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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們去。」

「他父親好像是幹部，母親是教師，他又是獨生子女，這條件算不上好但絕對算不上差。」想到徒弟快三十一歲什麼都沒有，梁東升接著道：「所以說人比人氣死人，很多事是沒法兒比的，你說他因為有好父母能少奮鬥幾十年，他還羡慕許宏亮呢。」

「房東姓什麼知道吧？」

更衣室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坐在角落裡玩手機，不等梁東升開口，吳偉便走到他身邊厲聲道：「任海翔！」

「跟房東家熟不熟？」

夜幕降臨，吳偉把警車開進一家酒店的停車場，剛解開安全帶，正準備推門下車，梁東升的手機響了。

「來了，就在後面。」

「您好，我是花園街派出所民警梁東升，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姓任的小夥子。」

「先彙報吧，不管怎麼樣至少能確認那小子涉嫌騙貸，就算我們不查也要有人去查。」

梁東升輕嘆口氣，鑽進警車撥通專案組副組長電話。

「姓任，這我真沒什麼印象。」

「查不查了？」

幹活，又是做無用功！

「還有一個姓姚，梁警官，你們是找他的吧，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好人，沒見他上過班，天天窩在房間里上網，到底搞什麼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就是一個騙子。」

「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姚。」

之前只知道有一個姓姚的房客，對他的情況並不了解。

但姓任的不多，並且群眾提供的線索說那小子好像和*圖*書開發區的哪個酒店上班，應該就是他！

走出酒店，吳偉扶著車門道：「師傅，我覺得這個姓姚的不太可能是兇手。」

「不說這些了，幹活。」

「什麼意思？」

「劉所，我剛到開發區，回不去，真回不去，好的，謝謝。」

貪小便宜吃大虧，現在知道麻煩了！

「新的，嶄新的，反光鏡上系著紅綢。」

「謝謝。」

被問到這個小夥子更鬱悶，苦著臉說：「我買不起車，對汽車不感興趣，不認識車標，不記得車牌，只記得是一輛白色的越野車。」

「租過，住了三個月，後來換工作換到開發區就把房子退了。」

梁東升立馬來了精神，緊盯著他雙眼問：「你怎麼知道他是騙子的？」

梁東升點點頭，跟著他一起上樓，一家接著一家問，當問到四樓的洗浴時，一個姓徐的女領班驚詫地問：「梁警官，您是找任海翔吧，他怎麼了？」

「沒有，他在我前面搬走的，」任海翔想了想，接著道：「當時沒起疑心是以為他真有本事，他搬走前真賺到錢了，買了一輛越野車，開著越野車去搬家的。」

那個戴眼鏡的姑娘已經查實了，並且正如眼前這個小夥子所說，在喬顯宏家租住期間她男朋友經常去找她。

「你就是任海翔？」

「我一個人。」

「梁警官，我們這兒有好幾個餐廳，包括四樓的洗浴和五樓的KTV都承包出去了，要不我陪您去他們那兒問問。」

「和-圖-書有，請跟我來，警察同志，這是我的名片。」

梁東升二人帶著任海翔走進辦公室，直接把經理關在門外，聞經理被搞得一頭霧水，急忙掏出手機打聽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開發區分局又來掃黃。

梁東升點點頭，追問道：「還有一個呢？」

「我就認識三個，一個是賣行車的老闆，有輛麵包車，早出晚歸，每天晚上停院子里。人挺好的，還去我打過工的那個飯店吃過飯；一個戴眼鏡的姑娘，在華盛超市當收銀員，有個男的經常去找她，應該是男朋友，有時候晚上不走，干那種事，女的一點不自覺，叫那麼大聲，住在院子里的人全能聽到。」

「你對同樣租住在他家的人熟不熟，有沒有印象？」

「楊經理，你們有多少員工你都不知道？」

提起這事任海翔就鬱悶，氣呼呼地說：「梁警官，不光你們要找他，我也想找他，我甚至打算過幾天去找你們報案！他騙我，說他在一家什麼網路公司上班，不用天天去公司，只要有網路有電腦在哪兒都行。說他們公司有什麼賬不好走，給了我一百塊錢，用我的身份證去辦銀行卡，還讓我舉著身份證拍了張照。那會兒我缺錢，想著又不是辦信用卡，大不了去掛失，就沒當回事。結果上個月，有人查到我老家的電話號碼，給我爸打電話說我在網上借過錢，讓我爸替我還錢，連本帶息要還一萬多。我沒借，憑什麼讓我還！人家hetubook.com.com給我爸寄賬單，說借的錢是打到我銀行卡上的，除了他還能有誰，你說他坑不坑人？」

