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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朝陽靈機一動，撥通第二個號碼時不再亮明身份，而是很歉疚很誠懇地說：「陳月香女士嗎，我是金仕健身中心的小韓，對對對，就是興業廣場的健身中心。沒跑，我們老闆怎麼可能跑呢！因為我們的工作失誤，造成這麼大誤會，我代我們老闆向您表示歉意……」

「好吧好吧，我這就過去，你們千萬別走。」

「這會兒挺負責，早幹什麼去了！」

明天，明天我去哪兒找你？

韓朝陽是緊盯著他，但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陳月香的微信頭像和昵稱上，確認陳月香不是「小仙女」，又撥打第三個號碼，又再次扮演起金仕健身中心的員工。

吳俊峰倒吸口涼氣，驚呼道：「看樣子真出事了，這個男的有問題！」

孟朗如釋重負，忙不迭加韓朝陽的微信，給韓朝陽轉錢。

「您貴姓？」韓朝陽心中一凜，因為接電話竟是一個男的！

「2100，您點一下接收。」

「不行，這涉及到錢，她在我們健身中心辦理過會員卡，可能我們沒選好地方，也可能是其它什麼原因，我們健身中心關了，但不能因此給會員們造成經濟損失，正在挨個聯繫，正在挨個退錢呢。」

韓朝陽剛掛和_圖_書斷手機，孟朗就急切地說：「韓警官，人您也找著了，我還有點事，還得趕回豐永，就不跟您二位一起去興業廣場了。」

「曹先生放心，不退錢我們是不會走的。」

「陳女士，您聽我解釋。」

孟朗說走就走，拉開車門鑽進大奔，連安全帶都沒系就發動引擎一溜煙而去。

韓朝陽也覺得這個世界上沒那麼多巧合，很慶幸剛才的小聰明，如果電話一撥通就表明身份，肯定會把這個姓曹的男子嚇跑。

「一天都不能等，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有誠意，信不信我去消協投訴你們！」

韓朝陽豈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可他又不是犯罪嫌疑人，無權對他採取強制措施。

「對不起，我們……我們一是考慮到場地的租期，二是當時確實周轉不過來，但我們是有誠意的，不然不會聯繫焦小姐，不會挨個聯繫在我們健身中心辦理過年卡和半年卡的會員。」

再說救人如救火，這是能等的事嗎？

警察幫著做主，孟朗能說什麼，又敢說什麼，畢竟這錢本來就應該給人家退。

市民的防範意識越來越高，你突然打電話過去自稱警察，人家第一想到的會不會是電信詐騙。和_圖_書

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至少不利於辦案。

這不只是給那個什麼「小仙女」退錢的事，還涉及到拖欠興業廣場的水電費和物業管理費，孟朗哪敢去，苦著臉哀求道：「韓警官，我真有急事，要不這樣，我剛才看過焦小姐的消費記錄，她一共消費過六次，就按您剛才說的標準，一次算150，一共900，我應該退2100，我們加個微信。我轉2100給您，您幫我退，不能讓您幫我墊錢。」

韓朝陽掛斷電話，等了十來秒鐘，微信果然提示有人申請加好友，並且對方的昵稱正是「小仙女」，頭像也一模一樣！

「好吧，我先加，你趕緊問你們老闆。」

就這麼心有餘悸地等了近兩分鐘，韓朝陽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再次撥通焦沁的手機：「曹先生，我剛問過我們孟總，孟總說必須退給會員本人。如果焦小姐實在抽不開身，我們也不是不能退給您，您有沒有時間，要是有時間最好來一趟興業廣場物業辦公室，我們要看一下您的身份證，需要您幫著簽個字，然後把錢當面退給您。」

「我姓曹，你誰啊，到底有什麼事？」

孟朗只能硬著頭皮點點和圖書手機，通過對方加微信好友的申請，很不情願地當著韓朝陽面給對方轉賬。

「退退退，肯定退！我就是負責給沒消費完卡里錢的會員退款的，」韓朝陽回頭看了看一臉尷尬的孟朗，隨即俯身點點滑鼠，調看陳月香在金仕健身中心辦卡及消費記錄，緊握著手機煞有介事地說：「陳女士，您在我們健身中心辦了一張年卡，辦卡時充值3000元，一共在我們健身中心消費三次，以每次150元計算，我們應該給您退2550元。」

辦理會員時人家是充值了3000，但推銷健身年卡是要給員工提成的，每做成一單要給員工提300，並且提成早發給員工了，想到這些，孟朗更肉疼。可是眼前這個多管閑事的警察正看著，目光中不加掩飾地帶著不容置疑。

……

「微信吧，我這是客服手機，麻煩您加一下我們孟總的微信，我把孟總的手機號報給您，手機號也就是他的微信號。」

再想到興業廣場如果要挽回經濟損失，大可以去法院起訴，反正租賃合同，租賃合同上有他的姓名、家庭住址和身份證號碼，甚至有他的身份證複印件，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也就不再堅m.hetubook.com.com持。

「今天沒時間，明天怎麼樣？」

「想起來了，你們是興業廣場那個說關門就關門的健身房吧，沁沁跟我說過，我是她男朋友，你直接把錢退給我就行了。」

「曹先生，這應該是焦沁女士的手機號，我是金仕健身中心的小韓，我找焦女士有點事，麻煩您讓她接一下電話。」

「曹先生，您聽我解釋，一共兩百多位會員，我們一下午就退差不多了，焦小姐是最後一個，如果她本人在，我就直接給她微信轉賬了，根本不需要等的，您這是特殊情況。」

誰出門會不帶手機？

「我沒時間聽你解釋，只想知道我卡里的錢你們退不退？」

韓朝陽走出庫房，一邊示意吳俊峰趕緊去發動警車，一邊示意孟朗趕緊鎖門，緊握著手機繼續道：「曹先生，真對不起，快過年了，我們忙完今天下午就放假。您能不能今天過來，如果今天不來，只能等到年後了。」

「她出去了，」電話那頭的男子有些焦急，想想又強調道：「她辦的是年卡，就算全退也不過3000塊錢，我還能捲走這3000？再說我是男朋友，辦卡的錢都是我給她的！」

韓朝陽暗罵了一句混蛋，隨即也拉開車門：「和圖書俊峰，出發，開快點，千萬別讓那個姓曹的趕在我們前面到！」

……

「你等等，我找支筆。」

「放心放心，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韓警官，給您添麻煩了，我先走一步。」

「孟老闆，您再忙也不忙這一下午，您剛才也聽到了，我答應過他要退錢的，如果焦沁沒事，我總不能幫您墊錢吧？」

陳月香前段時間還去過興業廣場，真以為老闆跑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豈能錯過這個興師問罪的機會，氣呼呼地問：「生意不好做我們理解，但說關門就關門算什麼，不但人去樓空，連電話也打不通，你們這不是欺騙消費者嗎？」

韓朝陽覺得很可疑，不動聲色說：「曹先生，要不您先加一下我的微信，這個手機號就是微信號，加完之後我問問我們孟總，孟總說可以我就直接微信轉賬給您。」

「對不起，我們只能退給會員本人。」

「好了，您放心，我不會輕易把錢給那個男的，就算焦小姐出現了，轉給她時也會讓她打個收條，回頭拍下來發給您。」

陳月香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好說話，下意識說：「行，2550就2550，你們打算怎麼退，微信轉賬還是支付寶轉賬？」

「她不在，有什麼事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