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紅樓之庶子風流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百五十九章 怨望

第一百五十九章 怨望

只是,對於這下半闕詞,似乎幾個老者的感悟並不相同。
也無風雨也無晴……
再看那張俊秀絕倫,自己遠不及的臉龐,陳墨陷入了對自己人生的懷疑……
其他人也紛紛相勸,曹永卻笑著擺手道:「摔在一處草甸里,又有厚厚的落葉,好似棉被上,哪裡當緊?」
開口之人,卻是另一位年輕人,他站於一年歲看起來與宋岩相仿的老者身旁。
又見賈琮正好帶著收拾利落的賈環和賈蘭過來,曹永指著他笑道:「清臣,今日可有詩詞沒有?若是沒有,我這一跤可就摔的不值嘍!」
「四月二十日,齊賢林小道遇雨。」
這位老者便是舊黨三大魁首之一,前內閣閣臣,文淵閣大學士孫敬軒。
原本還想喝斥自家孫子的曹永,見李儒之孫李和也開了口,與李儒、宋岩對視一眼后,都微微眯了眯眼。
宋岩、曹永、李儒三人,將重點放在了最後一言上,面色釋然輕快。
「咦,子敬也聽說了?」
曹永正要訓斥,就聽旁邊又一年輕人,二十歲上下,同樣面色和語氣都不大好,開口道:「文則說的是,況且,清臣也確實該有新篇傳世了。雖然《贈杏花娘》驚艷當下,可到底只一篇,除此之外,清臣再無文墨在外。我最近聽到好些謠傳,極為難聽。有說清臣江郎才盡者,也有說他實乃欺世盜名者,瓊林宴風波,都是舊黨為了打擊新黨豎起的新科狀元所為。那《贈杏花娘》一詞,也是著人和圖書代筆……」
恨與孤鴻遠,這是恨誰啊!
孫勝:「……」
曹永吩咐道。
賈琮與宋岩等人一禮后,聞宋岩關愛囑咐:「詩詞本天成,儘力就好。」
陳墨走至案幾前,無視抱有敵意的二小,眼神落在紙面上,看了第一句,呵呵一笑后,清了清嗓子,朗聲誦讀道:
短短數百步路,眾人卻走了許久,步步當心。
哪怕是宋岩,也並未想過,賈琮果真能作出千古名篇來,但是……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最後一句,更是將風雨之行,推至生平所歷,陡然升華!
當先者,竟是七八個白髮蒼蒼的老翁。
賈蘭還好,賈環卻陰著臉,眼神陰鶩的看著孫勝,只是沒等人瞧來,自己先慌忙避開,然後再陰鶩的盯一眼……
陳西延跟上:
「一蓑煙雨任平生。」
看著紙面上那一個個飄逸自然的字,更體現出了詞人曠達超逸的胸襟。
賈琮的眼中,都露駭然之色。
回首向來蕭瑟處……
宋華還想辯護,就聽賈琮輕笑道:「子厚不需再說,今日遊園,我的確心有所感,正巧得了一闕詞,雖不甚美,但既然眾師侄相請,吾又何須藏掩,不成人之美呢?」
相互打量一言后,一人匆忙離開……
他目光又落到賈琮身上,「好意」規勸道:「正如文則和子敬所言,清臣雖在瓊林宴上一鳴驚人,奪得今科芙蓉榜魁,可只一首詩詞,還是太少了,容易引起誤會。今日正hetubook•com.com是極好的時機,再者如今外面物議洶湧,清臣若能再做一首好詩好詞,廣為流傳,不僅能再次名動京華,也可壓下那些流言蜚語,豈不正妙?」
雅座上,宋岩、曹永等人也呵呵笑出聲來。
別說他們,連內閣首輔葛致誠,不都遷怒於賈琮么?
這哪裡還是在寫風雨,分明是在寫他們啊。
至此,眾人面上輕快之色都斂了去,露出專註之色。
每個老翁旁旁,都有一二名侍者攙扶。
而且,諸多大人此刻都饒有興趣的看著晚輩們「過招」,連呵斥的都沒有。
李儒道:「本就是穀雨嘛,理當下雨。潤琴,方才可曾摔著了?還是讓太醫瞧瞧吧。」
宋岩也好奇,他的孫兒宋華,此刻能否保證心境?
陣陣春雨淅瀝瀝而下,漸成瓢潑之勢。
賈環、賈蘭二人好似將軍得令般,登時站直,跑到曲江亭邊早就備好紙墨筆硯的一溜案几旁,研磨的研磨,鋪開紙箋的鋪開紙箋。
等重新落座時,眾人皆苦笑不已。
這些侍者,多是老者家中子弟。
可是卻因為這等「瑣事」而被「致仕」還鄉。
陳西延之孫陳墨爭搶道:「我靠的近,我來當這誦官兒。」
「嘶!」
曹輝:「……」
他這才醒悟過來,他這位小師叔,從不是悶頭吃虧的性子,哪裡需要他來張目……
孫敬軒顫巍起身,滿面悲色,蒼涼誦道:
歸去……
興許在他們眼中,這些淺薄的心機爭鋒,只是「孩www.hetubook.com.com子氣」罷了。
若是其他少年做出此詞,許還會落下無病呻|吟之評。
只是此刻曹輝面色不大好,曹永方才那一跤,差點沒唬飛他的魂兒,此刻猶自心神不安,惴惴然。
這半闕詞,卻已是將風雨中的輕快、喜悅,搏擊風雨的豪邁之情,寫的淋漓盡致。
「誒!」
宋華皺眉道:「子敬、文則、文軒,詩詞之美,在於天成。誰又敢保證,一定就能做出極好的詩詞來?再者,今日暴雨如注,吾等狼狽不堪,哪有心思……」
這是……怨望啊!
