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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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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求情

第四百八十四章 求情

他甚至都沒拿出賈琮給他的令牌,因為情況不同,他不願將賈琮陷入險地。
沈浪面無表情,雖不言,亦半步不退。
賈政面色微微古怪了些,道:「說來也是奇了,這二年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多,算下來,竟比往年多出來三成。芸兒和璉兒說,是因為莊子那邊用的都是琮哥兒安排過去的人,剋扣的遠不如過去,所以雖然那邊收成未必及得上往年,可家裡的收益倒是多了不少。」
魏晨卻圓滑的多,他笑道:「三位公公何須懼此?既然三位公公奔波辛勞,已經累病,不如就讓我等派人,八百里加急趕往粵州去傳旨給大人。咱們錦衣衛其實和公公們差不多,都是只聽命于陛下的。按理說,咱們去傳旨,也沒什麼不妥當吧?」
一眾人剛進了內院,就被得了信兒的寶釵迎了出來。
他們又不是叛徒……
湘雲和探春卻容不得她推辭,二人一左一右上前,拉起她就往外走,其她人笑嘻嘻的配合。
說著又招呼李紈、迎春、探春等人落座。
寶釵聞言真是喜形於色,掩飾不住的笑意,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直讓後面的寶玉看呆了去……
看到寶釵,湘雲就驚呼一聲,道:「了不得了,寶姐姐怎清減成這樣?」
「大胆!」
史鼎只賠笑道:「天子下詔急召琮哥兒回京查探皇子遇害案,必會順帶在勛貴中推行新法,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一目了然之事。到時候還需老太太言語一聲,咱們史家日子艱難,總沒有拿老祖宗娘家開刀的道理吧?老姑奶奶言語一聲,他不敢不聽。沒有老太太,能有他今日?」
其她人隱約揣摩出意味來,唯獨迎春信以為真,認真對寶釵道:「你雖有孝心,也該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聽了姨媽的勸,豈不愈發有孝心?」
他們還只是后怕,那三個黃門則唬的面無人色。
大乾祖制,連後宮都不得干政,更別提宦官了。
若有閹庶干政,則百官皆可殺之!
「放肆!」
和-圖-書雖如此,賈母到底還是心軟了,終歸到底,史家都是她娘家。
目光隱隱透著殺意……
眾人只見她一雙水杏眼微微紅腫,雖依舊膚白如雪,卻難掩憔悴甚至痛苦之色。
就這樣,還動輒挨一頓臭罵。
魏晨連連搖頭道:「公公們是為傳聖命而來,可是卻不是對我等傳聖命。天子若是直接下令:倘若賈琮不在,則命南北鎮撫司立刻北歸……那自然無人敢阻攔,沈兄弟也不會。可天子應該只是傳旨給我們大人,不是我等,而三位公公卻對我等下命……不是在下危言聳聽,若我等因公公一言,就動身折返,將來必大禍臨頭。錦衣衛亦是兵權,焉能受宮中中官調動?連三位公公也得不到好去,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
說著,他將近日來京里發生的事說了遍,等說罷,就看到錦衣衛四人一個個瞠目結舌,目光駭然,面色發白。
湘雲沒好氣道:「他哪裡會同我說?是他同三叔和二嬸嬸她們說話時被我聽見了。如今朝廷要搞勞什子攤丁入畝,丈量田地,連我們這樣的人家都要開始納稅了。二叔叔偏不肯,只說史家的富貴是祖宗和他用命換回來的,誰也不能偷搶了去。三叔說如今朝廷抓的緊,別在這個關頭上撞上去。二叔卻說不怕,說那寧首輔如今只顧對付宗室,都夠吃力了,沒能為再來招惹勛貴。所以陛下才派出去八百里加急,詔琮哥兒回來,那他就更不用怕了!琮哥兒難道還會拿史家作法?你們說說,這話還能有假?」
他默默跟上去,就聽湘雲勸道:「好姐姐,快別哭了,你且聽我說。今兒我聽我二叔說,宮裡皇帝已經下了聖旨,八百里加急招三哥哥回京。他那樣大的能為,連皇帝老子遇到難事都想著招他回京。只要他回來了,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難處,他都能為你解決了,是不是?」
其她人都有心思,已經察覺到氣氛不對,只暗中觀察,面上賠笑m.hetubook.com.com
唯有迎春納罕問道:「姨媽不是病了么?寶丫頭都輕減成這般,怎地……」
寶釵上回就聽薛蟠說過,賈琮快要回來了,可那會兒她並不信。
老天爺!!
