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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之巔，二流未入。」徐傑答道。

徐傑也笑：「徐家上下幾代，就出了我這麼個秀才老爺。」

「哎呀，這老頭破鑼嗓唱得真是難聽至極，還拉個音都不準的胡琴，這也能賺到錢？」夏銳埋怨道。

那護衛卻是不與夏銳同桌，而是坐在旁邊一桌。

徐傑帶著夏銳上得貨棧一旁的茶樓，落座窗戶邊，休息片刻，喝些茶水。就是這出城一路，就有十多里地，著實不近。徐傑帶了雲書桓，夏銳身後一直跟著兩個護衛。

其實並不重要，徐傑為何要叫徐虎耍刀？是不是想再次提醒一下三皇子夏銳，讓他不要再去想那非分之事？讓他老老實實把命保住？

夏銳陡然也回過神來問道：「文遠對這練武之事如此了解，莫不是你家中本是江湖之人？」

夏銳又問：「那虎子呢？虎子是幾流？」

徐傑並不回頭去看，直接答道：「若是放在江湖上來論，兩個皆是一流高手。」

夏銳有些語塞：「那……那我……我也應該是一流高手啊！我那兩個護衛說我這武功，和*圖*書隱隱要勝過他們二人一點。」

但是這送信之人，徐傑可不敢隨意託付給驛站之類，畢竟內容實在不能讓別人看到，所以要託付信得過之人。

夏銳聞言，打趣道：「秀才哪稱得上老爺，等你往後中了進士，才是老爺……」

徐傑出南城，往城外的貨棧而去，無所事事的夏銳跟隨而來。

徐傑寫了兩封信，一封寫給歐陽正，一封寫給徐仲與老奶奶。與歐陽正說說奏摺之事，與徐仲說說那亡命天涯的準備不需要太過在意了，因為吳王夏翰登基興許就是個笑話。

說完兩劍奪命已然持劍躍去，左右路人連忙閃避。還有四處圍觀之人大聲叫好。也還有人出言去激，敢出言去激的，大概也是江湖武藝人。

「覺敏兄，這好戲看不看？江湖高人比劍定生死！」徐傑笑道。

一路而去，過了南城南薰門，出了護城河的橋，其實城外還是街道，這就是天下中心是繁華。

徐傑點頭，只顧著趕路。

「文遠，這般拚命是為何啊？」夏銳看得有些和_圖_書吃驚，夏銳大概也是第一次看人這般拼殺，也有些想不通。

「唱成這般還有人叫好呢，文遠，走吧走吧，你我進城尋個好去處，這老頭唱得真是要人的命。」夏銳滿臉鄙夷之色，這曲子唱的內容男人聽來倒是無所謂，只是這嗓音，夏銳似乎真的受不了。

皇宮內院，自古以來就容不得其他成年男子，除了皇帝以外，所有成年男子都要出宮居住。其中只有一個特例，那就是太子，太子可以在皇宮之內，居東宮，稱為東宮太子。

貨棧不難找，徐傑留了字條，給了一些碎銀子在櫃檯之處。待得龍虎鏢局從太原而回，這字條就會到得龍虎鏢局人手中，也就有人拿著字條進城尋到徐傑住處。通信不發達的時代，許多事情是在太過麻煩。

「打，往死里打，不能墮了名頭……」

茶樓里也有咿呀插曲之人，茶樓里的顧客，也多是販夫走卒之類，這一幕倒是讓徐傑想起了青山縣城裡的茶樓。

徐傑點頭：「嗯，家中有高人，先天也有。原先倒是不算和-圖-書江湖人，如今是那江湖人了。」

夏銳目光早已在窗戶之外，口中卻連連說道：「看，且不走，多看看。」

「小姑娘，方二八，一朵鮮花枝頭掛，出南門，尋情郎，情郎好，寬衣裳……」

那一劍奪命見得兩劍奪命持劍襲來，頭一揚，抱在懷中的劍也出鞘，叮叮噹噹幾番，倒是精彩紛呈。

那一劍奪命微微挑起眉頭，開口說得一句：「在下一劍奪命的名聲，乃是江湖上的好漢們抬舉，非在下自己取的名頭。你若是不服，自來打過就是。還有什麼好說的。」

卻是那兩劍奪命先發難，試上幾招之後發現這一劍奪命當真不差，又聽得左右圍觀之人的話語，更是狂怒，再出招，已然就是拚命的架勢。

夏銳已然陷入自我懷疑之中，口中又道：「那下次我練劍給你看看，你看看我到底是幾流。」

徐傑笑而不語，還聽得搖頭晃腦，似是極為享受的模樣。淫詞艷曲，徐傑也不在意。

夏銳知道自己猜中了，笑道：「本以為文遠是詩書傳家，未想到竟然是武藝傳家和-圖-書。」

武藝高明與否，對於夏銳來說，重要嗎？

徐傑轉眼往窗外去看，大街之上，行人已然都往兩邊去走，留出了大片的空地，一人拔劍大喊，一人抱劍而立。大喊之人滿臉怒意，那抱劍而立之人，卻是氣定神閑。

「在京城秀才自然是算不得什麼，在我們那鄉下地方，秀才就是老爺了。」徐傑大概是在給這位三皇子解釋。皇子，自小長在深宮內苑，成年才會出皇宮生活，但是這皇子夏銳，顯然也沒有接觸到多少真正的底層之事，眼中多還是這繁華京城。

夏銳說得極其不自信，見了徐虎那二流未入之人的武藝，夏銳如何能自信一流？

徐傑聞言似笑非笑：「嗯，興許你也是一流。」

便聽之前那個兩劍奪命又大喊：「兀那賊子，你不言不語是為何？」

兩劍奪命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好，那就看看是你這一劍奪命厲害，還是老子兩劍奪命厲害。看看誰能奪了誰的命！」

龍虎鏢局自然也就成了徐傑的選擇。越是掙扎中生存的小鏢局，就越會講究江湖道和圖書義，這是他們的飯碗，也是他們惹不起任何人，規矩就是保護弱勢的。

夏銳還在那震驚之中沒有恢復過來，不是回頭看著身後不遠跟著的兩個護衛，口中問徐傑：「文遠，你看我身後這兩個護衛武藝如何？」

卻是此時，聽得門外有人一聲大喝：「老子叫兩劍奪命，你這廝好死不死，非取個一劍奪命，豈不是成心與老子過不去？老子今天就結果了你，看看何人還敢叫個一劍奪命。」

「嘿嘿……也不知你那是什麼鄉下地方，人們都這麼沒見過世面的嗎？」夏銳依舊打趣。

夏文夏翰身邊都有先天之人，夏銳身邊卻沒有……

上次在摘星樓上見得夏銳攥得緊緊的拳頭，徐傑其實是欣慰的，欣慰這個漢子並非真是懦弱。此時徐傑又覺得夏銳還是懦弱一點更好。

「你們兩個都叫奪命，今日不奪去一命，就叫人笑話了……」

夏銳顯然並不覺得徐傑會武藝，徐傑這一身儒衫，面容俊朗毫無風霜，手也看起來並不粗糙，有能詩能詞，怎麼都難以讓人聯想到那拿刀練武殺人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