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反噬
他身上全部的魔法物品都展示出一種殘破不堪的靈光，顯然已經完全失效，紅袍被燒毀了一大半的光頭臉色蒼白著，不斷在傳送過程中克制著吐血的動作。
「可是讓我欣賞到了一場好戲啊，雖然我知道師生相殘這種事情在你們組織裏面不算罕見，但是如此近距離觀察，還是覺得十分令人噁心呢。」
他看著前面的大光頭克勞雷·薩恩。
白龍其實也並非沒有考慮過那種情況——他可以用骰子來去自如，落到蠻荒位面也不是那麼的可怕，只要再等待一百多天便可，但萬一不是這種情況又怎麼辦？
他緩慢地在傳送室中踱步，可以看到這座塔樓修建得並不十分精巧，多處牆壁可以看到很粗糙的法術處理痕迹，但是滿目閃耀的魔法靈光告訴白河，這座法師塔有著非同一般強大的力量。
「你們這些黑心奴隸販子和瘋子虐待狂果然一個個都是這麼的伶牙俐齒，不過巫師的道理最終還是要用法術來講。」巫後向前踏了一步，她的身軀雖然在下降，但在更強烈的能量拱衛下看起來卻彷彿更高大了一點兒：「克勞雷薩恩，脫下紅衣抹去刺青效忠於我，我欣賞你的才華，我給你這個機會允許你拋棄你那骯髒的組織向我效命。至於這位白龍先生，塔倫的事情我暫時不和你計較，估計他現在可能已經活了……嗯，你是個珍奇品種，我還缺一個看起來有特色的坐騎。」
「陪我征戰多年的摯友死在你的學生手上，雖
和圖書然並非不能挽救，不過我仍然覺得有必要過來看一眼我的仇人。」巫后眯著眼睛盯著白河：「順道問一句：和我的屬下和朋友玩得愉快嗎？」
「類似的話索蘭德隆也和我講過，那麼為了防止閣下成為第二個索蘭德隆，我只好充滿惋惜地將你毀滅了。」巫后雙眼中冒出燃燒一般的光芒，抬手之間風暴、烈焰、雷霆、音波、力場、帶著解除魔法的強力箭頭從四面八方朝克勞雷·薩恩涌去：「希望你在地獄中能夠好好懺悔，有機會轉生的話，就不要再穿這種顏色的衣服了。」
「會弄出人命的表演，還是能不演就不演得好，尤其是惡客在旁的時候。」克勞雷·薩恩大笑著回答著女人：「偉大的巫后陛下，你不好好在前線打仗？跑到大冰川來做什麼？」
白河哈哈哈地笑了起來，陰魂從他身上飛出，開始用精神力量攻擊克勞雷的靈魂。
就在傳送結束的剎那間白龍猛地掙脫了束縛，克勞雷面色在法術被反制的剎那間陷入了短暫的遲滯，白龍狠狠一爪就刺穿了大光頭的心臟。
「那麼你的『問題』呢？別忘了你的問題只有我的母親能夠解決，否則無論你研究出什麼樣的奧術，你，都不可能突破那個極限。」
無論哪一種穿梭，旅行者都彷彿被裝置在一個擠壓到極限的囊內，這種感覺是你看上去和自我感覺起來十分像是一個人的形狀，然而實際上已經在某種規律變化之中變成了梭子一樣的和*圖*書東西，傳送過程中嚴禁任意非小幅度的動作，任何形式的如此動作都會影響到傳送的效果，一旦被傳送到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蠻荒無魔位面，後果無疑相當糟糕。
大光頭四分五裂的屍體變成一攤散落在房間中央，一顆睜著眼睛的腦袋高昂著看著白河，嘴邊仍舊帶著嘲諷的笑容，眼神彷彿也滿是戲謔。
白河深呼吸了幾口，有些忌憚地將視線移開大光頭的腦袋，他仔細觀察起了所在的環境。
「兩個法術序列就想要將我毀滅，巫后陛下啊！這是不可能的。」
大光頭看著天空，忽然皺起了眉頭，他轉頭凝視起了南方的火山，沉默著在自己的身上釋放了一堆防護法術。
白河回到大光頭一表人才的腦袋之前。
她收斂了魔法靈光，噴發的火山和狂飆的風暴紛紛恢復靜止，當返回前線指揮部的時候她又變成了那個看上去邋遢不堪的中年瘋婆子：「告訴前線加緊進攻，今天入夜之前一定要推進到薩爾山脈。」
看來這就是大光頭的私人老巢了。
她一身破爛的黑袍子在冰風與火屑間飄蕩，長發繚繞著烈焰與閃電。
他一腳踢開了那個腦袋，撿起了大光頭掉落一旁的那本已經變成破爛的法術書。
雖然聽起來像是瞬移，然而真實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濃煙、燃燒、閃電、冰風、熔岩、雪山。
聽了光頭的回答，巫后語氣輕鬆地說，白河注意到克勞雷·薩恩的情緒在瞬間出現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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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找不到相應的方法，那麼難道要困死在這個地方？
