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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不得濫殺！」一位教授先道。

「堇小姐，不能再走了。」有人提醒道。

「……」

顧玙點點頭，道：「好，你們能把人帶走，但你們敢收監么？」

待王琦走後，顧玙也要回山。

噝！

哇！

顧玙白了他一眼，身化金焰，破空而去。

「無異議！」眾人齊道。

一直默不作聲，表現得很像一隻酒杯的吳山也開口，「入我道途，與常人便是天地之別，修萬法，求長生，心盛日月，胸懷宇宙。用你們的話講，生命層次和終點都不一樣，你們，怎麼管？？？」

「不得私練邪功，通敵叛國！」另一位也道。

於是乎，眾人一起商議，按後果的嚴重性排列，很快定下了第一條：

她安慰人的方式還是那麼清新脫俗，又摸出一把制式短劍遞過去，道：「你也不傻，應該明白姐夫的意思，努力活著！」

「就你話多！」

而此刻，早無人煙的冰城外圍，居然出現了幾個人影。

說完大概四條，又進行詳細註解，其實範圍很小，花了多半天時間，就基本搞定了這部分。

「可！」顧玙道。

嘎！

「……」

顧玙皺了皺眉，道：「簡單不等於粗糙，諸位都是業內行家，勞煩再細化一些。」

因為是人啊，人的社會關係太複雜，情緒也太複雜。而修士不同，他們看待常人的視角就不一樣，什麼誹謗敲詐侮辱，基本不存在的。

交涉的地點就在道院和*圖*書，王琦帶了幾位專家，都是社會學、心理學、法學界的大牛。政府自己一方，並默許道院獨立參与，另加鳳凰山，三方商討。

「第四條，不得隨意傷人，利用法術蠱惑、淫辱、騙取錢財等。」

……

「先生，如果他們趁機逃走怎麼辦？」王琦又問。

咱們說正常的法律，條目詳細，範圍廣泛。光是人對人的不良舉動，就有侮辱、誹謗、猥褻、強行插入、輪流發生鼓掌行為等等。

「這個……」

說起來，這位也參与過不少大事了，像烏木市談判，天柱山開發，波恩之行等等，主要負責與修行界溝通。

「這點沒錯，當前的法律無法滿足社會發展的需要時，就得制訂新的法律。」

「哼，說的好聽，你們根本管不了！」

小堇擺擺手，停住腳步，對唐伯樂道：「裏面有肉有草，絕對餓不死，你體內已生氣感，冷了就打打坐，基本也凍不硬。」

「任何情況下，都不得濫殺無辜！偷練邪功，祭血生魂，視常人性命如兒戲者，罪無可赦！」

冰城已經坐實了名頭，完全被大雪覆蓋，放眼茫茫一片。喜都不冷不熱，倒是溫暖如春；盛天尚在末暑，仍如火爐一般。

「第二條，不得與境外勢力勾連，出賣情報、道術，損害夏國利益。」

十日後，冰城。

此刻在大廳內，眾人坐定，專家們還有點緊張，王琦主動攬過主持人一職，道：「htｔｐs://m.hｅｔｕboｏk.ｃom•ｃom顧先生，您邀請我們過來，我們已經到了，您的意思是新立法規，我想聽聽原因。」

你想啊，在監獄里關押一個修士，那妥妥的獄霸啊！即便戴上手銬腳聊，單獨塞進小黑屋裡，都不敢保證他不能搞事情。

顧玙揮手打斷，道：「太繁瑣了，完全可以簡單化。目標群體就是兩方，修士對普通人。」

教授就像被捏斷了脖子的鴨子，面色通紅，重新記起這幫大佬的身份，於是安靜如雞。

法學專家瞧了王琦一眼，道：「依照我們掌握的情況，他應該是過失殺人，處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哦，明白！」

「那我去了！」

顧玙先道：「第一、二條，先視門庭，如果是各派弟子，出了事情，各派負責清理門戶。倘若門派包庇，等同犯罪，今日簽訂的其他任何一方，可殺之！如果無門無派，天下修士，可殺之！」

「可！」王琦道。

一共七位，打頭的是小堇和唐伯樂，後面是負責監守聯絡的政府人員。七人下了車，往前走了一段，就到了流放範圍。

這就與唐伯樂的案子有關了，顧玙道：「可！」

「這四個地方，環境惡劣，探測艱難，但別忘了，極端的環境才能造就優質的資源。倘若他們自願流放，進去探索地形，搜尋材料，視情況立功可贖。即便沒有功勞，只要活著度過囚期，也可重獲自由。」heｔｕbooｋ.ｃｏｍ.cｏm

