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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博將嘴裏的羊肉吞下肚，說道：「沒錯。」

瘦高男子用驚奇的目光重新審視張博，嘖嘖說道：「老四，想不到你現在抖起來了，都幹上經理了啊？恭喜恭喜！」

「兩頓？這就是你賠罪的誠意？」

「這傢伙是我大學同學……」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都是一臉見了鬼、日了狗的表情。

王文斌苦笑道：「老四，真有那麼大仇嗎？」

說實話，無論是羅凱還是老黑他們，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張博啐道：「一頓小肥羊就想打發我？做夢吧你！」

倒是瘦高男子笑眯眯的，絲毫沒有感覺自己賠罪請客丟了臉面，他主動向羅凱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王文斌，星夢傳媒高級經紀人。」

吃人嘴軟，美美的羊肉下肚，張博對王文斌沒有那麼大反感了，回答道：「我們有自己的樂隊，剛剛起步開始搞。」

張博瞪了他片刻，忽然說道：「現在走吧，去晚了東來順沒位置的。」

張博肯定是例外，在一旁冷言冷語地說道：「大家小心點，這位是笑面虎，別被他給忽悠了，到時候渣都不剩！」

他得意洋洋，一臉「趕緊來跪舔」的神色。

「你好……」

說著，瘦高男子的目光落在羅凱的身上，大概是認定www.hetubook.com.com羅凱才是正主。

「前年他搶了我看中的一位新人，害得我被老闆批了一頓，還扣了工資。」

估計耿耿於懷的，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

「五頓東來順，我靠，你也太黑了吧？兩頓好了。」

「那三頓。」

得，那大家一起去東來順吧！

他的目光看向了羅凱：「羅總監，你是不是對外報價五十萬一首歌的？」

羅凱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博如此激動，估計雙方的恩怨很大。

空氣中，彷彿有無形的火光在閃耀，硝煙的氣息在彌散。

走進辦公室的這位男子瘦高個眯眯眼，笑起來的模樣頗為可喜，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只是眼睛里忽閃而過的精芒，讓人不敢小覷。

但羅凱清楚，兩人之間的恩怨肯定不止這件事情，只不過涉及到張博的隱私，他不想說，羅凱也不會刨根問底。

不過當瘦高男子跟張博打了個照面對上眼，他的笑容頓時僵住，一句同樣的「卧槽」緊跟在張博的後面吐出。

不知道他當年吃了對方多大的虧。

「啊呀！」

連最近在減肥的童瞳，都涮掉了一大盤——太好吃了！

圈內混飯吃的人太多了，頂級和一二線的明星大家肯定熟悉或hetubook.com.com者至少知道名字，但再往下數量翻十倍百倍的三四線甚至更低層的藝人，誰記得住那麼多啊？

張博哼哼道：「王文斌，你的那位十八線小明星如果想買歌的話，那我可以作主給你打個折，99折！」

羅凱點點頭：「我知道，他們叫我五十萬先生。」

他笑：「這個綽號不錯，我很喜歡。」

羅凱給王文斌一一介紹了老黑四人。

凱旋工作室6個人，加上王文斌總共7個人，叫了兩輛計程車過去。

「東來順，五頓！」

張博皮笑肉不笑：「客氣客氣。」

簡直痛心疾首。

談判結束之後，張博明顯氣順了不少，但是看對方的眼神依舊不善。

天氣驟冷，吃火鍋的人大大增加，東來順又是名聞全國的百年老店，生意自然格外火爆，也是他們來得夠早，否則肯定找不到座。

50萬一首歌，他吃錯藥了向羅凱買？

張博恨恨地說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裏？這裡是我的辦公室，你這個傢伙敲門都不敲就跑進來，請問你的素質呢？」

前年的事情，張博現在說起來依舊是無法釋懷。

酒過三巡，做東的王文斌拉起了家常：「老四，你們這家工作室具體做什麼？」

瘦高男子也反應過來，呵ｈeｔｕｂｏok.ｃoｍ.cｏｍ呵笑道：「老四，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還是沒改，我聽說公司新簽了一家工作室，所以過來拜訪一下，沒想到你在這裏。」

