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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奸！國賊！」劉能怒罵著，對這樣的叛國之人絕對不能姑息。

可是在來到巡撫衙門求見時，一個吏員從府內走出，告訴劉能巡撫大人沒時間見他。

「其他人做好一切準備，集合在歸德的所有兄弟，一旦探查許定國外出，立刻發動攻擊，一定把許定國當場格殺！」

劉能殺氣騰騰的命令著。

懷著這樣的憂慮，劉能決定再次去見巡撫越其傑，要把許定國降清的事情告知他。畢竟越其傑是歸德最高官員，又是進士出身，說不定他會有好的辦法。

所以必須得事先準備好退路。

許定國是一營主將，時刻有大兵環繞，想殺他不是那麼容易，在軍營根本不行，必須趁其出營的時候才行。

騎在馬上，許定國胡思亂想著，又想著一會兒見到八旗軍前鋒將領該如何說。

不過即使能殺掉許定國，安全撤退也是問題，劉能可不想為了一個許定國把手下都陷在這歸德城中。

敵和*圖*書情司在歸德有二十餘人，都是從軍中選的精銳之士，戰力非同一般，還攜帶著十多支強弩。只要瞅準時機，殺死許定國並非不可能。

而且劉能還有深深的擔憂，那就是殺了許定國之後，會不會使得歸德大亂，從而加快陷落？

誰知道距離拱陽門只有不到半里之時，突然一束強光閃入眼中，明顯是兵器反射的光芒，令許定國一下眯起了眼。

封王就不要想了，畢竟自己投靠滿清太晚，又是在人家兵鋒最盛的時候投靠。不過至少能封個子爵男爵的吧，畢竟自己可是獻出了完好無損的歸德府，讓八旗老爺們省了大事，若是能讓自己加入八旗漢軍那就更好了。

「越大人讓我告訴你，歸德非久留之地，你還是儘快回揚州吧。」吏員說完，轉身回了府中。

在聞聽多鐸軍出潼關之後，更是匆忙送出自己的兒子去清營當人質，為的就是取得滿清主子的信任。

然而和-圖-書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啾啾啾」，伴隨著劃破空氣的聲音，無數寒點迎面撲來。

許定國既然要降清，為何不帶領軍隊直接投降？非要從睢州來到歸德？劉能疑慮著，很快明白過來，這許定國是包藏禍心啊，他是想把歸德獻給清軍好做進階之梯！

闖賊尚且如此，大明的軍隊自然更不濟了！拿自己的手下來說，雖然總兵力六七千人，可是能戰的也就五百多親兵。

滿清豫親王統帥數萬八旗兵攻來，就憑自己這點兵力，許定國連一點的僥倖心裏都沒有。

投靠新朝當然越早越好，不見孔有德耿仲明等人，因為投靠的早獲封王位。不過現在還不算晚，還有大半個大明需要去征服，只要自己能在滅明中立下功勞，前途將會一片光明！

現在整個歸德城中萬余軍隊，超過一半是許定國的部下，還有一小半是歸德守將李際遇的人。西門和南門都由許定國的軍隊把守，和_圖_書對於安全他毫不擔心，更沒想過會有人暗中盯著他。

數年的兵災河南大部分地區殘破無比，位於東面和南直交界的歸德府是少有的繁華之所，這裏雖然也被闖賊攻陷過，可不像開封那樣，損傷並不是太重。物資還算豐富，人口還算稠密。完成的獻出了歸德，也算立下了不小的功勞，應該能得到豫親王多鐸的賞識。

在大明，許定國雖然高居總兵之位，也算得上位高權重，可卻沒有多少安全感。因為他知道，就憑自己手下的軍隊，根本不能和兇悍的八旗兵抗衡。

有刺客！這個念頭突然在許定國心中湧起。

「狗剩，你扮作百姓，在軍營外接應五子，及時傳遞消息。」

「是！」眾人同聲答應，各自準備去了。

第二日清晨，派往寧陵縣的敵情司細作飛奔回了歸德，向劉能報告睢州已經陷落，滿清先鋒騎兵已經到了寧陵縣外的消息。

沒看到佔據了半個北方的闖賊，被八和圖書旗兵摧枯拉朽一般打了個稀巴爛，從北京逃到西安，又從西安倉皇南逃。

於是，在多鐸軍未曾出潼關之前，許定國就秘密派人和黃河北岸的滿清肅親王豪格聯繫，商議投誠的事情。

臨近中午的時候，潛入許定國軍中的五子終於送出了消息，說是許定國會在下午時分出城探查敵情。

「是，大人！」其他人都興奮了起來。敵情司，行探查敵情、刺殺之事，可這些天來，總是躲在陰影里做事，還從來沒有嘗試過刺殺敵人之事，想想都覺得激動。

「殺掉許定國，以為後來者戒！」劉能殺氣騰騰的道。

未時三刻，在二十余騎親兵的護衛下，許定國出了營門，向著城內拱陽門馳去。

寧陵不過是一個小縣，決計無法擋住八旗軍的去路，也許就在今日或明日，八旗兵的兵鋒就會直抵歸德城下。這一刻，劉能無比的焦慮。

「五子，你現在就回軍營，打探許定國的動向，若是探出他出營，和*圖*書立刻回報！」

探查敵情？恐怕是和清兵先鋒商議獻出歸德投降的細節吧！劉能決定不能再等。

看著緊閉的府門，和府門前站立的士卒，劉能臉上神色變幻著，一咬牙一跺腳轉身回了住所。

不過因為劉能在歸德經營的時間尚短，打入許定國軍中也就是這半個月的事情，細作對許定國以前的行為沒有探到。就在這兩天，花費厚金結交了許定國手下一個親兵，這才知道許定國降清的事情。

既然大明要完，那自己就得給自己找一個去處。自然是要投靠新朝了，許定國可沒有為大明盡忠的心思。

既然越其傑身為歸德主官都不擔心，自己一個敵情司諜報人員又操的哪門子心，做好自己的本分也就是了！

據細作回報，早在一個月前，許定國就偷偷給滿韃將領多鐸寫信輸誠，數日前更是把兒子送到清軍那裡為人質。

也許用不了多久，八旗兵就會打到南京，滅了大明朝廷。這大明算是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