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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軍機司認為金國可以西走。」武義勇說，「由河套灌區向西北行進大約20000里，抵達阿提拉河（伏爾加河）流域。在那裡建立王帳，休養生息，等恢復了元氣繼續西征，就能抵達歐羅巴大地了。那裡的土地富饒，小國林立，沒有什麼強大的勢力可以阻擋你們。」

和尚一走，李師師才對武義勇道：「官人，那和尚和你爹爹其實也有點淵源。他是第一代燒豬院大師的徒弟，綽號叫小燒豬院。在燒豬院大師圓寂后，就一直主持這所酒樓。」

結果清丈土地的板子也打在了他們身上！不少富商失去了他們在開封府城外的資產。年節前後時有不少沒了田產的商人也去武義勇那裡鬧事，就在共和軍的阻攔和開封府衙門的不理不睬當中紛紛散去。

至於江南、天津和徐海，倒是有些吸引力。有一部分心思活絡的富商已經去了。不過也還有一些留在開封府，守著他們的家業——家業主要是不動產，有開封府城內的房子，也有城外的土地。

隨著時間的流逝，北宋的首善之都，終於褪去了繁華，變成了一座普普通通的中等城市了。

原本可以容納一百余萬人的大城市，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十萬人口？所以一百多年來最值錢的房子，在如今的開封府變成大白菜了……哦，也許還不如。

李師師明白武義勇的意思，笑吟吟起身，喚了那女子離去了。

但是誰要在開封ｍ•ｈｅｔuｂｏoｋ•ｃom•ｃom府城內找個沒人的空房子住進去，通常是不會被捕的——這座大城市中大部分的房子都空著，就是個超級鬼城！白住進去也不會有人報案，沒人報案，自然就沒有軍管的士兵來抓了。

現在正是飯點兒，燒豬院酒樓二樓的一間靠著州橋市場的包廂外面，有兩個披著鎖子甲的武士守著，裏面顯然有什麼大人物。

武義勇目光掃了眼完顏宗弼身邊的女人，她是李師師帶來的，卻不知道武義勇的身份——李師師的嘴巴自然是緊的——現在聽完顏宗弼和武義勇討論「搶劫」，還以為遇上了賊人，都有點瑟瑟發抖了。

唔，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成了北漂、東漂、西漂、南漂，漂到天津、徐海、關中和襄陽府去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臨時公吏們如果想要長久保住飯碗，就得想辦法「捐」一個公民身份。

不過趙佶逃難時卻沒帶著她，而她也不願意離開住了二十幾年的開封府。於是就留在了這座「死城」當中。

包廂裏面只有兩男兩女，兩個男子都是儒生打扮，穿著天津布縫製的儒服，腰帶上還插著直刀。標準的天理儒生的裝束。其中一個二十六七歲模樣，居然是武好古的長子武義勇。另外一個三十多歲，留著濃密的絡腮鬍子，正是武義勇少年時的好友完顏宗弼。

贏是贏不了的……因為西宋和大周還沒有停和_圖_書戰，所以雙方的軍隊還保持著接觸。

大白菜再便宜還得買，誰要在開封府的市場上偷個白菜，還是有可能被逮住去打板子的。

換成戰鬥力還不及周軍，也沒有什麼火器的金國，只怕死得更難看。

「西行20000里？」完顏宗弼眉頭大皺，「這也太丟人了吧？宋國還沒打來，我女真兒郎就要走避20000里，傳到草原上還不叫人笑斷大牙？」

誰人不知開封花魁行首李師師？

要獲得公民證，哪怕是最低級的臨時公民證，也需要從軍、取得新式大學畢業憑由或者繳納稅款以及捐納達到一定數額。

就武義勇看來，自打西宋進行復古大改革，他們的軍隊就明顯變強了——那是當然的！原本督師的外行文官都滾蛋，換上了武學學宮出身的軍事專家，而且上上下下都有了地主惡霸的前程，戰鬥力當然大幅上升了。

武義勇是很守規則的職業軍人而非軍閥，他從小就在騎士小學中接受軍人養成教育，各種條令，各種規章，都已經印入骨髓中去了。

另外，金國和大周共和國目前還是戰爭狀態。

不過除了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低房價，開封府城的其他方面，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叫做凄慘。

「氣數盡了也就是這個樣子，開封府現在這個樣子，真真是個死城！以前燒豬院這等粗鄙的地方，怎麼見得著師師姐？師師姐待茶一杯就得20緡了！那還不ｗｗｗ•ｈe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m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有機會能讓您待茶的……那得是多大的榮幸啊！」