賈家奴才過的比主子也不差多少,可在保齡侯府,哪個敢貪墨一根針,他也能把人削成人棍!
此番言辭讓眾人登時明白過來,韓濤、姚元自然是驚出冷汗來,他們竟沒想到此聖意非彼聖意的道理。
相處越久,他們越明白賈琮的心性。
薛姨媽笑道:「好啊!如今外面亂糟糟的,鬧的裏面也不素凈。你們一起去頑樂頑樂也是好的。」
賈母聞言一怔,看向一旁的賈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鼐哥兒說的那樣險,你不交?」
自三十那日起,薛姨媽就傳出身子抱恙的消息。
榮慶堂。
不一會兒,就見史湘雲尋來,卻急著要去梨香院看望寶釵和薛姨媽。
探春也奇道:「你二叔會同你說這些?」
且天子對待家奴的手段,也從不溫柔……
後來得聞史家兄弟前來,李紈便引著賈家姊妹們避讓出去,去了探春院落腳。
為首的公公聞言不哭了,問道。
好一陣親熱告別後,寶玉才從裡屋出來。
魏晨笑道:「必無問題,我等錦衣衛不也是為天子跑腿辦事的?只是有一事……不知大人若問起,京里到底出了何事,竟這般急詔錦衣衛回京,在下等該如何作答?」
止住迎春的尬勸后,探春對薛姨媽道:「姨媽,今兒是上元,我們想請寶姐姐去我那邊坐坐,姊妹們好久沒一起了……」
殺伐果決,手段狠辣,根本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儒雅清秀。
保齡侯府不是榮國府,他也不是賈家這些大爺,一個個只顧高樂,不知出多進少早晚會坐吃山空的道理。
雖是上元,可是這半月來,整個都中都處於高壓恐怖中,連內宅中都受到了些影響。
可若此法不行,他們就要再跑三千里去粵州,怕是要活生生累死啊!
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起這一路來非人的感覺,三人悲從心來,竟放聲大哭起來。
賈母聞言,眉頭緊皺道:「我怎不知道有這回事?都換到那邊,家裡吃用什麼?」
韓濤和姚元也忙勸道:「沈兄弟可千萬別孟浪!」
因為都中有事,湘雲那日早早就被接回史家,這會兒方來。
連大明宮總管太監,有內相之稱的戴權,了不起也只暗中賣幾個宮中禁衛的名額換銀子使,除此之外,諸事裝糊塗。
寶釵卻有些遲疑,道:「我還是不去了罷……」
更一把摟過寶玉,抱入懷中,憐愛的摩挲著他的後頸,道:「這樣冷的天,我的兒,難為你們想著來看我!快上炕來暖和暖和罷!」
史鼎聞言打了個哈哈,這怎麼可能?
若因他二人令他辛苦謀划付諸流水,那他二人的結果,怕好不了多少。
只一桌家常飯吃罷,也就散了席。
並非人人都有堅韌的毅力和心性。
湘雲等人見之無不心疼萬分,還以為薛姨媽患了何等重症。
那公公聞言,猶疑了下,他也知道魏晨是在套話,可如今還是保命重要,再者此事在京中也不算機密,早晚會傳到南邊兒來,因而小聲道:「僉事大人,此事你們暫不可聲張,以免引起騷動……是這樣,三十那日,在永壽宮……」
她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住了口,低頭不言。
史鼎笑道:「老姑奶奶莫哄我,你們賈家一文錢都不用交,自然白認。」
一顆凄苦的心登時炸開了一抹喜悅,她看著湘雲,顧不得羞澀,急問道:「此言當真?」
可湘雲的二叔可是國朝保齡侯,自然不會有錯。
不是他們太慫,任誰日夜兼程騎馬跑幾千里路,都會奔潰的。
只他這般,卻將韓、姚二人差點氣得吐血!
