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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父親也這麼說，那麼小婿回去之後就馬上準備啟動此事。」曹輝點了點頭。

「大齊有商人與明國海商暗通款曲，這一年來，這一趨勢更加明顯，小婿準備透過這些人，光明正大地去馬尼拉，然後再見機行事。」曹輝道。

「那你覺得，那個卡努對我們來說，是活著重要還是死了重要呢？」曹雲問道。

曹輝身子微微一顫，「陛下，您是想？」

曹雲沒有理會曹輝，自顧自地道：「還有另一件事，是你接下來要重點去做的。」

「臣明白了，這便派人，攜帶金銀財寶，先去馬尼拉，然後在哪裡帶上熟悉西方事務的人手前去說服那裡的當權者，陛下，此事想要取信對方，只怕還需要陛下修國書一封。」曹輝想了想，道。

曹雲緩緩點了點頭：「但這件事情，絕不能停止。不但要做，還要加大力量，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大海廣闊，明人手再大，也不可能一手將大海全部都遮住。既然現在的航路被明人給把控了，那我們就開闢新的航路，這件事情，我會讓寧則楓負責來做，既是練兵，也是開拓另一條財源之路。」

「前幾日，寧則楓上了一份秘折，重點說到了馬尼拉之事，朕記得你曾派人去了海外，聯絡那個叫做什麼卡努的人，事情做得怎麼樣了？可有進展？」曹雲話題突然跳到了另一件事上。

「我很奇怪當時卡努為什麼還能活下來？」

曹雲大笑：「你覺得那些西和*圖*書方人能給我們造成麻煩？」

「渺渺大海，西方的那些人居然能勞師遠征，其力量不可小覷，他們既然曾經來過，說不定便還想再來一次。」曹雲悠悠地道。

「派人去告訴卡努，聯絡那些西方人。那片海域，現在不需要和平，只需要鐵與血。」曹雲冷冷地道。

「再者，當初那些西方人，連區區一個小小的馬尼拉國王都打不過，可見實力有限。想要撼動我中華根基，未免是痴人說夢。」曹雲接著道。「這件事，你馬上去辦，只要說服那些西方人大舉來襲，我們就有隙可乘了。現在的馬尼拉可不是過去那個老國王在世的時候鐵板一塊，各人都有各人的算盤，只要戰火一起，我們就能在其中覓得屬於我們的利益，更重要的是，也是對明人財源的一個重大打擊。如果那些西方人爭氣一些，擊敗了駐紮在哪裡的明人艦隊，不怕秦風不馬上派援軍去滅火。」

「是，此事臣也聽說過。」

「當然，朕會以大齊皇帝的身份，邀請那邊的國王前來與我一晤。」曹雲大笑道。

曹雲沉默不語。

「父親，此事非同小可啊！」曹輝滿臉的憂愁：「我們大齊多年以來都不曾重視海外，哪怕是馬尼拉，也才是這兩年才有了一些了解，小婿曾經去皇家秘檔查過，當年的那些資料，要麼遺失，要麼因為保管不善而損毀。這還只是馬尼拉，而更西方，我們完全是兩眼一和_圖_書抹黑，那邊到底有多大，是無數個國家分裂割據還是已經一統天下，這些全都不知。我很是擔心引狼入室啊。」

「派去的人一定要得力。而且地位要不低才行。」

滿腹心事的曹輝走出了皇宮，便只奔岳父田汾的府第，自從長安事變，新皇登基之後，他已經甚少登門了，除了逢年過節來盡一盡女婿的情分，餘下的時候，是能避則避，生怕讓皇帝生出一些別的不滿來。不過今天，他覺得這件事，還是應當與岳父講一講。

曹輝楞怔了一小會兒：「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只怕很艱難。」曹輝有些不以為然，開闢一條新的航線，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如果他們真有那麼強，還會等到現在不過來嗎？要知道，他們可是曾經帶過一次的。」田汾笑道：「想來馬尼拉老國王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映象。由此可見，他們的實力當有限得很。話又說回來了，就算他們很強，但也只是在海上，如果他們當真能擊敗明人，長驅直入，到了這片大陸，又豈能輪到他們說話，勞師遠征，補給困難，他們能給我們造成多大的麻煩？更何況，到了那時候，我們的水師只怕也成長起來了。」

「你準備怎麼著手？」

「那些西方人，臣曾見過，金髮碧眼，高鼻深目，與我們完全不一樣。」曹輝字斟句酌地道：「在臣看來，與野獸何異？非我族內，其心必異。我們與明國之爭，ｈｅtuboｏk.com.com說到底，還是同源同種，是兄弟閻於牆，是正統之爭，衣缽之爭，一旦外族來襲，進入我堂堂中華之地，萬一有失，豈不是衣冠盡喪？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請陛下吩咐！」曹輝躬身道。

