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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別說余金花了，就是李師師、墨娘子和閻惜惜一起脫|光了站在李忠跟前，他也只能幹看啊！

「經常見面。」李忠說著話就是一嘆，「他和趙鍾哥這些日子在鼓搗一個步破騎的陣圖，想要獻給官家，只是……」

「當然是關中了。」武好文道，「府兵本就起於關中嘛！自古秦兵耐苦戰，而漢唐的兵強，也全賴關中健兒。」

武好文知道這是一個機會！老丈人還能坑自己嗎？

所以，慕容忘憂創造的長槍陣很可能是具有極高的實戰價值的。只是大宋的官家和官員們不一定識貨……

可以說，當年北周搞府兵是先有府兵，再有府兵制的！

武好古早就把朝廷準備關閉兵學司，並且將兵學司生員的前途都寫信告知了慕容忘憂。

李忠輕輕轉動著茶碗，「就是用長矛兵和盾槍兵組成一個方陣，把弓弩手護在中間，用這個辦法對付騎兵的衝擊。」

「那……你願意去藍田試試府兵制嗎？」

這些人既是李忠的下屬，同時也是武好古的下屬。現在自然要出來迎接上官，不過武好古和他們都不認識——武好古崛起太快，手頭乏人可用，所以應該由他推薦的市舶司公吏的位子都空著，原本準備擺在市舶司的人，現在都去了界河商市任職。

又是一個用生命在做官的大宋好青天啊！

武好古和高俅大笑著上前，衝著出迎的李忠就是一個拱手。

而且，十幾萬大軍擺成一個大陣和*圖*書，要配合調度是很困難的。相比之下，以幾百人上千人為單位的小陣，則可以通過反覆演練，達到運用自如的程度了。

李忠走出大門，看到武好古利落的從馬背上翻下，心裏頓時一振。

「可不是嘛！」李忠點頭道，「雖然真的上了戰場，往往就是幾百人上千人一個小陣，再由若干個小陣依託地形展開構成大陣。可是……朝廷收藏的陣圖都是大陣圖，沒有這種幾百人的軍陣還畫上十幾幅的。」

韓忠彥打了個哈欠，衝著武好文揮揮手，讓他坐下說話。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機會不容易把握，要不然老丈人也不和自己廢話了。

其實西門家控制的那些保丁，就已經接近南北朝時北方士族掌握的鄉兵了。和早期的關中府兵也有點像，就是武器裝備差了一點。

「那不是和保甲差不多？」

武好古當然是用不著滄州這裏的花魁伺候的，他是帶著奧麗加出門的。不過高俅沒帶女人，所以武好古為他安排了一番。

「告病？」武好文有些不明白，「那位知縣有病在身？」

接著李忠就看見了和武好古一塊兒過來的高俅了，他和高俅並不熟，只能說認識，不過還是知道高俅現在是官家身邊的二號紅人。

「施知州昨日才到清池。」李忠說，「清池的官紳給他辦了酒宴，一直喝到今天天亮……我也是天亮才回的。」

「今天安燾上奏建議在京兆府的和圖書藍田縣試行府兵制。你怎麼看？」

「這差事不好做！」韓忠彥說，「府兵興于北周，盛于隋唐，探其根源，其實是豪強士族控制的鄉兵。」

陣圖？

武好古是個城市儒生，當然不會想到府兵制有多折騰農民，更不會想到沒有均田制配合的府兵制會搞成什麼樣子……不過就算是鄉村出來的儒生，一樣在擁護府兵制的時候迴避均田。

「是嗎？」韓忠彥瞅著女婿，「侯師聖有沒有同你談起過此事？」

「還是不死心唄！」李忠苦笑道，「那老頭總覺得自己一身的本事不得發揮，還想再做些事情。」

這詔書還能讓人生病？武好文還是懵懂。

武好古雖然是第一次來清池縣的衙署，不過他在這衙署之內還是有一個自己的跨院。當下吩咐奧麗加帶著從人去安頓以後，武好古就和高俅一塊兒，在後院的內堂裏面落座。

「李大官，下官高俅。」

一號紅人和二號紅人怎麼都來了滄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滄州這邊出了祥瑞還是怎麼了？

「對啊，他覺得在何處試行最好？」

界河市舶司衙門裡面的官人、公吏現在並沒有配齊，不過還是有監門官、主管文字、孔目官、手分官、貼司、都吏、專庫、專稱、客司、前後行等幾十號人。現在大部分都不知到哪兒去浪蕩了，只有十幾人在衙署裏面。

