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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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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這件事並不難……

第七十六章 這件事並不難……

他心思一轉,再問道:「要是這個仇暫時不能報,你們準備怎麼辦?」
趙良義面色一變,立刻開門見山道:「星嚴,上回你在富發賭場欠的賭債,我們李公子幫你還上了,這是你親筆簽下的字,你不會不認吧?」
片刻后,他笑道:「對付他們,倒不用再等十年……」
不要幼稚的去逞一時口舌之利,想著落井下石,出一口先前的鬱氣。
正月二十八。
林誠哭喪道:「還能怎麼辦?只能等公子你熬出頭,再給咱報仇吧!」
賈琮聞言心頭微暖,呵呵一笑,道:「二哥,好好去做吧,我不會害你們的。」
賈政聞言,頗有老懷甚慰的感覺,口中卻依舊沒好話:「那個畜生只會在這些門道上鑽營,琮兒莫要與他學……」
許是見林誠居然能忍住,趙良義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正想再挑逗一二,就聽身後傳來一陣不耐煩的乾咳聲。
賈家往日富貴歸富貴,可於文華一道,卻從未如此體面過。
所以不值得沉迷,還要繼續努力才是。
如果有人來問話,你只管把那伙人如何陷害於你,又如何巧取豪奪之事講明白,其他的一概不知,你們也什麼都沒做過。
一言興,一言衰,命運握在他人手中。
後面又有馱馬拉了一架大車,車上備著厚禮。
這等出賣世交的下作小人,李公子用則用矣,卻也瞧不起,怎會聽他啰嗦。
倪二毛茸茸的大手抓了抓亂糟糟的腦袋,銅鈴一樣的大眼睛看著賈琮,道:「公子吩咐的,自然辦妥了。可是……又有什麼用?」
賈政與賈琮叮囑一番后,又問道:「今日哪個跟著?」
賈琮正色道:「這幾日必有人盯著你們的動向,見你們去做這個,他們也就放心了,麻痹大意下,必露馬腳,這是驕敵之計。二來,你們不要小瞧了這營生,做的好了,區區三千兩銀子又值當什麼?當然,你們要覺得委屈了你們,不做也罷,我去尋其他人做……」
他又怎會在乎一個破家之人……
遇到大難www.hetubook.com.com時,實難及時應變。
倪二和林誠一起尷尬笑道:「公子,這哪裡是男人該做的營生……」
賈琮想了想,真讓兩人干守著,的確難熬,忽地心中一動,垂了垂眼帘,問道:「世翰堂的銀子,都拿回來了吧?」
若上回禍事背後之人還不放過,萬不可逞一時之魯莽快意,反而失了根本。
趙良義面色有些焦急,他可不想再放虎歸山,只是這位侍郎府的李公子哪裡將他看在眼裡,一擺手道:「就這麼著吧,先關門,明兒爺打發人來管著。」
賈琮坐在炕上,聽完事情經過後,就著炕桌啜飲了口茶水,輕聲道。
見倪二幾番欲言又止,賈琮淡淡一笑,問道:「倪二哥,之前我讓你辦的那些事,都辦妥了嗎?」
聽賈琮說完,倪二和林誠都目瞪口呆起來,異口同聲驚疑道:「經營庖廚之貨?」
林誠咬牙切齒道:「想簽契,做夢!!」
今日,他要一舉除去外面人手的隱患。
聽林誠說罷趙良義那番卑鄙無恥下賤的話,他恨不能立刻去將那畜生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林誠膽子絕不大,一生中唯一一次堅持,就是死也不肯出讓世翰堂。
人和人的機遇,真真不能比啊……
一清早,一架馬車停靠在榮府西側門前。
賈政身後一眾清客相公們,此刻多用艷羡的眼神看著賈琮。
賈琮告別賈政,出門上了馬車,由周瑞帶著三四個隨從騎馬護著。
說著,倪二翻身上炕,在炕角柜子里,扒出厚厚一疊狀紙。
倪二拍胸脯保證:「公子放心,這些日子我旁的事做不了,就辦這事呢。之前放錢的營生雖不做的,可人還沒斷。三教九流各個行當的人我都熟,都有跟腳,極好尋人。那些人家比誠小子慘多了,家破人亡可不是說著頑的。讓他們簽字畫押,他們就簽字畫押了。他們也不指望真能報仇,可保不準能呢?」
