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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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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小家子氣

第二百零一章 小家子氣

王夫人房的彩霞、彩雲、金釧、玉釧等丫頭招呼著數名小丫頭端上茶來。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賈琮面上也浮著微笑,心裏卻暗自警醒起來。
王夫人伸手向下壓了壓,賈琮重新落座。
對於王禮,王夫人算是將過往的疼愛都散了去。
薛姨媽也感嘆道:「誰說不是呢?難為他這麼點年紀,怎地就想的這樣通透?別說我們,之前你家老太太對琮哥兒並不上眼,我瞧如今也入了眼去。還不是看他如此明事理,讓人心疼?換個不好的孩子,愈發沒了容身之處了。」
說到底,王家都是王夫人和薛姨媽的娘家,再怎樣說,也比賈琮一個大房的庶子親近。
各有各的好……
他平日里的確是不記仇,但他不是不報仇……
他有些「羞慚一笑」,道:「太太雖是良言,只是侄兒明白自己的性子,實難得老太太喜歡。再者鄉試之後,若是大老爺大太太身子無恙,侄兒便準備遵從師命,往南邊去遊學。先生曾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侄兒志向遊歷大乾萬里河山,仗劍長歌行天下。至於在老太太膝下行孝,只能勞煩寶玉了。」
錦衣親軍指揮使駱成躬身道:「啟稟陛下,經搜查,令廣鳴,朱磊,江之文等七位生員家中,都有一本記錄考題的小冊子。另還有根據考題,請人捉筆寫的文章。戶部左侍郎盧廣孝次子盧肇,也已承認,是其與京營節度使王子騰次子合謀,企圖陷害榮國府生員賈琮。令廣鳴,朱磊,江之文等七位生員和圖書手中的考題,也皆出自他們之手。」
笑罷,王夫人問道:「琮哥兒,寶玉舅舅家,果真不當緊么?」
一時間,屋內茗香瀰漫。
今日之事,本就襯得賈琮形象非凡,光芒璀璨。
說著,憐愛的看了眼寶玉。
今日之事,遠談不上皆大歡喜。
眾人的目光,也紛紛落在賈琮身上。
房內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就聽賈琮側臉看著寶玉嘲笑道:「傻了吧?好心我領了,不過這世間並不是有理便能行天下的。天大地大,娘舅最大。你再亂說話,仔細太太捶你。」
「坐,坐,坐下說!」
薛姨媽嘆息一聲,道:「兄嫂……唉,她性子本就急,口不擇言。咱們這樣的婦道人家,哪裡知道外面的兇險?琮哥兒說了個好法子,她卻識不得,錯把好心當歹意。只盼琮哥兒看在你家太太的面上,別計較她的罪過吧。」
神色中掩飾不住心憂,她苦笑道:「我們這些內宅娘兒們,對外面兩眼黑,什麼也看不明白。家裡也沒個明白人,只盼你能如實同我說。」
就聽王夫人慈聲道:「是個好孩子,日後就和寶玉姊妹們一起,多陪老太太說說話。雖然老太太過往說,家業一分不給你,今兒還不是賞你一個好丫頭?可見老太太不過刀子嘴豆腐心,都是她的孫子,哪裡會只偏心寶玉?往後你多往榮慶堂走走,說些好話,老太太也一般疼你!」
將這些話委婉的說了遍后,賈琮道:「性命未必有憂,但少不了一個流放之罪。https://m.hetubook.com.com
眾人聞言都吃吃笑了起來。
尤其是薛姨媽,她是知道行走天下是多麼艱難的。
王夫人聞言卻滿意的點點頭,又道:「好孩子,快坐下,坐下說……難怪老爺見日里誇你,讓寶玉和你學。」
崇康帝聞言,一張臉生生漲紅的發黑,整個身體都顫慄起來,他伏在御案上,將案几上的一塊鎮紙狠狠砸在了戴權頭上。
雖有王夫人和薛姨媽兩位親長在,眾人不便急問,可一雙雙眼睛,還是都落在了賈琮身上。
初聞他棄考時的惋惜,此刻卻都變成了對他處事果決的欽佩。
又感慨道:「外面的事,真真駭人!看似風光,卻這般兇險,動輒丟了性命。」
就聽王夫人繼續道:「上回分明是我嫂子聽信讒言,到老太太處傳了謊話,她卻自覺受了委屈,才讓王禮行下今日之禍。好在兄長明些事理,不然王家的人都要丟盡了。」
戴權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個字都不敢說,心裏恨不能將趙敏政生撕了吞下。
王夫人和薛姨媽聽到這等「不現實」的話,心裏都是好笑。
這場風波到底會如何,會不會演變乃至失控成為大清洗,誰都不好說。
王夫人喝了聲。
這就好比在家裡存下一定時炸彈,今日不爆,日後再爆就是滿門皆亡的代價。
駱成心裏打了個寒戰,小心答道:「盧肇尋了門路,買通了順天府鄉試總裁趙敏政的……男寵,楊蓮。楊蓮雖為倡優之流,但頗識文墨。今歲順天府鄉試的考和*圖*書題,皆……皆為他所作……」
寶玉氣惱的瞪他一眼,笑罵道:「該死的,又來取笑我!」
聽了半天的大戲,這會兒賈母因疲倦要歇息,她們方趁機出來。
賈琮笑了笑,看著滿眼關心的探春,點頭道:「多半如此。不過具體如何,何時重試,倒也不好說。」
賈琮心中哂然,原來如此,實在是……小家子氣!
