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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死者親屬賠了五萬，他自己出的，不是單位出的，我能感覺到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

領導讓去辦公室就得去，一口氣跑上二樓，在外面喊了一聲報告。

……

如果沒有車，他真要靠兩條腿去走訪詢問。

「感覺到，怎麼感覺？」杜局低聲問。

在砂石場盯著篩沙子，並不意味著要眼睜睜盯著民工篩，完全可以偷懶的。

「龍道縣公安局的同志來我們分局交流，周局點名要求你參与接待。政委和范局等你回來，9點準時去火車站接大西北的同行，你去交流的那個派出所的所長也來了，他肯定想見見你。」

韓朝陽暗想你們這些領導是坐著說話不腰疼，站著是比較有利於健康，但如果讓站一天你受得了嗎，正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范局遞上一份交流活動安排。

這個話題太沉重，黃政委故作輕鬆地笑道：「沒想到這個何平原有點水平，有點文采。」

感謝了一番，正準備去辦公室看看ｍ•hｅｔｕｂook.coｍ•ｃom工作狂有沒有回來，馮局居然親自打來電話。

「難怪寫得這麼好。」黃政委拿起手機看看時間，隨即站起身：「快9點了，出發吧。」

「沒有，我們還在砂石場。」以前查案，那是為驗證惡作劇的推測。現在查，完全是自作主張，韓朝陽擔心領導覺得他是搞個人英雄主義，也就沒提吳偉去對岸走訪詢問的事。

推門進來一看，黃政委和杜局也在，韓朝陽嚇了一跳，急忙立正敬禮，急忙給三位局領導問好。

「是！」

韓朝陽不明所以，只知道交流單位的領導馬上到，先叫醒昨夜不知道轉到幾點，這會兒正在呼呼大睡的吳偉，跟吳偉說明了一下情況，隨即給警務室打電話，讓許宏亮和小康過來幫忙，安排好一切這才打車回分局。

「什麼任務？」韓朝陽下意識問。

「這不只是錢的事，流血流汗又流淚，換作誰心裏都有氣。」韓朝陽放下手機，接著和-圖-書道：「如果換作別人發這些人生哲理，倒也無可厚非。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派出所長，所以我總覺得有點……有點怪怪的。」

「寫得挺好，很有道理。」

馮局說三天，騰吉明得知大西北同行要去燕東分局交流半個月，很慷慨地給了韓朝陽一星期假，事實上他更想給燕東分局的兩個民警「放長假」，只是案子現在有了眉目，不能趕人家走，不然真成過河拆橋了。

「站著就站著吧，專家說人啊還是經常站著比較好，現在有許多公司的白領，都用那種站著的辦公桌。」黃政委心情不錯，居然談起養生之道。

「他以前不發朋友圈的，現在經常發，而且發的全是一些雞湯帖，」韓朝陽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翻出何所長的微信朋友圈，接著道：「我給您念念，看錯人，不是因為瞎，是因為善良。幫錯人，不是因為蠢，是因為把情誼看得太重。忍的下，不是因為沒理，而是不願去爭論。人心真ｈttps://ｍ•ｈｅtuboｏk•coｍ•coｍ是無法看透。但要善良無悔，因為我始終相信，心靈美麗，人生就美麗。」

「他是師範大學畢業的，是本科生。」

「搞快點，我這就幫你跟騰大請假。」

「政委，我站著就行。」

「這有什麼好謝，接待大西北同行也是任務。」

杜局反應過來，輕嘆道：「他心裏有氣。」

「小韓，你也看看，今天先幫西北同行安頓下來，可能有同志想出去轉轉，你當嚮導，你負責陪同。明天上午8點，在三樓會議室召開對口|交流座談會，這個座談會你要參加。明天下午參觀辦案中心、刑警大隊和指揮中心，明天下午的活動你就不需要參与了，從西北交流回來之後你一直沒能休息，可以回去休息一下午。」

豈止是怪怪的，從用人的角度看，這樣的民警已經不適合再擔任領導職務。

「小韓，專案組有沒有給你布置新任務？」

「杜局，我再給您念念這段，做人要厚道，不要總覺得自和圖書己聰明、別人傻。不計較是覺得有那份情義在。切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錢在多、地位在高、每天還是過著24小時，吃三頓飯，走時也帶不走。」

馮局心知肚明，堅持只需要三天。

范局低頭看看日程安排，接著道：「後天上午，參觀學習我們花園街派出所和新園街派出所的聯勤工作，也就是參觀你們中山路綜合接警平台，這個參觀活動你必須全程參与，西北同行還要聽你介紹呢，你可以利用明天下午的時間準備準備。」

至於警務室的110警車，必須給吳偉留下。

「小韓，別這麼拘束，坐，坐下說。」

「是！」

馮局愣了一下，暗想騰吉明的度量也太小了，昨天還跟他說「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結果依然讓兩個小夥子在砂石場盯著篩沙子。不過這是專案組的分工，你燕東分局怕麻煩，把案子推出去了，現在就不太好說什麼。

唯一沒想到的是，政委和杜局不僅知道何所，甚至知道何所遇到的那件ｈｔｔｐs://wｗｗ•h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倒霉事，竟打聽起何所現在的情況。

下半夜，韓朝陽困得兩眼睜不開，本想著靠在腳手架上打個盹，結果眼睛一閉就睡著了，一直睡到天亮。醒來時發現身上蓋了兩件衣服，老徐等民工擔心他著涼，幫著蓋上的。

想到何所正在來燕陽的火車上，韓朝陽真有那麼點激動，急忙道：「是！」

來的人跟去的人不一樣，交流活動安排也不一樣。

趕到分局，本打算在樓下等，上次帶隊去大西北交流的范局竟趴在窗戶邊喊：「小韓，還有半個小時才出發，先上來。」

分局民警過去要到各基層所隊跟班學習交流，而這次來的龍道縣公安局科級幹部主要的活動是參觀，意料之中的事，韓朝陽並沒有覺得奇怪。

接到馮局電話，騰吉明當即同意給「最帥警察」批假。

「謝謝馮局。」

馮局抬頭看看黃政委，舉著手機說：「還在砂石場，這樣吧，我幫你跟專案組請三天假，你叫兩個巡邏隊員去替你盯著。現在7點45，9點前來分局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