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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想辦法！」

「5000左右。」

「老婆，我是警察！」

不過這些話只能放在心裡，只能用很誠懇地語氣說：「蔣部長，作為駐校民警，我工作確實沒做到位，我向您檢討。」

「小韓，什麼事，這麼晚了，有事不能明天上班說嗎？」

「蔣部長，沒什麼大事，我是想跟您解釋一下，給您道個謙……」

「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

韓朝陽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韓朝陽暗想普法是司法局的職責，公安是執法，再說學校保衛部門應該懂法，應該加強外國留學生管理，怎麼能全賴公安，怎麼能倒打一耙！

反應迅速，總算把謊圓起來了。

要是讓謝玲玲知道「真相」，她肯定會有心理負擔。

「我開始不知道那個林紅芳是理大教師家屬，蔣部長下午給我打電話幫她說情才知道的。」

「連蔣部長都找你說情了？」

「嗯。」

韓朝陽看完她手機上的微信聊天記錄，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加了理大教師的微信群，群里居然有人說什麼他韓朝陽不知道和_圖_書知恩圖報，說不是理大他就不可能成為「燕陽最帥警察」，結果卻六親不認，為了搞罰款居然小題大作，屁大點事都上綱上線！

「要罰多少？」

「蔣部長，上級對我們這些基層民警管得有多嚴，別人不知道，您很清楚，真是『從優待警一張紙，從嚴治警一本書』！就在前天下午，紀委和督察跑我們所里去暗訪，昨天一早就下整改通知書，說我們所里的戶籍民警坐姿不正，影響公安民警形象。」

電話里傳來嘟嘟的忙音，韓朝陽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悻悻地往回走。沒想到回到宿舍，正準備換鞋，黃瑩竟拿著手機跑過來問：「朝陽，你下午幹什麼了？」

「你自己看。」黃瑩把手機往他手裡一塞。

韓朝陽看得目瞪口呆，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快就被千夫所指。

有一個沒分到套間的年輕教師，對他佔用理大宿舍提出質疑。

韓朝陽抬頭看看亮著燈的三樓，接著訴起苦：「對執法管得更嚴，我認識一位所長，調解一起糾紛時沒開執法記錄儀，接受調解的老頭回家后猝死，死在他家的床上。明明跟那個所長沒關係，調解時我就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門口，但死者親屬就揪住不放，說老人家是被所長罵死的，抬著死者屍體要去上訪。領導為了息事寧人，讓所長自己掏腰包給人家賠五萬塊錢。」

「她把學費退給了人家，一共9300。至於違反出入境管理法規，讓她後天上午去新園街派出所接受處理，可能要罰點款。」

「解釋什麼？」蔣副部長帶著幾分不耐煩地問。

「我也不認識，我就知道他老婆姓林，叫林紅芳。那女人很難纏，開個培訓班都虛假宣傳，教學水平不高，教學質量不好，有很多把孩子送去培訓的家長發現不對勁，紛紛要求退學費。今天下午有一個學生家長因為她拒不退學費打了110，我們就是在出警時發現她涉嫌違反出入境管理法規的。」

想瞞也瞞不過去，韓朝陽只能苦著臉說：「譚老師的愛人開了個英語培訓機構，找了一個黑人留學生去當外教，違反出入境管理法，下午被我們發現被我們查處了。」

這也給韓朝陽提了個醒，「主動出擊」只是下下策，最好能夠獲得蔣副部長的諒解，也只有這樣理大保衛部尤其校衛隊才會跟以前一樣支heｔｕｂoｏk.ｃoｍ•cｏm持警務室工作。

「怎麼查處的？」黃瑩追問道。

黃瑩很喜歡理大的環境，不想走到哪兒都被人在背後議論，拉著他胳膊急切地問：「朝陽，你到底幹什麼了，到底得罪誰了？」

「太晚了，明天還得上班呢，我要休息，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沒幹什麼怎麼個個說你六親不認，說你胳膊肘往外拽。」

……

黃瑩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指指他咬牙切齒地說：「韓朝陽，你嘴夠嚴的！我說你怎麼突然想起讓玲玲搞什麼快閃，原來是得罪人了擔心玲玲的工作保不住，想折騰點動靜證明樂隊還是能提高學校知名度的，證明她這個音樂教師還是有點用的！」

「聽我說完。」蔣副部長點上支煙，猛吸了一口，接著道：「退一步說，你韓朝陽不光是中山路綜合接警平台的民警，也是燕東公安分局駐我們理大的民警。作為駐校民警，明知道學校有外國留學生，你說你有沒有義務宣傳外國人在中國工作的法律法規？」

「沒幹什麼呀！」

「蔣部長，我就在您家樓下，您現在方不方便，我想……」

「往哪兒搬？」

「然後呢？」

蔣副部長豈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和-圖-書，但覺得這全是借口，淡淡地說：「管得嚴是好事，這是一種進步。你們公安權力那麼大，不管嚴點，不知道會搞出多少冤假錯案。」

「蔣部長……」

「別急，沒你想得那麼嚴重。」韓朝陽撓撓頭，不無沮喪地說：「明天找個借口去向校領導彙報工作，跟校領導好好解釋一下。別人不理解，校領導不可能不理解。」

提起英倫培訓蔣副部長就來氣，冷冷地說：「小韓，不是我對你們公安有意見，而是你們在很多事上真是執法不嚴、違法不究。外國人在中國打工，外國留學生在中國勤工儉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為什麼不查處別人，偏偏查處英倫培訓，這不成選擇性執法嗎？」

「作為駐校民警，你既沒有宣傳，也沒跟保衛處提過，下午卻跑過去查處英倫培訓，批評我們學校的留學生，這算什麼，這是不教而誅！」

丟過手機，丟過電動車或其它財物的教師，則認為他這個駐校民警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幾乎一無是處，說什麼大案不會破，小案破不了，當什麼警察！

「我不是你的上級，你沒必要向我檢討。」

「哪個譚老師？」

「校領導理解又有什麼用？」黃瑩放下手機，唉m.hetubook.com.com聲嘆氣地說：「我可不想走到哪兒都被指指點點，你這個理大義務治安巡邏隊大隊長估計也就這樣了，與其賴這兒受人白眼不如早點搬。」

韓朝陽打定主意，一吃完飯就同黃瑩一起回到理大，借口要向蔣副部長彙報工作，讓黃瑩先回宿舍休息，然後在書香園賓館旁邊的小超市買了一盒軟中華，走到理大家屬區3號樓下撥通蔣副部長的手機。

「誰說的？」

「蔣部長，您說得是，也正因為上級對我們高標準嚴要求，所以我們不管遇到什麼案子都得公事公辦，不然就是瀆職，甚至是以權謀私、徇私枉法。而且現在不光上級對我們管得嚴，群眾也在監督我們，動不動就投訴。比如下午查處英倫培訓，要是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個學生家長就會認為我們執法不嚴、違法不究。」

「我知道你是警察，」黃瑩狠瞪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同樣一件事，可以換一個作法。明明是新園街派出所的案子，你沖在前面幹什麼？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現在好了，這個林紅芳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連蔣部長的面子都不給，我看咱們在這兒住不了幾天了，早點收拾東西準備搬家吧！」

「什麼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