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黑雲
宮廷巫師聳聳肩，法塔斯領主喝了一口烈酒，暗自搖頭。
「法塔斯伯爵老爺？你是指那個沒有禮貌的老色狼？」那個少女仍舊和治安官爭奪著：「治安官，你這是幫他做壞事啊。」
女主人不及多問，連連點頭之後走到了後面。
他沒有回答這個土包子貴族的興趣，只是看著銘刻著魔法文字的鑽石，大腦飛快地運轉。
「宮廷巫師時刻為您效勞，殿下。」這個中年巫師頷首：「另外，奧爾特德大師正在家中，想必隨時可以支援。」
「我可以肯定地說，這條送來戰書的白龍可能是公國有史以來遇上的最大的麻煩。」傑德四世咳了一聲：「我要提醒眾位一句，他不是大冰川隨處可見的那種蜥蜴。」
「老爺，你回來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軍隊全部出動了？」
與會的眾多下層領主再次開始了熱烈的討論，如果霜寒之翼真的如同吟遊詩人唱的那麼可怕，那麼公國該拿什麼對抗它？
眾多領主面色一變，聲音漸漸消失。
伯爵老爺正在沉思，就聽到統治大公點名，連忙站了起來：「殿下。」
「聯盟能夠理解，對付霜寒之翼，我們會竭盡全力。」
一陣沉默之後，一個長著大鬍子的傢伙將視線從鑽石上挪開，用一句讓許多大領主麵皮抽搐的話打破了沉默。
「報應？倒是有什麼東西來報應我呀？！」法塔斯伯爵大笑：「我等著他！」
法塔斯看著地板上的鑽石聳了聳肩，他無比地確認，這就是大冰窟出產的鑽石，整個北地只有那個地方能夠開採出這樣巨大的鑽石塊。
「遵命殿下。」一群北方人發出了狼嚎聲：「北方的戰士會把白色蜥蜴的皮扒下來！」
他本就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責任心和愛心都有限，此時惡向膽邊生，就準備以權謀私。
MDFK，按照霜寒之
hｔtps://m•hｅｔubｏoｋ•cｏｍ•ｃoｍ翼的條件，這個小丫頭豈不是也要算在童女裏面？到時候哪還有我的份？
法塔斯走了過去，就看到一個少女正在和治安官搶奪著一個瘦小的男孩。
「殿下，公國在此事上也獲利良多。」法塔斯伯爵老爺拿起地上的鑽石，燈火的光芒透過鑽石透明的表面，閃耀出眾人側目的光，似是在提醒著什麼。
「統治大公殿下，請原諒我們孤陋寡聞，但是我們實在不敢相信……」一個清瘦的小貴族站了起來：「霜寒之翼的傳說我也聽說過，但是一條白龍會在發動一場戰爭之前送來這樣的戰爭宣言？這不像是一條白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大冰川南的霜巨人凡是沒死的都跑到了其他區域，霜寒之翼的大名已經成了這些霜巨人腦袋頂上永恆的陰影。
少女哼了一聲，小男孩則咬牙切齒，突然此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一股異樣的音樂聲傳來，這聲音調子平緩，卻在一段旋律的末尾暴露出一絲激越。
治安官一臉茫然地搖搖頭，視線漫無目的尋找著聲音的來路。
像是盛大歌劇的開幕。
府邸的女主人，見到法塔斯歸來，表情有些憂心忡忡：
「哼！我聽說能言善辯的小丫頭嘴巴裏面一般是軟的。」法塔斯伯爵惱火地哼了一聲，狠狠一揪少女的頭髮：「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了。」
這個少女看上去最多十六歲，不過體型卻顯得過於犯規，身上皮膚更是呈現一種與常人迥異的淺棕色，白色的捲髮剪得短短的，法塔斯伯爵看著那厚皮裘下面明顯的細腰和圓臀，咕嘟地咽了一口口水，一股邪火就涌了上來。
「你會遭報應的，法塔斯老爺。」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肥頭大耳的伯爵。
