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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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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清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清冷

賈蓉見賈珍沒反對,就起身,道:「三叔不知,侄兒媳婦有一弟弟,名喚秦鍾,如今到了進學的年紀。家裡請的西席業師卻病故了,如今只在家荒廢學業,岳丈年事已高,也管不得許多。侄兒媳婦因此擔憂的不得了,也不知怎麼,就聽得了三叔的大名。知道三叔不過幾年光陰,就讀出了名堂,成就了好大名聲。所以……所以……」
賈琮也忙勸道:「珍大哥何須動怒?事情並非如此,是小弟自己詢問的。」
怪道賈蓉一副吃了屎的難受模樣……
可是……
賈珍再罵一通后,轉頭對賈琮笑道:「三弟,你那侄兒媳婦就那麼一個兄弟,念叨的緊。聽說三弟好大名聲,為都中第一俊秀子弟,又聽說寶玉他們正跟著三弟進益,所以就動了心思,想讓她兄弟也跟著三弟去長進長進。三弟你看……」
林黛玉聞言抬起眼帘,靈秀的眼眸瞧了過去,正要開口,卻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咳罷,方面色蒼白道:「二哥哥見諒,我身子不適,說不得話。」
好在有外祖母疼愛,又有表兄和三個姊妹陪伴。
賈珍聞言,卻頃刻間變了臉色,瞪向一旁賈蓉,厲聲道:「好一個下流的種子!我讓你好生去請你三叔來吃請,你胡唚什麼?莫不是見你三叔年歲小,就敢存了霸蠻欺辱之心?」
為了她一個要求,賈珍就造出這等大的陣勢,只為達其心愿……
如果她當真只是一個尋常兒媳婦,那麼她與賈珍之事,不過是道德上的敗壞。
緣何就落下了「漫言不肖皆和圖書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的判語?
一顰一笑,勾人心魄。
賈琮看著賈珍笑道:「之前蓉哥兒來尋小弟,說珍大哥有事吩咐,不知是何事?珍大哥有事只管吩咐,但凡小弟能辦的,絕不敢推諉。」
只是,誰能又想到,只兩年的功夫,這位表哥不但長的愈發俊秀,還翻手為雲覆手雨,折騰出了這麼一片天地來。
「侄兒媳婦秦氏,與三叔請安。」
……
竟是為了討好兒媳婦,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賈珍聞言贊道:「好啊!真真好!若是家裡能多出幾個三弟這樣的俊傑,才是賈家最大的福分!」
這位身份註定不簡單的女子,身上極有可能牽連著太大太大的因果。
好似,隨時都會被掃地出門,生死無依……
說著,寶玉難過的眼中滾下淚來。
這種感覺,寶玉不會懂,三春姊妹們也不會懂。
想著這些,黛玉怔怔出神間,蒼白的俏臉上浮起絲絲暈紅。倒也不是在想哪個,只是覺得「魔改」后的這詞有趣……
只是心機雖不淺,卻實讓人生不出厭惡感來。
長嘆息一聲后,他尋了把椅子坐下,低著頭似孩子做錯事般,認錯道:「林妹妹,前兒都是我魔怔了,才說了那些混賬話。其實……就算你再不理我了,我也不後悔之前對你的好。我還記得那年你才來家裡,就帶了一個老嬤嬤和雪雁,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我瞧你,卻很眼熟,好似已經認識了一輩子似得。許是前世我欠你的恩,這一世只想待你好。你一不和圖書理我,我心裏就和刀子割一樣,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香……」
和從前的處境相比,早已是天壤之別。
賈琮謙遜了兩句,就見賈珍再次對賈蓉喝道:「該死的孽障,你想求你三叔什麼來著?這會兒不說,等晚會兒再求上門擾你三叔的清靜不成?」
鬧了半天,竟是為了「烽火戲諸侯」,搏得美人歡心……
賈蓉聞言,垂下的眼帘里閃過一抹無奈和羞辱,卻不得不再跪地磕頭道:「三叔,侄兒實不好意思開口……」
說不出的荒唐和反胃!
她都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麼慘的人……
榮國府,賈母上院。
不過,記得顰兒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好似,也還算工整呢……
想想昨夜這一屋子人蠻不講理,非要逼的人下跪磕頭。
賈琮聞言一怔,隨即點點頭道:「先前是這樣,不過現在寶玉不怎麼來了,環哥兒和蘭兒倒是在跟我讀書。」
他忙離開席位,跪地磕頭道:「老爺息怒,兒子再不知禮,也絕不敢對長輩不敬。」
賈蓉不敢耽擱,忙去了後面叫人,不一會兒,就帶了兩人回來。
看著賈珍期待的眼神,賈琮全明白了,心裏真真是……
而她,卻姓林,是外人。
因為到現在為止,賈珍也沒說開始用餐。
該怎樣形容帶來的這個女子呢……
裊娜身姿福下,聲如幽嘆輕盪。
這一番變臉,真真快將賈蓉魂兒都唬掉了。
正思量間,就見秦氏與其弟秦鍾,在賈珍的殷切安排下,與他見禮道:hetubook.com.com
這叫什麼事?
