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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兩下靈活地剪開已經摺疊好的紙，然後再展開。

羅凱娘伸手擦了擦眼角，笑著搖搖頭說道：「奶奶眼睛進沙子了。」

「對了……」

今年的情況又有點不同，羅凱跟老爹還有叔伯長輩商量過之後，將百家宴同樣放在了二十七舉行，殺豬、祭祖、擺宴一條龍。

羅凱娘不由地扭頭看去，居然真的在電視里看到了羅凱！

「哇！」

羅凱疑惑，將她放到炕床上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啊？」

妞妞捂住自己的嘴巴，悶聲說道：「沒什麼。」

妞妞感覺到了她的傷感，拉著她的手問道：「奶奶，你怎麼啦？」

羅家村一年祭祖兩次，頭一次是七月十五中元節，第二次正是臘月二十七，按照祖輩傳下來的規矩，今天也將屠宰一頭或者幾頭豬用來祭祀。

太神奇了！

羅凱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說道：「小孩子不用知道那麼多。」

忽然間多了個姐姐，小丫頭纏妞妞纏得厲害，昨天和今天都沒有見到妞妞，她都哭了，直到下午妞妞回來才開心起來。

哄鬼呢！羅凱娘白了他一眼。

「妞妞，你晚上跟奶奶一起睡吧。」

「你看，要這樣剪……」

昨天羅凱在西河電視台錄製的訪談和圖書節目，就在今天晚上8點10分，西河新聞結束之後正式播出。

明月彎彎，照亮山村的夜。

幾天的時間相處下來，從陌生到熟悉，羅凱娘把對羅凱積累下來的思念，全都化為寵愛用在了妞妞的身上。

她將妞妞抱在懷裡，臉貼著臉，感覺怎麼疼愛這個乖巧可愛的小人兒都不夠。

琪琪跟在他屁股後面嚷嚷道：「我要看殺豬，哥哥姐姐我們一起去。」

猴子的難度比雪花高不少，但對於羅凱娘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年輕的時候她就以心靈手巧聞名十里八鄉，到老了手藝更加的精湛。

羅凱娘這才知道，原來羅凱以前干過那麼多的工作，雖然羅凱沒有賣慘，但是她也能猜想的到，那時候的羅凱有多麼的辛苦和艱難。

羅凱笑呵呵地伸手將妞妞抱了過來，說道：「娘，我帶妞妞去睡覺了。」

羅凱娘埋怨：「你上電視節目也不跟我們說，讓大家都來看看。」

妞妞不滿地翻過身抱住了被子——不說不想理你了。

……

她心裏暗暗埋怨自家的老漢，第一天剛來就把妞妞給嚇了，結果到現在爺孫兩人搞得跟仇人似的，雖然妞妞不再見到爺爺就躲，可也親近不起來和_圖_書。

小丫頭是什麼熱鬧都想湊。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孤身跑到京城打拚，為了生活苦苦掙扎多年，沒有賺到什麼錢，生了女兒不願意跟家裡說，也不敢回家。

「奶奶奶奶，你看我剪得怎麼樣？」

那就沒得看了，妞妞反而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

董浩宇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是村裡養的大肥豬，綁起來殺……啊喲！」

羅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洗臉刷牙啦。」

羅凱娘好奇：「什麼電影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挨了羅慧的一個爆栗：「不許去，殺豬有什麼好看的，不準帶妹妹去看，你也不許去，否則就把你的電腦沒收掉！」

