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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跟一個小服務員躲在裏面鬼混，韓朝陽反應過來，裝作什麼沒看見一般轉身道：「不去包廂了，一起下樓吧。」

聽語氣裏面的人似乎不太情願，聽動靜裏面有點慌張，韓朝陽不知道這間辦公室有沒有窗戶，暗想裏面到底在幹什麼，如果是在聚賭或吸毒，嫌疑人會不會跳窗，正後悔讓李曉斌他們先回去，正琢磨著是不是把門撞開，門吱呀一聲開了，面前出現一個四十多歲、脖子裡帶著粗金鏈的傢伙。

「包老闆，監控視頻在這兒呢，把人家鼻子都打破了，滿臉血！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你當我們是做什麼的，你以為我們這麼晚過來找你幹什麼？」

「笑話我？」

「嗯。」

「怎麼可能，其實聽宏亮一說我就覺得不合適。當時你正在跟她談，我能說什麼，說了你可能不高興，可能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買房對自己而言是剛需，對他來說也是剛需。

八大菜系裡沒所謂的「官府菜」，估計是菜品味道一般，消費還不低，客人們沒之前的新鮮感，來一兩次就不來了。正因為生意不好，老闆不光延長營業時間，而且也不再主營「官府菜」，不僅有燒烤，還推出火鍋。

「稀元送我，再說所里這麼多車呢，服從命令聽指揮，別磨蹭了。」

「也做賬。」

李曉斌意猶未盡，居然不想走。

裏面有一張小床，床上也很凌亂。

韓朝陽給前師傅簡單情況，楊濤很理解，跑上去跟劉所說了一和*圖*書聲，再下來接管七個臭小子，並讓韓朝陽先打發李曉斌等保安們回去。

要不是對面停車場管理員老嚴及時報警，你這會兒沒進醫院等會兒也要進醫院，拖欠人工資不給，打人還理直氣壯，韓朝陽越想越窩火，冷冷地說：「人家有沒有報案是人家的事，你有沒有指使他人毆打人家是你的事，走，我們的車就停在外面，跟我們去所里說清楚。」

管稀元回頭看看大廳里的幾桌客人，目光再次轉移到她身上，舉起掛在胸前的證件：「我姓管，叫管稀元，是花園街派出所的民警，找你們包老闆有點事，我知道他沒走，趕緊去找，或者給他打個電話，請他出來一下。」

「過戶麻不麻煩？」

「定下來了，我爸我媽星期天下午過來，星期一上午去辦過戶手續。」

下樓時遇到前師傅楊濤，跟他一起出警的老胡和兩個輔警也回來了。

「韓大，我們把車全開走，你辦完事怎麼回去？」

韓朝陽推開他的胳膊，指著樓梯道：「謝謝，我不抽煙，辦正事要緊，下樓吧。」

管稀元抬頭看看大廳里的攝像頭，邊往吧台走邊問道：「我們不是吃飯的，你們老闆在不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胖成那樣我也不喜歡！那會兒是鬼迷心竅，想著她工作還行，想著我條件又很一般，看能不能將就將就，現在想想談戀愛結婚這種事真不能將就，寧缺毋濫，寧可打光棍也不將就。」

管稀元ｗｗw•ｈe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很羡慕，輕嘆道：「我也要想想辦法湊個首付，從去年底到現在房價漲了近一倍，再不買更買不起，在市裡沒套房子連女朋友都找不到。」

不過聽許宏亮說那女的來過所里，來所里找過身邊這位，想到許宏亮的形容，韓朝陽忍不住笑道：「吹就吹了唄，吹了重找一個身材好的，重找一個漂亮的。」

「朝陽，你先把他帶上車，我上去找動手的那幾個。」

喊了半天不開門，躲在裏面幹什麼！

「了解情況。」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路上注意安全，都開慢點。」

「嗯，也是。」

「這是你說的，你小子正走桃花運，又緊挨著市六院和理大，有的是資源，哥們的終身大事就拜託你了。」

「派出所的，你們找我幹什麼？」

管稀元這幾天過得很鬱悶，很想找個人傾訴，又唉聲嘆氣說：「就是因為沒房子，上次相的那個跟我吹了，說什麼她家人不同意。不談就不談，不談可以做普通朋友，她倒好，把微信都刪了。」

「自己辦肯定麻煩，我們不懂，還要評估什麼的，就是因為怕麻煩所以找中介，到時候跟著中介跑就是了。」

「您貴姓？」

包老闆反應過來，氣呼呼地問：「姓范的那小子找你們報案了？」

「到樓下你就知道了。」

「叫什麼名字？」管稀元邊調視頻邊追問道。

「管警官，您調看什麼，我們沒報警，我們這兒也沒客人丟東西。ｈt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ok•coｍ.ｃoｍ」

