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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局，我開吧？」

「這個我接。」馮局低頭回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過手機問：「郁支，手續有沒有送到？」

馮局同樣忙得焦頭爛額，正在三樓會議室給市局技偵支隊打電話，聽語氣已掌握下午剛浮出水面的方雅琪的手機號，甚至連夜請通訊公司協助調出了她的手機通話記錄，打算請技偵支隊對通話記錄中聯繫頻繁的兩個手機號採用技術手段，監聽通話內容，監測其所在位置。

姓邱！

馮局只能道了一聲謝，旋即掛斷手機撥通豐永縣公安局值班室電話，詢問今晚的值班領導是誰。

這才過去多久，就要請人家協助。

劉大坐在黑色捷達轎車裡，仰頭望著窗帘拉上但裏面卻有燈光的陽東花苑2號樓601室，激動地說：「馮局，如果這個方雅琪與楊建東的關係不親密到一定程度，楊建東絕不會讓她理財讓她當家，可能銀行卡根本不在方雅琪手裡，下午去世紀聯華購物的不是別人，就是楊建東！」

馮局回頭看了一眼剛走進會議室的韓朝陽，一邊示意他坐，一邊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老劉，怎麼樣，不行，不能打草驚蛇，再等等，先觀察現場環境，先做相應準備……」

「是！」

韓朝陽想起ｈｅtｕｂｏok.cｏm.ｃｏｍ來了，眼前這位是豐永縣公安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幫他們搜捕從市六院跑掉的那三個小夥子和一個女孩時見過，那天晚上周局還敲過他們的竹杠，幫巡邏隊管他們要了兩萬「勞務費」。

……

總之，這種事是急不來的，要走的程序一個不能少，想定位嫌疑人手機的位置，想監聽嫌疑人的手機通話內容，最快也要等到8點半。

世紀聯華超市挺有名，但市區好像沒有。

「何隊，我是韓朝陽，我已經記錄下來了，立即幫您向馮局彙報。」

幾個民警鑽出警車，其中一個好像見過。

韓朝陽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到分局「專案組」所在的長臨街派出所，治安大隊、重案中隊和長臨街派出所的民警已連夜帶回六名參賭人員，正在二樓的幾個辦公室里緊張地詢問。

杜局哪有閒情逸緻打升級，坐在值班室里通過監視器掌握各辦公室里的詢問進展。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冷靜，你們先盯著，我馬上過去，先做好準備，等他一露頭就果斷採取行動。」

「老劉，義昌剛查到方雅琪的農行借記卡所綁定的微信，今天下午在你們附近的世紀聯合超市進行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移動支付，也就是說這張銀行卡下午消費過，消費本身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但農行方面確認方雅琪的銀行卡，也就是同時綁定藍天汽修廠POS機的農行借記卡里，存有高達21萬3千多元的現金，並且這張卡關聯了兩個定期存款賬戶，三個賬戶里的錢加起來高達300多萬元！」

警車往前行駛了大約四分鐘，打著轉向燈拐進一條岔路，開進到一棟大樓後面停了下來，馮局很默契地歇火停車。

就這麼在小區門口等了十幾分鐘，兩輛警車緩緩駛了過來，電話里早約定過，馮局打開轉向燈，拐上主幹道跟著警車繼續往南走。

馮局緊握著二級警督的手，開門見山地說：「抓捕幾個涉嫌故意殺人的嫌犯，我們懷疑他們躲在陽東花苑2號樓601室。老邱，你知道的，這種案子不能打草驚蛇，我想請你幫幫忙，找小區物業調看監控，再看看能不能找個有利位置監視601室的一舉一動。」

馮局正在接電話根本忙不過來，下意識指了指。

「朝陽啊，行，快點彙報。」

辦這樣的案件，必須注意方式方法。

似乎知道他連續幾天沒休息好，換好上便服跑到樓下，馮局早坐在一輛https://www.hetubook.com.com黑色帕薩特的駕駛室里，扶著方向盤探頭讓他上車。

