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遺民淚盡胡塵里……
「乖乖了個天老爺，這都是些啥子頑意兒？」
賈琮點點頭，道：「基本無礙，子葯被裝在防水的油紙包內，且火器內是以火石引燃子葯，故而不懼雨雪。」
二十枚「棒槌」飛過去，剛落在野豬、熊羆的身邊，就聽到巨大的轟響聲衝天而起。
如今武王復得太子，怕恨不能將太陽摘下來給他。
又派軍卒進深林，將靠近宮殿周圍方圓五里的野獸們，全部驅趕到一片湖泊附近。
聽武王這般說，周遭人都安靜下來，但一個個心中卻凜然起來。
卧槽！！
東北苦寒之地，過了十月就開始積雪。
然而等將捲軸緩緩打開后，連武王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面色隱隱震撼的看著這幅巨大的大乾周天皇輿全圖！
這些大將們鬧歸鬧，但又不是真蠢，總有一抹餘光一直看著武王和賈琮。
賈琮先對李道林道：「開國公無需多慮，自古以來，只要君王不昏聵，百姓得以活路，能國富民強，何曾見有改朝換代之時？若君王昏聵，百姓積貧苦難，便是沒有這些神兵利器，該造反的人，還是會造反。」
諸將雖粗，但也聽明白賈琮之言。
賈琮同樣沒有理會，他對武王道：「父皇今日所見，可信昨日兒臣之言？」
賈琮親自打開一個，取出一金黃色尺許長短的單筒狀物什，奉與武王，道：「父皇可以此觀之。」
劉煥章大臉一白，趕緊把嘴緊閉上……
這個時候和太子作對，哪怕是好心，也會惹得武王不悅。
李道林被懟的黑臉一陣青紅不定，卻依舊咬牙不鬆口道：「就是不準外泄！」
卻不料賈琮話鋒忽地一轉，道：「只是這麼大一筆軍資，相當於朝廷數年的國庫收入，若一下撥付下去，難免會讓軍心潰散……當然，孤不是懷疑諸將的治軍能為，孤只是從人性談起，換做孤，若是艱辛多年，驟然暴富，怕也會心態失衡，不願再戍邊苦熬。」
都知道他的規矩，所以也沒甚顧忌。
郭鄖站在側列，手中持一鮮紅的令旗，忽地高高舉起。
當了一輩子丘八，這些邊軍將帥們怕是喜愛神兵利器和寶馬比喜愛|女|人更甚。
劉煥章張嘴就想說話，卻被與他交好還有些親戚的延綏總兵劉敏寬一肘子懟在勒間。
無數猛獸再也不顧周遭士卒的獵殺，拚命的往四面八方突圍起來。
「太子今日，為朕與諸位將軍，搭了一出好戲啊！」
延綏總兵劉敏寬忙笑道：「陛下還不知這夯貨，除了打起仗來和瘋子一樣，平日里說話也不著邊兒。」
也怪不得，葡里亞、紅毛鬼們，能以百萬之民，縱橫四海無敵。
半生戎馬的他，再明白不過這支單筒「千里眼」的作用有多大。
第二排士卒無間歇開火。
雙鬢斑白的武王身著一襲杏黃龍袍，負手而立看著這片園林，他身旁，賈琮身著明黃太子龍袍，靜靜站著。
守城或許還行，但野戰軍用火器打仗，很容易被坑。
而距離御帳不遠處，一架御輦hetubook.com.com內，黛玉面色蒼白的坐在那，唬的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這等青史之上聞所未聞的作戰方式，著實令人膽寒！
等第三排士卒開火完畢，第一排士卒已經再次裝填完畢，準備射擊。
這疾風驟雨般的射擊，其實根本不用太過瞄準，當然，以現下火器的精準度，瞄準的意義也不大……
丘八們最是火大，眼見好話歹話說不聽，脾氣火暴的就準備翻臉，武王也不理會。
可若遼東軍鎮手裡有這樣的利器，那……
一個個喧嘩咆哮起來。
賈琮點點頭，卻忽然對武王道：「父皇，如今貞元勛臣凋零大半，幾無所剩。偌大一個朝廷，若無世爵以為柱石，皇權不穩，根基不固。」
