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壁主
第0642章 透徹
黎塞留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旁邊的巴頓，微微點頭，「不錯，榮譽與犧牲是共存的，在得到這份榮譽時，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少爺。」巴頓立刻低頭，像當初在萊恩家族培訓時的那段時光一樣叫著。
而這些鄉紳貴族們的小姐少爺，則更好奇巴頓本人的年齡，相貌等信息。
巴頓看著杜迪安沒有一絲雜色的深邃目光，忽然感到一絲勇氣湧上胸口，咬牙道：「不怕！」
杜迪安立刻起身，攙扶住他的手臂，道：「你也永遠是我的兄弟，你願意相信我，是我的榮幸！」
繼位儀式結束，新任教皇「巴頓」的大名第一時間刊登上各大報刊，傳遍外壁區所有區域角落，一時間除了貧民區的地下礦工，以及外出輻射區拾金的冒險者外，幾乎是無人不知。
「放肆！」站在杜迪安旁邊的卡奇立刻喝斥，「怎麼稱呼我家少爺的？！」
「乾杯！！」
「新任教皇果然像安東尼亞大師歌頌的一樣，太偉大了，從今以後，咱們的生活至少能富裕一倍！」
「噓，小聲點，讓軍部的人知道了，小心抓你去蹲黑牢。」
巴頓心中一股熱流湧出，感動地道：「不要hetubook.com.com這麼說，要死也是我死，當初我的命就是你給的，如果是為你犧牲的話，至少我報恩了！」
酒館里無數豪氣喝聲響起，碰杯聲叮叮噹噹。
黎塞留看得暗暗嘆息，知道杜迪安要將手指伸向教廷的核心機構，元素神殿了。
斯圖亞洛低頭凝視著他，過了片刻，慢慢地移開目光，冷聲道：「讓戴爾芬妮帶弗朗西斯他們去外壁區調查一下，雖然這是塊被輻射侵蝕的落後蠻夷之地，但也是我們戰略部署的重要一塊，絕不能就這麼輕易讓其他人掠奪了，何況還是從咱們手裡搶果子，哼，非得斬了他的手不可！」
內壁區，修道院的一處偏殿中。
杜迪安看出了他的心思，凝視著他，道：「黎塞留大人說的沒錯，欲戴王冠，當承其重，你害怕嗎？」
「沒錯，黑暗教徒要是知道這樣的人物是下任教皇，還不得天天派人暗殺啊！」
中年人頭低得更深了，「屬下也是這麼認為。」
在黎塞留的陪同下，巴頓戰戰兢兢地應付完各方勢力派遣過來的大人物，然後被黎塞留帶到了教皇居住的至聖光明殿，也是黎塞留曾經居住的地方。
中年人立刻小步邁出，上前遞到他手裡。
當天晚上，商業區各處燈火通明，所有酒館和街上，以及各戶人家在吃飯時，都在談論著今日的教皇交替事情，尤其是巴頓公布出的六項改革，被不少鄉紳貴族和富商津津樂道。
「你等會兒傳命令給元素神殿，就說邀我過來商討神術的事情，這樣的話，今後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居住在這裏保護你了。」杜迪安說道。
「這點，屬下還在調查中。」中年人低聲道。
斯圖亞洛慢慢抬頭望著遠方，手掌揉捏著密函，「能夠悄無聲息地殺死五位監教使，又能控制住黎塞留，至少也是准拓荒者級別的高手，其他勢力的反應怎麼樣，能推測出是哪方勢力暗中插手到外壁區么？」
「長老，剛剛外壁區傳來緊急密函！」一個身穿潔白修士道袍的中年人低聲恭敬道，同時兩手呈上，遞出收到的黑色密函。
「不錯，我本以為那位神術天才就已經是百年難遇的人物了，年紀輕輕成就空前絕後，沒想到這位新任教皇也是如此，不過，以前怎wwｗ•hetuｂooｋ•cｏm•ｃoｍ麼沒聽到他的半點消息？」
「軍部就是個屁，人家貴族打架他們拉架，還找我們討要錢，噁心！」
報恩……杜迪安心中默默念叨了一下這兩個字，同時對一個人說了聲感謝，那就是梅山孤兒院的黛阿姨，報恩這樣的道德念頭，也是黛阿姨傳授給他們這些孤兒的。
正在處理幾封文件的斯圖亞洛微微皺眉，抬手接去。
「還是這位兄弟看得透徹！」