瘦高男子攤手：「那你說吧。」

「想得美！」

「是不好笑，那我說點好笑的……」

王文斌脫口說道：「這不可能！」

當羅凱都以為他要發作的時候，瘦高男子嘆了一口氣，用很誠懇地口氣說道：「老四，我跟你沒有那麼大的仇吧？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何必還耿耿於懷？」

「呃……」

瘦高男子嘿嘿笑道：「至於我嘛，去年就是公司的高級經紀人了，周欣彤知道不？我就是她的經紀人！」

張博嗤笑道：「周欣彤？沒有聽說過，哪位十八線的藝人啊？你介紹介紹。」

他提議道：「中午我請你們到小肥羊吃火鍋，算是向你賠罪怎麼樣？」

「你怎麼在這裏？」

王文斌反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本來是想揶揄幾句的。

羅凱跟他握了握手，說道：「羅凱，凱旋工作室藝術總監。」

簡直恨鐵不成鋼。

「最少四頓！」

「卧槽！」

張博放下筷子，說道：「我們凱旋樂隊的三首作品現在蜂巢音樂網上銷售，今天排在單曲日銷榜的第7位，總銷量已經突破15萬+ｈe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om，而且……」

果然！

瘦高男子認輸：「其實我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人還是跑了，這樣吧……」

張博火冒三丈：「就算不提當年事，前年的那筆賬你怎麼說？」

王文斌呵呵呵：「那你知道圈子裡的人，是怎麼稱呼你的嗎？」

他眯起眼睛：「而且我們沒有買榜。」

羅凱頓時笑了：「沒錯。」

羅凱跟張博同坐一車，出於好奇向他詢問王文斌的來歷。

王文斌的性格顯然比張博圓滑多了，笑容可掬態度熱情，讓人就算對他有什麼意見，也很難發作出來。

張博和瘦高男子吐沫橫飛吵吵嚷嚷，一旁包括羅凱在內的吃瓜群眾總算是看出來了，他們兩位應該是認識多年的老冤家對頭，但沒有什麼真正的深仇大恨。

廢話不多說，等鍋底和羊肉上來，大家動筷子開吃。

張博說道：「不同專業但在同一個寢室四年，畢業之後都留在京城，我很早就入行了，他是後來才轉行吃這碗飯的。」

王文斌一拍大腿：「我聽別人說起過，沒想到居然是你們，還有……」

東來順的涮羊肉那是鼎鼎大名的，他家的羊肉出自蒙省錫勒盟的優質小尾綿羊，只選大三岔、小三岔、磨檔和黃瓜條等等部位，所切出的肉片薄、勻、齊、美，在海米口蘑hetubook.com.com湯里涮上一涮，又香又嫩不腥不膻，真正是入口即化。

「樂隊？」

「我錯了還不行嗎？」

羅凱本來想說話的，但是見到張博這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的表情，加上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決定還是當個吃瓜群眾，跟老黑等人一起看看熱鬧算了。

「咦？」

瘦高男子的額頭上頓時凸起幾根青筋，顯然是被戳到了痛點。

其實他的判斷沒有錯，但張博跨前一步擋在羅凱身前，抬起下巴對他說道：「對你不需要友好，我現在是凱旋工作室的經理，請問你在星夢傳媒幹什麼的？掃廁所還是倒垃圾？」

「你這樣的態度可很不友好哦……」

王文斌哈哈哈：「這個笑話……不怎麼好笑啊。」

「當年的事你還有臉說？」

「他們幾位都是我的同伴，張永華、龐德、候林還有這位是童瞳。」

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他知道對方後面想說什麼了。

一直以來，張博給他的印象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話不多但人很可靠。

王文斌眉頭擰了擰，似乎想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凱旋樂隊？」

到了東來順老店，大家的運氣不錯，還有空余的包廂。

兩人最終談判的結果，是瘦高男子要請四頓東來順，來向張博賠罪。

「你好你好，久仰久仰，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