她實在尋不出該用什麼辭藻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千言萬語最後卻只能化成正慷慨激昂的那位同她說過的那句：
宣府總兵劉煥章忽然大聲道：「殿下，不知此等國之利器，何時能讓九邊裝備？若宣府有此利器，臣敢擔保，自此草原韃子再無叩邊之時。他敢來，臣就讓他有來無回！」
大概只是單純在發泄他們心中的激動、亢奮或許還有恐懼……
說罷，又取出一支來，做了做示範。
不過在領兵軍事方面，武王還是極有自信，笑道：「倒也有一些緣故，當年，朕便領著數百御林軍，在此縱橫馳騁，追逐打獵過。為了和幾位叔王伯王較量，才開始學習兵法。」話鋒一轉，道：「不知太子今日，要讓朕和諸位將軍，觀看什麼演戲？」
他們竟不知，世上的仗還能這樣來打。
武王聞言眉尖一挑，道：「太子所言言之有理。」
當年，他若有太子三成的腹黑功力，又怎會連妻兒都保不住……
……
……
賈琮面色不慌不亂，即使被這上百曾殺的屍山血海的將帥注目著，他語速微緩，以便讓眾人都能聽清，道：「父皇前日言，要將天家內庫之銀悉數取出，用以補發朝廷這些年虧欠九邊將士的軍餉。孤……深以為然！斷沒有讓邊疆戰士流著血，還要流著淚。此非國之幸事，而是朝廷之恥辱。」
也正因為如此，每年冬季戰爭，才是最血腥之時，都是靠人命堆出來的勝利。
鄭國公屠尤沉聲道：「不止如此，臣觀之，火器發射速度，也快了許多，竟成密集攢射！以此陣來抗擊騎兵……除非連馬身也披甲，否則，騎兵對步卒的衝撞優勢，不復存在！」
看起來，武王似乎有些傷感，彷彿在回憶當年少年時。
有些人反而覺得親切，哈哈大笑起來。
在上百位在京大將的簇擁下，一行三架御輦，並上千宮人，駛入上林苑。
幾個宮殿建築，也因年久無人打理，沒有人氣，變得破敗不堪了。
「就是！我們冒著滅族風險來為王爺拚死時，你在干甚？這會兒說這些話，你什麼意思？」
武王之言，分明是說賈琮要有大動作。
「就是，你做官做的忘本，不稀得說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別自討沒臉！」
她忽然覺得，縱然她是男兒身，和這位爭天下，可能最後贏的都不會是她。
不止他，其他諸如甘肅、薊州、固原等鎮的總兵及諸多副總兵還有數十員參將們，都顧不得是在御前。
而葉清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卻快扭曲成了苦瓜。
說罷，不再理他，對賈琮溫言道：「太子開始罷，朕也想瞧瞧，你能給朕帶來什麼驚喜。」
武王見之好奇，學賈琮模樣，端起放平于眼前一看，輕輕「咦」了聲，從容的面色卻凝重起來。
為了顧及賈琮的體面，才沒有去嘲笑。
然而火器營一開始，攻擊就如暴雨一般，沒有停止。
熊羆、野豬、狼群、猛虎、狐狸……
事關天大的利益，諸總兵、副總兵及眾多參將們，都有些按不住心跳和狐疑。
但當以四百人為一排的距離密集開火時，精準不精準並沒關係的。
這個蠢貨，作死都沒這樣作的！
掩身於密林中，看起來有幾分幽怖……
武王看著滿臉慷慨激昂凜然之色的愛子，又看了看連素來沉穩持重的李道林都隱隱激動起來，悄悄的吸了口氣。
展鵬一揮手，兩名原賈琮親兵現東府侍衛，抬了一份一人多長的捲軸而來。
火炮運送幾乎不可能。
上林苑。
而那些披著「堅甲」的野豬們猩紅著眼，被子葯打的生疼，甚至流出血來，瘋狂之下，朝火器營這邊沖撲而來。
