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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以用大公鼎和馬人望！」

渤海人靠不住，漢人更靠不住！

「不出兵能行嗎？」武好古問，「黃龍府一丟，整個東京道也得亂起來了。」

他知道耶律延禧一出兵就輸定了，既然輸定了，那武好古也就不客氣，得儘可能多佔地盤了……

「不是復奪燕京，而是厲兵秣馬，準備奪回燕京。」

所以耶律延禧真的不能表現得太懦弱，要不然等不到被武好古抓去開封府做安樂王，他的一幫親戚就能要了他的命！

「陛下。」蕭奉先說，「可以讓大公鼎、馬人望主動請戰！這樣陛下就有台階可以下了。」

蕭奉先道：「請陛下把他們招到兔兒山，臣去和他們說，總能說服他們的，大不了給他們一些好處。」

耶律延禧有點不確定，「他們肯？」

……

這更是找死啊！

「陛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蕭奉先問：「可他們萬一和生女直、武好古串通一氣，一起反對咱們大遼該如何是好？」

「大王，如果耶律延禧在秋後不曾出兵，屬下還要不要在遼東開戰？」

「仲甫，你認為耶律延禧不見得會出兵？」

他的話並不全對，武好古和馬人望的要求並不太高，還是可以和完顏阿骨打、高永昌商量著來的。

蕭奉先道：「有這兩個條件，他們一定肯出頭的！」

「如果他們願意出來組建東京道團練軍，朕可以讓他們做南府宰相和渤海部大王，還可以給他們和_圖_書一人一個節度使州，用來募兵練兵。」

耶律延禧看著自己的老師，老臣蕭兀納。蕭兀納搖搖頭：「陛下，沒有把握啊！萬一兵敗，國家就有覆滅的危險！」

「金國王打算在黃龍府和耶律延禧決戰？」武好古已經從阿離合懣的話中分析出點什麼了。

「要不把蕭干召回？」耶律延禧想來想去，也只有蕭干可用了。

「那是一定的！」武好古笑著。「耶律延禧一出兵，幽州、渤海，還有醫巫閭山馬家都會有所行動，總歸不會讓耶律延禧的後路得以安穩的。」

天津府的迎賓館內，已經喝得面孔通紅的阿離合懣正手舞足蹈的和武好古、趙鍾哥、馬政、慕容鵡還有柴勵等幾個老資格的幽州軍將領說著寧江州、混同江兩戰的情況。

送走了阿離合懣，馬政馬上就提出了一個讓武好古有點意外的問題。

……

順便提一下，趙鍾哥現在已經接替馬政，再一次出任總軍機了。他的軍校總監職位，則由從博士團調來的柴勵（柴老官人的兒子）接任。馬政則出任遼東兵馬總管，即將帶兵出征。

「陛下，萬萬不可啊！」

「高永昌呢？」武好古這時想起了高永昌，「他好像和蕭嗣先在一塊兒啊，也困在黃龍府城中了？」

一個小小的黃龍府城能難道完顏敢達，卻難不倒喻永福和他的幽州工兵。阿骨打不打破黃龍府，不是做不到，而是以黃龍府為誘和-圖-書餌，想釣出耶律延禧。

趙鍾哥插話道：「大王，東京道只有遼河流域和遼東半島是好地方，其它的地盤沒多大油水。」

根據計劃，馬征將會帶走一將步兵、一將騎兵，在旅順現在還有一將步兵和一部騎兵，也都歸馬政統一指揮。另外，幽州軍的炮兵總監羅崗，也將率領一個炮兵部，總共27門1500斤的青銅野戰炮一同出征。

「你要朕復奪燕京？」耶律延禧翻了翻眼皮。

就在馬人望和大公鼎這兩個老頭要被耶律延禧當成肉盾丟出去抵擋阿骨打的時候，天津這邊，武好古也接到了輾轉從北高麗送來的「寧江州大捷」、「混同江大捷」和「黃龍府圍城戰」的消息。

遼東的黑土地對武好古而言，就是兵力啊！

同時到達的，還有完顏阿離合懣這個生女真外交家，以及王旻（完顏阿骨打）正式求封金國王的上表。

「可是朕不親征，國中怎麼交待？」

「哈哈，真沒想到契丹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寧江州、混同江兩戰贏得太輕鬆了。黃龍府稍微麻煩一點，不過圍城的長壕已經挖好了，大不了就是圍困。到明年春天，蕭嗣先那小子也該餓死了。如果耶律延禧捨不得他的小舅子就更好了……」

好像沒有一個是帥才！

「好！那就沒什麼了，今秋按計劃開戰，不管耶律延禧有沒有去黃龍府。」武好古又對馬政道，「如果耶律延禧來了遼東，我就和-圖-書帶兩個將的步兵和一個部的炮兵，明春來增援你。咱們一塊兒和耶律延禧打一仗，讓他知道咱們幽州的厲害！」

