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老虎豹子的智商也很低，但是你在叢林里和他們肉搏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們很笨嗎？」安娜嚴肅道：「不要以為有了高科技武器就能夠蔑視低等龍族，這些東西僅僅拉平了我們和他們的力量差距，使用天賦力量是他們的本能，不要小看他們，等等，有動靜。」

「別說話。」安娜按住威廉：「看這個。」

他們一邊整理現場，一邊來勸說安娜威廉和他們一起走，勸說無果也只能無奈離開，誰讓上面的命令是要他們不要管這兩個人呢？

「沒關係。」安娜搖了搖頭，鬆開了手：「你為什麼來屠龍？」

「樓蘭南遷的時候正好是北方的蠻族混戰最激烈的時候，不僅僅是人類，混血種和龍族也參与了進來。那時有一個叫做李暠的人佔據了南疆甘西部分的區域，建立了西涼政權，現在普遍認為這個君主應該是忠於龍族的一名祭祀，也很可能是一條龍。他在416年的時候突然拜訪樓蘭國，在正式的歷史上這一段被抹去了。但他確實到了這裏。他在這裏引發了某個事件，讓廣袤的綠洲幾夜之間變成了荒地，孔雀河也很快乾涸改道，不過我們已經查明，沒有任何一個龍王埋藏在此，但是出現在這裏的龍仍然很多；都是些血統層級不高的渣渣就是了。」

「刺|激啊！」威廉敷衍道：「有比這個更刺|激的嗎？」

「因為這是唯一我能幹的工作啊？」她無奈地點起一根煙：「我們是混血種，只能抱團取暖的混血種，至少這個工資待遇還算不錯。」

「去你的。」安娜道，突然仰起頭，嘆了口氣：「對不起，學弟，行動之前，我都會有很大的壓力，以前的隊友都是被我罵走的，還有這種……不太合適的舉動，我真的對你沒什麼想法，真的。我小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這麼抓著我爸爸的手。」

「不想辦法讓這些警察離開嗎？」靠近凝眉不語的安娜，威廉低聲道。

如此，這一輛充滿了黑科技改裝的武裝吉普就在羅布泊凸hetubook.com.com凹不平的鹽殼上疾馳，大概也是能說的通的。

混血種可以憑藉超能力「言靈」凌駕世俗政府之上，不過到了現在……威廉只能認為，世俗政府之中隱藏著一大票混血種在幫秘黨做事。

「羅布泊裏面有很多龍嗎？」威廉看了一圈周圍的地貌，雅丹、鹽殼、沙漠，衛星照片上的世界之耳，這些亂七八糟的地貌給威廉的感覺就是致命的耳屎。

安娜哼哼著小曲，威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書，兩人乘坐著一輛改裝過的北京吉普，這兩看上去平凡樸實的吉普內部早已改造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如果被某軍叔叔在路上攔到，那就是罰款拘留蹲監獄的套餐——正經人會在越野吉普上面安裝雷達機槍？正經人的吉普座位後面會是武器庫？

「我不大聲一點兒，你會搭理我嗎？」威廉無奈地看著前面的戈壁：「我說學姐你到底認不認路啊？」

「可是……為什麼沒提前清場啊！後勤幹什麼吃的？」安娜撓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的暴躁和苦惱，不過類似的經歷多了，她也不是很慌亂：「快，打開通話，為我們做好信息補漏，安排洗腦人員待命。」

「公元前後羅布泊還是個大湖，地理學家都說羅布泊是因為孔雀河改道，他們怎麼不去多研究一下孔雀河為什麼改道？」安娜撇了撇嘴：「喂，聽說過樓蘭沒有？」

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兩個外國人，安娜微微放鬆，又警惕起來。

「天知道，不過最後是真的有龍和他們幹上了。五胡十六國這段歷史，如果是中國人應該會熟悉，我就給你長話短說一番。」

「正經什麼的能當妹子抱嗎？」

「如果後勤部管不了，那就沒法管。」安娜很無奈地說道：「我們的工作要保密，還有，這個地方……很特殊。」

「啊！學姐，我們快來抱團取暖吧！」威廉誇張地說道，張開雙臂抱了過去。

沙子並未滲透進來，燈光照亮車廂，一個潛望鏡一樣的觀察m.hetubook.com.com窗從車頂探了上去，威廉閉上眼睛，清醒過來的時候，卻感到手背上一片冰涼，他看著手背上覆著的那隻顫抖的小手，有些驚奇地看著安娜：「學姐，你害怕了？」

