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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首，數名士兵立刻便忙碌了起來。

至於安全，何鷹倒並不怎麼擔心，一來確定無名小島是最後的實驗地點之後，第一艦隊對那裡已經實行了例行的巡航，而在無名小島那裡，現在更有第一艦隊的兩艘戰艦在哪裡布置試驗場點。

看著身邊的旗手揮動信號旗，何鷹想了想，又道：「告訴所有的艦長們，如果還想看到前面戰艦的屁股，那就給我卯足了勁，拿出吃奶的力氣跟上去！」

轟鳴之聲驟然加大，船身也震蕩起來，在微微的一個頓挫之後，驟然加速向前。秦風站了起來，「走，我們去甲板，看看我們新艦的風彩。」

五十里的距離，對於實驗艦來說，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情，兩位大員進艙躺下沒有多久，在秦風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座幾乎完全是由岩石組成的小島。

何鷹抬頭看向桅杆之上刁斗里的瞭望兵，卻見瞭望兵也正在看向他，手裡拿著的望遠鏡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發射準備就緒。」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實驗艦風一般的從他們的身邊掠過，然後一邊製造著巨大的浪花，一邊飛速地向著遠方駛去。

秋冬野點了點頭，走到艦首，這個時候，他便成了這艘戰艦的指揮官了。

「要是自己能指揮這樣的一艘戰艦，那可就爽利了。」幾乎所有的艦長在同一時間，都發出了相同的感慨。

何鷹這略帶著侮辱性質的命令，頓時將第一艦隊的所有艦長水兵們和-圖-書都激得嗷嗷叫了起來，雖然他們相伴這支實驗艦多次試驗出海了，但每一次，見到的並不是全速出擊的實驗艦，那艘新艦比他們要快這是肯定的，但要說他們連他的屁股都看不見，他們卻是不信，要知道，大海之上一望無際，他們那高高的桅杆之上精選出來的士兵現在可不是憑著眼睛在搜索，而是大明的琉璃作坊研製出來的名叫望遠鏡的好玩意兒。

當無名小島之上再一次傳來爆炸的時候，秦風等人的身後，傳來了耿精明和金景南兩人的驚呼之聲，第一發炮彈，便將兩人驚醒了過來，各自在兩名士兵的攙扶之下，來到了甲板之上，恰好看到了爆炸的那一幕。

聽著水兵的話，金景南一陣氣苦，早知有治療暈船的藥丸出港之際，就應當服下去了，那樣雖然也會難受，總不至於當著皇帝的命出醜。

「艦首主炮準備。」

太平號上，第一艦隊指揮官何鷹看著從實驗艦上旗手打來的旗語，有些無奈地下令道：「傳令全艦隊，進入一級戰時狀態，全速前進。」

看到秦風仰天長嘯的快意，金景南無力地抬起頭來，剛想說句什麼，戰艦又如同扎猛子一般穿過了撲面而來的一道巨浪，嘩啦啦一聲響，濺起的高高的水花落在下面的甲板之上，艦身一陣猛烈的搖晃，金景南只覺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炮彈裝填完畢。」

這些艦長們在經歷了頹喪和興奮的心和圖書理歷程之後，想到以後的美妙時光，一個個又便莫名的覺得爽利了起來。

「所有水兵，都給我下底艙去，輪班驅動，始終保持最高速度。」

「來人，扶二位大人進艙去休息。」寧則遠趕緊指揮衛兵將這兩位已經臉色臘黃的大臣扶下去，「看看艦上有沒有準備治療暈船的藥丸給兩位大人服用。」

第一艦隊降速開始緩行，剛剛的一陣瘋狂追趕，幾乎讓所有的水兵都精疲力竭了，眼下只是張起風帆，緩緩而行，左右實驗艦的目的地是確定的，而且離這裏也並不遠了。

「起錨，掉頭，尾炮準備射擊。」秋冬野回頭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嘴裏卻仍在不停地下達著命令。

「炮膛清理檢查完畢。」

還好還好！想了半天的艦長們，在得出結論的時候，又猛然醒悟過來，這是己方的戰艦啊。自己有，敵人沒有，還有比這更爽的事情嗎？

「火藥裝填完畢。」

距離目標數里左右的時候，實驗艦開始降速。

當這些人感到爽的時候，秦風也正站在實驗艦的頂層甲板上，也是感到爽得不行。

「全速前進。」

「減速緩行吧！」何鷹垂頭喪氣地道。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個屁，他是吃定了。與他一樣，其它所有的艦長在失望之極的同時，也都在考慮一個問題，假如自己在戰場之上碰到了速度如此之快的戰艦，應當如何應對？

