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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

作者:大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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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宋徽宗 第三百三十八章 韓忠彥

第四卷 宋徽宗

第三百三十八章 韓忠彥

當然了,官人有大小尊卑,不同的級別所享受的待遇也是不一樣的,不僅可以入住更高級的房間院落,而且每日得到的膳食供應也不一樣。另外,高級官員若是外出公幹,還可以得到沿途地方官的招待,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慢悠悠的趕路,比後世的公費旅遊還要逍遙。
韓忠彥一笑:「說的也有點道理……我朝家法自是勝於以往歷朝的,只是用兵取勝之道不及漢唐啊!」
韓忠彥答道:「不是為伐遼而建?」
韓忠彥輕輕點頭,接著又問:「可這和界河商市有何關係?」
「朝廷不是設了兵學司,現在正準備教練精兵吧?」
如果用樞密院兵學司練將,再由樞密院直接控制「兵學小將」練兵,那就等於突破了祖宗家法,實行文官掌兵了!宋朝的以文御武可不是這麼個搞法的……
張商英聞言瞅了眼武好古,「崇道,你說說吧。」
這位韓忠彥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是歷仕仁宗、英宗、神宗三朝,而且還是「兩朝顧命定策元勛」的韓琦韓忠獻的長子。而且這韓忠彥還是東華門外的進士出身,可以說是投胎考試雙優秀的大宋官僚。
「也許吧。」武好古裝出憂慮的模樣,「若真如此,恐怕來日新興之阻卜,要比如今衰弱之契丹更加危險,實乃我朝之大患啊!」
看來今日是大名府這裏的高官親自到館驛之中,給途徑的什麼大官擺酒置宴,接風洗塵了。
會拿不住?
https://m.hetubook.com.com聽到這個問題,武好古原本稍微有點懸著的心,已經完全放了下來。韓忠彥現在追著界河商市問個不停其實是好事,這說明韓忠彥是真的想了解商市因何而設,而非只因為它是新黨搞出來的就視之為仇寇。
如果不是契丹人的武力衰弱,恐怕就是北阻卜人特別能打了!
館驛當中也有酒肉招待這些從人,一個個都在秋日的北風裡面一邊縮著脖子一邊汁水淋漓的吃喝。
對於樞密院兵學司的作用是很模糊的。章惇也許想通過訓練隊正、部將的方式練兵。但是他也不敢公開在朝堂上這麼說,畢竟統兵、調兵之權分離是宋朝的祖宗家法,其中還涉及到開封將門、西軍將門和宮中內官們的利益。可以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這樣一個不動一兵一卒,就能讓大宋損失慘重的鐵血強遼怎麼可能滅亡?誰又能滅亡大遼?
此時此刻,就在館驛之中風景最佳,緊挨著漳水的一座兩側樓閣之上,坐著不多幾人,居中的就是兩個上了年紀的文士,都帶著軟帽幞頭,一身便裝,既清爽又瀟洒,都是六十歲上下的年紀。其中一位年輕些,正是武好古的新任上司張商英。另外一位年長些,生得氣度雍容,蓄著五綹長髯,一看就是宦海沉浮多年的高官。這位就是大名府的父母之官,資政殿學士,知大名府韓忠彥。
因此章惇所推的兵學司只說是教授www.hetubook•com.com小使臣以下的雜品武臣學問及忠義之道,就等於給大宋的小武官開了一個道德文章補習班,這個可不是文官要去練兵。
武好古笑道:「那大府定是道聽途說了。」
所以韓忠彥雖然是公認的舊黨領袖人物,趙煦、章惇對他的打擊也就是丟在大名府「靠邊站」而已。而韓忠彥和新黨人物,表面上也維持著比較和睦的關係。今日還在大名府的館驛之中設宴,給途徑的張商英接風洗塵。
「大府。」武好古道,「界河商市可以讓界河南北之地商貿民生之上混為一體啊。」
韓忠彥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武好古已經接著往下說了:「下官以為是拿不住的!因為燕雲之地在遼國,乃是工商繁盛,萬民匯聚之所。單是燕京一城,便有黎民三十萬!龍煙鐵山,又匯聚礦徒鐵工及其家眷不下數萬。其餘各城,也皆有工商之民和僧徒軍兵聚集,此等皆不耕不種之人。而遼國南京道可供耕種之地卻是有限的,根本不足以供養這數十萬眾。因而遼國每年都需從遼東運糧百萬石以供燕雲諸城食用。若燕雲之地歸我大宋,朝廷上何處去尋百萬石米糧以養數十萬燕人?」
