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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笑了笑，道：「我明白的，放心就是。」

賈琮道：「這會兒要是有消息，怕就是讓二嫂回王家探親的消息了。老太太和太太現在都裝著什麼事也沒發生，就是為了緩衝些時日。等這兩天的事過去了，被人淡忘了，再派人來。說起來，老太太對二嫂還真夠留情面的。」

平兒忙給賈琮使眼色，賈琮輕聲笑道：「二嫂是當局者迷，這會兒沒消息才是對她最好的消息。」

太后得知竟有人拿芙蓉公子清譽造謠，震怒之下，懿旨傳來陛下和中宮皇后，將淑妃娘娘打入冷宮，又將張群流放三千里。

儘管這會兒她還不知道小小一塊香皂，到底有多大的利。

「賈琮給老太太、太太、諸位太太請安。」

說罷，往西府趕去。

先生問明原委后，又教訓了通，說必是我行為不謹，才至此地。

「老太太又叫我去，什麼事？」

薛姨媽這時則歉意道：「真真是委屈琮哥兒了，分明是我家那孽障惹下的禍，讓琮哥兒去還了人情，實是不該。」

因此隔著窗冷笑道：「甭總做好夢，把人心都想的忒好！這會兒叫你去要是有好事，我王字倒著寫！」

在得知葉清與武王府的親密關係后，也就不難理解她會和史家有關聯了。當然，趙氏喊一聲清丫頭，實是託大了。她怕和葉清面都未見過幾遭……

不知老太太招琮來，有何教誨？」

賈琮呵呵一笑，道：「二嫂，老太太沒派人來瞧你？」

賈琮才從尚書府回來，去了東路院，就聽平兒說，賈母打發了好幾波人來催。

真真慪也慪死個人！

上回就曾同老太太說過，琮從古書上摸索和*圖*書出了一個方子，可以煉製出香皂。

王熙鳳此時的感覺，也是如此。

今兒榮慶堂派了婆子來，王熙鳳本以為是請她回去，要不是來探望她的，本還心情複雜，尋思著要不要原諒某些人……

如此，多半也能羞的人去上弔，就算自己不弔上去，娘家也會想辦法幫一把。

李氏聞言差點沒把手裡的茶杯砸過去！

平兒聞言又欣慰又擔憂，道：「奶奶的話最有理，琮兒你可小心點！」

現實中許多事從禮法上說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一回事。

誰曾想，竟是來叫那個「小王八蛋」的。

沒別的，只因他受益最大。

「三爺來了！」

只是這會兒卻又被擠兌到牆角里，若不付出些什麼，讓一個小輩付出大人情，實在是下不來台……

卻是顧不得，見賈琮目光隱隱清冷的看過來，儘管心中憋屈非常，還是不得不堆起笑臉道：「琮哥兒，我也是關心則亂，怕你走了岔路，才巴巴的來給老太太說說，你可別誤會了去……」真讓賈琮告到葉清那，太后說不得也能將她流放三千里，她並不覺得，自己就比淑妃和二品侍郎貴重多少。

一直沒出聲的忠靖侯夫人趙氏忽地道：「香皂？昨兒葉府的清丫頭打發人送了我一盒香皂，我瞧著極好，倒比西洋運來的還香，模樣好看，洗的也凈，莫不是就是哥兒咂摸出的方兒？那可了不得！」

