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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照妖鏡

作者:草魚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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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我是最差的

第655章 我是最差的

「中階元器,早已經成了垃圾。」
咔嚓!
「論元器,我壓你一頭。」
幾息之後,威天海終於忍不住了。
虛空中,出現了一柄劍,厚重如山,浩瀚如天,乃是一柄皇道誅殺之劍。
威天海一口鮮血噴出,瞠目結舌。
「你們這些孱弱的元嬰,永遠都以為元器是一樣的,契合度更是無從談起。」
「我以前無知,現在無知,甚至未來也會無知,但我卻懂得謙卑。而你威天海,卻活在洋洋得意的自我謊言中,自以為了解了這個世界。」
「不可能的,我說過,你的機緣,就止步於此了!」
伴隨著苦一書認真的話語落下,威天海的中階元器,終於轟散碎裂。
威天海狠狠咽下一口唾沫,他嗓子乾澀,似乎要被燒透。
大袖一甩,威天海面目可憎,如一匹走投無路的狼,直接回頭。
天賜宗的人全部被壓制,似乎也只有聶塵熙對自己感興趣。
「什麼人!」
苦一書蓬頭垢面,鬍鬚頭髮之上,還落著一層砂礫,雖然穿著破爛的褲子,但兩個膝蓋,卻在太陽下明晃晃,如兩顆油光蹭兩的光頭。
七成?
而你苦一書,又是個什麼東西。
天空的巨劍,已經煙消雲散,只留下一些塵埃,似乎匯聚成了一張鬼臉,在嘲笑著他自己的自大與不堪。
是聶塵熙嗎?
威天海輕蔑的笑著。
他亂髮飛揚,居高臨下俯瞰著苦一書,一雙冰冷的眼神,就如在看著一個等待被凌遲的死囚。
八成?
「威天海,你還以為,自己是曾經的那個皇嗎?」
言罷,威天海大袖一甩,他身形閃爍,由於速度太快,沿途拖出一連串的殘影,而那皇冕,也釋放出了史無前例的鎏金之色。
苦一書距離行宮還有十丈左右距離,他如一個落魄乞丐,還是保持著恆定的步調,其腳下剛出現一個腳印,便會被狂風吹散。
這一招,威www.hetubook.com.com天海施展出了迄今為止最強的一擊。
光線一陣扭曲,苦一書的元器出現。
一襲破爛的長袍,就如民夫裝糧食的破爛口袋,已經破到不能再破。
威天海耳朵微微一動,門外的黃沙,傳出沙沙的響聲。
「不可能,我來的路上,三番五次探查,用盡各種方式折轉,隱匿……不可能有人跟蹤,除了天擇,也沒人能跟蹤我這麼久。」
苦一書抬頭,平靜地說道。
他的心臟猛地一滯,渾身衣袍飛揚間,一層細密的汗珠,從脊髓貫穿頭頂,布滿了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
這時候,威天海又憎恨起了趙楚和沉府升。
轟隆隆!
蒼生,黎民,所有人……你們都只配跪著,只配仰視。
鬼哭狼嚎,天崩地裂!
如果不是他們奪走了自己的天擇傳承之器,區區一個聶塵熙,他反掌便可以震殺。
該死的沉府升。
對!
再三確認之後,威天海終於是長長吐出一口氣。
在門外,苦一書面色如常,似乎根本聽不到對方的嘲諷。
威天海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那樣輕蔑。
「錯了!你們都錯了!」
不一樣了!
只有聶塵熙一個人?
轟隆隆!
在他眼中,苦一書已經是一具屍體。
「寡人雖然敗了,但也是敗在了蒼天命運的手下,和你們這些螻蟻,沒有任何關係!」
而此刻,一道漆黑的裂縫,便將大地一分為二。
不想面對!
轟隆隆!
元器皇冕在威天海的上空嗡嗡顫抖,似乎如一個耿耿忠心的侍衛統領,也在宣告著一個帝王的無上尊嚴。
咔嚓!
