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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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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再臨榮國府

第七百二十八章 再臨榮國府

……
賈琮呵呵一笑,道:「老爺為先。」
就聽黛玉身後一白髮老嬤嬤對寶玉寒聲道:「外男一併出去,再敢直視太子妃,摳出你的眼珠!」
看了賈母一眼,心道這糊塗老太太,倒還有幾分見識。
尋常人家,誰又有資格當其父母兄長?
賈政聞言,大為感動,瞬時紅了眼圈,賈琮對賈環、賈蘭道:「攙扶好了。」
是,人家是命硬!
又同賈政等人回榮國府看了看當初的墨竹院后,賈琮與黛玉姊妹等人道了別,告辭賈家諸人,折返回宮。
饒是此刻不當笑,畢竟過繼之後,便不再為父子,而成了叔侄。
堂下,寶玉痴痴的望著眉眼間皆是濃情卻非向他的黛玉,心都碎了。
賈母等人又匆匆趕至榮慶堂,由宮人引入內后,賈母就見賈琮正坐在那張高台軟榻上,和黛玉說笑著什麼。
除了賈琮、賈政等人外,王熙鳳帶著十數名丫鬟嬤嬤一同陪行著,好隨時侍奉。
也幸好如此,不然,那會兒就成了親,今日哪還有黛玉太子妃之位?
行人遙遙觀之,心生敬畏。
若沒這一節,賈琮現在或許正在南海邊的某一個島上,和家中姊妹們在遮陽傘下喝著椰汁沐浴海風呢。
真命天子的命,能不硬么?
迎春等人忙道:「原是如此做的。」
賈琮見賈母面色震怒,卻不敢多言,只死死盯著他,嗤笑了聲,道:「太夫人莫要如此瞧孤,此嬤嬤為慈寧宮太後身邊第一得用昭容,專門打發來服侍林妹妹的,也教賈家人一些規矩。」
從者皆冠袍帶履。
只是孝道當前,他又能拿賈母如何?
賈環訥訥不敢多言,賈蘭深以為然。
黛玉還未成為太子妃,倒不用她這個一等榮國太夫人現下就磕頭見禮。
說罷,龍輦並未停頓,直直入內。
原本,他以為賈家會有人為王夫人求情的。
賈琮也不願逼迫過甚,直言道:「孤此次前來,是送林妹妹歸來備嫁。待父皇登時大典之後,七月十八和圖書,便為孤與林妹妹大婚之日。一應禮數準備,會有宗人府並禮部前來指教。林妹妹在賈家時,可與姊妹們入住大觀樓正殿、偏殿內。平日里倒不必拘束,可在園內游頑。」
黛玉忍笑嗔怪了眼后,賈琮乾咳了聲,叫起道:「平身罷。」
兩千彪炳威烈的神策軍駐滿居德坊街道各處,新任立威營指揮使方英帶了二百親兵親自前來護駕。
一對對龍旌鳳翣、雉羽夔頭遮天蔽日。
黛玉笑道:「好呢,老太太身子大安否?」
黛玉笑道:「原是沒讓她去的,是寶姐姐商議了三妹妹,說規矩就是規矩,按規矩來,日後也能少些麻煩,才非要讓紫鵑也一併去。」
最後同賈政道:「政公,溺子如殺子。寶玉本性不壞,只是被無知婦人嬌慣,一味恣意享受,不知上進,於家於國無用。孤知政公幾番想要管教而不得,非政公之謬也。」
又看向寶玉,道:「你也大了,什麼當做什麼不當做,心裏也該有數了。」
若果真讓他好生管教寶玉,賈政自信,再怎樣不濟,也不會養成現在這般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就知在脂粉堆里廝混的浪蕩子。
黛玉笑道:「姊妹們都極好呢,不必如此。」
王熙鳳臉上的笑容登時一滯,心裏有一句好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完正事,他便起身,道:「便是此事,賈家行好送嫁之事,莫要耽擱了。林妹妹自與太夫人說話罷,太夫人當初雖未降慈恩與孤,但待林妹妹還算不差。政公陪孤重遊一回賈府即可,孤還想再去東路院逛逛。」
賈母等人心中一塊巨石鬆開后,再次起身,于客位落座。
念及此,賈母長嘆息一聲,又緩緩跪地道:「昔日皆老身之罪過,只求不牽連家人。」
賈琮卻笑道:「非當日之磨難,何以成就孤今日?」
雖今日賈母自覺受盡了憋屈,可外孫女兒就要成太子妃,依舊是件值得她當成頭等大事對待的喜事。
隊伍和圖書正中,三十二個健壯太監抬著一頂金頂金黃龍紋版輿,恍若一座小行宮。
賈母又對迎春等人道:「進了宮,你們都要聽你林妹妹的,往後她便也是君,你們是臣。沒進宮前,她也是你們妹妹,合該你們關照她。」
又有數十名宮人同在,好大一群人。
此言連黛玉身後的老嬤嬤都覺得在理,微微頷首。
待連寶玉在內的外男都出去后,黛玉並諸姊妹忙從高台上走下,同賈母見禮。
然而並沒有。
太子駕行,儀派更在親王之上。
賈府東路院。
又有值事太監捧著香珠,綉帕,漱盂,拂塵等類,禮樂不絕。
賈家自賈母起,連賈政、寶玉、賈環、賈蘭、賈芸並幾房賈氏族人,還有內眷如李紈、鳳姐兒等人,全部候在榮國正門前。
賈政心情複雜,雖還想再聽賈琮喚他「老爺」,卻也知道君臣大義已明,怎能再亂了綱常?
