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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問嗎？當然是流賊了！滿韃再兇悍，不過是化外異族，只是一個人口數十萬的部落，哪裡有吞下我大明的能力，即使他們有這樣的胃口，噎也噎死他們了。」程峋笑道。

「是啊，滿韃沒有吞併我大明的能力，更沒有吞併大明的心思，為的不過是劫掠我大明的糧食財富罷了，要不然歷次入關為何不佔據土地而是又退出關外呢？闖賊則不然，他們分明是要滅亡我大明，三年不納糧的口號又鼓動無數窮人的心，無數的人紛紛跟著造反，他們才是我大明的死敵。」

陸明容也道。

這陳洪範帶來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崇禎乃至一眾大臣都處於震驚的狀態，久久不能出言。

「陛下，不管是闖賊和滿韃，都是我大明的死敵。相比闖賊，恐怕滿韃要更難對付一些。不管他們兩方交戰誰勝誰敗，勝利的一方肯定也會發兵南下。所以平南侯說的有道理，留給我大明的時間確實不和*圖*書多了。」

「好一個平西伯吳三桂，真乃我大明的忠臣也！」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讓陳越一下子愣了，扭過頭去，就見到鎮江知府陸明容正在擊掌讚歎，「聽聞京師淪陷吾皇殉國，吳三桂不僅沒有投降，反而想法為我大明復讎，真乃義士也！」

「十萬大軍！先不說徵調起來費時良久，這麼多軍隊，糧餉器械又需要多少？再說這些地方軍隊疏於訓練即使拉上戰場又頂什麼用？」陳越冷笑道。

程峋站了出來，再次向崇禎提議道。

「吳三桂是忠是奸姑且不說，不過擊敗了闖賊終歸是一件好事。」路振飛笑道，「闖賊退出北京，恐怕沒有能力再南伐了，平南侯你剛才說的咱們沒有太多時間，實在大謬啊。」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陳越驚訝的發現，在場的大多數人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就連崇禎也是如此。

「當然不贊同了，吳三桂引滿韃入關，實乃漢和_圖_書奸行為，有什麼好誇獎的？」陳越冷冷道。

「那諸位以為，我大明最主要的敵人是流賊還是滿韃？」陳越再次問道。

「這……」陳越一下子愣了，怎麼竟然誇獎其吳三桂了啊！

「諸位，難道你們都認為這是好事嗎？」陳越終於忍不住問道。

被陳越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好像能夠看透自己的心底，陳洪範不覺得冷汗直流，勉強抬起頭來向陳越滿臉堆起了笑意。

「平南侯說的有些過了。」陸明容搖頭道，「平西伯吳三桂為的是替我皇復讎，當然他不知道陛下沒有殉國，這才借兵討賊，此乃權宜之策也，如何能說是漢奸。」

江南各地固然有衛所軍十萬，可徵調起來哪裡是那麼容易，十萬人都到達鎮江，別說半個月，就是一個月恐怕也不能聚齊，有這麼長的時間，早就把南京拿下了。

不過雖然猜了出來，陳越卻沒有說破，這廝沒有投降滿韃而是選和圖書擇了南歸，說明還有可取之處。

「怎麼？平南侯不贊同本官的話嗎？」陸明容不悅的看向了陳越。

「嗯，愛卿所言極是，闖賊和滿韃，都是我大明的死敵！」崇禎贊同的點點頭，闖賊固然帶給他了最大的羞辱，可滿韃帶給他的痛苦不予多讓，無數精兵猛將滅于滿韃之手，這才使得闖賊做大，這二者都是大明的死敵。

「現在平南侯的軍隊還不足一萬，人數實在太少，微臣建議，徵發江東各府守軍，以及吳淞口金山衛的衛所軍，只需要半月，必能徵調十萬大軍，到時以堂堂之師攻向南京，必能一舉而下，殲滅叛逆。」

李自成被擊敗退出了北京……

「諸位愛卿，現在還是說說，咱們該怎麼討伐南京的叛逆吧。」崇禎沖王寅讚許的點點頭，把話題拉了回來。

「呵呵……」陳越冷冷的看了這廝一眼，不再說話，以往的多次事情說明，他根本爭吵不過這些文官，既和*圖*書然他說吳三桂是忠臣，那就忠臣吧。

「平南侯，難道你以為就憑你這數千人馬就能打下南京嗎？兵者，國之大事也，不可不慎啊！」程峋不屑道。也許你陳越打過幾個勝仗，可也不能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當然，陳越除外，這個結果他早就知曉，卻根本無法向眾人說出，現在這個陳洪範的到來終於印證了歷史還是按照原來的走向發生，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出現而變化。

王寅咳嗽了兩聲，對崇禎道。

什麼被劉芳亮擊敗退回歸德，然後探聽到滿韃入關才往南京報信？這陳洪範對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肯定不是他說的那樣，這廝肯定投降了闖賊，說不定還參加了闖賊和吳三桂滿韃的作戰，闖賊戰敗這才找機會逃到南方！

「咳咳」陳越怒目正要大聲反駁時，突然王寅大聲咳嗽著向陳越猛打眼色，陳越愣了一下，便閉上了嘴巴。

陳越向崇禎看去，就見崇禎也頻頻點頭，贊同這二人和*圖*書的話，頓時心裏悲涼了起來。他媽的從皇帝到大臣都是這樣的見識，怪不得大明會亡國！

至於這個陳洪範說的話當然是真的，至於其他細節嘛，陳越饒有興緻的打量著陳洪範，莫名的笑了。

「是啊，平南侯，程大人說的未嘗沒有道理。」路振飛也跟著勸道，平南軍固然英勇，可人數實在太少，南京可是虎踞龍盤的堅城啊，又豈是數千軍隊能夠攻陷？程峋的建議雖然耗費些時日，可是更加穩妥。

「平南侯？」聽到這裏，崇禎也動搖了起來，把目光看向了陳越。通過這些時日的表現，他很相信陳越的能力，可是其他人說的也很有道理啊！

「自然是好事，闖賊退出北京，自然不會甘心失敗，如此在北方闖賊滿韃勢必陷入糾纏之中，他們兩方交戰，豈不是給我大明爭取了更多的時間？」程峋也笑道，眼睛撇了陳越一眼，眼神中隱含著絲絲的蔑視，一個武夫又懂得什麼大勢？

吳三桂引滿韃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