怪不得，他同武王說，這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有一個太能幹的兒子，有時也會讓當父親的失落。
賈琮將眾人面色收于眼下，又道：「原本父皇同孤說，此次諸位將軍功勛卓著，當酬以名爵。只是，孤以為還少了一份能拿得出手的大義……」
被劉敏寬狠狠瞪了眼后，劉煥章也反應過來。
不過這時，就算他再想說什麼，也沒人理他。
李道林到底老成些，待周遭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他率先開口問道：「殿下，臣方才觀之，火器兵皆未點燃火繩，是否是說，如今的火器，已經不再害怕風雨天氣？」
武王不怎麼喜歡，礙於賈琮看重新法，他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否則，這會兒舊黨大概已經全面歸來……
武王身邊諸將也紛紛看過來，賈琮淡淡一笑，道：「上林苑十數年未打理，林中野獸孽生，不時出去為禍鄉民，百姓深受其苦。兒臣今日特意請父皇與諸位將軍，來看兒臣親衛除此害民凶獸。」
至下午申時初刻，數萬將士並上前猛獸，終於迎來了此地的主人。
此言一出，登時引了眾怒。
然而在崇康帝執政的十四年間，卻從未至此游頑過。
無論規模還是諸般建築，都遠遠不及。
不遠處的御輦內，黛玉藏在窗帷后，看著御帳內的動靜，聽著賈琮激昂的聲音傳來，凝露般的美眸中滿滿都是崇拜之色！
這個大動作，或許會讓他們為難……
在發現火槍對這些狂猛巨獸似乎無法盡功后，郭和-圖-書鄖立刻變更令旗，高高舉起的令旗，橫向揮動了五下。
葉清雖也面色發白，但一雙眼睛卻明亮之極。
李道林沉聲道：「這等兵器除卻中央御林軍和太子六率外，邊軍不得裝備。」
若將這些棒槌丟進敵營，丟進糧草，或是丟進騎兵隊伍中……
賈琮的目光卻落在李道林身後的李虎、屠承等人身上，微微頷首。
因為但凡如此的野獸，都被冷酷的射殺了……
放下「千里眼」，武王先看了賈琮一眼，然後對身旁的李道林、屠尤等人道：「你們也看看。」
一眾丘八將帥們聽聞賈琮之言，一個個忽地連呼吸都屏住了。
宋國公劉智則唏噓道：「若是以騎兵于馬上攜火器奔襲，再輔以神雷……嘖嘖！」
李道林聞言啞然，劉煥章大聲拍馬屁道：「太子賢明！」
軍人么，沒點血氣那還算軍人？
她終於明白，曾經賈琮為何對她說，他有自己的底牌……
第一排士卒開火完畢，原地裝填。
雖然還差一些，但這小棒槌容易攜帶啊！
武王聽賈琮誇他，心情登時好了起來。
郭鄖帶著獨孤意等人操練出來的一千二百名火器兵，分三排而列。
不過雖如此，但每排四百人，又以五人為一小組，間隔開來。
紛紛心中猜測，這位主兒，到底想給銀子，還是不想給？
武王有點方……
今日她才終於明白，賈琮的根底到底有多驚人。
李虎面色有些複雜，不過終究還是咧嘴笑了起來。
展鵬忙命人送上望遠鏡，李道林等人用之觀看，登時紛紛變了面色。
展鵬領命，走出御帳範圍，從懷中取出一面令旗，揮舞了幾下后，便見郭鄖領著一營一千二百背負火槍的兵卒，踩踏著規律的步伐入場。
「李道林，你真是黑了心了！原你主持軍機閣時，就打壓咱們老弟兄，不同你一般見識，你倒上臉了！」
劉煥章抓了抓腦袋，嘿嘿賠笑道：「王爺……哦不，皇上，臣這不是怕累著太子嗎？這些粗活計交給臣等來做便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臣這麼多年沒仗打，骨頭都快起銹了。」