天賜宗的元嬰們分散在各國,總有一些人不願意稱皇。
「我問你,你對天賜宗,能懂多少?」
「契合度,我目前八成,是天賜宗里……最差的。」
隨後,威天海反應了過來。
「是你?」
和圖書時候,威天海的元器,已經懸浮在頭頂上空。
隨後,威天海嘴角輕蔑一笑。
那聲音低沉。
「苦一書?」
對元器的絕對掌控。
威天海瞳孔森寒。
他輕輕的將拐杖朝著天空一點。
「告訴我,誰給你的勇氣,敢來譏笑寡人,誰給你的勇氣,敢挑戰寡人!」
大幸。
遠處,一層又一層的沙暴,宛如湖面上一道道劇烈的波浪,狠狠朝著遠處擴散而去,根本沒有停歇的跡象。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要殺聶塵熙,成功率根本就是零。
隨後,威天海徹底愣在原地,他的臉比炭還要漆黑,就如被人連扇了九百個耳光,頭暈目眩,眼花耳鳴,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
那樣輕,似乎多一絲的力量,都有些浪費。
啵!
平靜!
那是一尊皇冕。
「你對這半年的變化,又能懂得多少?」
打斷了威天海所有的喜悅。
「還以為你是一路跟蹤我,如今看來,你似乎和那些走狗選擇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是在這裏苦修,意外遇見了我吧!」
轟隆隆!
苦一書這種命格,天生吃苦的命。
經歷過一次半步元嬰,威天海的皇冕,被血髓滋養過,發生了一次質的蛻變。
可笑!
「苦一書,你下一世投胎,一定要記得改掉無知莽撞的毛病。」
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長袍,竟然是早已被冷汗沾濕。
被這種貨色嚇了一跳,簡直是他威天海這輩子最大的笑柄。
震蕩!
震耳欲聾的巨響落下,比雷鳴還要沉重。
威天海自問,他還達不到這種級別的掌控,那需要極高的元器契合度。
而對面的苦一書,則像是一個安靜傾聽者,他禮貌的沒有去打斷。
還是聶塵熙帶著聖地的人,一起前來。
他的眼裡,有一種執念。
他的元器,和之前不一樣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www•hetubook•com.com
平靜的將拐杖捏在掌心,苦一書面對頭頂那宛如蓋世之雲的巨劍,根本沒有色變。
「在天賜宗,你的實力甚至不如井青蘇,不如李九川,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寡人面前大放厥詞?」
苦一書以前的元器,絕對不會是一根破爛的拐杖。
跟蹤?
苦一書腳步越來越近,頭頂的烈日熾熱,似乎能將生肉烤熟,可苦一書的唇邊,卻結了一層森森的寒冰。
不奢望能秒殺苦一書,但這一擊,也必然要將他的元器震碎,讓他明白一個道理。
甚至苦一書的手臂,還有一些笨拙與生澀。
平靜,沉穩,不急不緩,似乎一個老辣的獵人,在欣賞著囚籠里的猛獸。
半年時間,威天海被壓抑的太久,他需要殺戮,去宣洩心中的苦悶。
「苦一書,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沉府升?你是趙楚?」
只是天賜宗一個普通元嬰,根本就不堪一擊。
此刻,威天海終於明白。
很輕描淡寫的一點,就如少女手中的繡花針,就如廚子在端起一塊嫩豆腐,就如一個書生,在宣紙上點下了第一筆。
朕讓你們死,你們就不得不死。
威天海閉目,如一個賭到最後一把,已經押上了自己腦袋的囚徒,虔誠的祈禱著。
這是帝王之危,俯瞰蒼穹。
在北界域,我威天海,永遠是那個皇。
怎麼可能?
「苦一書,寡人很好奇,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如此大言不慚!」
在帝王劍下,蒼生黎民,都是草芥。
我雖然喪失了半步天擇的力量,但在元嬰境,是依舊無敵!
「而你的眼睛,還停留在半年之前,還停留在陳舊的歲月。我天賜宗暫時的隱忍,只是在醞釀爆發前夕的力量!」
像是一根枯枝。
威天海大袖一甩,一步跨出大門。
「絕望嗎?」
「而我的元器,因為天擇傳承之器滋養過,目前中階頂層。而我和_圖_書與元器的契合度,達到了七成,和你們的沉府升一模一樣。」
那是來人的腳步聲。
下一息,威天海終於看清楚了來人。
拐杖!