又要換衣服，韓朝陽愣了一下，見馮局正收拾東西，急忙應了一聲「是」，跑出會議室找長臨街派出所的人借衣服。

「老馮，手續是送到了，可現在幾點，我知道你們急，但移動公司那邊不急，說了算的一個都聯繫不上，不過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安排人天亮后就去移動公司等。」

韓朝陽真擔心邱局會提出什麼條件，沒想到邱局竟一口答應道：「沒問題，調看監控視頻好辦，跟物業說一聲就行了，找有利於監視2號樓601室的位置比較麻煩，可能要等會兒。你都說了不能打草驚蛇，找肯定要找可靠的人家。」

「你對車況不熟，還是我來吧，」馮局一邊看著後視鏡倒車，一邊又說道：「你負責接電話，手機全在這兒。」

領導們想打升級消磨時間，但事實上他們沒有時間。

「小韓，趕快去找身衣服換上，我再去趟洗手間，五分鐘后準時出發。」

韓朝陽連忙把剛才的通話內容彙報了一遍，馮局坐到筆記本電腦前，點點滑鼠縮放電子地圖，緊盯著地圖研究了一分鐘，又拿起警務通給刑警大隊劉副大隊長下命令。

剛接到一半，馮局放在會議桌上和*圖*書的另一部手機響了。

韓朝陽很清楚他雖然是專案組成員，雖然從一開始就跟這個案子，但做的全是一些走訪詢問等基礎工作，案子查到這個份兒，他這個社區民警發揮不了任何作用，甚至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見馮局的杯子空，乾脆拿起紙杯去牆角里幫領導接水。

「馮局，你大半夜親自跑過來，肯定不是小案，到底什麼情況，需要我們怎麼協助。」

正說著，馮局的電話也打完了，緊盯著他問：「小韓，誰打來的，什麼情況？」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對了，要抓捕好幾個命案嫌犯，你們就來兩個人？」

「請來」的全是燕陽有頭有臉的人物，隨便哪一個身家都上千萬，對辦案民警而言涉嫌賭博並且金額巨大屬於很嚴重的違法行為，對他們來說可能真算不上什麼，有的要給領導打電話，有的要請律師，態度一個比一個不配合，氣焰都比較囂張。

韓朝陽反應過來，急忙放下紙筆拿起手機接聽，順手拿起一支筆準備做記錄。

「是。」

技偵民警要先找到移動公司的領導，領導確認手續沒問題，確認符合相關規定才會提供協助。

「只要能找到地方就行，等會兒就等會兒。」

都做好了給領導當秘書的準備，握著兩部www.hetubook.com.com手機隨時準備接聽，結果直到豐永縣城，直到馮局把帕薩特開到豐永縣人民醫院斜對面的一個高檔小區，才接到市局技偵支隊打來的一個電話。

馮局回頭看看韓朝陽，再看看巷口，微笑著解釋道：「怎麼可能就來兩個人，老劉帶著七個刑警先過來的，早混進了小區。特警隊也來了，正在附近待命，車具體停在哪兒不清楚，我沒顧上問，但肯定不會遠。」

「郁支，手續正在辦，周局今晚沒回家，就在局裡忙這事，我這就派人把手續給你送過去。對對對，不是急，是非常急，不急我能這麼晚給你打電話，好，謝謝，拜託了。」

韓朝陽一開始覺得奇怪，直到馮局把車開上南三環，快到南三環與東三環交叉口時停到路邊設置導航，才意識楊建東等人可能躲在豐永縣。

「馮局，我何義昌，農行的同志幫我們查到方雅琪的借記卡，綁定了一個微信號，開通了移動支付業務，過去六天共有27筆移動支付記錄，其中有四筆交易記錄發生在陽泰路的世紀聯華超市，並且這兩筆交易的第二起就發生在今天下午。」

他雖然只是一個正在試用期的民警，但在分局卻是如假包換的「名人」，何況他現在是馮局的小跟班，所里就算沒多餘的便服也要想方設法幫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