下半闕,曹永是以較為沉重的語氣誦讀。
一旁陳西延之孫陳墨笑道:「子厚莫要太忠厚,正因為吾等皆狼狽,所以才要盼清臣出手,一掃狼狽!」
「子厚,你去誦來!」
皇城東南,芙蓉園齊賢林間的小徑上,一行人頭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竹仗,小心慢慢的往下走著。
可孫敬軒、陳西延等人,卻似都將重點落在了前幾句上,竟紛紛垂下淚來。
「秋至搗羅紈,淚滿未能開。結眉向蛛網,瀝思視青苔。」
「可是……」
孫敬軒誦罷,又一舊黨元老起身,亦是老淚縱橫,誦道:
早有宮中侍者備好了新衣、熱酒,又將亭下地龍燒起,熱氣騰騰。
反倒不急著開口干預了,索性再等等,看看自家子孫,都是何等心性。
此七言一出,別說宋岩等人,連不遠處服侍的宮中侍者們,都變了臉色。
讀至第二句時,陳墨一張臉已成墨https://m.hetubook.com.com色,他表字即為子固!
原本以為會是一場帶著悲色的盛會,卻不想,如今只余狼狽的悲色,卻沒什麼盛意……
曹輝、李和、孫勝三人面色也都成黑,可又無話可說,誰讓他們方才的確這樣說的?
而一旁賈環、賈蘭二小兒卻同時漲紅了臉,激動的咧嘴無聲大笑。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身後宋岩、李儒等人紛紛笑罵催促,曹永咳嗽一聲后,繼續誦道:「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李和:「……」
賈琮還未說話,就聽曹永身旁一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道:「祖父,清臣當日便是在這曲江池,一闕《贈杏花娘》,打翻了一新科狀元,讓其遺臭萬年。至今滿城何人不唱『人生若只如初見』?想來今日清臣必有佳詞。」
就聽賈琮吩咐道:「環哥兒研磨,蘭兒鋪紙。」
讀罷,陳墨自己已然呆立……
「子敬、文軒、文則、子固皆言狼狽,吾與弟環侄蘭卻不覺?!」
一番「良苦用心」,充滿了「善意」。
讀罷,連宋岩、李儒、孫敬軒、陳西延等老人,都陷入了感慨沉思中……
說話之人,卻是李儒之孫李和,字子敬。
陳墨:「……」
在曹永、李儒等老人的善意嘲笑中,賈琮應下后,在眾人各色目光的注視下,獨步而上,行至案幾前,執筆蘸墨,略作思索后,揮筆成書。
曹永哈哈笑道:「天公不作美,竟於今日下雨。」
見在最精彩之際和_圖_書卡頓,曹永性急,親自上前,擠開了陳墨后,上下一覽,面現驚喜。
「秋來愁更深,翠袖怯春寒。此意有誰知,恨與孤鴻遠。」
宋華笑了笑,他生性醇厚,並不爭奪。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宋華見四人面色精彩,則苦笑著搖頭。
幾束帷帳拉起,眾人都換了新衣,飲了熱酒驅寒。
然而這「良苦用心」不說旁人,連賈環和賈蘭二人都繃緊小臉,眼神敵視。
可但凡了解賈琮過往經歷者,都不會有此感想。
就聽陳墨咬牙切齒的繼續誦道:「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曹永、李儒心性恢宏高潔,不以為重,可他們的子孫卻未必有如此心性修養。
接話之人便是孫敬軒之次孫,孫勝孫文軒,他看著李和淡淡笑道:「前兒我才和一些人爭辯過,說若果真杏花亭事件是舊黨籌謀,難道我會不知?造謠污衊也得用些心思才是。只是……」
舊黨一脈中,除卻內閣三位閣老與工部尚書宋岩外,余者年紀並非很老,仕途少則還有三五年,多則還有十數年。
「秋風冷雨傷離索,老懷無奈淚珠零。故人一去無期約,水村山郭埋忠骨。」
看著再次匆匆離去的兩位侍者,賈琮心中一沉。
「嘩嘩……」
語氣自然不好。
此人是曹永長孫曹輝,字文則,舉人出身,亦是都中有名的才子。
今日除卻葛致誠沒來,孫敬軒、陳西延都至此。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一行人才從林間出來,入了山下曲江亭暫歇。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