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吃驚
這麼近的距離，船上的火炮已經不能發揮威力。船上的弓箭手和火銃手拚命地向對方發射。
看到對方士兵的表現，高傑心神大定。可見傳聞並不准確，什麼平南伯陳越，手下軍隊也不過是一些沒怎麼打過仗的新兵！
路振飛點點頭，跳上了一艘小舟，兩名親兵划著船槳，向著負責指揮的旗艦駛去。
……
吳孟明和崇禎不懂，路振飛看的明白，己方軍隊吃虧就吃虧在陣形上，全軍二百余艘船隻呈一字陣形停在四五里的河面上，首尾不能相顧。而高傑叛軍卻是猛攻己方船隊中央，形成了局部以多打少的局面。
高傑軍佔據了十幾條漕船之後，派回了漁船，又一批兩千人的士兵加入了進攻的隊列。
激戰之中，天漸漸亮了起來，火船還在燃燒，現在卻不需要藉助火光已經能夠看清同僚和敵軍的容顏。
「怎麼樣了？是哪裡的軍隊襲擊？」官船艙里，聽著外面震天的殺聲，
hetubook.com.com崇禎坐立不安。……
高傑本是造反的流賊出身，並不缺乏血勇之氣。其部下多是陝地流民或秦軍悍卒，戰鬥力不可小覷。
崇禎的官船和旗艦相距不是太遠，沒多大會小船就靠了過去，路振飛爬上了漕船，直接往船頭衝去。
「不能撤！」一旁的路振飛連忙阻止，「中軍已經下令其他船隻過來增援，咱們這隻官船是全軍的旗艦，若是倉皇撤退恐怕會引得全軍大亂。」
「請路大人放心，有陳某在，必然保護陛下無恙！」陳江河鄭重的許諾。吳孟明也連聲保證。
在高傑的指揮下，副將李成棟親自帶著十來只漁船向著官船撲去，卻被擋在外圍的兩隻漕船抵住。
近距離弓箭威力雖強，能射透鎧甲，可是只要不射中要害，並不影響繼續作戰。所以，很多士兵身上掛著幾支羽箭，卻依然在拔刀奮戰。
可是平南軍主力現在並不ｈｅｔｕboｏk.cｏｍ•coｍ在船上，船隊里的火銃手數量不多，訓練有素的弓箭手更少，雖然佔有以逸待勞之優勢，卻在對射中占不了多少便宜。
「平南侯！」路振飛衝著船頭指揮的將領高聲叫道，卻一下子止住了腳步，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陳越，卻是自己以前的部將金聲桓。
「陛下就交給二位了。」路振飛向陳江河和吳孟明道。
「是明軍，看岸上他們的旗號，應該是高傑和劉良佐的部隊。」吳孟明走進了船艙，低聲稟告道。
在鋼刀的威脅下，被挾裹而來的漁民們拚命划動船槳，漁船迅速向漕船靠去。
此刻，整個河面殺聲震天，鮮血已經把河水染紅，河面上到處都是漂浮的屍體。
現在已經有十來條漕船被高傑軍奪取。
在漁民快速划動下，雙方船隻靠在了一起，高傑軍士兵吶喊著，向漕船殺了過去。
「頂住！」陳平猛吸了口氣，就在剛才，那個強壯的敵軍士兵一https://m.hetubook.com.com把鋼刀殺得他險象環生，跳上來后一個人就守住了甲板，更多的敵軍從他身後湧上了漕船。
眼看著身邊不時有同伴慘叫著倒在箭雨下，其他的團練兵已經有些膽寒。
「叛軍已經快要殺近官船了，陛下，咱們應該儘快撤離。」
現在天色已明，只要官軍應對得當，南北的船隻過來增援，就能把叛軍船隊擊退，畢竟叛軍的都是一些小船。
幾十隻熊熊燃燒的火船照亮了整個河道，也照亮了漕船上明軍那緊張的面容、僵硬的動作。
「好的，愛卿去吧。」崇禎點點頭。
若是對上蒸蒸日上的李闖軍的話，高傑及手下也許還會犯嘀咕，可對面船隊里卻是普通的明軍，雖然其中有傳聞很厲害的平南伯陳越，可那也僅僅是傳聞而已。
高傑帶著進攻的手下一半人是他的家丁親兵，剩下的也多是軍中的主力，所以裝備還算齊全，最起碼每個士兵身上都有一件盔甲，哪hetubook.com.com怕是防禦力不怎麼樣的皮甲。
「陛下，我去平南侯的座船，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路振飛向崇禎請令道。船隊里一半以上的軍隊都是淮安團練兵，自己出現肯定能夠鼓舞士氣。
可是陳平知道，他再不能退，因為自己漕船的後面，就是崇禎皇帝的官船，而侯爺的父親，自己的姐姐也都在船上。
至於高傑自己，則盯上了河中央那隻最大的二層官船，看樣式，狗皇帝崇禎肯定呆在官船上，只要打下官船，戰爭就將結束！
「什麼？快撤啊！」崇禎大驚，連聲命令道。
船上作戰，最重要的武器自然是弓箭。雙方弓箭手拚命拉開弓弩，向著對方射去，箭矢如梭如雨，在空中交織飛舞落下，每時每刻，都有士兵慘叫著落入運河水中。
漕船上的官兵則用長槍猛戳，防止對方跳上己方船隻。
高傑的這些手下大都是西北人，身材要比南方人高大，搏鬥技巧更勝一籌，單打獨鬥的話就連平南軍也無法與之相和-圖-書比。
而漕船上的士兵，平南軍屬下的水營還好，起碼大部分人身上能有一件皮甲，不過淮安團練兵就裝備都差了好多。
所以，在雙方靠近的過程中，漕船上團練兵中箭死傷的數量遠比高傑軍要多。
「嘭」銃聲響過，一個身高力壯的高傑軍士兵晃了兩晃，仰面摔倒掉入運河之中。
南北的漕船已經迴轉了過來，也陸續進入了戰場，整個河面上所有船隻都陷入了交戰，戰場一片混亂。
在高傑的指揮下，一百艘漁船三四艘一組，向著河中的漕船撲去。若論船隻的靈活性，裝運貨物的漕船遠比不上漁船。而三四艘漁船上的士兵要比一隻漕船多，以多打少很容易奪取對方的船隻。
叛軍是從西面攻擊過來，路振飛的小船從船隊的東面避開了廝殺，向著旗艦劃去，在船行的同時，路振飛小心的觀察著戰場的態勢，思索著對策。
「你，你，你……」路振飛指著金聲桓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怎麼是你，陳越呢？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