威廉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和安娜靜靜地靠著椅子，時間慢慢地流逝，警察看著手錶，前來和安娜交涉，他們很奇怪為什麼幾個上司都共同下達了古怪的命令，要求所有的警察全部撤退回去彙報，一個都不留下來。

「我……我怎麼會害怕？」安娜嘴唇發白地說：「是凍的。」

難怪愷撒的家族那麼牛，龍族還沒倒下就琢磨起混血種統治世界的事情來，這種滲透和控制，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所以我們的態度就是放著這裏不管，有龍出現的時候再來臨時處理？」威廉好奇道。

威廉一直很懷疑各國政府對混血種秘黨的態度究竟是如何，從原著上看，屠龍者們的世界和現實相差很遠，甚至給人一種政府無能的感覺。

這具遺體已經略顯脫水，巨大的猛獸撕裂痕迹將他的身軀從頸項切斷，看上去極為可怖，更吸引眼球的卻是教授的身下，那是一具棺木，棺木中的枯骨早已枯朽，但是卻給了威廉一種異樣感。

他看到枯骨上若有似無的馬賽克殘片，意識到了什麼：「混血種的墳？」

戈壁很快變得空空蕩蕩，威廉稍稍鬆了口氣，安娜將車開得稍稍遠了一些，按下車上一個按鈕，車輪變形成為挖掘輪一般的結構，一頓動蕩之後，這輛越野車就大半埋在了沙漠下方。

「哦，sorry。」威廉掩住了嘴巴。

「不然呢？不然這個西域大國為什麼突然就衰敗了？」

「深夜開車過來，他們不要命了，那裡有金子嗎？」威廉看著這幾個歪果仁開始挖掘棺木，忍不住吐槽起來：「也不開個探方探溝就直接下大鏟子，連根手鏟都不用，有這麼干考古的嗎？盜墓的還知道拿根扎桿、洛陽鏟呢。」

……

「壞了。」安娜看和圖書了一眼，踩下剎車，臉上露出害怕的情緒：「是花國的軍事部門，怎麼會這樣？」

威廉目瞪口呆地看著警察的頭頭一陣點頭，然後安娜和威廉就成了「外方調查人員」，堂而皇之地進了營地，頓感天雷滾滾，對混血種在現實社會中的能量有了更深層的認知。

「莫非和龍族有關？」威廉好奇地問。

「怪不得，難怪你一點都不怕。」安娜擠出一個笑容：「不過……我建議你一會兒不要出來，戰鬥很可怕……你的心態可能並沒準備好。」

「笑、笑什麼？」安娜惱羞成怒：「我還沒在天黑行動過。」

「唉，學姐你真是太好心了，說實話我心裏也是怕得要死，不知道念叨了多少句髒話了。」威廉道：「一會兒就全看你的了。」

「樓蘭古城遺址嘛，這事還和他們有關係？」

「畢竟是玩命的活計嘛，可以理解。」感受到手背被抓得更緊了一些，威廉安慰道：「能當你的爸爸我很榮幸。」

「當然沒寫，事情太久遠，很多人都只是猜測。高年級的專修課程大概有講，不過我的興趣不大，也只是記得一點點。」安娜眯起了眼睛：「現在普遍認為樓蘭國的皇室之中隱藏著一支攜帶秘密使命的混血種，在塔里木盆地中看守著某樣東西，亦既是當年羅布泊下面藏著的存在。」

她的肌肉緊繃起來，開始默默祈禱，通過觀察窗攝像頭傳來的畫面，卻是一輛越野車高速疾馳了過來。

「你……算了。」安娜嘆了口氣，搖搖頭。

「對了，學姐，你是為什麼來屠龍的呢？看起來你不喜歡這份工作。」

「……好吧，是在下服了。」威廉咽了口口水，表示自己又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他看向前方，突然按住方向盤：「等等，那裡怎麼有人？」