馬車軲轆軲轆的行駛在長安城坊市間的青石路上hetubook.com.com,賈琮撩開一抹車簾,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繁華勝景,眼睛緩緩眯了起來。
倪二也這般心思,咬牙道:「不都說十年報仇君子不晚嗎?咱們也報十年!我就不信,再過十年,公子這般的人物還弄不過他們!」
「星嚴做的對。」
狀紙上字都是不怎麼能入目的,但內容,卻多觸目驚心。
看著當初他屈打成招簽下的賭債,林誠雙眼噴火,就要忍無可忍的想要撲上去把欠條和人一起撕碎,可身後卻被夥計邱三使勁拽住,拽住不算,還用死力的掐了把。
又對猶不安心的林誠叮囑道:「星嚴,這件事你什麼都不要管,也不要問了。
林誠面色漲紅,身子顫慄,若非今日這類事,早在賈琮的預料中,並下過死命令,此刻他早就和這厚顏無恥之徒拼了命。
至於趙良義,也不過是為他尋食的狗罷了。
賈琮奇道:「你一個放印子錢的,居然還怪這世道暗無天日?」
林誠生生氣笑了,笑中帶淚道:「二哥,你就別瞎球胡咧咧了行不行?那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一旁倪二一張臉卻滿是怒容,眼神激憤。
賈琮呵呵一笑,道:「對,就是賣菜。」
「星嚴啊,你可誤會我了,不是我怕來見你,我有什麼好怕的?就是怕你想太多,你看,你可不就想多了么……」
倪二面色一滯,哭笑不得道:「我的小祖宗誒,這都什麼時候了,您老人家還有心思說這些……世翰堂雖然不大,可這才十來天,就生出三千兩銀子的利來!三千兩銀子啊!!」
倪二抱怨道。
所以,他面色始終淡然,心中盤算著此時出手的利弊……
林誠看去,滿頭怒火登時被一盆冰水澆滅。
宜納采,修造,出行。
賈琮看了他一眼,問道。
用不了多久你家之前的產業多半都能回來……
這幾日不知多少達官貴人登門求見,想從賈家討一副奇字去欣賞。
敵人死無葬身之地,而我們分毫不染因果,才是最好的結果,明白嗎?」
和圖書外書房廊下月台上,站著一行人。
……
那邱三也是滿臉凄慌,垂頭喪氣的跟在林誠身後,就要往外出。
「那要多久?」
可那趙良義卻還不想放過他,手一伸就想攔下,道:「星嚴啊,你做事還是那麼沒條理,真真難成大器。你得出具一份轉讓文書,然後再將這欠條換回。這可是五千兩的欠條兒,仔細要你第二回!瞧瞧,若不是我提點你,你能做成什麼?」
倪二一拍大腿,「啪」的一聲巨響,他顧不得疼,氣惱道:「富發賭坊設局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哪家沒去衙門告過?可富發賭坊後面站著頒政坊的禮部侍郎府,那是頂了天的大人物。長安府太爺都是那侍郎老爺的門生,見了面都得磕頭,有罪狀又有什麼用?就是將把那些證人都找齊全,簽字畫押了,可咱們連衙門口都進不去,進去了說不定還要挨一頓好打,壞了性命!這世道,這世道……真他娘的黑啊!」
好一陣熱鬧后,賈政才記起讓賈琮快快啟程,莫誤了吉時。
吃痛后,林誠回頭瞪去,就見邱三拚命的往外面使眼色。
賈琮卻依舊不怎麼動聲色,見慣了生死,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
……
賈琮卻並沒有太擔心,對他現在手上握著的牌面來說,倪二他們身上的麻煩,即使頂了天,其實都不算什麼大事了。
看著緊緊盯著他的賈琮那雙眼睛,林誠分明比他大許多,可此時心裏還是很有些畏懼,咽了口唾沫,強笑道:「公子放心,我……我們不會當傻子,給公子招惹麻煩。」
說罷,轉身離去。
再之後,許多事就可以進行了……
賈琮身後一中年男子忙上前打千兒請安,道:「是小的,太太和二奶奶專門打發人叮囑過,今日三爺要去尚書府拜見師父師娘,讓小的們跟緊了,不許出了岔子。」
林誠見趙良義傻眼兒站在那,滿臉譏諷,狠狠啐了口,罵道:「下賤走狗!」
狀紙右下角隱隱散發著腥味的血色指印,更有些刺眼。
趙良義滿腹委曲求hetubook.com.com全,為人著想道。
可對面這個少年,才這點大,就已經在士林中揚名了。