作為公國高層，法塔斯伯爵對北地的一些情報還是有所和*圖*書知曉的，只是對於這個霜寒之翼，大多數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身，他自己尋思著，還是有點沒底。
法塔斯伯爵看了這個人一眼，認出這個大鬍子是一個軍事領主，不禁搖了搖頭。
「好的老爺。」
「北方人沒有沒見到敵人就投降的習慣。」傑德四世說道：「十萬金銀，三百少女，無論他是誰，哪怕是深淵領主，也沒有資格對我提出這樣侮辱的條件。」
「十四歲？距離徵兵年限只差一年？就按15歲算吧，現在城市是危機時期，需要所有人的努力。」一股淡淡的惡意出現在法塔斯的臉上。
花錢請法師聯盟做事確實比答應霜寒之翼的條件要簡單多了。
傑德四世話音方落，頓時激起了一片北方人的歡呼。
「笑夠了？」
想起來霜寒之翼，法塔斯伯爵就想起了那個賤民礦務經理，霜寒之翼到來，大概風語者聯盟和那個賤民礦工都死了吧。
少女琥珀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絲怒火，卻仍保持著嚴肅的表情。
這種事情讓你們這些土包子都知道了有個屁用？這條龍一消失就是十幾年，誰知道它竟然還會出現。
「啊啊啊啊！」那個小男孩卻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量，一頭把這個法塔斯撞倒在地。
「帶著孩子們趕緊進入密道。」法塔斯吸了一口氣：「帶夠錢財和補給，這回出大事了。」
他收到了大公協助徵兵的任務，忙到了第二天黎明才返回家中。
可能還不如霜巨人，霜巨人至少還知道霜寒之翼是什麼。
「法塔斯。」
「霜寒之翼？」傑德四世喝了一口酒，想起了過去幾年來或死或活的探子傳回來的種種情報，哼了一聲，掃開桌上的瓶子。
法塔斯暗想。
「你說誰在做壞事？」法塔斯肥胖的身軀出現在少女的身後，一把就揪住了她的頭髮，這個胖子老爺雙眼猩紅，透出m•hｅｔｕboｏk•coｍ.cｏｍ一股邪火：「小姑娘？是你在阻攔我們正義的徵兵工作？！」
平民百姓和土包子貴族並不了解南大冰川威風八面的霜寒之翼，但是他們這些掌握政務的公國權力上層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殿下，為什麼我們不考慮議和？」一個文官忽然道。
「霜寒之翼是什麼東西？」
「守備軍已經蓄勢待發，緊急徵兵也開始了。」軍務官說著，朝下方的軍事領主們頷首：「其他的事情也要拜託各位了。」
不信的貴族當然也有，打仗之前先來一封文縐縐的戰書，這個風格和想象中的白龍實在是差得太遠，不多時一個神奇的論調被拋了出來，他們認為是有其他的力量攻佔了那些崗哨，然後借用霜寒之翼的名頭故布疑陣。
傑德四世旁邊的宮廷法師回答了這個軍事領主的問題：「莫德拉領主，霜寒之翼是一條白龍……」
「我並不是在追究責任，只是想提醒列位所有人，無論是霜寒之翼親至還是別的什麼力量弄虛作假，能夠一夜之間毀滅我們北方的所有崗哨，這股力量非同尋常且充滿惡意；逃回來的士兵都說，他們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就倒下了。」傑德四世敲了一下桌子：「如果是霜寒之翼親至，造成的災難可能不在寒冬戰爭之下，各位都準備好了么？」
法塔斯伯爵的眉頭則深深地皺了起來：「殿下，我們需要準備好軍隊，也需要立即派出使臣，通知其他的國家，如果是和霜巨人王一樣的對手，單憑我們一國，很難戰勝敵手。」
不過這樣就能剝下霜寒之翼的皮？
霜寒之翼戰勝霜巨人王的細節很少有人知曉，北地法師聯盟的探子也不行，對於霜寒之翼的戰鬥力，眾人普遍沒底，只是知道接近過霜寒之翼巢穴的大胆人士都失蹤了。
「那你們怎麼不早點公開？」莫德拉領m.hetubook.com.com主嚷嚷起來。
