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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們怎麼還不睡？」

「哈哈哈哈，你說你幾十歲的人了，明知道都是假的，還哭得那麼傷心，丟不丟人。」黃爸樂了，起身走出吧台，扶著長椅又笑道：「看會新聞多好，換13頻道。」

「幫人幫到底，明天上午再累再困也要幫她辦好實習手續，最好拜託下帶她們這些實習生的醫生。」

韓朝陽晚上要值班，沒回理大教師宿舍休息。在警務室里登陸內網瀏覽了一會兒幾個平台的信息，叫上今晚值班的姜小權和楊濤開著警車上街巡邏。

「有一個在網上訂房的客人沒到，」黃媽掀開被子坐起來，笑道：「小姜和小楊也來了，你們晚上巡邏的？」

現在只是懷疑，一切有待查實。

黃爸在單位坐辦公室，下班到了旅社喜歡坐在吧台里，也不知道是精神好還是白天上班可以偷懶，快深夜1點了還不睡，仍在上網看新聞，研究國家乃至國際大事。

下車抽查了幾家，沒發hｔｔps://ｍ.hetｕbｏok.ｃｏｍ•ｃｏｍ現什麼問題，就順路來到朝陽國際青年旅社。

「他說的，」黃媽調整了下坐姿，抬起胳膊指指角落裡的四大袋水果：「那些橙子、香梨、西瓜和火龍果全是他買的，說送別的你肯定不會收，就帶點水果聊表謝意。」

「放心吧，我會安排妥當的。」

黃爸認為這是一個原則性問題，點上煙猛吸了一口，很認真很嚴肅地說：「全是高檔水果，沒兩三百下不來。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我們一個沒動，再說咱家要是想吃又不是買不起，你看著處理吧。」

先去燕興國際，圍著偌大的商業中心轉了一圈，從南邊的小路巡到汽車東站。東站夜裡不發車，廣場上沒什麼人，重點是東站南側的一排小旅館、美容美髮廳及網吧等場所。

「有數就好。」黃爸不想女婿以後嫌自己煩，點到為止，隨即話鋒一轉：「六院領導不是同意你hｔtps://m.ｈｅｔｕｂook.cｏｍ.ｃom們老家公安局民警的女兒去實習嗎，你有沒有通知她，她願不願意去六院實習？」

「韓大，煮餃子又不是炒菜，誰不會啊，你別動，我去。」

「退給他，反正他住咱們這兒，明天早上收拾房間時送進去不就行了。」

「沒有，我是提醒。」

「這一集剛開始，讓我看完，光顧著說人，你怎麼不去煮？」正在播放的是她最喜歡看的電視劇，而且這部劇她已經看過好幾遍，依然很喜歡看，韓朝陽禁不住笑道：「爸，別管我們，我們自己煮。」

「除了看新聞你還知道什麼？」黃媽毫不掩飾給黃爸個白眼，探頭看看裏面的客房，抱著被子好奇地問：「朝陽，胡老闆今天是不是去打牌，還給新園街派出所給抓了？」

不能暴露線人的身份，韓朝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乾脆笑道：「爸，我既是燕東分局的民警也是工程指揮部成員，我只是做了領導交辦ｗｗｗ•hｅｔubｏok.com.ｃｏm的事，而且沒給鮑所施壓，怎麼可能是人情案。」

姜小權咧嘴一笑：「是啊，正好巡到這兒。」

「去吧，下午包的，夠你們吃。」

黃媽話音剛落，黃爸突然抬頭道：「閑著也是閑著，你去給孩子們煮唄。」

「這算不算人情案？」黃爸似笑非笑地問。

倆小子不是第一次來蹭飯，興高采烈地跑進廚房。

而且白天有白天的事，康海根和韓朝陽、老唐、老丁、苗海珠也沒聊多久，確定讓反扒隊明天一早去幾個點盯著，就開著車各回各家。

「也跟著一起走了，我跟你爸想把水果塞車上，他把車門車窗都鎖了，我們從外面開不了門，塞不進去。」不收禮也沒那麼容易，黃媽一臉無奈。

黃爸笑看著他，想知道他會怎麼處理。

韓朝陽撓撓頭，喃喃地說：「退不回去，又不能扔，上交也不現實，要不帶給葉阿姨，以胡老闆的名義捐贈給社區扶危濟困基金會，讓葉阿姨他們去慰問那和*圖*書些家庭比較困難，很可能從來沒吃過香梨和火龍果的人。」

「媽，我正準備問有沒有東西吃呢。」

黃媽則依然好奇地問：「朝陽，他打牌被新園街派出所抓了，還被新園街派出所罰了好幾萬，跟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買水果來謝你？」

「那個女的呢？」

「行，我不是很餓，給我煮十個就夠了。」

「肚子餓了吧，冰箱有餃子，想吃自己去煮。」

「他們賭那麼大，按規定夠得上拘留。」韓朝陽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考慮到他的情況比較特殊，要是把他關進拘留所很可能會影響到重點項目的工程進度，而且指揮部領導打過招呼，我就去新園街派出所跟鮑所說明情況，陪三建公司的一位副總把他先保出來了。」

「他走了，說是在豐永縣又接了個工程，晚上走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

這一集是挺感人的，想到每次看到這兒都忍不住流淚，黃媽忍俊不禁地問：「笑話我呢？」

「爸，我知道m.hetubook.com.com你擔心什麼，我心裡有數。」

如果事情真這麼簡單，那遇到喜歡上綱上線的領導真是人情案。但事情並非剛才所說的那麼簡單，胡老闆他們賭博之所以被抓個正著是有原因的，要是真想袒護他，那他們肯定不會被抓。

「爸，你不提我差點忘了，我給她打過電話，她願意來，說明天上午來六院報到。」

「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們公安經常會遇到一些左右為難的事，但領導的話也不一定全對，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不能盲目服從，要先想清楚到底違不違反原則。」

黃媽果然沒休息，正蓋著被子躺在大廳的長椅上看電視。

韓朝陽摘下帽子，坐到長椅邊陪丈母娘看電視邊笑道：「媽，這一集你不能看，看了又要流眼淚。」

六院食堂夜裡不營業，點夜宵外賣要花錢，不如回家吃。老丈人和丈母娘在旅社，每天都開伙，所以來旅社就跟回家一樣。

「是有這事，媽，你怎麼知道的？」

黃爸拍拍腿：「這個主意不錯，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