「搶？去哪兒搶？」完顏宗弼眼前一亮，笑呵呵問。

之所以是「臨時公吏」，主要是因為大周共和國的公吏都必須是公民。而新附的開封府並沒有開始頒發公民證——也就是證明公民身份的憑由。

百分之七八十的市區空空蕩蕩，走上半天也看不見一個鬼影。以前一些熱鬧非凡的商業中心，現在只剩下了一片冷清。原來充斥在整個城市裡面，讓人羡慕不已的才子佳人，現在都沒了蹤影。龐大的開封府官衙系統，不是跑路就是裁撤了，一部分胥吏、廂兵投靠了新朝，搖身一變成了大周共和國開封府衙的臨時公吏。

好了，大金國這下要變成金帳汗國了！十八個基輔羅斯公國可要倒霉了……

武義勇沒準有十年元首的命數！這位李師師先睡皇帝，再睡元首，天下也真沒誰了。青樓女子做到她這個份上，真是心滿意足。當下只是笑笑，沒有搭和尚的腔。

在這個時空，她也給趙佶當了幾年的外室，攢下了偌大的資產，而且在開封府青樓行中的名頭也不得了。

而武義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聽到了這個李師師，上門去求歡。李師師雖然早就金盆洗手不幹了，卻也沒拒絕武義勇，只是不收嫖資，做了他的外室。兩人就在開封府這邊出雙入對，當起了臨時夫妻。

「你個強盜書生！」和*圖*書武義勇呵呵笑著，「怎恁多年都改不了？哦，你也不必改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去搶。」

開封府城內還有許多富商並沒有離開，還留在這裏守著他們蕭條的產業。長安肯定沒有他們的位子，西宋實行的可是徹底的抑商政策！至於荊楚襄陽傳來的消息，也同樣讓人感到不安。

「都軍機司發來了文牒，准你和我一同赴津，商討金國西遷的事宜。」

讓開封人民頭疼了差不多一個世紀的高房價問題，現在終於在大周共和國的治理下，得到了徹底的扭轉。

李師師笑著：「奴家早就是殘花敗柳，不值什麼，總叫官人買得起。」

「說的也是。」武義勇點點頭，「那你們就打一仗看看？萬一贏了，也就不用西遷了。」

另外一個有三十余歲，可是品貌氣質卻大大勝過那年紀小的，完全補了年齡上的劣勢，至於身材，更是豐腴婀娜。她陪著武義勇，和武義勇的關係顯得非常親昵，卻又極其自然，一點也不做作。

「做妾吧。」武義勇一笑，「不過我沒什麼錢，買不起你。」

「行了行了。」完顏宗弼受不了一對狗男女在眼前打情罵俏，扯著嗓子道，「買什麼呀？要我說，直接搶了就是！」

不過把金國削弱一下也好，就讓他們去阿提拉河流域慢慢發展吧。

一個上了年紀的胖大和尚親自捧著一盤子肉菜走了進去。

位於開封府內城西南部的大相國寺，現在還多少有點人氣。由大相國寺經營的ｍ.ｈｅｔｕｂｏok•ｃom.cｏｍ燒豬院酒樓，因為價廉物美，又有兵將們喜歡的大肉，成了開封府城內生意最好的飯館了。

大和尚笑呵呵的走到方桌子旁，一邊將肉菜擺上去，一邊還不住的嘮嘮叨叨。

兩個女人則是少有的佳人，並不年輕，一個二十許歲，陪在宗弼身邊。

「哦，原來也是故人。」武義勇輕輕點頭，「不過他說的也不錯，開封府的氣數盡了……師師姐，過一陣子我就要回天津了，你和我一起吧。」

所以他不會自作主張將機密的「蘇妲己版」世界地圖的內容透露給完顏宗弼。不過他卻用秘密報告的形式，向都軍機司上報了自己的主張。

開封人民，再也不必為住房問題擔心了！

之所以沒有在自己的督軍司和完顏宗弼談論此事，是因為完顏宗弼並不是正式來訪。而是作為密使抵達。

「一起？」李師師撅了下嘴，「給你做家伎嗎？」

沒有了閑雜人等，武義勇就一邊吃著燒豬院的肉菜，一邊和完顏宗弼說起了搶劫方向的問題。

幾天前，都軍機司的回復已經送達了開封府，昨日武義勇率部返回后就得知了都軍機司的意圖。所以今天才約完顏宗弼出來。

聽著那和尚在嘮叨，被喚作師師姐的女子，也只是笑笑。她名叫李師師！不是武好古早年間認識的那位李師師，而是她的養女，也就歷史上成為趙佶的情人的李師師。

如果不是周軍還擁有火炮和火槍的優勢，恐怕就沒有把握在兵力相當的情況下取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