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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好女婿

作者:任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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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祭奠

第964章 祭奠

料羅灣內上百艘戰船上,看著從船陣中間駛過的小艇,看著小艇上昂然而立的大明督師,所有鄭家軍士兵都臉色複雜。
王寅擺擺手,命眾人站起。
施福無奈,只得給王寅一一介紹:「這是白沙參將梁立,這是官澳游擊施琅,這是高浦參將黃廷,這是澳頭千戶成升,這是連河千戶洪習山……」
「督師啊,還是想想能不能全身而退吧。」呂泰看著料羅灣內分佈的上百艘之多的鄭家軍戰船,頗有些心驚膽戰。雖然隨同而來的是三艘最先進的蓋倫戰艦,而是敵我船隻數量相差實在太多了,而己方船隊遠在十里之外,想要駛到這裏也需要不短時間。
「王寅匹夫,竟然敢公然引誘我鄭家的將士!來人,調刀斧手準備,等王寅過來給我砍為肉泥!」
「是,督師大人!」諸將紛紛抱拳而去。
「三弟不可!」鄭聯連忙制止,「王寅是為弔孝而來,此時殺他實乃不義,會顯得我鄭家不通人事。而且王寅身為朝廷大員,殺他便是造反,咱們鄭家可擔不起這樣的名義。」
王寅搖搖頭:「便是多一個你又能如何?你還是守在船上指揮全局吧。」
「督師,要不我還是陪著您上岸吧,也好保護於你。」呂泰為難道。
「督師大人,我陪您去主寨!」施琅自告奮勇道。
「不殺他難道就看著他拉攏咱們的將士不成?」鄭芝豹等著通紅的眼睛問道。
而諸將的反應,施福更是清楚的看在眼裡,包括自己的侄子施琅,在場諸將眼中都露出了狂熱。
況且,還有大量的賞銀。三十萬兩銀子,金門島包括廈門島上的士兵還不足兩萬,意味著人人都有大筆銀子可拿。每個小兵都有五兩銀子的賞銀,他們這些高級將領,更能得到上千兩的賞銀。雖然說鄭家靠著海貿富可敵國,可是財富卻都把持在鄭家兄弟手中。鄭鴻魁鄭芝豹鄭彩鄭聯等人一個個家資和_圖_書百萬,可是普通的軍官士兵日子卻過得苦哈哈的,和其他明軍官兵沒什麼兩樣。所以,上千兩的賞銀,便是對這些參將游擊這樣的高級軍官,也是極大的誘惑。
身穿白色孝服腰纏麻繩的鄭芝豹並未回頭,而是沉聲問道:「來了多少船隻?」
就在王寅坐在從碼頭通往主寨的馬車上之時,主寨內,鄭芝豹已經知曉了碼頭上發生的一切,直氣的臉色發白。
辛苦當兵打仗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只要能夠升官發財,跟著鄭家跟著王寅又有什麼兩樣?更何況王寅貴為東南督師,還代表著朝廷!
王寅點點頭,卻沒有挪動腳步,而是面向眾將繼續道:「諸位將軍,你們的名字本督都牢記在心,鄭總兵雖去,不過相信有諸位在,定能為朝廷守住海防,諸位的勇武可謂我大明海上干城。王寅覥為東南督師,別的不敢說,為諸位向朝廷上報功勞還是可以做到的。眼下叛賊肆虐福建,正需要諸位出力,我決定重建福建水陸二師,將在泉州、漳州、興化、福州、福寧五府各設總兵府,整個福建設立五大總兵,重建十萬福建雄師。諸位,屬於你們的機會已經來了!一年來連番激戰,諸位及所有官兵都勞苦功高,我決定,撥付銀子三十萬兩,作為諸位的賞銀,目前銀子就在浯嶼,不日將會送到金門。每個士兵賞銀五兩,軍官依次增加。諸位,朝廷不會忘了有功的將士,我王寅也不會虧待大家!」