後面則是一溜的宮輦。
銷金提爐焚著御香,使得整個居德坊都遍布異香。
黛玉自無不可,只是有些留戀的看著賈琮,畢竟這一分別,要分開十日之久。
賈母老臉登時漲紅,嘴巴張合了幾下,到底沒說出話來。
賈環、賈蘭二小高興一應,攙扶著賈政往外去。
賈政等人也看了過來,賈琮搖搖頭道:「明日要送先帝入皇陵,諸事繁多,沒有時間了。」見賈政等面露遺憾之色,賈琮微笑道:「往後機會還多,等忙過這一陣,孤在宮中設宴,宴請政公。」
賈琮呵呵一笑,又同她道:「此處院子收拾出來,留給邢岫煙住吧。她這次出宮,就不進宮了。她的事,回頭我另有安排。」
這等陣勢,比當日元妃省親,又何等壯觀十倍!
她這一跪,賈政等人又紛紛跪伏下去。
賈母見之心中不滿,可這會兒也不敢多說什麼。
「臣賈政,請太子殿下安!」
賈琮側臉看去,就見鳳姐兒一雙丹鳳眼巴巴的望著,他微笑了聲,道:「好,如今在同三和*圖*書妹妹她們一道管著後宮諸事。只是當初被你壓的太狠,不能獨當一面,不然,後宮諸事她一人就能辦了。」
賈家人自然都有些愧然和擔心,而宮人們則無不面色低沉,目露憤色。
黛玉用目光回應:我知道……
賈琮呵呵了聲,沒再搭理她。
……
賈琮則寵愛的握了握她的手,這點時日的分開,還是要忍的。
見賈環撇撇嘴,他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腦瓜,道:「你莫要以為,孤今日只因認宗天家。縱然無此因,孤同樣不會差了去。」
賈母心裏雖憋悶,卻也知道輕重,忙由李紈、鳳姐兒攙扶著,與賈政、寶玉等人一道回了裏面。
再者賈琮為儲君,言出法隨,也沒有賈家拒絕的道理,便躬身道:「殿下所言,實金玉良言也。」
賈琮輕笑了聲,不再贅言,道:「政公請。」
「臣婦賈史氏,請太子殿下安!」
賈母連連搖頭道:「你當宮裡永遠只你們幾個?等太子大婚後,宮廷選秀,宮裡還不知要進多少人。人心複雜,若沒幾個幫扶你的,你受苦受氣的日子還在後頭。」
然而剛這般想了想,就聽賈母又道:「好玉兒,備嫁的事不用你擔心。你娘是我幾個兒女中最偏疼的,她雖不在了,可有我在,就斷不會讓你委屈了去,必讓你風光大嫁。一應嫁妝,我也早為你備好了。我這些年留著的金銀寶貝,你和你寶哥哥一人一半。你還有你娘留下的那份,倒比你寶哥哥還體面。我老了,也活不了幾年了,若我不在了,你記得看護著你哥哥些……」
只是這些話,卻不足以對外人道也。
躬身謝恩后,道:「殿下先請。」
賈琮見之,微笑勸道:「事已至此,政公也莫多想其他。既然太夫人想他如此,他生性也被養成了這般,再強求也無用。好在寶玉本性依舊不壞,不會行欺男霸女胡作非為之事,就由他當一世富貴閑人罷。政公尚有一子一孫,環哥兒的前程自有定數,孤和_圖_書已有安排。蘭兒生性穩重,知上進好讀書,將來同樣不可限量。賈家有一武一文,興復可望。只是孤歸宗認祖后,賈家大房絕嗣,到底一場緣分,孤不忍見之。不知政公可願將環兒過繼至大房?也不用分寶玉什麼資費,東府盡歸其有。」
只他這番模樣,立刻引起了慈寧宮教養嬤嬤的注意,面無表情的臉上,目光登時鋒利如刀,狠狠看向寶玉。
提及此事,賈母就想到原先她還一直撮合寶釵跟了賈琮,那會兒王夫人和薛姨媽還都不願意,以為賈琮必死無疑,怕受牽累……
等眾人回到二門時,卻發現皇輿已經停了榮慶堂內。
雖然差點一口老血嘔出,可賈母等人還是等上前見禮。
