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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西門青點點頭，然後主動攙扶起大婦潘巧蓮，姐妹倆人一塊兒走了出去。

「是嗎？」潘巧蓮有些將信將疑。

現在西門青不知怎麼變成了潘巧蓮的自己人，當然不能再讓她住什麼漏雨的柴房了……

「自是我來打！」潘巧蓮氣呼呼地說。

「潘姐姐，你是要用這些刑具打奴家嗎？」西門青笑吟吟地發問。

潘巧蓮問：「可是我要怎麼管他的錢？」

「西門妹妹。」想到西門青以後少不了替自己挨打，潘巧蓮就拉著她一起坐到了一張卧榻上面，安慰她道，「以後不許他隨便打罵你，就是你有錯，也得我同意才能打罵。」

在後世，體育類的雜誌畫報擁有的市場，可不在「花|花|公|子」們之下啊！

沒錯！潘巧蓮也深有同感！

武好古也停下腳步，翻上了馬背，坐在高處饒有興緻地看了起來。他本來對相撲摔跤沒有什麼興趣。不過現在每日跟著林萬成、林沖等人習武，身子骨日益強壯的同時，對這等「粗魯」的武行也有了點興趣。

潘巧蓮心想：等嫁過去了，一定不能讓武大郎欺負自己……不過西門青也不能隨便欺負。行家法家規什麼的，也得自己同意，可不能讓他一個人說了算！當然了，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打的，哪怕犯了錯，也只能打西門青！

現在不是潘巧蓮管教西門青了，而是西門青和潘巧蓮一起商量著要怎麼管武好古了！

「等我嫁過去就知道hetubook.com.com……」潘巧蓮心說：什麼意思？武大郎還敢打我？

「只是甚底？」

武好古正琢磨著自己的買賣怎麼更上層樓的時候，一個悅耳的，充滿雌性魅力的聲音隱約傳來了，這聲音彷彿是墨娘子的……

不過西門青還是算出了武好古手頭沒有多少余錢了，所以才想出了這麼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鼓動潘巧蓮用嫁妝向武好古購買佳士得行的股份，好讓武好古套出一筆現錢。同時，也讓潘巧蓮得以更有效地監管武好古這個有錢就變壞的男人。

從潘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日近黃昏了，不過對開封府城西廂這個官宦富豪人家聚集之地而言，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候才剛剛開始呢。

「姐姐，奴家只是個妾。」西門青低聲說，「自是管不住大郎的，可姐姐你是妻，是堂堂正室啊！可不能任由他整日往家裡招女人啊！」

西門青嘆了口氣道：「只是官人如今越來越好色了……」

所以五萬緡的分紅已經給他花了個乾淨，若不是他自己也是個貪官，收了不少賄賂（主要是向開封府書畫行收錢），他早就入不敷出了。

西門青大概早就琢磨著要把武好古出賣了，現在已經有了主意，她對潘巧蓮說：「姐姐，據奴所知，大郎的錢是分成兩部分的，一部分投在佳士得行裏面，這是大頭；一部分則是平常花銷的錢，也是由佳士得行的大賬房張熙載管的。其中ｈttps://m•ｈeｔubｏｏk•ｃｏｍ.ｃom他平常花銷的錢，又來源於佳士得行的分紅、賣畫所得、旁人的饋贈（受賄）和官俸。姐姐若想管住官人的口袋，就必須一邊看住佳士得行和他的其他買賣，一邊盯著家裡的錢，可不能緊著他亂花。」

「哦。」西門青點點頭，又認真地問，「姐姐，是你來打，還是大郎來打？」

西門青早就想好法子了，她說：「首先是成立內賬房，把家裡的錢管起來……家裡的錢，一定要由姐姐親自掌握。其次，就是要入股官人的佳士得行和馬上就要開始的界河商市。」

這下武好古自由自在的好日子可要到頭了！

西門青肯定地道：「就是如此。」

「好辦法！」潘巧蓮不知道西門青的盤算，還當對方真是自己的好妹妹了，「好妹子，等我們嫁過去了，就馬上把大郎好好管起來，不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武好古大約做夢都不會想到，西門青和潘巧蓮這會兒已經變成了一條戰壕裏面的戰友了，而她們共同的敵人，居然就是武好古！

「對！」潘巧蓮點了點頭，隨即又蹙起秀眉，「可是，可是我要怎麼管他？」

……

可以先從撲跤開始，然後是蹴鞠，有可能的話再涉及賽馬。

「對！」西門青點點頭，笑道，「得讓官人聽姐姐的話。」

潘巧蓮認真地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不會用啊！早知道就該找人學一學的。

「是的！」潘巧蓮氣鼓和*圖*書鼓地說，「若是你不服管的話！」

這間商行分紅恁么勤，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的確賺得多啊！二嘛，自然是武好古花錢如流水，行賄花了不少，給馬植買官也花了不少，為了把西門青搞到手又花了不少，之前給端王大婚還送了一份厚禮，還給林沖買了個院子——這是在遼國時候許下的，武好古可是一諾萬金的信用啊！