「輪得到你在這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老子等為了扶王爺坐龍庭，全家老少的腦袋掛在腰帶上，死都不怕，就是讓你來懷疑的？」
在展鵬的幫助下，懸挂在了御帳的一面帳壁上，緩緩打開。
遼東總兵周木堂問道：「太子殿下，不知想用什麼法子發這筆餉銀？臣等必然會告知每個士卒，此為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仁德之心。」
然而今日，空缺了十多年無人問津的上林苑，又迎來了人煙的問候。
一排排子葯如雨點般擊打在獸群身上，除卻一些如披著曾淤泥殼的野豬和熊羆外，其餘大部分野獸紛紛倒地慘死。
聖祖、貞元二朝時，此處倒還經常有天子或皇子騎馬狩獵休閑。
非軍功不得封爵，這是太祖之制。
總不能以他們悄然潛伏回京，襄助武王政變奪回大位為名，進行封爵吧？
一時間，周木堂渾身燥熱起
和-圖-書來！硝煙散盡，一片狼藉。
周圍除了幾個負責草詔的翰林外，再無一文臣。
「不可！」
雨雪甚至潮濕天都不好用，有時還很容易炸膛。
還有受傷的熊羆和倖存的猛虎，也都發起決死衝擊。
太嬌貴了……
展鵬霍然領命，卻先帶人捧著二十個長盒過來。
武王並九邊大將們，眼睛都直了！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棒槌啊，怎跟火炮一樣強悍！
有些是來自秦嶺深處，有些則是當年皇家飼養，遺留下來繁衍而成。
賈琮躬身領旨后，對東宮侍衛統領展鵬點點頭。
當年與武王交好的都是舊黨中人，如今朝廷大臣卻皆是新黨。
見賈琮如此，便紛紛暫停了戰火。
武王等人見之，無不駭然！
好在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這些棒槌是幹什麼用的。
「朕還是皇子時，便常來此地打獵。一轉眼，已經過去三十年了。」
武王緩緩點頭，道：「朕從未懷疑過……此事，你與軍機和在列諸將商議便是。只要他們同意，朕自無不可。」
見此，隊伍排頭的二十個士卒眼睛登時一亮，似挺激動一般。
各式各樣的野獸應有盡有。
他們這一次冒著抄家滅族之險，除了忠誠之外，最渴望的，就是憑藉擁立從龍之功，得以封爵！
遼東總兵周木堂瞠目結舌道。
以避免編製臃腫，難以有效約束。
數量之多，讓人為之側目。
射程沒有強弓遠，準頭更不用說。
可是仔細聽聽，似乎連他們自己都未必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說罷，賈琮看了眼展鵬。
正對前方湖泊空地上已經愈發不安狂躁的獸群們。
水深火熱，遺民淚盡，弔民伐罪，天家數代勤儉積蓄……
若無過得去的大義，他們自己也覺得名不正言不順。
天子不喜，皇子們自然也不敢至此嬉戲，如此，荒蕪了十四年，上林苑內草木雜亂無章但又十分茂盛。
武王奇道：「你很忙么？」
第一排士卒單膝跪下，后兩排交叉站開。
逃過火器攻擊的，實在寥寥無幾。
賈琮輕輕一笑，側臉對展鵬道：「開始罷。」
此刻，群獸不安的在大湖邊的空地上轉動著，但卻又不敢亂跑亂沖。
但打完就完，哪個敢記仇在戰場上使絆子或不相救，那他才會算賬。
可是就算是厄羅斯的羅剎鬼子，火器好像也沒如此犀利。
許是武人直腸子，宣府總兵劉煥章大咧咧笑道：「殿下何須如此麻煩，不過些許畜生，隨意派些軍士撲殺了也就是了。」
「砰砰砰砰砰！」
他們竟放下了手中火器，然後從腰間取下了幾個奇怪的「棒槌」。