「先就這樣吧。」鄭芝豹悻悻的道,「不過想讓我給他磕頭,那是想都別想。你代表我去迎他,就說我重孝在身無法出迎!」
王寅言畢,伏地痛哭,聲音凄切至極。
天空一碧如洗,連天處無數島嶼鬱鬱蔥蔥如同編貝一樣散落在大海中,數艘高大的帆船張開風帆從遠處駛來,駛入了金門島外料羅灣。料羅灣內,鄭家水師百https://m.hetubook.com.com十艘戰船全陣以待,等待著來船的蒞臨。
身世族滅!施福終於動容了。
被介紹到的鄭家軍將領都向王寅抱拳行禮,王寅微笑著一一點頭,親切的和每個人攀談,詢問父母子女情況,態度和煦令人如沐春風。
「督師大人,鄭三將軍重孝在身無法親迎,特命末將向大人告罪。」施福向王寅替鄭芝豹請罪道。
王寅面露沉痛之色,站于鄭芝龍靈前,從懷中掏出一副紙張,展開開始讀著他寫給鄭芝龍的祭文:
「到底還是不敢和白衣渡江的孔明、單刀赴會的關公相比,奔喪還帶了三艘戰船,實在有些汗顏。」最大的一艘蓋倫戰艦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金門島,王寅苦笑道。
鄭聯搖搖頭:「咱們鄭家屹立福建多年,將士們都受鄭家遮萌,豈是王寅幾句話便能拉攏。三弟稍安勿躁,咱們還是按照既定計劃行事吧。」
施福叔侄在後面竊竊私語,馬車上的王寅卻意氣昂揚的看著金門島上的景色。
「便先便宜了這廝!」鄭芝豹恨恨的道。
三爺啊三爺,您可真是失算了,這王寅哪是那麼好對付的啊?施福暗暗心中叫苦,對鄭芝豹的自大生出了失望。
「哼,區區三艘夾板船便敢直入料羅灣,王寅膽子不小嗎。」鄭芝豹終於轉過身來,一臉的肅殺道,「傳令下去,各營做好準備,只要我一聲令下,便把這三艘夾板船燒為灰碳!」
隨著王寅的話,在場的諸將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重建十萬軍隊,設立五大總兵,人選都從在場的人中選擇,這意味著每個人都有機會當總兵啊!
「迎什麼迎?」鄭芝豹怒道,「我大哥雖然不是王寅所殺,卻也和他脫不了干係,你讓我去迎接仇人?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督師,時間不早了,為總兵出喪可不能錯過了時辰,要不您看?」施福擦著額頭的汗水,陪笑和-圖-書著對王寅道。
有西賊艾能奇叛亂,遂使福建起風波。鄭公受命,戰能奇于泉州,不幸亡于賊軍炮火之下,使我大明痛失干城。
人心最是難測的東西,鄭芝龍活著的時候,自然能夠牢牢掌控住手下的軍隊。可是換做鄭芝豹卻全然不同,鄭芝豹的性格能力還有地位,都決定了他無法讓這些將士歸心。
施福勸道:「三爺,王寅他好歹是前任東南督師,代表著的又是朝廷,現在他來弔喪,咱們可不能就這麼殺了他,還是按照事先商議好的,先把他軟禁在金門,等到新任左督師的命令傳來之後,再收編他手中的艦隊,到時是殺是剮還不是都由著將軍您嗎?」
施琅默默的念著,貌似輓聯上說的鄭芝龍的好話,好像在惋惜鄭芝龍之死一般。
金門島位於泉州海外,距離廈門島也就二十里,船隻從金門向西是漳州月港,從金門向東幾十里則是泉州海灣。不論是月港還是泉州港,都是福建最有盛名的海港,福建往海外貿易三分之二的貨物都是從這兩個海港出發。而從金門向南便是大員海峽,和澎湖列島隔海嚮往。可見金門島地理位置是何等的重要!