直接打幽州耶律延禧是不敢的，共和政府在幽州的權力已經鞏固了！而且共和政府搞得是封建土地兵役，是可以進行多次動員的。如果耶律延禧殺過來，幽州軍擴充到二十萬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高永昌和阿骨打卻不大好相容。因為他們都想要建國，所以就必須拿下富庶的遼河流域！而遼河流域只有一個，因此渤海人和生女真之間必有一場龍征虎鬥。

耶律延禧想了想，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那完顏阿骨打呢？」耶律延禧問，「不管不問了？」

帳中的重臣，竟然一致反對。

「陛下，大遼現在是兩線開戰啊！」蕭兀納說，「和區區生女真相比，南朝才是大患！和寧江州相比，燕京才是國運得以昌隆的根本啊！」

「出兵必敗！」馬政道，「既然必敗，他為什麼要出兵？」

「也不行。」蕭兀納說，「但是不必陛下親往。」

蕭奉先插話道：「大公鼎和馬人望靠不住啊！」

但是在遼東，幽州軍能夠投入的兵力不過是幾萬人。

「誰去？」耶律延禧的目光在殿中幾個大臣身上掃過。

「退守旅順府城。」馬政道，「就在旅順和耶律延禧打！」

人數看著不是很多，但是其中可有6500名騎士，外加27門大炮，還有威震天下的幽和_圖_書州長槍兵。真要擺開來打陣地戰，按出虎水完顏部的敢達也扛不住！

耶律延禧也不想賭國運，但是契丹國中卻會給他極大的壓力。契丹雖然學習漢制許多年了，可是依舊沒有擺脫部落軍事民主的傳統。皇族親貴在國政上的發言權很大，而且契丹皇位的繼承模式還在兄終弟及和父子相傳間過渡。比耶律延禧大一輩的皇叔耶律淳，也是有資格問鼎寶座的……

蕭兀納一笑：「樞密以為他們現在沒有串通？不過再怎麼串通，東京道的好地方就這麼點了。生女直如果不盡有之，是不可能建國的，馬人望、大公鼎不瓜分之是不可能成為藩鎮的。而武好古……一定也想多拿幾塊遼東的土地！」

「他若肯來。」阿離合懣道，「咱們就在黃龍府外滅了契丹的宮分精銳，接下去的仗也就好打了。」

蕭兀納道：「咱們覺得大公鼎和馬人望靠不住，開封府的君臣難道會覺得武好古、韓肖胄、章援很靠得住？可正是這三個靠不住的藩鎮，把咱們大遼的天兵生生給擋住了！沒有他們，莫說燕京了，開封府也打下來了！既然以文御武的宋國，現在都可以容忍藩鎮，咱們大遼為什麼不能？大公鼎、馬人望靠不靠得住有什麼打緊？只要他們能在東京道和完顏阿骨打，和武好古周旋就足夠了。」

「可是朕已經放出話了，要在秋後出兵混同江……」

「鍾哥兒，你的意思是耶律延禧有可能和咱們爭奪和圖書遼東半島？」

「仲甫。」武好古問，「耶律延禧如果親征了，你怎麼辦？」

武好古這次也算在遼東下了血本，自然巴望著馬政多搶點地盤。

這個理由……

不知道過了多久，耶律延禧才嘆了口氣，對跪在地上替弟弟請罪的蕭奉先道：「此事也不能全怪嗣先……間道偷襲本就是冒險而為，要冒險，就得有打敗仗的準備！現在，朕親征便是！點齊二十萬大軍，號稱七十萬，與生女真一決勝負吧！」

「如果耶律延禧不來呢？」

大遼的這些君臣到底不是傻瓜。當然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

一語既出，殿中君臣全是一怔。

慕容鵡道：「如果咱們在今秋舉兵攻打遼東各地，不排除耶律延禧會親征。在遼東開戰，至少不會沒飯吃。」

口氣不小！

「不可啊！」

「沒有。」阿離合懣道，「高永昌是咱們的朋友，哪兒能把他圍了？黃龍府也不止一座城，高永昌和蕭嗣先是分屯兩處，互為犄角。蕭嗣先在黃龍府城，高永昌則屯兵黃龍府城南面威州。耶律延禧如果來了，他就率兵和咱們一起干！」

等馬政抵達遼東后，幽州軍擺在遼東的陸軍戰兵就達到了近18000人，如果算上輔兵，總兵力則會接近30000人！

阿離合懣笑道：「他不來，也一定會有人來的……要不然他的皇帝寶座可就不穩了！大王，若是耶律延禧的大軍到了黃龍府，您可得在南面多出把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