今天這處位於大名府外城的館驛看來是來了大官,館驛門外的大街上停滿了車馬,還有不少護衛的廂兵和大名府衙的差役、車夫、馬府乃至跟隨的僕役,滿滿當當的幾乎把整個大街都堵上了。
如今的朝中和和_圖_書後世都有人用「庸懦」來評價韓忠彥其人,不過在武好古看來,「庸懦」也許就是比較講道理不會亂咬人的意思。
「阻卜人會代遼而起?」韓忠彥問。
「防萬一?」韓忠彥不解道,「防萬一遼國南下么?」
果然是近幸小人!韓忠彥心想:這武好古的嘴巴還真甜,那今上這樣的好戰之主都捧成仁君了。
武好古和張叔夜此時也在樓閣之中作陪,他們倆都穿著各自的公服,沒有半點瀟洒,全都正兒八經坐著。談笑說話都是湊趣應景,也不說什麼公務,倒是談些詩文字畫。武好古也算是個文人,繪畫第一是無疑的,毛筆字也非常工整,詩詞稍微差一點,但也能應和上兩句——他今生也是正經讀過書的,雖然不能和弟弟武好文比,不過也能說上幾句,況且他還有半片傳世的詞牌呢!
韓忠彥愣了又愣,這怎麼可能?那是惶惶大遼啊!是大宋王朝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為了在遼國可能南下的時候讓開封府城擁有一道可以天塹,大宋可是傾舉國之力折騰黃河,搞得河道糜爛,水患連年!就在今年的夏季六月和初秋七月,大名府附近黃河決口,差一點就把府城給淹沒了。
武好古苦笑說:「遼人當然不會被我朝滅亡了,契丹人的武力再弱,壓制我朝的禁軍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他們現在已經壓制不住漠北草原諸部和生女直了……北阻卜之戰打了快八年,二室韋與六院部、特滿群牧、宮分諸www.hetubook.com.com軍俱陷於敵,真是損失慘重啊!」
武好古接著說:「而且,單靠一座商市,又如何能恢復燕雲之地?欲取燕雲,還需精兵強將攻戰於野,摧破堅城。若兵戰不能勝之,則恢復亦無希望。」
「喏。」
武好古道:「大府所言極是。正是因為我朝用兵取勝之道不及漢唐,所以朝廷才要設界河商市,用以監控遼國,以防萬一。」
因為他是舊黨領袖人物韓琦的長子,所以也被人才日益凋零的舊黨視為領袖核心。不過真正了解韓忠彥的人物都知道,韓琦的這個兒子其實是個性格軟弱的人物,對於新黨構不成什麼威脅。
什麼意思?
談話的內容漸漸轉到了界河商市,韓忠彥皺眉道:「天覺兄,這界河商市為何而建,在我朝知道的人恐怕不在少數了,遼人亦有耳目,怎會一無所知?若其洞悉內情,商市之事恐難成功吧?」
所以武好古就想趁著這次北上途徑大名府的機會和韓忠彥拉拉關係,向他解釋一下界河商市存在的意義,有可能的話再把自己的弟弟「推銷」給韓忠彥做女婿。
武好古應了一聲,然後反問道:「不知大府所知界河商市是為何而建的?」
契丹人和北阻卜的戰爭韓忠彥也有所耳聞,誰勝誰負他不怎麼清楚,可是堂堂大遼和一群阻卜遊牧之民打了八年還沒分勝負,這已經說明不少問題了。
韓忠彥眯起眼睛看著武好古,眉頭皺起,也不知在思索什麼。武好古卻神色不改,笑道:m.hetubook.com•com「商市並非為伐遼而建,官家乃仁厚之君,是不願意宋遼兩國開戰以致無數生靈塗炭的。」
宋朝官員待遇甚好,不僅在任官之所可以舒舒服服的,就是外出旅行也能充分享受大宋封建主義的優越性。館驛就是用來為旅行的官員們服務的,官員因公外出或者離任赴任,都由所在府路支給館券,可以沿途入住館驛,吃喝住宿全都不費一文。
韓忠彥愣愣地看著武好古。武好古解釋道:「且不論其餘,單論民以食為天之事。假若燕雲之地明日便歸順我朝,大府以為我朝能拿得住嗎?」
武好古搖搖頭道:「練兵之事在我朝可是難如登天,而且兵學司之設,只是教授西軍小將忠義之道。」
「非也。」武好古一嘆,「大府難道不知如今的遼國已經有了亡國之兆?」
這樣,即便將來韓忠彥代替章惇做了首相(歷史上韓忠彥就當了一段時間的首相),界河商市也有可能繼續得到朝廷的支持。至於自己蔡氏忠黨的身份,應該也不會由於親近韓忠彥而丟失的。
遼國要亡了?
在大名府外城西北角,靠近漳水的地方,有一處頗為宏大的館舍,白牆碧瓦,樓閣亭台,走拱飛檐,門戶高大,牌樓狀的門外還有無精打採的廂軍站崗。一看便知是官衙,不過這裏也不是尋常的官衙,而是一處接待來往官員的館驛。
畢竟蔡京自己也會因為哲宗的駕崩而倒霉,歷史上還是靠著童貫的推薦而受到徽宗重用的,這個時空恐怕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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