她素來與寶釵最厚,這會兒來至賈府,自然急著過去。
「真能行?」
為首公公道:「我等便是為傳聖命而來。」
「自然如此。」
依舊不施粉黛,一身淺白素綉雙蝶褂,也顯得www.hetubook.com.com樸素無華。
三個黃門太監又驚又怒的看著沈浪,厲聲道:「汝為何人?敢攔聖意?」
見說不動他,賈母也懶得再言語,道:「你們爺們兒的事,我這老婆子也理會不了許多。只說你一句,連我家都認了,你自己思量思量罷。」
魏晨卻哈哈笑道:「沈兄弟可沒敢阻攔聖意,他其實是為了三位公公你們好啊!」
她是在保齡侯府長大的,若能幫扶一把,她自然會盡一份心……
湘雲抽了抽嘴角,道:「這不就來見老太太了么?」
上了游廊后,卻見寶釵正在落淚,不由一怔。
沒有彩燈,沒有戲班子,甚至連酒宴也不曾有。
史鼎道:「那是寧則臣在拿宗室作法,和咱們勛貴不相干!再者,侄兒如今哪裡還有什麼銀子?老姑奶奶又不是不知道,家裡那邊人口多,嚼用費,實在沒銀子去納勞什子稅。」
賈母聞言,也看不出什麼高興來,就聽史鼎道:「老姑奶奶,你家這個哥兒,真是比猴兒還精,一準早算準了有今日之事。只是他做的不厚道,也不同我們通個氣兒,如今落到這個地步,他可不能撒手不管。」
探春有些不滿的看她一眼:平日里話不多,今日是怎麼了?
話沒說完,讓探春在下面狠狠拉了把。
賈母皺著眉頭看她娘家侄兒在那訴苦了半日後,道:「我聽政兒和鼐兒都說,如今外面亂糟糟的,各處都在抄家拿人,連幾個王府都遭了秧,這會兒子你還死守著銀子?」
見此,迎春還想再說什麼,又被探春在暗中掐了把……
探春卻皺眉道:「論理不該說長輩的不是,可你家二叔若指望三哥哥會幫他瞞過這一關,我想著怕是想多了。三哥哥在南邊兒連賈家那些老親都一併打發了,還理會你們史家?」
所以史家在關內的地怎樣都比黑遼強,他怎麼會換。
連沈浪見此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中鄙夷沒卵子的東西。已經是大人了,這點苦也吃不得,當初大人才多大點,就能一口氣跑到粵州,瘦的都hetubook.com.com脫形了,也不見掉一滴眼淚。
賈母聞言,簡直都覺得老臉臊的慌。
神京城,榮國府。
更何況他們?
堂堂保齡侯府,讓他這個侄兒過的……
探春等人也圍上前來,看著寶釵道:「只怕過來驚擾了姨媽修養,初一那日來了后就不敢再造訪。寶姐姐怎熬成了這般?」
魏晨道:「錦衣衛乃天子親軍,唯天子和大人能調動。其他人,誰也不能插手錦衣之事,對否?」
雖說極不待見賈琮,可賈母還沒糊塗到是非不明的道理,啐道:「先前同你說,你願意換地?你願意換這會兒也能換,自己去換便是!」
賈母沒好氣道:「連你都不聽我的話,他能聽?」
手放在腰間綉春刀刀柄上,眯著眼側目看著韓、姚二人。
……
寶釵聞言強笑一聲,道:「並沒什麼,雲兒素愛大驚小怪。快進來罷……」
寶釵含笑面對,並不言語。
或許天子會體諒他們的苦心,但回過頭來,賈琮必要他們性命!
韓濤、姚元與那三名黃門一起看向魏晨,問他:「此言何意?」
薛姨媽哪裡會被這等小尷尬難到,她溫和笑道:「不過是陳年的老病根了,不妨事的,寶丫頭只是關心太過,我如今也說不聽她了。」
這也是中車府偌大的勢力,卻無法登上檯面的緣故。
雖說勤儉些總是美事,可連內宅的用度都剋扣著給,也不知他存那麼些銀子做什麼?
往日豐潤的身子,此刻看起來竟身量苗條起來。
若是讓朝廷知道他們三個未有旨意,就敢調動錦衣衛入京,能活生生撕了他們。
一行人便一道去了梨香院,探望薛姨媽。
薛蟠說的話,她從未信過。
寶玉也從炕上下來,滿臉高興的同薛姨媽道別,薛姨媽則讓寶玉代她問賈母和王夫人好。
賈政苦笑著搖頭道:「早二年前,琮哥兒就把關內的地都置換到黑遼去了,那裡苦寒,朝廷徵稅一時也不會征那裡,巴不得有人去拓荒。」
大家一起提心弔膽的進去后,卻看到薛姨媽正笑眯眯慈愛的看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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