王熙鳳聞言自然大喜過望,嘴上卻道:「哎喲!我這身份,也能進宮去逛?」
待到巳時二刻,皇駕駕臨居德坊時,闔府人無論老幼,皆跪在街邊恭迎。
賈母、賈政這才在鳳姐兒、李紈、寶玉、賈環等人的攙扶下起了身,賈母心裏說不出的窘迫和尷尬,抬眼正好見賈琮正目光淡淡的看著他,不由一滯,賈琮卻呵呵一笑,問道:「太夫人,今日可知孤之貴重否?」
來至假山後耳房前,看著只比一人高不了幾許的房子,破破爛爛,眾人面色各異。
王熙鳳忙應下,又問道:「殿下今兒可在賈家用膳?」
賈母也知黛玉的身子骨和心性,都受不得太重的操持,便笑道:「原來是這樣,這樣也好,我在家裡也不怎麼管事,只讓你大嫂子和鳳姐姐去管。不過大事上,還是要做到心裡有數。你能讓紫鵑去聽著,知道有何事,就足夠了。」
賈琮只當沒瞧見,走下高台,微笑著對賈政道:「政公,請。」
賈母聞言,微微頷首道:「寶丫頭是個好的,可惜了,也幸好……」
「草民賈寶玉,請……請太子殿下安……」
便在這間榮慶堂上,她曾無數次罵過賈琮,「該死的孽障」、「下流種子」,背後甚至還罵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窯姐兒生的討命鬼」,命硬克父克母克兄的「掃把星」……
王熙鳳趁機在一旁討好地問道:「殿下,不知平兒如今在宮裡可還好?」
「放肆!」
宮中嬤嬤的怒視,立刻引起了賈政的注意,他朝寶玉低聲一喝,唬的寶玉身子一顫,煞白了面色,低下頭去。
又有兩把曲柄七龍黃金傘擎舉,至尊至貴。
高台軟榻上,賈琮看向黛玉,擠了擠眼。
黛玉笑著解釋道:「原是我覺得管不動,也沒那心性。太后體諒,就准我尋幾個幫手。我就請了三妹妹、寶姐姐、平兒姐姐,還有紫鵑一道,去管後宮。」
賈母在宮中嬤嬤的注視下,只受了半禮。
賈母也笑道:「好,好……」說著,就忍不住問起一件心頭事來:「我怎聽說,如今是三丫頭在管宮闈事?」
賈政則訓斥賈環道:「殿下先前難道就差了?只憑那些詩詞和書法,便足以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又見鳳姐兒巴巴的望著,便笑道:「過幾日,平兒會請你入宮逛逛的。」
賈政見之氣個半死,不過念及大房連個人也沒了,若果真從族裡過繼,承嗣爵位,他再清高,也不至於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
東宮總管太監王春出面,尖聲道:「殿下諭旨:不必多禮,裏面相見。」
賈政聞言,滿面慚愧,連連搖頭哀嘆。
賈琮之言,真真說到了他心坎里。
按下傷痕纍纍的老心,賈母握著黛玉的手回到軟榻上,笑問道:「這幾日在宮裡可好?」
可聽聞賈琮之言,賈環還是忍不住一瞬間扯大了一張驚喜的嘴臉!
賈琮輕笑了聲,道:「倒不是沒有人上摺子,請治賈家苛虐之罪。只孤與太后、父皇言:無論當年事究竟如何,非賈家撫育之恩,孤不能存也。雖有賈赦、刑氏等人凌|辱苛虐,幾不能活。卻亦有政公慈愛,姊妹友善之德。太夫人雖不曾降慈愛于孤,還時常啐罵,但也無迫害之舉。總得來說,賈家有功無過,功在政公。平身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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