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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老聶從秦濤手裡接過煙，笑道：「我沒去過他家，但經常去找左曄春，左曄春家和他家在一排，中間就隔了幾戶。」

當著人家的嫂子，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面問這些是不太合適，秦濤乾脆換了個問題：「我想知道騰愛華在哪兒？」

……

「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家小姑子是不是回來了，我們找她問點事。」

人在就好，老聶順勢走進院子，笑問道：「她住哪一間？」

老聶吸了幾口煙，扔掉煙頭，又補充道：「俞秀軍做事還是可以的，不但沒管人家要一分錢彩禮，還倒貼了一萬多塊錢的嫁妝。」

秦濤五十分鐘前才接到劉建業電話，對俞秀芬的情況不了解，禁不住問：「俞秀芬沒嫁到燕陽前在老家的名聲是不是不太好？」

「我……我真不知道你們了解什麼，警察了不起，別嚇唬我，你們別想冤枉我。」

秦濤覺得有些奇怪，暗想馮局和劉建業是不是搞錯，乾脆收起證件，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將手機舉到她面前：「看看這是誰，認識這個人嗎？」

「哦，原來是你，什麼事？」

「有多好？」

「行，我們進去吧。」

「好朋友。」

「後來呢？」

「你和-圖-書們找誰，秀軍不在家。」看見警察，中年婦女有些緊張。

「何止不太好！」老聶點上煙，胳膊肘架在車窗上解釋道：「她父母走得早，是他哥也就是俞秀軍帶大的，都說長兄如父，但說到底只是哥哥。她初中畢業之後，俞秀軍就管不了她了，先是跟鄉里一個不學好的丫頭去南方打工，說是打工，鬼知道她在外面幹什麼的，反正回來時打扮得很時髦。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外面混不下去就回來了，回來之後在集市上開了個理髮店，手藝不怎麼樣，剪個頭還死貴，生意自然好不到哪兒去。再後來跟衛生院的錢院長好上了，錢院長比她大十幾歲，有老婆有孩子，老婆還挺厲害，又打又鬧的。當時我剛調到所里，不知道調解過多少次。」

「我們是在燕陽認識的，我們是朋友關係。」

「我也不知道，給他打過好幾次電話，一直沒打通。」

「剛打電話確認過，俞秀芬聲稱她依然在老家。」

秦濤示意茅康樂出去打電話向馮局報告已經找著了人，隨即掏出證件，緊盯著她雙眼，厲聲道：「俞秀芬，老實點！我是燕東公安分局刑警二中隊長秦濤，我大老遠從燕陽跑過和-圖-書來找你到底因為什麼事，找到你了解什麼情況，你心裏應該清楚！」

這個行政村很大，估計有一千多戶人家。

老聶對村裡是真熟，在他的指引下不一會兒就趕到一棟二層小洋樓前。

能想起一個戶籍早遷走的人，說明眼前這位老管段民警很厲害，至少對管區的情況很熟悉，真有那麼點像顧爺爺，秦濤肅然起敬，連忙確認道：「對，就是俞秀芬。」

「你愛人呢，你愛人在哪兒？」

「嗯，就是他。」

警察能從燕陽找到娘家，意味著知道很多事，俞秀芬現在考慮的不是隱瞞，而是忐忑不安地問：「警察同志，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騰愛華到底怎麼了？」

外牆上貼著仿大理石的面磚，門窗全是鋁合金的，連院牆都建得很漂亮，在這個二層樓不少但外面基本都沒裝修的村莊，格外顯眼，能想象到戶主是一個勤勞肯乾的人。

「慧琴是吧，不認識我？我是派出所老聶！」

秦濤正想這樣的女人很麻煩，是不是趕緊給上級打電話，讓上級派一個女同志過來，手機突然響了。

「因為盜竊被判了幾年，刑滿釋放的那個左曄春？」

「小秦，可以行動了？」老馬低聲問。

和-圖-書老聶推門下車，走過去敲敲鐵門，又退了兩步喊了幾聲。

「如果說俞秀軍有事，我真不相信。說俞秀芬有事，這個我信。」

婦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嘀咕道：「找秀芬的，秀芬還沒起來呢。」

老聶不知道燕陽同志來執行什麼任務，只知道局裡安排老聶協助意味著肯定不是小案，跟秦濤等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胸有成竹地說：「熟，我前幾天剛下過村，剛來過。」