小貓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射擊距離，足和圖書以與重型投石機所匹配，但威力可就要大多了，霹靂火可打不了這麼遠。裝在戰艦這上的霹霹火，比起陸軍裝備的霹靂火，射程和威力還是稍有不如的。

被衛兵架著往艙房裡走著的耿精明一邊前行，一邊用力地扭過頭來，看著寧則遠：「動手的時候，別忘了叫我，我已經見識了他的速度了，我還要看看他攻擊的力量，我得保證咱們大明的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之上。」

濃煙之中，士兵們根本沒有時間去觀察他們的戰果，而是又忙碌了起來。

下一刻，一聲巨大的爆響之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艦首主炮火光閃現，接著便被巨大的煙霧所濃罩。而整個實驗艦也在強大的後座力的作用之下，先是猛然向下一沉，接著便是向後退了稍許距離。

劈波斬浪的戰艦對於海上的戰士來說，如此的速度那是一種享受，每一次的顛簸不諦於是一次按摩，但對於初次上艦的菜鳥來說，用不了多大會兒，五臟六腑便都翻騰了起來。在秦風興奮地仰天嗥叫的時候，金景南和耿精明正在幾名護衛的攙扶之下趴在戰艦的船舷上，吐得昏天黑地。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包括何鷹在內的所有艦長們，一個個的臉色都變紅變紫變白，因為他們不但看不到實驗艦的屁股了，連實驗艦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想來想去，竟然是無法可施，這樣快速的戰艦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想來想來，想走就走，和*圖*書這就像在陸地之上步兵碰上了騎兵，除了固守之外，竟是沒有其它的辦法，問題是，步兵列陣還可以抗擊騎兵，在大海之上，戰艦不可能像步卒那樣組成嚴密的方陣的。

「耿戶部放心，到時候一定叫你。」寧則遠笑嘻嘻地道。

「發射！」秋冬野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此時這裏不再是以往荒僻的模樣，兩艘大明戰艦正在附近游戈，而在小島的正前方，已經布置了大大小小的船隻，浮塢這些東西，島上的岩石之間，還密密麻麻地放置了不少的穿著盔甲的木頭樁子。

「下錨，固定。」他大聲道。

一條條不那麼理智的命令從各個艦長嘴裏蹦了出來。一艘艘戰艦發了瘋一般地循著那一道白色的海浪急追而去。

一行人走上了頂層的甲板，此時實驗艦已經幾乎快要突出了整個艦隊的保護圈，幾乎與大明號並驅其驅了。與龐大的大明號相比，實驗艦顯得極其的不起眼，但他艦身之後，那掀起的兩股泛著白沫的巨浪，卻是吸引了太平號上甲板之上所有士兵的注意力。

引線的火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當濃煙散去的時候，火炮的第二輪發射又已經準備就緒。

轟鳴的機器聲，泛著白沫一層一層蕩漾開去的浪花，似乎讓他又回到了記憶深處的那個時代，撲面而來的海風吹得他的衣袂獵獵作響，如同早前的寧則遠一樣，秦風在此時，同樣張開了雙臂，仰天長嘯。

兩個被鐵鏈鎖和*圖*書著的巨大鐵錨在嘩嘩的碰撞聲中落到了海中，戰艦的轟鳴之聲漸漸降低，不大會，整隻戰艦便停泊在了海面之上，隨著海浪上下起伏。

「大人，那種藥丸一般商船上才會配備，戰艦之上哪裡會有？」一名水兵有些怯生生的道。「何況這是實驗艦，就更沒有了。」

隨著一聲聲的吼叫聲，秋冬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標，無名小島，開炮！」

看到實驗艦單槍匹馬地出現在這裏，兩艘在附近游戈的戰艦也都吃了一驚，但旋即便在實驗艦上旗語的指揮下，一左一右向著實驗艦靠近，形成保護的態式。

一名士兵立即將手中的火把伸向了火炮尾部的引線，眾人的視線也隨著哧哧燃燒的引線而向上移動著。

「你們開始吧，今天，我就是一個觀眾。」秦風笑道。

「還要臉的，就給我拼了老命。」

他很快活，不過他身邊的金景南和耿精明兩個人卻是苦得不要不要的。最開始兩人還並沒有感受到什麼，但隨著戰艦逐漸加速，海上的風浪也似乎比先前稍大了一些，兩人的苦頭便開始來了。

「陛下，實驗馬上就要開始了，首先測試的是穩定狀態之下的火炮射擊。以便收集各項數據。」秋冬野向秦風稟告道。

下一刻，兩里開外的無名小島之上，巨大的爆炸之聲傳來，無數的岩石崩裂，飛舞，設置在岩石中間的穿著盔甲的木樁如同玩具一樣地被拋上了天空，再重重地落下來，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