「真不管這些警察了？」威廉忍不住追問。

「哼哼哈哈哼！」戴著大耳機的安娜搖頭晃腦地哼歌，威廉斜眼看了她幾秒，伸手拽開耳機，氣運丹田：「LOKTAROGA！」

「呀！———ｈｔｔｐs://www.hｅtｕｂoｏｋ•ｃom•com—」吉普車在戈壁灘間連續滑了幾個大彎，威廉一腳踩上剎車，吉普車才勉強停住，安娜披頭散髮，兩眼發直地呆了半天，一把掐住威廉，歇斯底里地晃動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安娜翻個白眼，突然覺得心情放鬆了不少：「喂，一會一定要聽我的，千萬不要出來，龍是很可怕的東西，哪怕是六代種。」

「對，你可是屠過四條龍的好漢。」威廉調笑道。

他正在糾結，安娜探出了頭，把手裡的老諾基亞遞給警察，用歪果味中文說道：「你們的局長讓這裏的負責人接電話。」

「嗯。」安娜點點頭：「看來確實是這裏沒錯了，但……這會是什麼地方？」

「外國人兄弟，真的不行，你也別為難我們。」警察叔叔道：「如果實在想看，你可以想辦法讓我們上級批個條子，我能放你們進去。」

威廉心中很想說一句抱歉，據他前世多年所見，即使是在姿勢分子階層裏面研讀過歷史的都不算多數，五胡十六國這段還真是太小眾。

批條子？……威廉嘴角抽搐了一下，涉及到了命案，莫不是要把大使館、文化部門和刑事部門都走一圈？

「已經很快了，前面就是那些人遇害的地方。」安娜道：「五代種、六代種，不，幾乎所有的龍都是迷戀巢穴的生物，輕易不會離開巢穴。它很可能還在那裡。」

「你才知道啊，這裏可是龍族出現頻繁的地方，你知道羅布泊是怎樣乾涸的嗎？」

「孔雀河古道，再往北就是樓蘭美女出土的地兒。」威廉看了看定位。

「誰說我們放著不管的？」安娜眉毛一揚：「如果不管的話，這裏怎麼會在60年代后成為花國最大的核武器試驗場？那麼多發核彈下去，能幹掉的早死光了好不好，我們的目標可是十年以來首次在羅布泊重現的龍族哦！」

花國警察顯然注意到了這駕不請自來的吉普，一開車窗，看到兩個歪果仁，也是一陣吃驚，威廉看著安娜一副慫慫的樣子，更是無語，只好對著警察叔叔和圖書蛤蛤一笑，張口就是標準的普通話：「嗨！警察叔叔，我們是考古愛好者，聽說這裡有考古隊發現了新的遺迹，所以過來參觀一下！」

「樓蘭美女……」不知道想到什麼，安娜也打了個寒顫，看了一眼威廉：「先回車上，晚上再說。」

這口普通話震了警察叔叔一下子，他上下看了看威廉和安娜的模樣，檢查一番簽證，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這裏發生了兇案，沒什麼好看的，羅布泊也不是隨便參觀旅遊的地方，現在天還沒黑，來得及出去，趕緊走吧，如果不知道方向，我們可以提供嚮導。」

「學姐，你想殺人嗎？」威廉揉著脖子，一邊乾咳一邊說。

「喂！」安娜啼笑皆非推開威廉：「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兒嗎？」

「活……活該。」安娜喘氣道：「誰叫你……問話也不好好問，都怪你。」

「只是幾個警察而已，怕什麼？」威廉無語道。

威廉笑一聲。

「龍族史上沒寫這些。」

她的表情空前凝重，兩個正在挖沙子的考古人員背後，一片黃沙之間隱約有著金子一樣的光在黑夜中閃爍。

「那裡真有龍王？」

這兩個人就是下午和警察夾纏不清的傢伙，似乎是那位考古教授的學生。

「他已經死了。」安娜惡狠狠地瞪著威廉。

「看這個。」安娜並沒有回答，而是皺眉指向現場的教授遺體。

威廉看著安娜開車的做派，很是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認識路徑：「喂，學姐。」

兩人跟著警察進入了圍起來的封閉區之內，就聽到幾個老外正在和警察爭執：「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去看教授的屍體，教授的心血不能留在這片荒涼的鬼地方！」

「兇案？」威廉應聲裝扮成驚嚇的模樣，看著警察不歡迎的眼神，硬著頭皮道：「不過，我們真的很好奇，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為什麼他們可以進去，我們不能？」

「不是說低等龍族智商很低？」

警察攔著他們，一面公式化的大喊：「你們可以配合調查，但是不允許破壞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