「神威大帝已經沒有了,在不久的將來,北界域會出現一個天擇人皇,那時候我的稱呼會改變。」
「如果你能稍微懂一些常識,或許不會如此莽撞。」
「如果我的情報沒錯,你苦一書的元器,乃是低階。而你的契合度,超不過四成!」
苦一書輕輕抬起手掌。
威天海害怕,如果真的是聶塵熙,他該如何面對。
「論契合度,你給寡人提鞋都不配!」
目光對視。
你們的一切,都是皇的恩賜。
碎裂!
打不過聶塵熙,是因為他是聖地弟子,元器品階,不弱於自己。
他還確認不了,到底是不是聶塵熙。
「這半年來,北界域風雲際會,天翻地覆,一切都已經被顛覆。」
他的元嬰丹田,正在粉碎,如坍塌的大廈,不可逆轉的粉碎著。
嗡!
一招!
枯枝一樣的拐杖,點到了自己皇冕之上。
一條又一條的裂縫,宛如不規則的蜘蛛網,以拐杖的點為圓心,開始遍布在皇冕表面,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況且。
咔嚓!
噗!
眼看著天擇機緣,近在眼前,此時出現橫枝末節,絕對不是好兆頭。
眼看著巨劍就要將自己拍成肉泥,這時候,苦一書才緩緩抬頭,平靜的仰視著皇冕元器。
「神威大帝,幸會!」
轟隆隆!
可事情就是那樣詭異,那樣不可思議。
苦一書臉龐雖然蒼老醜陋,但那一雙瞳孔,卻宛如嬰兒一樣純凈。
他有信心,不可能是聶塵熙跟隨,當苦一書出現之後,他瞬間明白了過來。
「來了!」
皇道劍光,掀起一道史無前例的鎏金色流光,將一重又一重的空間震碎,將滿地黃沙,震成最細微的粉末,將大地震蕩到支離破碎,甚至那太倉行宮,都在嗡嗡顫抖。hetubook.com.com
轟隆隆!
然而,下一息威天海的輕蔑的表情,徹底定格在了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寫滿了複雜,寫滿了錯愕。
原來枯枝拐杖,該支離破碎。
「無知會令人英勇,但無知,更容易令人莫名其妙的喪命,何其可悲!」
裂縫,蔓延!
二分再沒有太多的廢話,兩道恐怖的殺氣,瞬間匯聚成了兩條百丈之長的猙獰巨龍,率先在虛空中狠狠一撞。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如漆黑世界里一支更加漆黑的箭,使得威天海心臟都要窒息。
如果是聶塵熙,他將面對整個臨鹿聖地,這太倉行宮,將白白便宜了別人。
「苦一書,你是不是以為,寡人曾經敗過一場,就該被你們所有人看不起。」
巨劍越來越大,撕開一道足夠將天都崩裂的匹練,劍光宛如一座橋樑,狠狠朝著苦一書頭顱斬下。
「根據聶塵熙所言,你這種貨色,去了聖地,就是一個底層的弟子,連登堂入室都算不上。」
威天海狠狠捏著拳頭,他遲遲沒有回過頭去。
苦一書停下了腳步,雙手垂在兩側,沉默不言!
「嗯?」
是聶塵熙?
二人中間,還有幾丈距離。
啵!
抬頭!
不甘!
「你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又有什麼資格稱皇。」
這一個瞬間,威天海的腦海里,閃爍出成千上萬個念頭。
「苦一書,你仔細品味死亡吧!」
是生是死,終究要面對。
唯一的皇。
轟隆隆!
「沒有機緣,這是命,威天海,你得學會認命!」
這個人還能清楚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且那一句話中,還蘊藏著弱不可聞,卻又不容置疑的殺氣。
所以,他話多了一些。
和他的皇冕元器,保持著同樣的節奏,同樣的速度,開始粉碎。
放鬆了心情的威天海,滿臉的嘲笑。
虔誠,這或者說是偏執。
他在尋找著一種掌控。
苦一書的手掌,並不是笨拙,也並不是生澀。
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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