「寧則楓在密折之中談到，離開了馬尼拉海峽之後，外面另有天地，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誰？」

「能否大力扶助他，從而在哪裡給明人找一些麻煩？」曹雲想了想道。

曹輝點了點頭。明人水師多次扮成海盜襲擊大齊海岸，讓大齊千裏海疆風聲鶴唳，一日三驚。

「多年之前，那裡曾爆發過一場大規模的海戰，便是由前馬尼拉老國王集結了那裡所有的國家的戰艦，甚至還請了大量的海盜前去幫忙，與來自西方的艦隊進行過一場大戰，成功地擊退了那支來襲的西方艦隊。」曹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寧則楓說，當年他們寧氏，勃州的周氏，都是派戰艦參与過這場戰鬥的。」

「這裏頭就摻夾著洛一水和明國之間比較複雜的糾葛了，也有洛一水想要更進一步控制察蘭的因素在裡頭，如果卡努一死，沒有了共同的敵人，或者察蘭和洛一水他們的關係，就會起到什麼變化。」曹輝答道。

「前大楚內衛統領雷衛。」曹輝道。「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些勢力，一年以來，被雷衛摧毀得七七八八，現在只能蜇伏，根本不敢輕易有動作。因為我們失去了海上的控制權，沒有辦法對那https://m.hetubook.com.com裡進行大規模的支援。」

「如果他們很強，強到明人不堪一擊，他們反而登堂入室了呢？」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曹雲有些不滿地道。

曹輝臉上流露出些許苦澀之意：「陛下，那個卡努，是馬尼拉國王之長子，馬尼拉國王死後，便是由他繼承了馬尼拉國王。不過後來其弟察蘭，因為得到了洛一水和陳慈二人的幫助，起兵造反，並且最終在明國的協助之下，擊敗了卡努。而明人，也因此在馬尼拉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港口，將那一帶變成了他們的後花園，也使得現在我們想要開闢海外貿易線路成了空想。寧則楓一直想要打通的就是這條航線。」

「就算是有麻煩，現在也是明人的麻煩，而不是我們的。」曹雲冷笑道：「馬尼拉現在控制在明人手中，那些西方人想要越過馬尼拉，就要先過明人這一關。他們能不能戰勝明人朕一點兒也不關心，朕關心的是，他們能在哪裡給明人造成足夠的麻煩。牽制明人更多的海上戰力。我們在海上，被明人壓制得透不過氣來，寧則楓現在好不容易造出了五艘三層戰艦和其它一些輔戰船隻，卻仍然只能龜縮港內或者在近海游戈，壓根不敢出海。但如果西方那些人大舉來襲，明人想要保住馬尼拉，其水師必然會大規模往援，如此一來，我們才有了與明人在海上爭奪控制權的實力。大齊的第二船廠今年就可以投入了，今年底，我們會新增三艘戰和-圖-書艦，明年，我們就將正式組建第二支艦隊。而明人，想來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水師實力突飛猛進的，海盜的故事，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

「小婿準備讓秦厲去。」曹雲道。「他的地位足夠，也有決斷力。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人就在明國。」

「陛下，臣一直便想這麼做，不過明人現在在哪裡大勢已成，卡努很難翻盤。那裡其它國家勢力，一來是因為與明人龐大的貿易關係早已經結成了利益共同體，二來也畏懼明人的勢力，縱然卡努有同情者，也很難撼動明人在哪裡的利益。」曹輝嘆了一口氣：「臣派了人過去，這些年來，也往哪裡投入了巨量的金錢，但取得的效果，就很不好看，更重要的是，去年明人派了一個人去了那裡，此人對我們鬼影在哪裡的勢力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於我們而言，肯定是活著重要，這也是我當初費盡周折派人去哪裡的原因。」曹輝道：「此人現在雖然失勢，但他的正統地位卻勿容置疑，馬尼拉老王死前是正式將王位傳予了他的，因此在那一片海域之中，此人還是不乏支持者，在國內，也還存在著相當的勢力。」

「略有耳聞。」曹輝點了點頭。

「你想多了。」田汾倒是很贊成皇帝的想法。「正如陛下所言，就算有麻煩，也先是明國人的麻煩。西邊那些人，如果真是一隻老虎，那反而更好。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啊。我還擔心他們太弱了經不起明人一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