「不會的。」潘巧蓮咬咬牙，「大郎不會打我的！」

西門青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擺在地上的各種刑具。她現在已經和武大郎分了手，從現在起到七月十七隨潘巧蓮出嫁的這段時間，理論上她是潘巧蓮的奴婢！

「自然是姐姐啊！」西門青說，「姐姐不是有三十萬緡嫁資么？姐姐的這些錢，總要有地方投，不如就投在自家的買賣之上。姐姐入了股，自然就能往佳士得行和界河商市派人了。這樣，官人的口袋便在姐姐的嚴管之下了。」

武大郎身邊時不時就會冒出個美女，真是管也管不住啊！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西門青笑了笑，給潘巧蓮支招道：「姐姐，官人可以縱情聲色，無非是因為有錢。你要管他，就得把他的錢袋子都看起來。只要不能敞開了使錢，自然就沒有恁般多的絕色來投懷送抱了。」

現在《花魁》畫冊已經開拓出了偌大的市場，刻印的工場也在陳留縣開出來了，看來是時候進軍「體育類」畫冊市場了。

不過他的主要興趣並不在摔ｈｅｔuｂｏｏｋ.com•ｃom跤上，更不在表演摔跤的那兩個稍有姿色的壯女身上，而在這一群高聲叫喊的觀眾們身上。

「嗯。」潘巧蓮看了看身材豐腴了不少，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成熟的女人味兒的西門青，笑了笑道，「西門妹妹，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決不讓大郎無緣無故打罵你……對了，姐姐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了住處，就在……就在我的閨房邊上，現在就帶你去看看吧。」

「你就讓他打？」

「啊！」潘巧蓮被西門青的話嚇了一跳，「大大大郎恁般凶的嗎？」

「對！不能讓他亂花。」潘巧蓮問，「可是要怎麼管呢？」

他這個時候正一邊憧憬著婚後的美好生活，一邊牽著赤雲騅向自己的家宅走去，身邊只跟著兩個西門青派給他的保鏢，北西門的西門赤和西門家客戶出身的壯士何九哥。他父親武誠之並沒有一塊兒去潘家——兒子納妾父親出面本就不合禮法，再把兒子買來的妾室送去潘家當媵妾就更不合規矩了。所以武誠之就自己先回來家。趙鍾哥、林沖等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官人自然不會打罵姐姐。」西門青走到潘巧蓮身邊，拉起著她的縴手，柔聲道，「便是官人惱了，奴也會替姐姐受著打罵，奴是媵妾，就該替姐姐挨打的。」

「入股？誰入股？」

西門青其實也是佳士得行的股東，在來開封府的路上也問了不少佳士得行的情況，得知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這間新開張沒多久的商行和_圖_書已經分了三次紅，分出去了十萬緡的股息，其中五萬緡進了武好古的口袋。

在她的印象中，武大郎可是個非常溫柔的男人……不對！武好古過去很溫柔，可是這一年多來性情大變，越來越凶了！說不定真的會打西門大姐姐！也不對啊，西門青不是很兇的嗎？

「嗯，奴家都聽姐姐的。」西門青感激地點點頭，接著又說，「其實官人的打罵，奴家也受得，奴家從小練武，身子可結實了。只是，只是……」

「這些東西大郎用得可好了！」西門青這時用充滿柔情的語氣對潘巧蓮說，「大郎最喜歡用牛筋把奴綁上，再用鞭子和藤條打奴……他管這個叫行家法！」

武好古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風流快活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更沒想到西門青這個女大俠會一番花言巧語把潘巧蓮忽悠成了好姐妹，然後兩人一起來管自己。

「武大官人，是武大官人嗎？」

西門青點點頭，「是啊，奴是官人的人，官人要行家法，自然只能受著……等姐姐嫁過去就知道了。」

呼，這還差不多！

用刑具？

「可是你會用這些刑具嗎？」西門青又問。

這個時候街道上全是穿著華麗衣衫的行人和裝飾富麗的車馬，絲竹管樂奏起的靡靡之音，也從路邊巷子里的青樓楚館中傳來，路過州西瓦子的時候，瓦子口的撲交台上，兩個衣著清涼的女相撲正在表演撲跤，周圍的看客們更是發出了一陣陣的叫好。

鞭子、鐐銬、牛筋、藤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