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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楊警長接替許所，許所接替教導員？」

顧爺爺和吳偉一起開巡邏車來的，一進院子韓朝陽就把他請到一邊，站在車棚里竊竊私語。

「好像是這樣，老胡消息多靈通，他說是應該八九不離十。」

「陳姐，我師傅和吳偉知道嗎？」

齊婷婷打工的飯店屬於新園街派出所轄區，老闆有沒有及時給齊婷婷辦理居住證不歸韓朝陽管。

編的瞎話被拆穿，齊婷婷不好意思面對老闆老闆娘和關心愛護她的同事，坐在巡邏車裡耷拉著腦袋說什麼也不出來，甚至都沒跟飯店裡的人道別。

這是所里今年收到的第一面錦旗，所領導高興，韓朝陽一樣高興，想到齊傑夫婦找到齊婷婷時那喜極而泣的樣子，真油然而生起一股強烈的職業成就感。

韓朝陽沒再追問，一路跟到社區隊辦公室。

教導員不在，許副所長接待的。

韓朝陽終於意識到許所剛才為什麼那麼高興，終於意識到今天回所里ｈｔｔps://ｍ•hｅtuｂｏoｋ.coｍ.com大傢伙的眼神為什麼跟以前不太一樣，正暗想是不是找個機會跟教導員解釋解釋，陳秀娟跑過來敲門。

她畢竟是孩子，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顧爺爺權衡了一番，笑道：「朝陽，你這心態有問題，看來不把這個心結解開你會整天胡思亂想。要不這樣，教導員走肯定是要歡送的，到時候我們請他吃頓飯，坐下來喝幾杯，好好聊聊。」

「這也不能怪你，怪只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管稀元生怕韓朝陽胡思亂想，又故作輕鬆地笑道：「教導員或許會不太高興，但許所高興，連你以前的師傅都要感謝你。」

「除了你所里幾乎個個知道，分局上午開黨委會的，會一開完就叫劉所和關教導員去談話。」

「師傅，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心裏……心裏堵得慌。」

掛好錦旗，正準備跟陳秀娟等同事打個招呼回去，管稀元突然使眼色。

……

「許所高陞https://m.hetubook.com.com？」

「正準備通知呢，要不你給他們打。」

「許所再過一會兒就是我們的教導員，局裡已經發通知了，政委和聞主任一上班就來宣布任免。」

「你怎麼知道的？」

結果老闆和老闆娘比想象中好說話，一接到電話就驅車趕到飯店。

分局突然調整所領導，韓朝陽大吃一驚，想想又追問道：「許所當教導員，關教導員去哪兒？」

遇到事當然要跟師傅說，電話里說不清楚，韓朝陽打完電話就跑到樓下等。

總而言之，皆大歡喜。

「人家送錦旗，他是副所長，他當然高興。」

「老管，怎麼了？」

分局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調整所領導班子，說明這次的調整跟眼前這位多多少少有點關係，關遠程度量再大也多多少少會有點想法。

韓朝陽把一家三口送到賓館，再送左丫頭和湯丫頭回家，最後送女友。

基層派出所就這麼多職數，一個蘿蔔一個坑，教導員一調走和-圖-書其他人就可以上，細想起來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群眾送錦旗是對所里工作的一種肯定，對所里對當事民警真是榮譽，許所很熱情，跟齊傑聊了好一會兒，最後拉著韓朝陽一起跟手持錦旗的齊傑合影留念。

「別總是『是』，幹得不錯，工作就應該這樣干，就應該跟你師傅一樣把群眾的事放在心上。」

飯店為什麼錄用齊婷婷這麼大的女孩，韓朝陽一樣管不著。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齊婷婷年齡比較小，老闆娘對她很照顧，她大前天肚子疼，立即讓一個服務生和一個服務員陪她去市六院看，從醫院回來之後又讓她休息，大前天晚上沒讓她幹活；飯店廚師、服務生和服務員們對她也很好，非常同情她自己編的那些「悲慘遭遇」，都把她當小妹妹，更不可能欺負她。

「走，去我辦公室說。」

「別杞人憂天，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應該是正常調動，」顧爺爺拍拍他胳膊，一邊跟剛回所里的兩個民警舉手打招呼ｈｔtps://www•hｅｔｕbook•ｃｏｍ•ｃｏm，一邊不動聲色說：「而且教導員這個人我是了解的，不會對你有什麼看法。退一步說就算有看法又怎麼樣，他調都調走了，又管不著你。」

「不知道，不過教導員被調整可能……可能跟你有點關係，因為扭送的事鬧了個大笑話，緊接著又查出姓葛的有問題，檢察院已經批捕了。出這麼多事上級不可能不追究領導責任，劉所是今年剛上任的，調整劉所肯定不合適，所以局裡就拿教導員開刀。」

搞得神神秘秘，該不是借錢吧？

「好吧，我打。」

十六七歲出來打工的孩子不用太多。對經濟較為落後的邊遠地區孩子們而言，能出來打工、能找到一份工作真是一條出路。既不會成為社會閑散人員，還能替家裡減輕壓力，甚至是一件好事。

「朝陽，你沒走，沒走正好，兩點準時開會，剛才差點搞忘了。」

管稀元順手帶上門，緊盯著他問：「朝陽，知道許所為什麼這麼高興嗎？」

送走齊傑，許所一邊指揮輔警和圖書把錦旗掛到會議室牆上，一邊感嘆道：「孩子離家出走，對我們來說或許算不上什麼大事，對家長而言真跟天塌下來差不多。協助家長尋找，幫家長找到了，人家會記在心裏，會打心眼裡感激。」

老闆娘一個勁兒給齊傑夫婦致歉，齊婷婷的瞎話編得太好，老闆娘真不知道她是離家出走。

「是。」韓朝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面錦旗許所就會高興成這樣？」管稀元反問了一句，神神叨叨地說：「看樣子你不知道，許所要高陞了，你別急著走，走了等會兒又要回來。」

之所以讓廚師長聯繫飯店老闆，主要是跟人家說一聲，同時幫齊婷婷要一下工資，畢竟她在店裡幹了十來天，付出就要有回報。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第二天中午陳秀娟打電話讓去所里，趕到所里一看發現齊傑不僅沒走，反而做了一幅錦旗跑所里來感謝。

女兒遇到這麼多好心人，齊傑夫婦怎麼可能為難人家，急忙道謝，說什麼都不要老闆給的十來天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