心裏這麼想的，嘴上當然是不能說的。

「幾百人？」高俅皺著m.hetubook.com.com眉頭，「這麼點兒人也顯不出本事啊。」

總之，就是武好古這麼一個對軍事一知半解的主兒，也知道這種陣圖是胡鬧。

「府兵嗎？」

「我這兒就有一份。」李忠當下就吩咐伺候的僕人去自己的書房，取來了一個捲軸，交給了武好古。

香茶奉上的時候，武好古已經同李忠說起了自己和高俅的來意——兩人是為了在滄州購置土地的事情，來找知滄州事施國忠的。

韓忠彥摸著鬍鬚，「差不多……但是也不大一樣！」

因為當年南北朝是亂世，士族土豪都需要養兵自保，所以才形成了府兵的前身，府兵制從某種角度而言，就是將這些鄉兵規範化了。

而現在，兵好像是沒有的，府兵制倒是可以先恢復。

韓忠彥看著女婿，心說：這小子讀書是好的，可惜腦子沒有他哥哥那麼靈活。

不過兩者之間也是有共同點的，就是府兵制最初的作用，其實就是把兵從豪強手裡挖出來，而如今情況也差不多，也得和富豪大戶為難。

「李大官，許久不見了，可安好否？」

「岳丈，您找我？」

李忠在十幾個公吏的簇擁下，從界河市舶司的臨時衙署里走出。

「大官這些日子可見過慕容先生？」武好古喝了口茶，又問起了慕容忘憂的情況。

韓忠彥一擺手，「只要官家下特旨，升你做個從八品也沒多大事兒。現在的問題，就是你願不願意去藍田，有沒有把握在ｍ•heｔ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藍田把府兵給搞成了？」

武好古驅取過捲軸，就在堂上展開，發現圖上很潦草地畫了一個空心的長槍兵方陣。

「你若同意。」韓忠彥說，「那等到你的秘書省正字做滿一年，現在藍田縣的知縣也該告病了……到時候就讓你去好嗎？」

「哪兒能叫你做縣尉？」韓忠彥一笑，「自是權發遣知藍田縣事併兼管軍府事了。」

「這就是步克騎的方法？」高俅追問。

咦？

怎地年余不見，武好古的馬術已經進步如此，而且身形體魄看上去也強健了不少。看來這些日子，他真是吸取了在析津府遇險的教訓，下了苦功夫了。

「試行府兵制？好啊！」武好文揚了揚眉毛，「岳丈，這可是好事情啊！」

「可小婿只是個九品官兒……」

看來這廝是極有毅力的——武好古今日的財富地位，各種享受，各種誘惑真是太多了，還能擠出功夫來練武，而且堅持不懈，沒有毅力能行？

李忠也連忙抱拳還禮，客氣的將武好古、高俅一行人迎入衙署後院的內堂，還一疊聲的吩咐衙署內的客司準備酒宴茶水。

武好文快步走進了韓忠彥的書房，這位宰相的女婿簡直都快變成宰相的兒子了，每天都陪著岳父一起出門，又一起回家，不到天黑是不會回武家大宅的！

李忠笑著點點頭，喚來了一個公吏，吩咐道：「讓余娘子留下，其他人就叫他們回吧。」

不過蒙古人可以把這個大陣困起來，切斷後路，wｗw•ｈｅtubｏoｋ.com.ｃｏm再餓上幾日……

「我去？」武好文一愣，「岳祖丈，您要小婿去藍田縣做縣尉？」

公吏走後，李忠才對武好古道：「滄州這邊也沒甚艷色，就是浮月樓的余金花還能看一眼。」

「那陣圖你可見過？」武好古問。

「現在還沒病。」韓忠彥苦笑，「不過等試行府兵的詔書到了藍田縣，他也就該生病了。」

而對於慕容忘憂本人的前途，武好古也給了個預測，估計是提舉宮觀……武好古則希望他能去界河商市主持雲台學宮界河分院。

「空心方陣？」武好古愣了一下。

武好古和高俅都是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武好古現在也是武官了，而且還是心腹，當然看過不少宮中迷藏的陣圖了——都是堂堂大陣，最厲害的要十幾萬戰兵才能鋪開。一旦鋪開了，別說契丹人了，就是讓成吉思汗的蒙古人來攻打，多半也是啃不動的。

「那就讓施知州好好休息一晚。」武好古知道今晚自己要是去拜訪施國忠，說不定又得被拉著喝個通宵，「我和高大哥明天再去拜訪。對了，我和高大哥一路勞頓，今晚上就吃頓便飯，也不要安排官伎了，只把清池縣青樓的花魁找來就行……報上我的名號！」

想到這裏，武好古就對李忠道：「不如等我和高大哥見完了施知州，再同李大官一起走一趟兵學司學堂吧。也見見將來的御前騎士！」

……

「其中之一吧。」李忠說，「各種陣圖有十好幾幅……都是幾百人用的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