

韓朝陽一刻不敢耽誤，衝出警務室爬上警車，安全帶都顧不上系，插|進鑰匙點著引擎，打開警燈，拉響警笛，顧長生、康國軍等五個隊員一上車便猛踩油門風風火火趕赴現場。

韓朝陽又看了一眼小院兒，回頭問：「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想到侄孫只有五歲，喬世傑又痛心疾首地說：「這禍肯定是顯宏招的，可就算顯宏欠下多少錢，得罪過什麼人，也不至於對她們娘兒倆下這毒手。公安同志，你們一定要抓到那個殺千刀的，一定要幫秋燕娘兒倆做主！」

後排沒座位，小康跟另外三個隊員只能一起蹲著。

「你是怎麼發現她們娘兒倆遇害的？」

康國軍見四個人忙不過來，又跑集體宿舍叫來幾個隊員。

「老顧，封鎖現場，在場的人暫時都不能走。」

「我。」

「誰報警的？」

正說著，劉所、顧所、梁隊、吳偉和管稀元帶著許宏亮等輔警急匆匆跑了過來。

「是！」

儘管一無所獲，參加盤查的小夥子們依然興奮。

「ｗww•ｈｅtuｂoｏｋ.cｏm•ｃｏｍ好的。」

「韓朝陽同志，剛接到群眾報警，陽觀村三組26號發生一起命案，你離現場最近，請你立即趕去保護現場！」

火急火燎趕到村口，順大路進村。

劉建業一刻不敢耽誤，邊走邊不斷下達著命令，同梁東升一起走到門口便急切地問：「韓朝陽，什麼情況？」

韓朝陽不是不想追問具體情況，而是現在要分清輕重緩急，打開手電筒，照照院子鐵門的門鎖，又回頭問：「喬世傑，你是怎麼進去的？」

「你不站過來就有嫌疑！」

指揮中心是讓來保護現場，不是讓來破壞現場的。

「翻牆。」

「管稀元，趕緊找群眾詢問。」

車停在外面，顯然是擔心把巷子堵死導致即將抵達的刑警進不來。

韓朝陽不敢就這麼闖進去，一邊示意小錢去路口準備給即將抵達的刑警帶路，讓顧長生和小康拉警戒帶，一邊探頭看著院子里問：「裏面什麼情況，要不要叫救護車？」

小康話音剛落，顧長生舉著剛摁下免提鍵的手機說：「韓大，俞警官電話通了。」

快到三組的丁字路口時，只見一條小巷子里聚滿人。

「朝陽，什麼事？」

「為什麼翻牆？」

查案是刑警隊的事，當務之急是保護現場。

這麼晚了還能有什麼熱鬧可看，不要問就知道案發現場在巷子里，圍觀的群眾也紛紛讓到路邊，韓朝陽放緩車速打方向盤左轉彎，在一個四十多歲的村民帶領下一直把車開到一個院子門口。

「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