法塔斯伯爵偷偷看了傑德四世一眼，覺得這位領袖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法塔斯左顧右盼，找到了許久沒有穿過的盔甲，這身半身甲套在他肥大的身軀上顯得出奇地滑稽，這並沒有讓他安心。
「不是聾子瞎子，只需要他聽令行事就行了。」法塔斯瞪了治安官一眼：「不能上陣殺敵。在後面搬運一些軍資不是也可以嗎？」
「回稟老爺，十四歲。」治安官說。
所謂軍事領主嘛，自然是沒事在領地上種地，有戰爭了聚集一批士兵上戰場，因為不參与政事，普遍粗魯不文，腦子裡的東西和霜巨人沒什麼兩樣。
城裡也處於沸騰之中，北地有著全民皆兵的傳統，在冰原上討生活，打架不是某個人或某些人才有的特長，而是國民特色。
「這事情主要是聯盟招惹來的，你有什麼看法？」
把價值如此驚人的鑽石丟過來當成戰書，法塔斯感到的信息十分複雜，輕蔑、挑釁、嘲諷，加上侵略性十足又用詞講究的內容，讓法塔斯有一種異樣的錯亂感。
「快走！」少女一把抓起了小男孩，沿著小巷急奔，幾個士兵阻攔過去，少女突然魅惑一笑，這些士兵紛紛一陣失神，彷彿中了什麼法術，愣了一下就失去了蹤跡。
「這是法塔斯老爺的命令，現在強敵來襲，每個國民都應該盡自己的一份力。」
「這個時候了哪個劇院還在唱戲？」法塔斯伯爵怒道：「附近有新開的劇院嗎？」
法塔斯可一點兒也不敢像那群土包子下層軍事領主那樣樂觀。
法塔斯伯爵哎呦一聲，大聲召喚起了衛兵：「他們阻攔徵兵，立刻抓起來！」
傑德四世注視著一群貴族分散而去，轉向另一側的宮廷法師：「埃迪，北地法師聯盟會提供什麼樣的幫助？」
「這……」治安官額角見汗。
「法塔斯老爺，你的邪欲清wｗｗ.ｈeｔｕｂoｏk.ｃｏｍ•com楚地寫在了臉上，我說過我對你沒什麼興趣。」少女的容貌果然是非常美麗，嫵媚的眼睛有一種奇特的魅惑力量，表情卻很嚴肅：「現在城市正遭逢危機，你身為大臣，不好好徵兵，竟然在這裏做欺男霸女的事情，你不覺得慚愧嗎？」
治安官按照法塔斯伯爵的話做了，法塔斯臉上露出了怪笑，不多時，巷子里就響起了尖叫聲。
法塔斯伯爵帶著徵兵隊走街串巷，看著隊伍越來越大，走過一條民巷，突然心中一動：「吉瑞特的兒子今年多大了？」
不過終究年輕力弱，追到了小巷盡頭，姐弟兩個被一群士兵堵住，法塔斯老爺慢慢踱步過來，哈哈大笑：「小丫頭，你想要往哪裡逃啊？」
「可是老爺，小吉瑞特他是個啞巴……」治安官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好像是可以免征……」
法塔斯伯爵清楚，以公國的人口，想要搜刮出三百個童女，那是要弄到天怒人怨的。
「一條普通的白龍也不可能幹掉贊凱克，讓醞釀多年的寒冬戰爭無疾而終。」宮廷巫師淡淡道：「北地法師聯盟在這裏可以公開地、負責任地說，那些吟遊詩人吟誦的內容，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真的；我們的探子親眼見證了那場戰爭。」
一股慾念讓他心中的邪火熊熊燃燒，再也忍耐不住。
「白龍，那些長翅膀的白皮蜥蜴？哈哈？」這個大鬍子領主哈哈大笑起來，許多小領主跟著哈哈直笑，靠近傑德四世的公國高層靜靜地盯著他們，傑德四世輕輕一拍桌子：
霜寒之翼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先把這個覬覦了許久的小丫頭辦了再說。
「我並不喜歡想必這個詞。」傑德四世皺眉，看到中年巫師微變的臉色，馬上搖了搖頭：「當然，我也沒有強迫這位大師的意思，但是北地此時正是危難當頭。」
「不行！治安官，你不能把他帶走。按規矩他是免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