妞妞問道：「爸爸，你拍的電影叫什麼呀？」

然而羅凱娘的巴掌顯然沒有羅慧的巴掌管用，小丫頭不但沒有聽話，反而扭著身子撒嬌道：「不嘛，我要聽，我要聽姐姐講故事！」

妞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雪花！」

在她心裏，也為兒子感到驕傲。

結果話音剛落，躺在旁邊卷被窩的琪琪叫嚷道：「外婆，我要跟你一起睡！」

不過沒關係，只要兒子回家來就好，其它的並不重要。

羅凱娘納悶：「怎麼啦？」

跟妞妞正和*圖*書說著呢，羅凱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好了妞妞，回去睡覺啦。」

她連忙岔開話題：「你看，那是你爸爸啊，上電視了！」

一個孫女，一個外孫女，羅凱娘兩個都疼，真是拿小丫頭沒有辦法。

而且殺十頭豬！

洗臉刷牙，上床睡覺！

妞妞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了過去，她很自豪地說道：「爸爸還拍過電影呢！」

妞妞招手道：「爸爸爸爸，你快過來看，你上電視了！」

董浩宇抱著頭哭喪著臉，生怕老媽把他的電腦給收繳了。

啊？

她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這個兒子了。

過年貼窗花，圖的就是個吉利喜慶，往年這個時候，家裡的窗花早已貼上了，但是今年因為羅凱和妞妞的來到，所以拖延了幾天。

「哼。」

次日臘月二十七，羅家村迎來了春節前一個很重要的日子——祭祖日。

羅凱娘伸手拍了拍她小屁股：「不許調皮。」

「嗯……」

由於村裡圈養的肥豬不夠，羅凱的大伯羅容才從隔壁村買了好幾頭，昨天就用三叔的農用車運送了回來，今天一早趕到了溪邊的屠宰地。

羅凱娘誇道：「嗯，真不錯，妞妞真聰明！」

她都沒有聽羅凱說起過。

妞妞愣了愣——聽起來讓和*圖*書人怕怕的感覺。

她問道：「是殺野豬嗎？」

抱著妞妞，羅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妞妞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

琪琪立刻翻身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就叫道：「外婆，舅舅在電視機里呀！」

妞妞坐在奶奶的懷裡，很認真地跟著奶奶學剪窗花。

羅凱娘說道：「下面我再教你剪猴子，因為明年吶，就是猴年了。」

早上妞妞剛剛起床洗漱完畢，董浩宇就帶著琪琪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嚷嚷道：「要不要去看殺豬啊？很好看的！」

雙手捏著展開的「福」字，她忍不住得意地向奶奶炫耀。

這是現在羅慧對他最有力的威脅！

羅凱娘問道：「你看這是什麼？」

今天中午在李老師家裡吃過午飯之後，羅凱就帶著她回到了羅家村。

「妞妞！」

羅凱娘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知道妞妞為什麼為難，是怕了爺爺。

妞妞一臉的為難。

羅凱不禁笑了：「還真是，這麼快就播出了。」

看著擺在眼前這朵漂亮的窗花，妞妞不由地睜大了眼睛，發出由衷的讚歎。

羅凱娘打開電視的時候，節目已經播放一段時間了，正好是羅凱講述自己在京城的生活經歷。

殺豬？

「好吧……」

妞妞撅嘴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剛剛奶奶問我，我回答不出來。」

「不是……」

為了讓這個小傢伙安分點，她摸出遙控器打開電視機：「你先看看電視。」

她又對著妞妞叫道：「姐姐，我要聽你講故事！」

奶奶說剪個猴子，她就想起了侯叔叔，但爸爸說過，小孩子不能沒有禮貌，不能在背後說別人的閑話，所以她不說自己笑什麼。

羅凱撓頭：「其實也沒什麼好看，就是聊天扯淡而已。」

羅凱娘不以為意，繼續剪窗花。

「是吖！」

在她的指導下，妞妞成功地剪出了雪花，還剪了個大大的「福」字。

捏著紅紙，羅凱娘手把手地教妞妞剪窗花，當然是最簡單的樣式。

既然妞妞不願意，羅凱娘也就不勉強了，說道：「沒事沒事，奶奶再教你剪個大壽桃。」

但這個問題難住了妞妞：「呃，我也不知道名字。」

殺大肥豬是什麼樣子的呢？

想著，羅凱娘不禁紅了眼圈。

天寒地凍，羅家正房的卧室里卻是溫暖如春，炕床燒得熱熱的，坐在上面別提有多舒服了。

就這樣很簡單地折了幾下，剛剛剪出來的形狀也不怎麼樣，但是一打開彷彿就像是施展了魔法，奇迹就出現了！

羅凱娘點了點頭：「去吧，你們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