「韓警官，不好意思，睡了一會兒，剛才穿衣服的，走，我們去前面包廂說。」

「什麼事？」

「員工工資也是你負責發放？」

集體相親那天在外面維持秩序，沒進去沒見過那女的長什麼樣。

之所以讓他們把警車一起開回去，主要是不喜歡開那輛連空調都沒有的舊麵包車。

他一樣是獨生子女，他家砸鍋賣鐵湊個首付應該沒多大問題，韓朝陽微微點點頭，表示贊同。

二人一起走到吧台前，剛停下腳步，正在拷貝監控視頻的管稀元抬頭道：「包老闆是吧，我姓管，叫管稀元，我們是花園街派出所的民警，因涉嫌指使他人毆打他人，請你跟我們去一趟所里。」

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已抵達王府大酒店。

管稀元等候已久，打開轉向燈，輕踩油門，把車緩緩開出院子，扶著方向盤不無好奇地問：「朝陽，房子的事定下來了？」

「什麼指使他人毆打他人，我沒指使，我們店裡也沒人打架！」

何況你手都沒洗，鬼知道你的手剛才摸過什麼。

中年服務員流露出為難的表情，剛才那個迎賓則下意識朝樓上看去。

韓朝陽越想越奇怪，下意識掏出甩棍，再次拍拍門：「明天有明天的事，快點開門，別浪費時間。」

……

「免貴姓王。」

「包老闆，我知道你在裏面，我是花園街派出所民警，我們要找你了解點情況。」

「你只負責收銀？」

偷情被警察撞見了，包老闆ｈｔｔps://ｍ.ｈ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m被搞得很沒面子，狠瞪了圍觀的幾個廚師和服務員一眼，故作淡定掏出盒煙，遞上一根。

「王文香。」中年服務員有些緊張，嘴上回答著問題，目光卻盯著樓梯。

……

包老闆順手帶門，韓朝陽越想越蹊蹺，抬起胳膊一把將門推開，正準備進去看看裏面到底怎麼回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女服務員出現在眼前，看上去很緊張很害怕，且衣冠不整。

「來了來了。」

「想通了就好，回頭我幫你留意留意，肯定能找到合適的。」

「在供電局上班的那個？」

「韓警官，我……我們剛才還談了點事，走，我們去包廂說。」包老闆一臉尷尬，又急忙帶上門。

這種規模的飯店上級早就要求安裝監控，這套監控系統也是上級指定的，儘管學得不是計算機專業，但之前見多了用多了，怎麼調看怎麼拷貝難不倒管稀元。

剛開業那一年生意挺火爆，後來一年不如一年。

「好吧，我們先回去，有什麼事打電話。」

且不說已經戒煙了，就算沒戒也不能抽你的煙。

打發走眾人，韓朝陽拉開110警車的門坐進副駕駛。

就在管稀元旁敲側擊了解該飯店拖欠員工工資的情況之時，韓朝陽正在二樓敲辦公室門，這間辦公室緊挨著庫房，庫房邊上是廚房，幾個廚師跑出來看熱鬧，一個傳菜的服務生和一個女服務員正竊竊私語。

「您好，您二位找我們老闆有什麼事？」一個穿得像容嬤嬤似的中年服務員從吧台里站起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

「六院有好多小姑娘，明天幫你問問。」

管稀元沒跟著上去，而是從邊上繞進吧台，從中年女服務員身邊擠到監控顯示器前，點點滑鼠，開始調看飯店的監控視頻。

這是一家極具清代風格的飯店，雕樑畫棟，裏面掛著清朝皇帝的畫像，服務生頭戴有假辮子的瓜皮帽，身上穿著清代的服飾，服務員的衣著和打扮搞得像電視里的「格格」。主營「官府菜」，連包廂都以紫禁城裡的宮殿命名，看上去很大氣很貴氣，但全是新的，感覺不到哪怕一絲歷史韻味。

「是不是在樓上，我上去看看。」韓朝陽反應過來，直奔樓梯而去。

其實擠擠兩輛車他們也回得去，皮卡車廂里能坐好幾個人，戴上紅袖套全是街道綜合行政執法大隊的協管員，夜裡出來整治市容環衛、取締露天燒烤太正常不過，交警看到也不會攔他們。

韓朝陽拉開公務車駕駛室門，不容置疑地說：「我們就是去了解下情況，這個熱鬧有什麼好湊的，上車，回去，都快1點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不要上班！」

保安們明天要上班，剛才所里沒人沒辦法，現在人回來了，沒必要讓保安們在這兒耗。

想吃燒烤和火鍋誰會來這兒，四不像，一點特色沒有，韓朝陽暗想他家生意永遠好不了。

「請問……請問幾位？」一個正打瞌睡的服務員迎了過來，以為兩個警察巡邏餓了想吃夜宵。

「王姐，他們找老闆。」

「到底什麼事。」包老闆嘀咕了一句，自顧自地點上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