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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黃瑩開口，謝玲玲忍不住笑道：「可能是開青旅開的，張總是越來越有格調，她買的不是新房，也不是一般的二手房，而是527廠的老房子。2號樓，就是梁老師家前面那排，買的是一樓最左邊的兩間，下午搬家時我去過，雖然面積小了點，雖然房子舊了點，但確實很漂亮。以前的房東愛好書法，愛養花鳥魚蟲，一屋子古色古香的老傢具，門口有個小花園，鐵藝圍牆，以前的房東自己圍的，其實應該叫花房，鋼結構的，頂上和外面全是強化玻璃，獨門獨院，又緊挨著廠里的花園，真是鬧中取靜、鳥語花香。」

「對對對，我聽貝貝說過，原來的房主是姓傅。」

「她下手挺快，沒想到搬過去跟王廠長、梁老師做鄰居了。」

「今天剛上班，」女孩兒偷看了他一眼，又一臉不好意思地說：「姐夫，我知道您是警察，知道在這兒上班要有居住證，張總幫我去辦了，她說最遲後天就能辦出來。」

誰身邊沒幾個有錢的親朋好友，尤其像丈母娘這樣土生土長的燕陽人。並且丈母和-圖-書娘已經54歲，她那些同學不光都已成家立業，而且成功的已經積累下雄厚的經濟基礎，甚至有的已經抱上了孫子。

想想也是，在旅社上班多輕鬆。

「為什麼，幹得不是挺好的嗎？」

「沒關係，姐夫，您渴不渴，我給您去倒杯水。」

兩位漂亮的女人面對面坐著，一人一台筆記本電腦，電腦邊放著奶茶，在這個極具文藝氣息且播放著輕音樂的大廳里倒也別有一番情調，難怪她倆把青旅當作客廳和廚房，把理大宿舍真當成只是睡覺的地方。

「所以張貝貝就讓陳阿姨和楊阿姨下崗了？」

「可是之前一點風聲沒有，而且買了就往新家搬，難道是二手房？」

黃瑩放下滑鼠，端起奶茶解釋道：「張總喬遷新居了，今晚不來。咱媽更厲害，說了你都不敢相信，這會兒正在鑫豪酒店參加同學會，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那些小學同學的！」

「什麼眼神啊！」謝玲玲禁不住笑道：「他就是韓朝陽，就是張總上午跟你說的韓警官，趕緊叫姐夫。」

「什麼姐夫，怎和圖書麼回事？」這下輪到韓朝陽糊塗了，看看笑看著他的女孩兒，回頭問：「瑩瑩，張總呢，咱媽呢？」

黃瑩笑道：「她戶口都遷過來了，她爸她媽也在這邊過年，沒個房子不方便，不能總住旅社。買在527廠挺好，不光環境好，而且買下來搬進去就能住，用不著裝修那麼麻煩。」

她的那些同學中有一兩個土豪，土豪慷慨大方請老同學吃頓飯很正常。

「小學的同學會？」韓朝陽忍不住笑了。

「我姓盧，叫盧思芩，老家豐永的，過完年19。」

黃瑩喝了一小口奶茶，接著道：「楊阿姨家裡挺緊張的，同時可能覺得欣宜姐那兒不靠譜，貝貝一說她就提出去保安公司，明天正式上班，跟譚阿姨一起做飯；陳阿姨家不缺錢，她來咱們這兒上班主要是退休之後閑得慌，覺得幹家政保潔太辛苦，去保安公司做飯也不輕鬆，乾脆結工資回家了。」

「老家哪兒的，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

黃瑩輕嘆口氣，無奈地說：「你們社區不是搞了個家政保潔公司嗎，旅hetｕｂooｋ•ｃoｍ.coｍ社一樣有社區的股份，社區還是大股東，必須跟物業公司、保安公司一樣支持欣宜姐工作，以後打掃衛生和洗床單被褥這些活全外包給欣宜姐的家政保潔公司。」

「這倒沒有，欣宜姐那邊缺護工、缺保姆、缺保潔工，宏亮那邊缺保安和做飯的，譚阿姨一個人根本忙不過去，再跟以前一樣抽調保安幫廚會影響工作，所以貝貝就讓陳阿姨和楊阿姨選，可以去家政保潔公司，也可以去保安公司接著干。」

韓朝陽摸摸鼻子，又好奇地問：「老婆，你剛才說張貝貝喬遷新居，她買房子了？」

離春節又近了一天，朝陽國際青年旅社大廳愈發的冷清。

「是啊，她說了，今天先收拾，明天請我們吃飯。」

「嗯，她們以前上的那個小學早沒了，她的那些同學我以前都沒聽說過，她小學畢業到現在多少年，走路遇上都不一定認識，就這麼突然找到了組織，還興沖沖跑去聚會，你說搞不搞笑？」

「我問過，她說有土豪請客，不要她們這些窮人掏錢。」

韓朝陽並不覺得奇怪，只和-圖-書是覺得有些搞笑，想想又笑問道：「這位小妹妹是剛來的？」

「買了，不買房她往哪兒遷。」

出來打工哪有不辛苦的，韓朝陽並沒有因此覺得張貝貝多絕情，畢竟作為社區投資公司CEO，她必須以身作則支持社區幾個實體的工作。

「哦。」小丫頭應了一聲，拿起剛才擦吧台的抹布往後面跑去。

「啊，您就是姐夫，姐夫好！」女孩兒猛然反應過來，頓時咧嘴笑了，露出一對小虎牙。

「逗我玩？」女孩兒一頭霧水。

沒想到黃瑩和謝玲玲剛抬頭起，一個之前從未見過的女孩兒從吧台里站起身，不無緊張地拿出旅客登記簿：「您好，我們這兒今晚只有六個客人。」

韓朝陽對527廠再熟悉不過，沉吟道：「應該是傅科長的房子，傅科長早就說要賣，他兩個兒子全在北京，不止一次讓他去北京養老。以前老伴在，他不想去，去年他老伴去世了，再一個人住這兒沒意思，他兩個兒子也不放心。」

韓朝陽走過去推開門看看值班室，再探頭看看小餐廳和廚房，回到黃瑩和謝玲玲身邊問：htｔps://ｍ•hetｕbｏoｋ•ｃｏｍ.ｃoｍ「怎麼回事，陳阿姨和楊阿姨呢？」

「對不起，我就是隨便問問。」

韓朝陽從汽車東站過來的，過來時順便去正在改造的老區委大院轉了一圈，不僅沒換便服，甚至依然佩戴著八大件，見她倆上網上的那麼專註，忍不住笑道：「派出所檢查，今晚幾個客人，登記簿拿給我看看。」

「陳阿姨不幹了，楊阿姨也不在旅社幹了。」

「是挺搞笑的，」韓朝陽把剛摘下的執法記錄儀放到桌上，又解起系在腰間的多功能武裝帶，邊解邊笑道：「咱媽參加的這個聚會檔次很高，鑫豪大酒店我沒進去過，但沒少從門經過，很豪華，據說是超五星級的，在那兒吃一頓飯沒萬兒八千估計下不來。」

「思芩，別理他，他逗你玩呢！」黃瑩噗嗤一笑，剎那間風情萬種。

「思芩，別管她了，你忙你的。」

黃瑩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是不是有職業病，看誰都像壞人，看把思芩嚇得！」

「朝陽，說出來你同樣不敢相信。」

沒幾個客人，沒學生來排練，謝玲玲也就沒像之前那樣彈鋼琴，而是坐在書架邊同黃瑩一起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