王夫人聞言，面色和緩了些，對李氏道：「琮哥兒是個好孩子，老爺也常誇他極有志氣，再不會做傳言中的事，嫂子也是多心。」

她其實也以為會來人看她的，但是沒有……

外和_圖_書人不知道這些，只當芙蓉公子憑白幫我，便故意造謠生事。

見平兒神色隱隱擔憂，賈琮還沒說話，一旁王熙鳳便笑道：「你擔心什麼？沒的讓人笑話。我跟你說，以後再不用替他擔心，我算瞧出來了，你這個主子，不是個好相與的。」

昨兒太后才因為有人借芙蓉公子造謠生事，連一個二品侍郎都發作流放了。

不動聲色間，將各種目光收入眼底后，賈琮行禮問安道。

琮勸先生只管看好戲便是，想來用不了多久，太后一旦聽聞宮外消息，鳳顏大怒下，必還會有人倒霉。

她那會兒還得意來著，然而現在一轉眼，她倒成了不能進榮府的人了。

入了堂后，賈琮就感覺到多束目光落在他面上，冰冷者有之，厭棄者有之，深思者有之，驚艷者，也有之。

果不其然，薛姨媽聞言，面色登時漲紅起來，有羞愧也有急怒，但若讓她說出承包賈琮的損失，卻也說不出口。

薛家雖有的是銀子，可真要割出這一塊兒來包賠，也要傷筋動骨的。

看著高台上數位女人一台戲，賈琮這會兒才算見識到了女人間的爭鬥，到底有多犀利，真真句句補刀，又刀刀見血。

……

王家人丟臉，史家人笑話，她這個王家出嫁的女兒，也跟著無光。

先生聞言，這才放心釋然，放琮歸來。

賈母：「……」

賈琮笑著點點頭后，又溫聲回應其她婢女，而後進了抱廈。

賈母就算再不喜賈琮，可在外人面前，見王夫人說自家孩子好，心裏還是滿意她識大體的。

保齡侯夫人朱氏，這會兒又變得聰明起來，吃吃笑個不停，愈發和*圖*書讓李氏臉上掛不住。

她是極不慣等人的，今日卻乾等了好一陣，因此發難道。

像現在這樣，只不聞不問，賈母已經格外開恩了。

榮慶堂。

賈琮點點頭，道：「應該就是了，已經開始產了么？回頭我尋幾盒來，孝敬老太太、太太和家裡姊妹。」

可一旁保齡侯夫人朱氏卻沒顧及，當場笑道：「是你王家舅母，聽了兵部主事夫人的話才來報的信兒。」

作為武王麾下侯爵，這些年早沒了當初一門雙候的氣派。而已成天子心腹的王家，卻漸成青雲之勢，又是多借賈家之力……

賈母顧及王夫人的面子，哪裡會說李夫人。

譬如從禮法上說，世人皆要父慈子孝，君明臣賢。

她之前分明記得，老太太說過不許他再往內宅去了。

隔了一夜，她又隱約回過味來了……

她在裏面聽到賈琮之言，半點沒能往心裏去，反倒覺得賈琮這小子，到底還嫩了些，天真了些，傻了些……

賈母笑道：「都是至親，分什麼彼此？姨太太可別外道了。」

連帶著，王夫人面色都寡淡了下來。

這會兒，賈琮多少明白過來一些味兒來。

一旁王子騰夫人，卻是面紅耳赤。

卻是不知道，是別人無意間說漏嘴的，還是故意給他挖坑……

那些蠢貨竟然還不知好歹，又在這上面造謠生事。

但是，這隻是禮法上來說。

尷尬了小半盞茶的功夫，賈母方緩緩問道：「那外面那些話，到底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那些人怎麼不說旁人？」

血淋淋的教訓在前，琮實不知何人如此之蠢，還敢拿此事造謠，羞辱葉家與吾家。

賈母甚至沒直接叫起和圖書，就沉聲問道：「你不在東路院服侍你老子娘，又跑哪去了？」

賈琮淡淡一笑，道：「說來好笑，今日外面不知怎地突然多了許多長舌之人，到處造謠一些淺薄不堪之言。

這是真話，換做一個人家，鬧出這麼大的事，連府都被圍了，妥妥的大丑聞。

就算不出婦，也要送回娘家重學二年規矩才能放出來。

這些話傳至尚書府先生那，先生十分擔憂，因此派人將我急急喊去問話。

為了還人情，琮身無旁物，只能將方子獻給人家，這才補上一個。

昨日在慈慶宮，理藩院侍郎張群挑唆其妹淑妃娘娘在太後面前說這些，芙蓉公子正好在場，因此解釋清楚，並保證絕無此事。

雖一點證據也沒，可王熙鳳總覺得，昨日之大禍，和眼前這位主兒脫不開關係。

這時，賈琮感覺王夫人目光也瞧了過來，他看了眼后，燦然一笑，道：「自是如此，賈琮多謝舅太太關心。」

老太太必是聽幾位太太說起，不知是哪位太太在外面聽人造謠，不妨說出來，事情一旦鬧大，也可報上去，懲治一番。」

他雖對平兒說的輕鬆，但心裏還是在認真對待。

這裏面的名堂，也就多了去了。不過趙氏可不是為了賈琮在鳴不平，她純粹在挑事……

很有趣。

王熙鳳聞言，臉色一黑，沒好氣瞪了賈琮一眼，一扭身回屋了。

趙氏又嘖嘖贊道：「西洋運來的香皂，能賣一兩銀子一小方，尋常人家有銀子都買不到，海外的船來了，揚州市舶司的人直接將香皂全都收了，除卻往各家府上賞賜的外，再由內務府的皇店往外賣。也是設了門檻兒，我們侯府一個月也和_圖_書不過六方的供給。哥兒能咂摸出這樣一個方兒，分明就是挖了座金山，就這樣為了幫人還人情送出去了？哎喲喲！那可吃了好大的虧！」

廊下幾個穿紅著綠的小丫頭候在那裡，見賈琮過來，一個才總角的丫頭，名喚角兒，脆生生的笑迎道。

外面的傳言鬧的沸沸揚揚，今日又有外面的客人來訪，難免不傳入賈母耳中。

薛家是商賈出身，哪怕是耳濡目染，薛姨媽也知道不少經濟之道，自然明白這小小的香皂里藏著多大的利。

他並沒有問趙氏為何會稱呼葉清一聲清丫頭，他是知道，史家兄弟兩人史鼐史鼎能得封侯，便是當初跟隨那位武王爺開疆拓土而來的。

史家和王家，怕是不怎麼對付，和薛家，也夠嗆，就是和賈家，應該也沒多少親密了。

這就夠了……

不過並沒費多大氣力，就猜出些苗頭來。

平兒也迷，她奇道：「這話是怎麼說的？」

一張口，可見一隻門牙不在……

賈母也快耐不住了，連對賈琮擺手道：「罷罷，左右都是你的理，讀了那麼多書，就會為對付我，我說不過你。你去前面吧，老爺在待客。我也是奇了……怎麼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

讓老太太久候了，琮之罪過。

雖說法不責眾，難防民口，但挑幾個上躥下跳又有分量的人嚴懲一番，也可起到殺雞儆猴之效。

琮則勸先生不需擔憂，也笑外面那起子心裏藏奸的長舌造謠人不知好歹。

賈琮道：「因為當初瓊林宴杏花娘一事，琮是通過芙蓉公子揭露的。後來為了救姨媽家的薛大哥，賈琮不得不去求個人情。為此，也付出了些代價。

但現實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