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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周衛國開口，劉志輝現在既然是僕從，那就得扮演好僕從的身份。

「來，坐。」老者見此，又讓周衛國坐下。

「所以，晚輩此次準備了一份禮物，還請老先生收下。」周衛國看了看劉志輝，示意劉志輝將東西交給那位中年人。

「可是啊，人老了呢，偏偏又不服老。」中年男子無奈搖頭，「和個小孩子似的。」

而且，看這宅子，應該不是個小人物吧？看上去，更像滿清遺老！還是個有地位的滿清遺老！

老者作為遺老，很清楚！

「周先生全名是？」

老者看了看那賣相良好的人蔘，點點頭，可忽然的，看到了什麼，臉色突變，眉頭緊鎖，一把將那盒子合上，「老大，客人來了，去準備茶點。」

「嘿，這東北的雪！」劉志輝手中拎著禮物，在雪上踩得嘎吱嘎吱響，並且，位置踩的很深。對於南方人來說，北方的雪，是真的神奇，踩得鬆鬆軟軟的，還不容易化，很乾燥和-圖-書。不像南方的，一會兒就濕潤的化了。

「周文。」周衛國笑笑，為何，因為周文這個名字確實普通，世人皆知有周衛國，而不知周文，所以，他自然可以用周文這個名字來見這位老先生。

「哦。」劉志輝立馬收斂，看著周衛國在雪裡頭也踩得一腳一腳的，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待幾人都走進后，中年男子又關了廳門。

劉志輝睜大了眼睛，看著周衛國睜眼說瞎話，有些東西，他是不知道的，但他還是很好奇，周衛國到底是怎麼想到這樣的借口的？

心裏略有所明悟之後，周衛國倒是沒有驚奇了。現在這個階段，日軍應該對物資是極度的缺乏，也就導致了民間物資價格高漲。

「哦，周文兄弟，我父親原本身體不錯，前幾天還遛鳥去了呢，不過，昨天這雪一下，他今天倒是有些受涼。」中年人解釋了一下。

早餐上來之後，周衛國看了看，確實是北方的感覺。

和*圖*書周衛國勾勾嘴角，「當年若非老先生資助，周文是沒有辦法完成學業的，此番回國，多生打探，才知道了老先生如今已經隱居。」

中年男子點點頭，將盒子放在自家老爹面前，打開。

進了大門，周衛國和劉志輝才看清這大門后的景象，樹木枯敗，層層的被白雪壓于下方，主幹道上的路已經清掃出來，但還有下人依舊在清掃。

劉志輝點頭，將手中的禮品盒子交給中年男子。

「是。」隨後劉志輝就上前敲響了這硃紅色大門的鐵環。

不管是面還是包子，份額足，個頭大。和劉志輝一人分了一半，就開始吃了起來。

「哦？周文？」老者眉頭緊鎖，想要從腦海里思索這個名字的存在，但卻好像找不到，「我沒有印象了。」

「老先生是該好好休養。」周衛國點點頭，「而且，這天可比南方要冷的多了。」

周衛國笑笑，上前，「這位先生，我姓周，是海外剛回國的，前些和圖書年受了貴府老爺的資助，現在特來感謝。」

「你們誰啊！」

周衛國與劉志輝兩人站在門口，就開始靜靜的等著，不一會兒，男子就走了出來，笑著點頭，「我父親令我帶你們進去，不過，我父親卻是不記得曾經有資助過你上學了，他自己說，或許是年紀大了已經忘記了。」

「這樣啊！」老者點點頭，也就不否認了，一是他真的記不起來，二是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被他資助的人，那就有些意思了，總要看看來意才行。

「多謝。」周衛國笑著點頭，清朝的時候，還是有好一些官員曾經資助過一些孩童上學，比方說，那個請溥儀複位的張勳，就資助過很多同省的孩子。

劉志輝倒也是不挑，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挑的。

中年男子皺眉，他並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不過，也或許是自己的父親做的，隨即開口，「你們先等一等，我問一下。」

十多分鐘后，兩人到了一處有些古樸的大宅子面和_圖_書前停下，硃紅色的漆已經有好幾處剝落的地方，而那門匾處，兩個楷書的字更是已經脫落的不成樣子，像是經歷了數千萬年一般，風塵僕僕。

他拜訪的這個人，確實是一位遺老，曾經的一位進士，后至高官，溥儀退位的時候，他便回了老家修養，東三省淪陷的時候，也因為他的身份，日本人對他還算禮遇。

周衛國也笑笑，幾人很快到了一個偏廳。

隨後，硃紅色的大門被打開，一位還留著長辮子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便出現在了周衛國兩人眼前。

中年男子倒是還蠻開心的，看這盒子包裝，看上去就價值不菲，自己這父親，雖然也不是什麼清貧一生，但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如今卻是看到了有人來還恩。

吃完了，結賬的時候愣了愣，這樣兩份早飯，價格相當高，居然要50日元！要知道，他們在這旅店，一個房間一天也就這個價格！

周衛國看向如今正坐在一個塌上的頭髮花白，依舊留著長辮的m.ｈeｔｕboｏk.cｏm.ｃom男子，笑了笑，「周文見過老先生。」

吃完飯，周衛國就和劉志輝上了街，直接往城南區域而去，手裡，帶著禮物。

「多謝。」周衛國笑著點頭，隨後就和劉志輝一起跟著進去了。

笑著雙手接過，又聽得周衛國道，「這是上好的百年老參。」

中年人愣了愣，隨後點頭躬身，「是，父親。」

「多謝老先生。」周衛國笑著點頭，果然，人老成精，雖然有的時候看上去已經人老眼花，但周衛國賭了一把，在盒子的內部頂蓋上，寫了東三省三個字！東三省，不就是現在的偽滿洲國嗎？

中年男子見周衛國彬彬有禮的樣子，也回了個微笑，然後往裡面走去，準備去請示老人。

在中國，這種官紳鄉老，對於地方的管理，向來都很有經驗。若日本人對他不好，那麼，則有可能引發群憤。

「行了。」周衛國看了看四周，街上沒有幾個人，連黃包車都沒了，這麼大的雪，可沒有人願意出來。

一道聲音傳來，「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