「沒必要。」

「可！」盧元清道。

嘎！

戲肉終於來了，唐伯樂犯的就是第三條，誤殺。剎時間，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玙身上，看他前面大義凜然，輪到自己門人，會不會存心包庇。

「你們不敢收，就只能我們來談，重新制定規則，這便是原因。」顧玙道。

全場陷入沉默，總覺得有點異想天開，卻又莫名合適。只有吳山嘀咕了幾句，似在吐槽現代人嬌氣，這也算懲罰云云。

「第三、四條，內容較複雜，我建議參照現行法律，加以修改。」

「不不，還有修士對修士，這個也很重要。」專家忙道。

「第三條，禁止在公共場所發生爭鬥，避免誤殺、錯殺。」

上頭來的還是老熟人，王琦。

「好，我們暫且不提這項，您繼續講。」沒辦法，他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盧元清率眾相送，就在朱嶺腳下，他沒說什麼，晁空圖卻非常感慨，不停的巴拉巴拉道：「唉，你對那些人真是好啊，你這不僅僅是懲罰，怕不是在磨練弟子？希望那唐伯樂有點出息，能活著出來，可別辜負你這番苦心……」

「廢話啊！」

「……」

冰城是黑水省省會，距喜都五百多公里，距盛天一千多公里。就是這千里之隔，三地卻是完全不同的三種風光。

「也可！」三人道。

盧元清忽然插了一句，道：「修士比斗，實力為尊，生死不論！」

「關外雪原，氣候極寒，茫ｈeｔuｂooｋ•cｏm•ｃoｍ茫萬里。西北火洲，不毛赤地，罡風烈火。東南死海，臨海禁區，水怪肆虐。西南荒澤，毒瘴叢生，蟲豸無數。此為四大絕地，可有異議？」

「如果屏蔽鳳凰山，單純對唐伯樂殺人一案，你們會怎麼處置？」顧玙沒回答，反而問了一句。

一般不屑出手，但出手非傷即死！所以呢，這幾位將範圍鎖得死死的，極為嚴苛。

「你們可以定期檢查，與其聯絡。如果他們連這點苦都受不了，還一心想逃……那便視作重犯，或廢除修為，或殺之！」

王琦神情不變，語調卻很詭異，問：「盧道長，您的意思是，我們只能放任修士肆意爭鬥而坐視不管么？」

因為修士的手段太詭秘太多樣化，指不定第二天起來，自己腦袋就飛了。你要說先打殘，再收監，拜託，那不是打了公正平等的臉么？

「如果事實無異議，唐伯樂對自己的行為可能造成被害人死亡的結果已經預見，卻輕信能夠避免，屬於過於自信的過失殺人。而他的最初動機，是路見不平、仗義救人，事發后又主動配合，情節較輕，應判有期徒刑三年。」

王琦頓了頓，十分不情願的承認，「確實不敢。」

專家倒是很贊同，補充道：「不過這需要長期的調查研究，先了解目標群體和主要矛盾，然後……」

「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如何改法？」王琦問。

「唐伯樂失手殺人，諸位不如現場判決，到底該怎麼處罰？」顧玙道hｔｔｐs://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m。

王琦參与過無數次談判會議，第一次被懟得死死的，還不能反駁——因為吳山的作用太重要了。

顧玙點點頭，道：「我的建議是，兩條路，讓其自行選擇。一，廢去修為，坐牢三年。二，流放絕地，三年內生死由天定。」

「不得對普通人出手！」第三位接上。

「可！」

「您等等！」

好厲害的感覺，盧元清和王琦略顯意外，細細考量一番，「可！」

不出意外，這個新規定很快就會公布施行，而唐伯樂也會成為第一個精準用戶。當然，這些是臨時考量，日後隨著情況複雜，還會不斷完善補充。

就算是打人，也分為輕微傷和輕、重傷。

「群體是雙方，內容也很簡單，我們要禁止哪些行為？」顧玙道。

就這樣過了一整天，在次日夜間的時候，王琦才帶著人離開。一起帶走的，還有四條總則，二十八條細則，以及二十條處罰辦法。

唐伯樂接過短劍，緊緊抿著嘴，他幾天中彷彿變了個人，再沒有以往的隨意輕飄，道：「我一定活下來，到時山門可還要我？」

眾人都是一驚，這位想的東西著實不一樣，王琦不自覺又用了敬語：「先生，您說流放絕地，是指什麼？」

「這個……」

簽訂者三方：鳳凰山、齊雲道院、官方。

接下來，才是最核心的懲罰措施。幾個教授有自知之明，對修行門道不清楚，便坐著旁觀。

「呃……」

……

幾位專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當場討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