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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沒有信用卡也沒有她，沒有24小時熱水的家。」

而坐在他旁邊的鍵盤手說道：「凱哥，您能不能給指點指點？」

大家都是眼睛一亮，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羅凱，個個的眼神都熾熱得很。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在這裏上台演唱。

飛揚本身就是樂隊，包括黃冠文五位成員一起登台，當然是自己伴奏了。

另外搖滾歌手在香江市民的眼裡形象很不好，他們認為玩搖滾的不是混混就是紈絝富二代，流里流氣不務正業，唱得搖滾像是鬼哭狼嚎，簡直是噪音污染。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連忙為羅凱倒酒：「老師您多喝點。」

在這樣的環境里，能夠堅持下來的無疑是真愛，但越是真愛越是迷惘，因為他們看不到任何的出路和前途，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否有價值。

彷彿就像是在沙漠里種植綠樹和鮮花，在別人眼裡很可笑和*圖*書，但值得敬佩！

吳嘉榮和吳嘉美兄妹兩人唯恐天下不亂地鼓掌叫好，吳嘉美還很熟練地吹了個流氓哨，結果引得羅凱為之側目。

羅凱啞然失笑。

或許在音樂方面，黃冠文沒有太多的天賦，他自己寫歌，自己編曲，自己帶著樂隊跑酒吧甚至到街頭演出，並不是想要依靠搖滾來賺取名利，純粹是出於對搖滾的熱愛和執著。

慢慢地喝光杯中酒，羅凱說道：「一直都會在的……」

只是兩人的喝彩並沒有帶動酒吧里的氣氛，也沒有多少人跟著鼓掌，在場的不少客人好奇地朝這邊張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從香江搖滾音樂的過往歷史來說，這樣的偏見產生也是有原因的。

黃冠文立刻興奮地站了起來，揮手說道：「大強，青仔，我們上！」

黃冠文端起一杯滿滿的扎啤，很認真地對羅凱說道：「說真的，我都快要放棄了，是你的作品讓我重新有和_圖_書了信心，今天能見到偶像，我真的太開心了！」

而黃冠文無疑是個有故事的人。

「真的偶像！」

至於他帶來的那兩位搖滾歌手，則是在酒吧里駐唱，而且是那種外國人比較多的音樂酒吧，靠翻唱一些國外知名搖滾作品為生。

也許是因為氣氛過於沉重了吧，飛揚樂隊的貝斯手笑著說道：「那是肯定的，冠文哥喜歡《無地自容》，我喜歡《春天裡》，都是真正的好歌。」

他能夠感受到黃冠文此時此刻的心情，也能理解後者的彷徨和激動。

曾有人說香江是搖滾沙漠，這樣的比喻沒問題。

羅凱的名字對他們而言，顯然也不陌生。

黃冠文將滿杯啤酒一飲而盡，長呼了一口氣說道：「我最喜歡你的那首《無地自容》，寫得太好，唱得太好了！」

這樣的機會可太難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對將搖滾音樂帶回到主流的羅凱很崇拜。

這首歌的演唱和*圖*書難度其實並不是很大，但是沒有對應的生活閱歷，是很難唱出它的真正精髓和情感。

這首《春天裡》如今已是羅凱最出名的代表作之一，它被人翻唱的次數可以說無法計算，特別受到那些流浪歌手和街頭歌手的鍾愛。

而在交流之中，這些香江搖滾歌手們，也顯露出了對香江搖滾音樂現狀的失落和迷惘。

另外還有兩位搖滾歌手，是黃冠文的朋友。

而當年那支校園樂隊的成員們，黃冠文是唯一堅持下來繼續音樂道路的人，他畢業之後組建了一支飛揚搖滾樂隊，今天全都帶了過來。

羅凱沒有在意這些異樣的目光，衝著站在舞台上的黃冠文豎起了大拇指。

羅凱跟他碰杯，微笑道：「言重了，偶像可不敢當，謝謝你喜歡我的歌。」

「對啊！」

羅凱沉默地點了點頭。

主打搖滾風的凱旋樂隊能夠走紅，在這方面有著很大的原因。

雖然說兩人的身份相差很大，ｍ•ｈeｔuｂoｏk.cｏｍ•com黃冠文只是普通人家出身，但跟吳嘉榮志趣相投，所以大學畢業之後兩人依舊常有來往。

羅凱笑道：「也行。」

這些人無不表示了對羅凱的仰慕之情，語氣神情里甚至都帶了一絲「面聖」的意味，對羅凱當初組建的凱旋樂隊還有他的搖滾作品倍加推崇。

黃冠文是吳嘉榮的同學，當年吳嘉榮讀大學的時候搞樂隊玩票，黃冠文就是樂隊的第一位成員，同時也是主唱。

他捏著空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就在想，原來搖滾沒有死去，她一直都還在，還在的！」

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兩首我們都翻唱過，不過唱得不好。」

但是香江的情況截然不同，搖滾音樂在香江流行樂壇里基本上沒有多少位置，沒有出過一位揚名立萬的搖滾歌手，唱搖滾、做搖滾、聽搖滾的人很少。

等到自己的同伴們就位之後，黃冠文抱著吉他站在麥克風前面，咳嗽了兩聲https://m.hetubook.com.com說道：「今天晚上非常高興，也非常榮幸地見到了來自內地的羅凱老師，我們飛揚樂隊在這裏演唱一首羅凱老師的作品，聊表敬意！」

「凱哥，我敬你一杯！」

「好！」

零點酒吧和別的酒吧不同，這裏的音樂氛圍濃厚，顧客也以圈內人居多，大家喝到興起上台彈奏表演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吉他、貝斯、電子琴、架子鼓到等等樂器，甚至伴奏樂隊都是現成的。

內地的搖滾音樂在八九十年代曾經有過輝煌，雖然早已沒落，但至少還有很多堅持搖滾夢想的音樂人，在守衛著這塊音樂陣地，沒有被歌迷們所遺忘。

黃冠文有些激動地點點頭，用力撥動了吉他琴弦。

所以黃冠文的飛揚樂隊屬於非主流中的非主流，成員都不是職業歌手，連黃冠文自己也在一家唱片公司里工作，靠自己不多的薪水來支撐夢想。

像是給羅凱丟臉了一樣不好意思。

「可當初的我是那麼快樂，雖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