「啊！」小夥子一愣，抬頭緊盯著闖進來的兩個警察，一臉茫然。

「就是有沒有掛一個備胎。」吳偉乾脆掏出自己的手機，從網上搜出一堆SUV的車型圖片。

「走，出去就知道了。」

想到一起分到所里的韓朝陽不僅成了「最帥警察」，成了分局重點培養的對象，馬上在市裡又有房子，而自己卻一無所有，吳偉酸溜溜地嘆道：「他是越混越好，比管稀元混得還好。」

大熱天，沒什麼人來洗桑拿。

「好像沒有，有點像這個，跟這個也像……」

遇到這樣的汽車白痴真沒辦法，吳偉禁不住問：「車屁股後面有沒有輪胎？」

梁東升管他要來身份證，遞給吳偉做記錄，接著問：「在他家租住期間，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比如有什麼人去找他，或者跟別人發生爭執？」

「有沒有他電話？」

「什麼經理，就是混口飯吃，來，抽根煙。」

洗浴的經理以為警察是來掃黃的，一接到領班電話就匆匆跑了過來，正準備開口，梁東升便問道：「你好，你們這兒有沒有辦公室，我們要借用一下，找這個小夥子了解下情況。」

任海翔糊塗了，苦著臉問：「找我了解什麼情況，我就一個打工的，天天呆在更衣室，什麼不知道。」

工作也不順，吳偉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沒精打采地跟師傅一起找m.hetubook.com.com到大廳經理。

梁東升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低聲問：「他叫什麼名字你總該知道吧？」

只知道姓，不知道名字。

「知道，好像姓喬，女房東姓什麼不知道，沒事誰問這個。」

梁東升不知道經理擔心什麼，一邊示意任海翔坐下，一邊掏出紙筆問：「任海翔，你有沒有在陽觀村租過房子？」

他對車真不懂，看這個有點像，看那個也像，只要是白色的SUV都像，梁東升徹底服了，又詢問了一會兒其它情況，直到確認沒什麼好問的才讓他在筆錄上簽字。

「跟誰一起租的？」

「新的？」

「師傅，所里有事？」

「看清楚，這是我的證件，不是查你有沒有居住證，是找你了解點情況，這裏不是說話地方，跟我們出去說。」

「市區房價這麼貴，說買就買，他家雖然沒許宏亮家有錢，但能買得起房也算可以。」

既然認為這麼重要，為什麼不安排重案隊的人查？

「原來是聞經理，幸會。」

「騙能騙多少錢，就算能騙上百萬也不可能全部取現，更重要的是他搬走之後那間平房又出租過，如果搬家時沒注意把錢拉在房間里，應該早去找喬顯宏夫婦了，喬顯宏也不可能在他搬走之後兩個多月再出去躲債。」

儘管如此，梁東升還是追問道：「車型應該記得吧，什麼車標，什麼顏色？」

用他人身份證和銀行卡去騙貸，就算能騙到也是小額貸款，並且從眼前這位反應的情況看，那個姓姚的和圖書騙子不太可能把巨額現金放在他租住的房子里，換言之，他跟張秋燕母子遇害應該沒什麼關係。

梁東升覺得這趟沒白跑，就算那小子沒問題至少能排除掉一個嫌疑，不動聲色問：「他在什麼地方，今天有沒有來上班？」

從被抽調進專案組到現在，幹得全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活兒，查得全是些沒什麼價值的線索，就因為在案發現場沒找到每個房東家都應該有的《外來人員登記簿》，領導就認為問題極可能出在房客身上。

難怪他不知道，原來管理這麼混亂。

「謝謝了，現在不抽。」

「沒有，」小夥子想了想，確認道：「真沒有，至少我沒見過。」

席大聽完彙報，冷冷地說：「東升同志，沒線索沒辦法，有線索必須一查到底。你不是在那兒嗎，順便把這個任海翔帶回來，讓經偵了解騙貸的情況。這會兒4S店全關門了，你把人帶到專案組之後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走訪詢問全市的4S店，繼續追查那個姓姚的。」

梁東升收起手機，拿起包推開車門，邊帶著他往酒店裡走邊解釋道：「韓朝陽的母親來了，來給他買房子的。人家是第一次來，劉所、教導員、許所在花園酒店給他母親接風，想叫我一起去吃飯，我哪有時間。」

「不熟，我那會兒在一個小飯店打工，每天回去得很晚，都見不著房東家的人。」

「他在男更衣室，我不方便進去，您二位自己去吧，從那邊進。」

「是，我有居住證，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