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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城牆，西賊士兵的傷亡越多，在威力極大的火炮面前，便是盔甲盾牌也無法阻擋。

「普通西賊不懂，西賊將領也不懂嗎？」陳狗蛋微微搖頭，實在搞不明白。

「他娘的，西賊竟然向咱們開炮了！他們那屁大的火炮是想給九江城撓痒痒嗎？」九江城南城炮台，負責指揮炮戰的炮兵千戶陳狗蛋看著數裡外西軍火炮打的熱火朝天，目瞪口呆地說道。

「明軍火炮停了！」

「傳令，命所有火炮對九江展開反擊！」看著還未抵達九江城下，己方士兵士氣已降，張獻忠陰沉著臉，沉聲命令道。

而且明軍又在城牆外耗費巨大成本修築了無數的馬面，每隔五十步便有一個，這又使得攻城必然忍受巨大的傷亡。

然而對於普通的西軍士卒來說，卻精神為之一振。光挨打不能還手的滋味太過難受，眼看著己方火炮向著九江城頭開火，和明軍火炮有來有往打的「熱鬧」，普通ｈtｔｐs://ｍ•ｈｅtuｂoｏｋ•cｏｍ.ｃｏm的西軍士兵恐懼的心理便緩解了很多。

「陛下，咱們的火炮都是一些小炮，射不了那麼遠……」一旁的中軍都督王尚禮連忙道，明軍開火的都是紅衣大炮，射程可達十里之遠，西軍中的多是幾十斤數百斤的小炮，射程遠者不過三里，現在西軍大隊距離九江城還要五六里，所有的火炮都夠不著九江城。

「你還想怎麼過癮？一發炮彈連火藥加起來至少八兩銀子，這打的不是炮彈是銀子！用紅夷大炮對付普通的賊兵有什麼意思，還不夠賠錢呢！等著吧，等著賊軍到了三里之內，咱們的火炮能夠精確命中目標，那時才是咱們發威的時候！」

陳狗蛋衝著手下訓斥道。現在賊軍還在五里以外，雖然紅衣大炮能夠夠著，卻不是最佳射程，這時開火頂多打死幾個普通賊兵，沒有多大意義。

離城牆三里，城頭的佛郎機火炮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進入了射程，數十門佛郎機火炮陸續開火，子母銃的佛郎機火炮射速遠在紅夷大炮之上。

張獻忠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應該在明軍初到九江之時便向明軍發動全面進攻，那時明軍立足未穩說不定自己能夠帶領部隊衝破明軍封鎖逃離江西。而現在明軍把九江簡直經營成了一座鐵城，若是強攻的話不知要填上多少士兵的性命！

「西賊不過是一群無知無識的流民，哪裡懂得使用火炮，他們多半還以為他們的火炮和咱們的紅夷大炮沒什麼區別呢！」一個炮兵手下笑嘻嘻的道。

等到西軍距離城牆三里之時，在金聲桓的命令下，城頭的火炮再次開火，炮聲隆隆，在射程內火炮發揮了極大的威力，火炮對準了賊軍的衝車渡壕車等攻城器械，往往數炮便能摧毀一個攻城器械。

絕大多數西軍士兵根本不知道大炮小炮火炮射程的區別，因為西軍中本來和-圖-書就沒有多少火炮。眼看著己方也向明軍開火，能夠想象到明軍現在肯定也和自己一樣，在遭受著炮彈的蹂躪，西軍士卒莫名的平衡了起來，心理便沒有那麼的恐懼。

於是，根本沒有攻到護城河邊，賊軍便呼啦一聲退了下去。

隨著張獻忠的命令，儘管迷惑不解，西軍炮兵們也都聽令開始裝填火藥，對準「遙遠」的九江城開始開火。

西賊在九江城外大軍共三十余萬，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派出，首次攻城的士兵約有三萬人，這隻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

炮聲隆隆，硝煙瀰漫著西軍軍陣上空，無數的炮彈飛離了炮膛，卻又不知飛到了哪裡？

……

張獻忠卻沒有再說，只是用陰沉的雙眼掃了王尚禮一眼，感受著張獻忠目光中的冷意，王尚禮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道：「是，陛下，末將這就傳令下去！」

……

張獻忠瞥了王尚禮一眼，沒有說話。若是定國我兒在，瞬間便能理解朕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用意，張獻忠暗暗想道。

眼看著己方士兵由剛剛遭受明軍火炮轟擊的慌亂到慢慢平靜了下來，又開始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向九江城緩緩逼近。中軍都督王尚禮愕然了一會兒，才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向張獻忠豎起了拇指，「陛下聖明啊！」

中軍帳中，聽著諸將的報告，張獻忠意識到面臨的困難是何等的巨大。光是火炮的數量，便是從軍十多年的張獻忠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些年來，張獻忠和明軍廝殺過無數次，足跡遍布中原兩淮長江兩岸，何曾遇到過如此厲害的火炮？

「這才打了幾炮，還沒過癮呢？」一個炮兵不滿地說道。

九江城紅夷大炮停止了射擊，使得數十萬西軍歡聲雷動，他們還以為是己方火炮壓制住了官軍，獲得了炮戰的勝利。於是，進軍的步伐更加快捷了。

「金總兵命令，所有火炮停止攻擊，所有火炮停止攻擊！」一個傳令兵飛奔而來，向炮兵們傳達了南城守將金聲和_圖_書桓的命令。

不過計策定下，輕易便不能更改，哪怕你九江真的是一座鐵城，我也要把你徹底砸爛！張獻忠的雙目放射出堅定的光芒。

而城頭上明軍展現出來的極大火力使得賊軍損失很大，還未靠近護城河，已經有數十架攻城器械被摧毀，上千名士兵傷亡。

……

「九江城高壕深，明軍數量眾多，輕易不能打下，不過湖口呢？湖口不過是一座方圓數里的小城，拿下不會太難吧！」張獻忠冷笑道，「傳令下去，咱們從明日起佯攻九江，令張能奇全力對湖口發起進攻，三日內拿下湖口縣城。我倒要看看，當湖口失守之時，九江城內的明軍還守不守的住！」

「九江城共有紅夷大炮百十門，還有其他各式火炮五六十門，加起來火炮近二百門之多。火力實在太猛！」

「明軍在九江城牆外修築了許多的馬面，犬牙交錯，從任何一處地方攻城都會遭到正面和兩側馬面城牆的三面夾擊，想攻破九江城，還不知道用多少性命去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