「叔叔,您還沒有看到大勢所在嗎?」施琅卻笑道,「鄭總兵死了,鄭芝豹何德何能能夠繼承鄭總兵的職位?便是沒有王督師,朝廷也絕對不允許鄭家繼續制霸東南!鄭總兵如同一棵大樹,遮掩了福建的天空,現在這棵大樹到了,到了其他樹木蓬勃生長的時候。叔叔啊,咱們施家發達的時候到了!」
……
然鄭公芝龍素懷忠義之心,猶有報國之志,雖身在盜匪之穴不忘報效朝廷,遂在崇禎元年,受撫于先巡撫熊文燦公面前,任五虎游擊將軍之職。
「只有三艘帆船,不過都是紅夷夾板船。」來人稟告道。
王寅揮揮手,兩個隨從捧著一副輓聯走近靈棚,有鄭家的僕人接過懸挂在靈棚兩和_圖_書側。
「阿琅,你裹什麼亂?」瞅個機會,施福一把拉住施琅的衣袖,低聲訓斥道。
「你!」施福指著施琅,卻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自己的侄子有著如此的野心,也不由得為施琅的話而心動。
玉石有缺不掩其暇,鄭公雖敗不失其忠。江山不老,忠魂猶在,且看吾輩繼鄭公遺志,盪西賊於八閩之地,平西夷於四海之間。待他日,九州安寧,四海無波,必再祭拜于鄭公墳前,飲酒三觴。嗚呼痛哉!伏惟尚饗。」
梁立、施琅、黃廷、成升等將相互對視著,不約而同的跪了下去,「末將叩謝督師大人!」
「好吧。」施福嘆了口氣,只能答應下來。
「落日黯孤城,百折不回完壯志;大風思猛士,萬方多難惜斯人。」
主寨以內,到處都是飄揚的白幡,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靈棚。一個巨大的「奠」字處在中間,兩旁懸挂著眾多的輓聯。
「三爺,王寅他好歹是東南督師,您還是去碼頭迎一迎吧。」一旁的施福勸道。
畢竟,這些人雖然是鄭家軍,可是鄭家上面還有朝廷,他們更是朝廷的軍官!
王寅點點頭,指著迎接的眾人對施福道:「無妨,施副將,給我介紹一下諸位將軍吧。」
有馬車停在碼頭,在施琅帶人保護下,王寅向著主寨而去。
「王督師,您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們先去拜見鄭總兵?」施福終於忍不住打斷了王寅,邀請王寅前往鄭芝龍治喪的寨子。
和其他諸將的欣喜若狂相比,施福心裏卻是憂心如焚,他沒想到王寅竟然如此,剛下船伊始,便對諸將封官許願。
王寅點點頭,對諸將道:「我去拜祭鄭將軍,諸位你們各自回歸本軍去吧。」
……
「報!督師王寅的船隊來了!」有士兵如飛一般向著島中宅院跑來,向站在靈前的鄭芝豹稟告道。
蓋倫帆船上放下一艘小艇,向著金門島海岸劃去,身穿大紅督師袍服的王寅臨風和圖書站在船頭,身邊只有兩個親衛隨侍。
鄭芝豹以及鄭聯鄭襲等人面面相覷,一個個相顧目瞪口呆。
對這些非鄭家系統的軍官來說,往日升遷的機會都把持在鄭家人手裡,他們想要升到副將總兵根本不可能。而王寅的許諾讓他們彷彿一下子看到了面前的一條金光大道,成為總兵達到武將的巔峰似乎不再遙遠。
「什麼全身而退,此次我要徹底消弭鄭家之亂。」王寅不悅道,「我這就下船上岸,你守在大船上,等待我的信號。」
「下官泉州副將施福,率領眾將恭迎督師大人蒞臨。」碼頭上,施福帶著一眾將領恭候著,向著上岸的王寅跪倒行禮。
「維大明崇禎二十年丙酉,大明東南總督王寅,至祭于大明南安伯福建總兵鄭公芝龍靈前。
鄭公年未及冠便遠赴海外,遊歷于扶桑之地,混跡在西夷之中,曾和倭人通婚,曾和顏思齊盜匪為友。
鄭公既受撫,便知報效朝廷,遂滅劉香,擊李魁奇、鍾斌等寇,東征西討,遂使我大明沿海海清河晏。又擊紅毛夷于料羅灣,揚我大明國威,漲我漢家志氣,使得西洋夷人知曉,我漢家不可辱矣。
「叔叔啊,我知道鄭芝龍對你有恩。可是這些年來,您隨著他南征百戰,他對您的恩早就報過了。況且,鄭芝龍本來就是海盜,海盜講什麼恩義?鄭芝龍自己就是忘恩負義之輩,顏思齊大龍頭死的不明不白,李旦的船隊落入鄭芝龍之手,而鄭芝龍和李旦的兒子李國助反目成仇,這一切都說明了什麼?鄭芝龍是提拔了你我,可是換個思路,這福建可是大明的疆土,咱們叔侄可是大明的將軍,王督師他代表著朝廷,身為朝廷軍官聽他的調遣是不是理所當然?叔叔,鄭家已經完了,這大明以後便是齊王的了,咱們現在投靠過去還為時不晚。若是跟著鄭芝豹一條道走到黑,便只有身死族滅的下場!」
王寅笑道:「有勞施游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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