連家裡最厲害的老太太、太太,如今都拿他無法了呢。
今日這些事,雖沒有明證,可黛玉卻總覺得,這裏面必少不了這位三哥哥在背後勾划。
遠不止道德層面。
她五歲喪母,六歲離了父親孤身來到都中。
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寧國府,寧安堂。
寶玉:「……」
東暖閣內,林黛玉披著件桃紅色的棉錦,倚在錦靠上,拿著本書靜靜的讀著。
判詞旁又有一畫,畫著高樓大廈內,一美人懸樑自盡。
當時的心境,何等脆弱凄涼。
今日人家翻手就來了這一出,何其解氣也……
再看她進來后,賈珍那雙明顯變亮的眼睛里,多了許多柔情和痴迷,賈琮心裏輕輕一嘆。
縱然旁人對她好,她也只以為不過是在可憐她。
相貌之秀美倒在其次,關鍵是那一舉一動間,甚至眸光流轉間,都有一種柔情似水的嫵媚柔美之意。
而她相對應的紅樓十二曲雲:「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突孽總因情。」
榮慶堂。
賈琮真是莫名其妙了,他虛扶一把,道:「先起來說話,有事好好說。」
賈琮不是聖人,管不得許多。
賈琮笑道:「如此,多謝珍大哥。」
他當初,比她自己幻想過的處境,還要慘十倍不止。
隨後那臻首輕抬,蛾眉顰笑的明眸,與對面之人四目相對時,心中卻是一驚:
看著這張「宜嗔宜喜,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hetubook•com•com語」的絕代芳容,賈琮心中十分複雜。
可恨那鳳丫頭字也不識一個,竟也有臉子拿相思詞來冤枉人。
整部紅樓,以「淫」字來評斷的金釵,只此一人。
好清冷的眸光啊!
會讓人唾棄,但也僅此而已。
寶玉和三春姊妹雖都待她極好,處處讓著她,可是她們又哪裡明白她的心?
如今看來,「爬灰的爬灰」,果然是空穴不來風……
不過,賈琮依舊不信賈珍只是為了請一頓東道。
就好似困於淺水的游龍,終於一飛衝天,而後龍歸大海。
「聽說如今寶玉、環哥兒和蘭兒,都跟著三弟進學讀書?」
賈珍忽然笑問道。
所以,哪怕只是為了預防萬一,賈琮也希望,事情不會走到不可收拾的一步。
雖還不比幽王烽火戲諸侯,可這等心思,想來也必會讓她感動動情吧。
果不其然,又客套了幾句后,終於進入了正題……
相比于賈政的迂腐無能,治家無力,相比于愛撿破鞋的賈璉……賈珍當真見不到什麼惡行。
「真真是沒用的畜生,連個話也說不明白!」
而即使好色些,過手了妻妹尤二姐和尤三姐,可對於一個貴族家主,這等事也算大事嗎?
看著眼神巴巴的賈珍,忽地,賈琮心裏想起了一言來:
下邊,寶玉趿著鞋,在床下來回走著,陪著大大的笑臉,咕咕噥噥的說了好一陣笑話了,見林黛玉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央道:「好妹妹,你也理我一理。」
再看這千嬌百媚,嫵媚動人的秦氏,賈琮記得她的判詞便是「情天情海幻情身,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既相逢必主淫」。
因為不管是正出還是庶出,她們總歸都姓賈。
如果說,賈家有哪人與她相像些,怕就是那位當初在東路院假山後小小耳房前,看到的遍體鱗傷的琮三哥。
賈琮原以為他要算計什麼,原以為多大的胃口……
只是……
突孽總因情!
黛玉聞言,也想起了當年事,跟著落下淚來。
這些年她心裏始終沒有定性,一直自覺只是寄人籬下的孤女,沒有半分安定感。
在前世讀紅樓時,他心裏就曾疑惑過。
賈珍看著面色遲疑的賈琮,大聲道:「三弟放心,這孩子我也見過,不比咱們家那些輕狂不知禮的混賬,是個極好的孩子……」說罷,又對賈蓉呵斥道:「還不去請你老婆舅子過來!好蠢的東西!」
也正合了「淫喪天香樓」之說。
她連代入都不敢代入一點,只一想自己也被父母厭棄,被奶嬤嬤打的遍體鱗傷,肆意啐罵,她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裂,連呼吸都不暢了。
……
在前八十回中,相比于賈赦的暴虐好色,草菅人命,為了幾把扇子害的人家破人亡,為了五千兩銀子賣了親生女兒迎春,致使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
下邊兒,寶玉睜著一雙無辜茫然的眼睛看著這一幕,有些莫名其妙……
要知道,這世上從無不透風的牆。事發之時,倒了寧府,榮府也必受牽連。
賈珍這才作罷,對賈蓉哼了聲后,又對賈琮道:「族裡多有不孝子弟,沒什麼能為,偏長著一雙勢力眼。遇到這樣的混賬,三弟只管好生教訓。哪個敢不服,讓他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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