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紅樓之庶子風流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百零九章 白虎堂

第二百零九章 白虎堂

《長門賦》是金屋藏嬌的主人阿嬌被冷落後,重金托司馬相如作的怨詞。
當青竹說明來意后,不用賈政、賈珍等人開口,賈琮就婉拒了她的邀請。
古姓男子緩緩收回目光,聲音如鐵耙刮地般刺耳,道:「還算有點膽子。」
他不是敗在別人之手,他是沒了求生之念啊。
她這位九叔,曾經是勇冠三軍,霸絕千古的蓋世英雄。
進了正間,青竹讓賈琮稍候,她匆匆趕去東暖閣。
賈琮聞言,感到心口沉重,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可這一刻,他才知道曾經見過的生死,有多小兒科。
青竹見賈琮面色唰的一下變白,忙握住他的手,看著中年男子央求了聲:「古大叔啊!」
湘雲氣鼓鼓道:「真真忒沒道理,哪有這樣的人?難道憑她是太后的侄孫女兒,就能搶人?」
賈琮前世在手術室內待過好幾年,自認為見多了生死。
葉清止住哭泣,對賈琮點了點頭,道了聲:「請再稍待。」
賈琮看去,就見依舊一身白色儒衫的葉清臉上帶著悲色,眼睛紅腫的出來,對賈琮點點頭,開門見山道:「九王叔因妻兒之死,自責煎熬了十多年,如今……重傷難治。因王叔愛妻生前極愛好詞,我問王叔有何未盡之願,王叔說,想為亡妻帶一首新詞做見面禮。我便想到了你……」
賈琮原以為也要在此靜候,卻不想被青竹引著直接入內。
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賈琮便收住了筆,側臉看向葉清。
葉清見之,鼻子一酸。
黛玉見寶釵一張臉都紅透了,也隱隱自責剛才只顧逞一時口舌之利。
說這話時,青竹眼淚汪汪,滿面羞愧。
榮慶堂西暖閣,碧莎櫥內,如今黛玉還在此www•hetubook.com•com休養。
見她咳成這般,寶釵心生愧意,忙起身走至黛玉身邊,替她輕撫後背,道:「咳成這樣,快別說話了。」
太恐怖了……
連葉清都沒想到,他會這樣快就……
有股濃郁的腐朽爛臭氣……
聲音虛弱,但是那雙凹陷進去的眼睛,卻蘊著讓人心碎的憂鬱和思念……
賈琮聞言,沒用說什麼,只靜靜的看著葉清。
抬頭看去,只見一匾在門上,三個拙直大字:
拿著紙箋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門前,兩個披甲老卒持橫刀而立,面色凄愴。
秋咳的人,不能多說話,一說多就容易咳嗽。
沾染上這份因果,日後得付出何樣的代價……
內堂,簡陋的陳設。
賈琮與青竹入內后,發現廳內有五人在,除卻一僕人外,還有四名白髮蒼蒼的老郎中。
葉清目光隱隱複雜,看著賈琮道:「這是最後一個人情。」
賈家姊妹們哪裡明白武王府代表何意,連寶玉都不知道,只當是一群金枝玉葉想見賈琮。
蕭瑟秋風,微雨淅瀝。
他是極理智的人,他相信葉清也是。
不過他並沒有拿捏什麼,既然當初欠了別人的人情,就必須要還,這點擔當他還是有的。
路上擺放的不是名貴花木奇石,而是一排排兵器。
無人說話,都靜靜的坐著。
心悸,心驚,心駭!
但是葉清並未在意這些,她持著紙箋入內后,看著木床上那個頭髮凌亂花白,枯瘦如柴,但面色平淡的男子,心痛的垂下眼帘。
卻為紅顏骨肉,自囚自刑至如今的地步。
青竹一路上不停的哭泣道歉,賈琮說了幾遭他並沒有生氣也不頂用。
只是事情和_圖_書雖是這樣的,可這話聽起來,怎那樣彆扭?
巴巴的從袖兜里掏出一塊青銅對牌,在王府前幾個老卒面前亮過,青竹就引著賈琮進了這座蘊著巨大悲意的王府……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又響起腳步聲。
寶釵:「……」
探春則面色複雜的再吟遍那四言,而後嘆息道:「葉家那位姑娘,想來也是極好文之人,不然,也不至於此。」
賈琮上前,展紙提筆,蘸墨后,略一思索,揮毫書就。
他緩緩點頭道:「放心,我沒事。」
一直行到一間大廳門前,看到廳內正面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猛虎下山圖時,賈琮才被圖中猛虎的威儀所驚醒。
見武王成了這樣,葉清不敢再看,她平舉紙箋,用並不纖柔的聲音,微微沙啞的誦讀道:
只是,青竹卻傳了葉清之意,讓他還第二個人情……
只是她又拉不下臉面來道惱,靈機一動,悄悄扯了扯寶釵的衣袖,神秘兮兮道:「你聽說了么,咳咳,襲人的月錢,漲到二兩了,都和你一樣了,嘻嘻!」
賈琮方緩緩點了點頭,心裏也不知是不是在品嘗後悔……
午飯罷,賈家諸姊妹們都在此處說話。
今日青竹來請賈琮,並未說明來意,只說去武王府。
寶釵聞言,登時羞惱的俏臉浮起紅暈,恨不能將黛玉那張刀子嘴給堵上!
又渾身暮氣,似就要走向終點……
他可以肯定,這個恐怖的人,手上一定沾過不知多少條人命,殺人如麻!