心中念道:如今這一切,看似風光,其實都只是在借勢而行。
趙良義似笑非笑道:「今日前來呢,並不是我想來。當然,其實我也很想看看星嚴你,畢竟咱們兩家幾輩子的交情,聽說你家裡出了事,我也很擔心。唉,星嚴啊,你說你,賭博敗家啊!小賭怡情也就罷了,可你頑的太大了,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
南集市衚衕,倪家。
賈琮道:「這要看之前讓你們收集信息的詳實程度,準備的越細緻,報仇報的越早。這件事現在已經並不難了……」
賈琮笑道:「那個先不管,有他們頭疼的時候。既然你們閑不住,這樣,我為你們尋個小差事做做,你們這般……」
「哪裡話哪裡話,公子這不是在臊老二嗎?」
只見世翰堂門外月台上,站著幾個面色不善的捕快,手中提著拿人的鐵鎖鐵鏈……
賈琮沒有多翻,他略略數了數,大概有三四十張。
林誠更是淚流不斷,視今天為奇恥大辱,心碎了一地……
林誠忙道:「大頭兒自然都拿回來了,書坊里還有百十兩。」
倪二聞言忙賠笑道:「我不過說些屁話,別說是賣菜,公子就是讓老二去種菜殺豬,老二也得去。不然,老娘家法可不是頑笑的。她老人家如今看重公子倒比我這親兒子還親哩!」
林誠恨欲狂,咬牙道:「那你今天來做甚?」
哪怕是出現了禮部侍郎府這樣的巨擘。
他們為了討生活,只能做一個讓人看輕的幫閑相公,整日里吹捧討好,連賈府的體面丫鬟都瞧不起他們。
倪二和林誠是見識過賈琮手段的,聽他這般一說,登時都來了精神,焦急問道。
賈琮隨手從炕桌上撿起一顆落花生,輕輕剝開后,卻並未吃,只在手中把玩,心中卻已經大致盤算好此時出手的得失,以及是否會過早暴露的問題……
賈琮背後靠著賈家、衍聖公和尚書府,未來前程,豈可限量!
賈政目光和圖書溫和的看著賈琮,道:「琮兒今日去尚書府,記得代我向松禪公問好。」
切記,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去見趙良義他們。
將狀紙捲起,放入袖兜后,賈琮看著巴巴瞧著他的二人,道:「這幾日你們什麼都不要做,尤其是倪二哥,把前面探聽信兒的人,全部收起來,等我的消息……」
回頭滿是留戀的看了眼世翰堂后,他大聲喊道:「邱三,咱們走!!」
念及賈琮的叮囑,林誠眼睛里鼓囊囊的都是淚,卻不肯落下。
那樣做,極沒出息,也成不了大事!
他是被倪大娘請過來的,只聽倪大娘說家裡兩人快要瘋了,擔心他們做出傻事……
賈政這些日子,笑臉就沒斷過……
憑白讓人惦記住你,再生出無謂的是非來。
勛貴人家,面子禮儀上的做派,都是幾輩子熏陶出來的。
這也就意味著,有三四十戶人家,家破人亡。
此人正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為榮府外門管家,聽聞賈政發問,周瑞忙答道:「回老爺的話,聽說是寶二爺對太太說,三爺初次去尚書府,得尋個可靠本分的人跟著。太太以為寶二爺說的在理,就派了小的的差事。」
一眾清客相公們就不幹了,一個個為寶玉抱起屈來,都說這是再沒有的事……
「怎麼沒用?」
且讓他一時,自有對策。
趙良義面色一沉,就要罵人,他身後之人卻實在沒耐性了,嗤笑道:「行了,什麼狗屁文書不文書,以後這就是爺的產業了,誰要不服,來尋爺要就是。」
倪二惱道:「還不是一個意思?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理會這些?夯貨!」
「老天爺,哪裡能閑得住?」
不過這次情況又不同,賈琮曾專門給他們打過招呼:
林誠還嘴道:「你才是夯貨!」
不止他們,連倪大娘都在林家安慰林誠母親,丟了祖業,難見先人……
賈政頷首道:「原來是你,你不是太太的陪房,正管著外面的田莊之事么,怎地還做長隨了?」
聽他這般一說,林誠哭的愈發傷心了,屈辱加銀子更使他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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