甚至今科作廢罷考,也不是不可能……
寶玉氣的要抓打,笑惱道:「你也知道我好心?」
……
王夫人聞言,嘆息一聲,心裏放下心來,道:「都是被他娘給慣壞的,才做下這等事來……不過,總是保全了性命。」
她們要是這般寬宏大量,王熙鳳也不會至今無人理會,一個人孤零零的守在東路院……
榮國府,榮禧堂東三間小正房。
如今天下並不太平,雖無大亂,然路上減徑蟊賊不知凡幾。
如今心裏只剩厭惡,能不死就行了,哪裡還理他其他……
她們不放在心上,卻沒注意到,賈家那些女孩子們,聽聞賈琮這樣的志向,一個個目光都放出異彩,打量著他。
儘管今日衝突起於李氏王禮母子,可許多時候人們在意的不是起因,而是結果。
賈琮沉吟了稍許,緩緩道:「太太,具體如何,侄兒亦不能確定,總要看天心如何,無人能保證,不過……大勢而言,朝廷此刻多有倚重王家世叔之處,世叔所在的位置,極為重要,缺少不得。只要王家世叔本人沒有和新黨關聯,並主動去宮裡交代清白,重新取得天子信hetubook.com•com任,此事,多半吉多凶少。當然,王家那位世兄……」
「啊!!」
此刻再蒙上一層詩意和遠方的光環,真真讓這些骨子裡都透著文青氣的女孩子們,有一種謫仙人就是身邊的感覺……
賈琮聞言趕緊起身,躬身道:「太太這話,賈琮實在擔不起。」
別說律法不容,就算崇康帝果真想開恩,王子騰都不敢受這大恩。
大明宮,上書房。
王夫人說罷,探春終於按捺不住了,問道:「三哥哥,如今鄉試出了這樣的紕漏,理該要重考吧?」
賈琮搖了搖頭,事涉舞弊,更兼文武勾結,坑害勛貴。
「琮哥兒,快坐吧。」
王禮混賬也就罷,可還有王子騰在。
賈琮不得不再起身道:「太太、姨太太,琮自懂事以來,素以老爺為師,后又得先生教誨,知君子當有雅量。琮雖遠不足君子之謂,然亦自認是一男子漢。胸襟不廣,卻也能容納些許罵聲。所以還請太太、姨太太放心,賈琮從來只記恩情,不記仇。」
要有何等勇氣,才能在那一刻做出那樣的決定!
王夫人和薛姨媽心裏有事,沒注意到這些,可寶玉卻看在眼裡,一雙多情目里,浮起一層抹不去的擔憂,唉……
毫無疑問,今日王家吃了大虧,甚至連王夫人,都落了好大的面子……
賈琮還是等年長他的迎春並寶釵落座后,方與寶玉相鄰坐下。
王夫人和薛姨媽在主座落座后,就招呼著賈琮坐下。
說著,含淚看向薛姨媽。
賈琮說這種話,可見到底還是孩子。
眾人彷和圖書彿看到了他在貢院內,面色堅毅,扣墨污卷,毅然離開的模樣。
王夫人卻對薛姨媽念佛道:「阿彌陀佛!怪道老爺和那麼多大人都喜歡琮哥兒,真真明白事理。只這番話,就比多少人明白了去。」
因為這個侄子,害的她一張臉都快丟盡,在賈家幾無立身之處。
真是……道不盡的風流啊!
今日因有外客至,寶黛湘雲和三春姊妹不得不在榮慶堂的東暖閣內藏身。
自賈母院出來后,賈琮未能領著喜滋滋的小角兒回墨竹院。
寶玉卻忽然嘆息一聲,又拐了回去,道:「二表兄做的太差了,前兒他還打發人來問我要沁香苑的香皂,之前表妹還問三妹妹要,舅母難道不知……」
崇康帝眼神如刀子般盯了眼的戴權,又轉頭看向寧則臣和滿麵灰敗的新黨大將盧廣孝,嘶聲怒吼道:「聞所未聞,聞所未聞!這就是朝廷的大臣,這就是滿腹經綸,言必仁孝忠義的儒臣!斬首!炮烙!凌遲!!朕要將這些畜生碎屍萬段,千刀萬剮!奇恥大辱啊!!」
「寶玉!」
崇康帝冷冷的看了眼跪在金磚之上的寧則臣和盧廣孝,聲音如寒冰一樣問道:「盧肇手中的考題,又從何而來?」
王夫人面上帶笑的看著賈琮,溫聲道:「今兒我要寶玉代他舅家,給琮哥兒賠個不是……」
隨行的,還有薛姨媽、賈寶玉及賈家姊妹們。
他又被王夫人招呼到了此處,平日里王夫人的落腳處。
賈琮看了眼有些害臊的寶玉,笑道:「寶玉富貴閑人,其實我倒想和他學,只是沒那福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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