連她一個柔弱女孩，都恨不得化身花木蘭，陪同賈琮一道去弔民伐罪，幫助淚盡胡塵里的遺民……
她原還以為，賈琮的底牌就是他散在外面的那些力量和退路。
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後，本就面色肅然乃至凝重的武王等人，紛紛納罕起來。
賈琮上前，接過一柄玉如意，在地圖的西南方向圈了圈，大聲道：「此地，先秦名百越ｗww.hetubooｋ.com•cｏm，秦漢為交趾，為我華夏故土。阮氏自前朝末年華夏動蕩之時，割據自立，殺我中國官員，殊為可恨！交趾故民，百余年來處於阮氏暴虐統治之下，水深火熱，期待王師弔民伐罪久矣。有錦衣衛自安南民間得聞兩句民心詩，是曰：遺民淚盡胡塵里，北望王師又一年！每聞此詩，孤都不忍潸然淚下！故而，孤欲盡起天家數代勤儉積蓄所攢下的三千萬兩存銀，以為軍資，裝備大軍，弔民伐罪，收復故土！待功成之日，父皇與孤，又豈吝名爵封賞？！百年之後，凌煙閣上，諸將亦當受天家後世子孫香火祭拜！」
武王聞言微微頷首，其他將軍卻顯得有些不大在意。
各般野獸橫行，溪流旁，甚至可見鹿群飲水，也可見虎豹豺狼伏于暗處，伺機而動。
兩萬大軍先入，將布滿雜草的甬道清理乾淨，將鳩佔鵲巢藏在幾處宮殿內的猛獸們趕了出來，在不遠處搭起御帳。
武王笑的隱有深意，呵呵一聲道：「別急，有你過癮的時候。」
當年他麾下，看不順眼的都能隨時挑戰。
良久之後，武王才放下望遠鏡，看了賈琮好一陣，才緩緩說道。
她盡最大的努力，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一連串火器開火聲響起，繼而對面只百餘步外的獸群中出現凄厲絕倫的慘嚎聲。
就聽賈琮再道：「所以，孤為諸位將軍，尋到了一個封爵之機。」
眼中的激贊之色，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
此節輕輕略過，也不給想要開口分辯幾句將帥們開口的機會，賈琮說至正題道：「所以，孤想換個法子，將這些餉銀髮下去。」
「個球攮的！」
如今眼見朝廷竟出現了這等開天闢地的神兵，李道林居然阻止給大乾最精銳的九邊配備，這不是比殺人父母姦淫|婦女更可恨嗎？
待第二排士卒開火完畢，原地裝填，第三排士卒緊跟著開火。
賈琮卻受不得這個鬧騰，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九邊將帥們並非沒有見過火器，但對火器的印象，普遍不大好。
連那凄厲的野豬慘嚎聲，都被掩蓋了下去。
那可是爵位啊！
若是再產生些誤會……
更別提最後那勞什子掌心雷了。
說起來遼東軍鎮是大乾九邊這些年少有的不停經歷戰爭的邊鎮，厄羅斯羅剎鬼子不停的犯邊雅克薩城，遼東軍鎮便始終處於戰備狀態。
大丈夫征戰天下四海為家，所為者不就是封妻蔭子，馬上封侯么？
那二十名士卒，從「棒槌」下扯掉一根繩索后，然後飛速的扔向了衝鋒而來的野豬、熊羆們。
言下之意，何必如此大張旗鼓，興師動眾。
賈琮不願他如此，便微笑道：「父皇，兒臣讀史，得知漢時武皇帝便在此上林苑中練就的軍事能為，衛青、霍去病、公孫敖皆成才於此。難道父皇當年也是在這裏練就的舉世無雙的帶兵本領？」
此言一出，不用大嘴劉煥章帶頭，諸將便紛紛高聲齊呼：「殿下英明！」
作為皇家園林，上林苑不復千年前漢時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