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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不僅沒哪怕一丁點尷尬，反而氣呼呼地問：「有什麼好問的？」

「你管我錢從哪兒來的！」

至於她接下來會怎麼鬧，韓朝陽管不著也不想管，連吳俊峰都一邊開車一邊嘆道：「這女人不光好吃懶做，還虛榮。韓大，剛才你沒進洗手間，我探頭看了一眼，洗臉池邊一堆化妝品！」

「你在哪兒，我到了。」

「來了來了，煩不煩！」

「老實點，少廢話！」

「我是真是冤枉的，我有正式工作，我在國企上班，我是好人！」

確認她只是喜歡買買買，並沒有出其它事，飛快地做了一份筆錄，讓她簽上字，當著曹文覺面把金仕健身中心老闆孟朗退的2100轉賬給她，讓她寫了個收條，隨後鳴金收兵。

「強調一下，我們是在執行公務！」韓朝陽臉色一正，掏出紙筆問：「這幾天你一直住這兒？」

房門的隔音效果不好，楊百靈聽得清清楚楚，急忙抬起胳膊往裡指：「您好，您是找金仕健身中心辦退卡的嗎？」

錢已經借了，並且已經被她花了好幾千，這事韓朝陽真管不了。

「曹文覺，你給我鬆開，你不跟我過，我還不跟你過呢！」

「不許動，我們是燕東公安分局的！」韓朝陽厲喝一聲，確認吳俊峰已抓住男子的左手腕，立馬鬆開手，一手掐著男子的后脖，死死將其頂在牆上，一手開始搜他的身。

小年輕不疑有詐，走過去推開虛隱著的門。

周局只是問行和-圖-書蹤，沒說別的，韓朝陽不知道有領導突擊檢查。

韓朝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幫他用警務通上網查詢有沒有「小仙女」的賓館旅社住宿記錄，沒想到真查到了，離興業廣場很近的一個快捷聯鎖酒店有她的入住記錄，並且沒退房。

同吳俊峰一起火急火燎再次趕到興業廣場，把警車停在較為隱蔽的地下停車場，找到中午見過面的物業管理人員楊百靈，請她提供協助，隨即埋伏在物業辦公室裡間，坐等曹姓男子露頭。

「是，同居一年多了。」生怕警察誤會，曹文覺解釋道：「韓警官，我跟她談很久了，我見過她爸她媽，她也跟我回過老家，我們是要結婚的，房子都買了。」

「幹什麼，幹什麼！」

「嗯。」原來警察是為女朋友的事來的，曹文覺更緊張了。

「買的，不是買的還能是偷的？」

就這麼等了大約四十分鐘，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小年輕打著手機走進辦公室，這麼冷的天，穿那麼少，個頭挺高，看上去很壯，楊百靈更緊張了，下意識站起身。

「誰啊？」

「別嚷嚷了，」韓朝陽把他的身份證和從他身上搜出的兩部手機放到一邊，亮出警察證：「曹文覺，看清楚了，我是燕東公安分局民警韓朝陽，現依法對你進行詢問，問什麼回答什麼，不許信口開河，不許有所隱瞞，明白嗎？」

從來沒遇到過如此奇葩的事，韓朝陽走到裏面，確認從窗戶ｍ.ｈeｔｕbｏok.cｏm.cｏm跳不下去，回頭道：「焦小姐，我是燕東公安分局民警韓朝陽，你的朋友看到你發的朋友圈，擔心你出事打電話報案，既然受理了就要把事情問個清楚，請你配合。」

「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會搞清楚的。」韓朝陽確認他身上沒兇器，從他上身穿的小棉襖里摸出錢包，打開看了一下身份證，隨即示意吳俊峰鬆開，讓他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公安局的？警察同志，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是好人，你們肯定搞錯了！」

對韓朝陽而言不出事最後，不僅沒失望反而真正松下口氣，想到下午找孟老闆只確認了「小仙女」的真實姓名，接著問：「你女朋友出走時有沒有帶錢包，有沒有帶身份證？」

吳俊峰是整個反扒隊最能打的，單手俯卧撐能做幾十個，而且韓朝陽還掐著他的后脖，曹姓男子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

只是離家出走，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不是什麼大案，吳俊峰有些失望。

曹文覺心裏咯噔了一下，苦著臉說：「前幾天我們吵了一架，她甩門走了，說走就走，手機還沒帶，到現在都沒回來，也沒給我打電話。我也很急，我在找她。」

女孩子住的地方應該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這個大床房卻不然，地毯上亂七八糟地仍滿衣服，床頭櫃和書桌上全是各種零食的包裝袋，兩張椅子中間的茶几上擺著餐盒，一看就知道「小仙女」沒虧待她自己和-圖-書，連門都懶得出，肚子餓了點外賣。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像她這樣的，顧爺爺來了都沒用，批評教育對她來說就是對牛彈琴。」