剛進入至聖光明殿，巴頓還來不及驚嘆這座「寢宮」的雄偉和華麗，便看見了一張王座上端坐的熟悉身影，只是後者面貌雖熟悉，但散發出的氣質，卻跟他記憶中的那個和善少年判若兩人。
後面默默觀望的黎塞留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低頭默不作聲。
「是啊，光明教廷就是好，比軍部強多了，年年打仗就征討軍餉。」
巴頓怔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心中的強烈喜悅和激動頓時清醒過來，忽然想起，這一幕在七天前便被杜迪安預料了，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在他的安排中進行的，想到這些，他心中不禁感到深深敬畏，見識過先前登台時無數視線仰望的震撼場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坐著的這個位置有多麼崇高，多麼偉
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大，但這樣的偉大位置，在杜迪安面前，似乎還是微不足道。「你我是朋友，不必如此。」杜迪安擺手道。
巴頓如今早已不是當初的無知毛頭小子，哪會因杜迪安的客氣而真的信以為真，立刻搖頭，道：「少爺，您願意讓我當您的兄弟，是我的榮幸，當初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你永遠都是我忠誠的少爺！」說著，低頭行禮。
「說的是，咱們還是說新任教皇吧，我聽說騎士殿堂的一位傳奇騎士，都公開歌頌新任教皇的偉德了，聽說這位新任教皇的年齡不大，還是個年輕人，嘖嘖。」
「是！」中年人心中微凜，低頭應諾。
「長老，依我看，這件事估計有什麼原因。」中年人低頭道。
「這麼年青就有這樣的才華和榮耀，比那位傳奇神術天才杜迪安還要可怕了，都是少年英雄啊！」
斯圖亞洛眉頭微動，冷聲道：「五位監教使沒有傳消息回來么，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全都不知道？還是說，他們已經被殺了？」
……
杜迪安微微抬手，示意無妨。
儘管如此，他沒有細想，激動地迅速跑了過去，道：「迪，迪安，我真的成教皇了！」
「保護我？」巴頓一怔，心中忽然和_圖_書感到幾分緊張。
聞言，巴頓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但不好意思表露出來，只是以他的閱歷，卻沒辦法掩藏住自己的心思。
杜迪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道：「很好，你也不必擔心，我這次過來就是保護你的，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除非我死！」
……
「過獎了，各位，咱們應該為這位偉大的新任教皇干一杯！」
拆開黑色密函，斯圖亞洛飛快掃了一眼，蒼老的雙眼頓時微微眯起，閃過一絲森冷光澤，「黎塞留那個老東西，居然敢擅自私傳教皇之位？當了這麼多年教皇，他以為自己的翅膀硬了不成？」
巴頓重重點頭。
「你懂什麼，光明教廷肯定是早早就把他當下任教皇栽培了，怎麼能這麼輕易暴露出來，除非他們腦子壞了。」
望著杜迪安真摯的目光，巴頓眼眶微濕，感動不已。
卡奇看見杜迪安一反常態的模樣，不禁暗暗搖頭，心中撇嘴，虛偽！無恥！
杜迪安凝望著他，緩緩道：「你應該知道，付出與收穫的等價真理，說實話，讓你坐上這個位置，我考慮了很久，當教皇不是那麼容易，時時刻刻要面臨著黑暗教徒的刺殺，以及其他勢力的暗殺，這一點，黎塞留大人想必非常了解，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