雖然「時間停止」看似萬能，不過白龍事後卻能看清楚，這個法術留給施法者的時間其實很短促，即使召喚了炮灰擋災，又以最快的速度發動了傳送，但是克勞雷·薩恩仍然受了重傷。
她在空中站定，一雙碧藍色的眼睛瞄著大光頭和白龍，聲音聽起來慵懶而冰冷：「為什麼不將這場好戲好好地繼續表演下去呢？紅衣巫師？」
白河看著爪子上光滑如鏡面的斷口喃喃著，他俯視一下法師塔下方，彷彿一塊碎片般的土地，懸浮在虛空之中，遠處是看不清的一片混沌，彷彿被割裂在虛空之中，天穹之上倒是有幾個巨大的漩渦，混亂的能量和物質在其中翻卷著。
「抱歉了陛下，我暫時沒有背棄國家和家族的想法。」克勞雷·薩恩道：「或許你們的組織對接受背叛者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忽略去恐怖的毀滅氣息，這樣的畫面卻顯出一種狂野壯麗的美感。
向內層界的傳送需要藉助以太界和大漩渦，向外層界傳送要經過星界，而主物質界之間的傳送則主要藉助以太界完成。
「他一定是非常愉快的巫后陛下，本來就是你和-圖-書的人先找茬，你們這些『正義』的人，為什麼總是不先檢討一下你們自己的問題呢？」克勞雷·薩恩笑容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還是說你們這些正義人士只會在身為受害者和處於劣勢的時候才會講道理？」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出去？又怎麼離開這？
看著胸前被利爪探入，大光頭張開嘔血的嘴巴，也哈哈笑了起來，他指著白河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一道魔力爆炸的光芒從他體內滲透出來，察覺不妙的白河趕緊收回了陰魂向後翻滾，仍然被炸的頭昏腦漲，加上精神聯合留下的副作用，一直過了幾分鐘他才站立起來。
……
果然是防護全失。
這是一間巨大的傳送室，數十個傳送陣分列長方形的房間兩方，白河所處的地方位於大廳盡頭的半圓形平台上，他抬起頭看到透明的膜上的扭曲天空，突然意識到這裏並不是主物質界。
其實，從這大光頭四分五裂的時候，就有很多疑問深深困擾著他。
她微微皺眉翻著桌上的情報，突然間卷宗間掉下一張字條，她拾撿起來閱讀，臉上一時間出現了驚疑的神情。
傳送這種事，白龍經歷也不是第一次了。
坐你妹。
……
不過在白河看來，這個女人邋遢的賣相實在和她微風凜凜的氣勢不太搭調。
白龍正要如此施為，卻見這位巫師施法完成了三分之二突然停止了念誦。
何況眼前更是有個一勞永逸的絕佳機會。
這股恐怖的感覺超過了施法的大光頭和*圖*書，甚至比八葉塔里的珂娜大師更加尖銳，充滿了清晰的致命味道。
不過白龍很快醒悟到過多的困擾無助於解決此時的問題。
白河也忍不住屏起了呼吸，一股驚人的危險預感讓他的腦神經開始抽搐。
他稍稍有些顫慄地看著因魔力震蕩開始扭曲的冰川，火山在轟然的爆炸聲中噴出了火焰與熔岩，濃煙幾個呼吸之間掩蔽了天空。
白龍心底暗罵，不過耐心告訴他現在不是什麼好的動手機會。
這是個半位面？
克勞雷·薩恩狂笑著，眾多法術即將臨身之間再次速度不可思議地變快，就在這一瞬間傳送光芒再次發動，一隻巨大的深獄煉魔在他身後出現，眾多魔法擊中了它，包括首當其衝的解除魔法與次元錨，它幾乎還沒有任何反應，還沒來得及按照異界盟誓討要報酬就化成了飛灰，光頭和白龍卻在傳送的光芒中消失了。
「這防護真叼，看來是外面的不讓進，裏面的不讓出。」
白河輕輕觸碰出這一層「膜」，在指甲探出膜的剎那，一股奇怪的風突然吹過，白河下意識縮手，龍爪仍然掉了一小截。
巫后看著被魔力餘波轟平的山頭，心中極度不悅，她捏指計算著大光頭施放過的法術，表情漸漸轉為了讚歎和不屑交替的神色：「竟然這麼快就到達極限了，不過真是可惜了。」
彷彿無論生存與死亡都改寫不了這個在白河眼裡異常欠揍的表情。
異界的法師塔？
僅僅是魔法靈光的殘餘，就引發了一陣陣強風，吹起片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