湘雲懊惱道:「三哥哥也真是,就那樣跟人去了……」
武王已經沒有笑的力氣了,他眨了眨眼。
若只這樣一個借口,就將他捲入這場註定會激起驚濤駭浪的大變故中,賈琮認為這不是hetubook•com.com一個好說辭。
賈琮與賈政等人解釋了緣何欠下的人情,當得知是因薛蟠和王熙鳳之由所虧欠后,賈政等人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聽起來不多,可也足夠外面尋常百姓人家一家子一個月的嚼用了。
神京西城,榮國府。
葉清甚至不敢多看,她抬起頭,輕笑道:「九叔,我的心上人來了,他還為嬸嬸寫了首新詞,你聽聽,看滿意不滿意?」
同樣,一個個面帶悲意……
而對武王,她給出的則是「心上人」的借口……
一路上,不見任何奴僕侍女,只有一個個身著老舊軍服的老卒,手持橫刀,如磐石一樣把守在各處。
賈琮深吸一口氣,這會兒也聽不進什麼解釋,只想趕緊看到葉清,問她到底想怎樣,解決完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
龍首原,武王府。
……
難道我日後是二兩的命嗎?
好在,這個古姓狠人沒有再看他……
再尋借口,憑白讓人瞧不起。
不過,看起來兵器架子上的兵器都很老舊了……
「江城子·崇康十二年八月初十聞有所感」
說著,側著腦袋,瞧向寶釵。
眼眸瞬間泛紅,落下淚來。
他沒有多言,見青竹一邊落淚一邊在一旁準備好筆墨紙硯,正在研墨。
說罷,轉身入內。
不過今日,眾人的情緒都不大高,尤其是寶釵……
武王府好似一座孤墳一般,靜靜的矗立在龍首原上,好似一匹受了傷的孤狼。
賈琮自馬車上下來后,看著這一幕輕輕一嘆,對依舊啜泣的青竹道:「不要哭了,進去吧。」
真讓葉清往慈慶宮太后鳳駕前告一狀,賈家也吃不消,關鍵是理虧……
武王府實在是天下第一忌諱之地。
她方才騙了賈琮https://www.hetubook•com•com,根本不是武王想要看什麼詩詞,她只是想讓賈琮有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出現在這裏。
寶釵聞言,差點沒慪出血來,面色羞愧漲紅,顫聲道:「卻是我家的不是,待琮兄弟回來,我給他賠罪。」
入了秋,她的咳疾又犯了……
「小姐啊……」
這話中深意又豈能瞞過別人,不過大家都裝作沒聽懂,嘻嘻哈哈說起別的事來。
說罷,轉身入內。
又過了一重院落,再進一間正房后,青竹才讓賈琮稍候,敲了敲門,一個斷了一隻胳膊,面上還有恐怖傷疤的中年男子雙眼布滿血絲的出現,形容駭人。
之前賈琮一行人于榮國府正門前,見到了匆匆趕來的青竹。
中年男子聞言,血紅的眼睛盯了賈琮一眼,這一眼,讓素來自以為有一顆大心髒的賈琮,差點沒凍結住。
「……」
誰人又不心痛?
兩人四目相對一剎那,葉清第一次先轉移開目光,上前將紙箋拿起,只掃了一眼,心中原本存在的丁點懷疑就不見了。
白虎堂!
和我一樣?
黛玉倒不大同,明面上雖也只二兩,但賈母必會於私下裡貼補不少,讓她拿去賞人。
廳內五人見之,皆留意了賈琮一眼……
青竹忙道:「古大叔,這就是小姐要找的人。」
……
沒法子,賈琮只能走這一遭。
「小九?」
青竹趕緊解釋道:「清臣公子,古大叔人很好的,他只是……武王將小姐視若己出,所以……」
黛玉嘴上又不饒人了,怪道:「分明是……咳咳,分明是某人,快要……咳咳,快要背《長門賦》了。」
如賈家、薛家這樣人家的小姐,月錢都有定例,大多是二兩,和姨娘一樣。
他並未詢問,葉清為何沒有稱呼hetubook•com•com武王的妻子為王妃,而是稱之為「王叔愛妻」,這些並不重要……
木床上的男人似乎發現了葉清的不妥之處,他有些艱難的轉過頭,喚了聲。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莫說青竹,連賈琮都被這股悲壯之氣所感染,面色凝重起來。
黛玉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見寶釵當真了,又忙笑道:「你也真是一點頑笑開不得,咳咳……素日里你們都笑我心思小,今日怎地都成了小心眼兒了?三哥哥本就和咱們女孩子不同,咳咳……難道還能一直躲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見人?雖說葉家那位是姑娘,可人家自己卻不這樣以為,不是說,太后將她和公子一般教養,還說日後只准她招贅婿嗎?咳……如此看來,人家多半也將自己當公子,和咱們並不一樣,咳咳咳……」
這會兒依舊沒有停止流淚。
普通木床粗布帷帳,沒有燃香。
進入二門前,青竹忽然悲傷道:「清臣公子,這些老卒都是王爺當年的親兵,他們說,他們說等王爺去了,他們也要陪葬,嗚嗚……」
入內之後,賈琮發現,與其說這是一座王府,不如說這是一座兵營。
青竹在一旁不知發生了何事,哽咽喚了聲。
賈琮與那位古姓男子留在正間,氣氛壓抑凝固。
青竹聞言,才有些不舍的鬆開手,幽怨的看了賈琮一眼后,引著他入內……
黛玉嬌滴滴的說了句公道話:「難道還能不去?都說了不是因為畏懼人家權勢,也不是貪慕她富貴,當初為了寶姐姐的哥哥,不是欠了人家的人情嘛。人家現在指明了要三哥哥還人情,你說他還是不還?」
雖還想勸阻,可是,武王府雖犯忌諱,太後母族唯一的血脈,同樣得罪不起。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