「就這間。」

能看得出來老聶在村裡很有威信，中年婦女把眾人迎進客廳，忙不迭收拾沙發茶几，招呼眾人坐。老聶用本地話感謝了一番，站在房門外等了兩三分鐘，俞秀芬開門走了出來，一邊梳著頭一邊不解地問：「什麼事，你們找我能了解什麼情況。」

「就是好朋友，警察同志，你們到底想問什麼？」

「什麼樣的朋友關係？」

「認識俞秀軍家就好，等會兒帶我們過去。」

「後來鄉里也呆不下去，就去縣城了，在縣城的一個酒店當服務員，結果乾了兩個月又跟一個有婦之夫好上了，好吃懶做，水性楊花，在我們這兒是出了名的。有一次跟別人鬼混，被另一個姘頭抓住了，一頓打，可能被打怕了，也可能覺得ｈtｔｐs://m.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這麼下去不行，本來不想管她的俞秀軍給她介紹了個男的，她就老老實實跟那個男的結婚，嫁到了燕陽。」

陪他們一起來的河清刑警老馬也不知道俞秀芬娘家的具體|位置，乾脆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在村口等了十來分鐘，派出所的同志開著麵包車到了。

「認不認識俞秀軍這個人？」

如果燕陽同行過來找左曄春，老聶一點都不會奇怪，但現在卻百思不得其解，禁不住問：「馬隊，俞秀軍能有什麼事，他就是一干裝潢的木匠，人挺老實的，而且四十多了。」

俞秀芬愣住了，猶豫了好一會兒低聲道：「認識。」

「他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出來再說，我們在堂屋等你。」

「派出所的，你們找我幹嘛？」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劉所，哦，馮局啊，我們到村口了，河清公安局的同志陪我們來的，是，找到俞秀芬就給您打電話。」

「老聶，丹南四組你熟不熟？」人一上燕東分局的警車，老馬就低聲問。

她一點都不怕，甚至一點都不慌。

不一會兒，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個中年婦女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妹妹？」老聶眯著眼想了想，突然道：「他妹妹是不是叫俞秀芬？」

ｈttps://ｗｗｗ•hｅｔｕbook.ｃｏm•cｏｍ「認識，俞秀軍是木匠，以前在工程隊干，後來干裝潢，最早時在燕陽干，他妹妹嫁在燕陽。可能考慮到孩子上高中，不盯著點不行，也可能縣城一樣有裝修活，就沒再去燕陽了。每天早上騎電動車去縣城幹活，每天晚上回家，治安大隊蔣廣明家就是他裝修的。」

「知道他家住第幾排嗎？」

等會兒就要進去傳訊俞秀芬，秦濤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笑道：「他沒事，他那個嫁到燕陽的妹妹可能有事。」

三十多歲快四十的人，居然穿一條很緊的打底褲，上身也是一件很緊的白色羊毛衫，總之給人的感覺很怪異。

有地址，有河清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同志協助，燕東分局刑警二中隊長秦濤和茅康樂、孫墨林從縣城出發只用了46分鐘就趕到丹南村。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原來要傳喚的是這種女人。

「姓騰，叫騰愛華。」

「應該在家吧，我沒打電話問，他也沒給我打電話。」

「好了，謝謝。」老聶沒進堂屋，直接走過去敲敲窗戶：「俞秀芬，起來，我們是派出所的，找你了解點情況，快點啊，不然我們進去了！」

「怎麼認識的，你們是什麼關係？」秦濤問完之後回頭看了看，確認手下有沒有打開了執法記錄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