韓朝陽很同情他的遭遇，接著問：「你記不記得她的身份證號？」

「我在裏面，曹先生，我出去接您。」韓朝陽嘴上說著接，卻絲毫沒有出門的意思，而是同吳俊峰一起守在門邊，就等外面的小子推門進來。

「錢包里有錢嗎？」

韓朝陽掏出警務通，一邊查詢曹文覺的身份證，一邊接著問：「你們為什麼吵架？」

……

韓朝陽低頭看看仍在床上的手機，追問道：「這部手機哪來的？」

查詢結果顯示他是一家國企的集體戶口，本科學歷，沒有前科。

「記得。」

「明白。」曹文覺真被嚇了一跳，揉著手腕顯得有些緊張。

「吵架那天，晚上7點45，那會兒她應該在房間里收拾東西，那會兒應該還沒走。」

「有錢，一千五百多。韓警官，不怕您笑話，她帶走的一千五是我們最後的錢，要不是前天管同事借了兩千，我現在連飯都吃不上！」

難道真出事了！

「我不是在樓下登記過嗎，有什麼好查的！」

「所以你找對象時一定要搞清對方的人品，不能光看長得漂不漂亮，要是遇上這樣的，那就是自討苦吃，日子真沒法過。」

「她是我女朋友，我是她男朋友。」

「嚷嚷什麼，別沖我喊，我又不是用你的手機借的。」

「你https://m.hetubook.com.com跟焦沁什麼關係？」

公安擺明了是在守株待兔，楊百靈不免有些緊張，一會兒抬頭看看門口，一會兒轉身看通往裡間的門。

結果門一開，推門的手就被緊緊攥著，緊接著被往裡一拽，被韓朝陽和吳俊峰抓住雙臂按在牆上。

「帶了，錢包帶走了，身份證在錢包里。」

「警察同志，我真是好人，這肯定是誤會。」

「別激動別激動，你先把手鬆開。」

「嗯，」小年輕看看辦公室的環境，轉身問：「從這兒進？」

「戀愛關係？」

「這幾天的房費和其它消費的錢從哪兒來的？」

跟警察說話都這麼沖，曹文覺氣得咬牙切齒，俯身拿起手機點開支付寶一看頓時頭大了，指著她咆哮道：「焦沁，你瘋了！信用卡和花唄、白條都不知道該怎麼還，還敢在網上借錢，一借還是一萬，這日子過不過了，到時候你拿什麼還？」

「謝謝。」

等了兩三分鐘，門從裏面打開了，曹文覺順勢衝進房間，緊抓著穿著一身睡衣，手裡拿著電視遙控器的「小仙女」，氣呼呼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麼，還住酒店，要過就過，不過拉倒，趁早分了……」

「她這條朋友圈是什麼時候發的？」

她身上沒幾錢，居然住得起酒店，這一片兒的快捷酒店並不便宜。

韓朝陽稍稍松下口氣，追問道：「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女朋友，她出走之後你有沒有聯繫過她的家人，有沒有問問她的同事和朋友？」

「她人https://m.hetubook.com.com呢？」韓朝陽緊盯著他追問道。

「問過，該問的全問了，都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韓朝陽擔心「小仙女」正在氣頭上，搞不好會爬窗，急忙拉住曹文覺，不動聲色說：「派出所的，麻煩您開一下門，我們要查一下身份證。」

「花點錢買的？」

「吵架之前你們是同居的。」

不太像撒謊。

「一千二百多。」

如果眼前這位沒撒謊，如果對於「小仙女」發最後一條朋友圈的時間沒記錯，那這條嚇死人的消息應該是「小仙女」在氣頭上發的。

「嗯，不住這兒我能住哪兒？」

既然為這事跑了一天，那就幫人幫到底吧，韓朝陽乾脆帶著曹文覺找到快捷酒店，給酒店前台服務員出示證件，問清「小仙女」住在哪個房間，乘電梯上去敲門。

「還不是因為錢的事。」

「對，金仕健身中心的人就在裏面。」

果然是她，曹文覺肺都快氣炸了。

「公安檢查，請配合。」

曹文覺輕嘆口氣，無奈地說：「我雖然在國企上班，但工資並不高，房子是我爸我媽幫我買的。她也有工作，但那點工資都不夠她自己花，又要買衣服，又要買化妝品，又要健身，真是花錢如流水。現在的女孩子都這樣，我也沒說什麼。這不是要過年了嗎，她非要我跟她一起回老家，去她家過年不能兩手空空，又要買這樣又要買那樣，兩張信用卡和花唄、白條的額度全用完了，下個月讓我怎麼還？實在忍不住說了幾句，她就跟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