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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南大嶼，當然就是澳大利亞了！

「泰山，不是相信，是算出來的。」今年三十多歲的謝顒是明州謝家的公子，娶了紀奎的女兒，所以稱紀奎為「泰山」。

也虧得趕上了好時代，又走了狗屎運。陳江這個槳手在一次海上私掠行動中救了興化陳家大管事的性命，因此認了乾爹，成為了興化陳家的一員。之後就進入興化陳家的遠帆堂學習航海，再後來就當上了興化陳家的船頭。操控一艘大食型槳帆船跑南洋無風帶，一跑就是十幾年。因此非常善於利用無風帶的微風和船槳配合航行。

「檀香島以南千里之外？」紀奎一愣，「這次航海為什麼不從檀香市出發？」

大致上就是軟帆加上高幹舷、高艉樓和圓底型（尖底）的船體，再加上長槳，再加火炮。而槳手甲板在進入南洋無風帶前原則上不啟用，作為倉庫儲存食品和低度酒。

「叫南大嶼。」陳江道，「不少人都見過，還有人上去過。」

「開發？」陳江只是搖頭，「人都熱死了，怎麼開發？」

「節帥，您說什麼？從巴厘島向南走10000里？」

現在停靠在上海紀家港碼頭上的這兩艘，則是「星船」型改進而來的「申船」型的再改進。

所以東宋水軍並不裝備水輪船，而是以「星船」型槳帆船為主力。

這是因為水輪船的內部有比較複雜的機械結構，而且都是木製的，非常容易損壞，也比較佔地方。ｗｗw.ｈｅ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

根據趙楷的計算，從依附於東宋的巴厘島（這個島嶼被從爪哇島上逃出去的婆羅門教貴族統治）出發，向正南方向航行10800里后，肯定已經到達了大周共和國北面的苦寒之地的沿海。

去爪哇島時候是一大家子，整整齊齊的，可是在爪哇島上沒幾年就死剩下他和弟弟陳海了。

所以他才在南洋水軍中選擇了陳江這個沒出身的老船頭。

有不少海船頭甚至還把船隻停靠在那個大島沿岸進行維修和補給，他們還給這個島嶼起了個名稱，就南大嶼。

紀奎並不知道女婿在擔心什麼？只是笑著安慰道：「上有所命，咱們做臣子的，總是要做一做的。就算不成，官家也不會怪罪。公安，準備讓誰走這一遭？」

另外，因為從巴厘島向南萬里之後的海域氣溫會明顯下降，所以會變得適合中原人生存。如果能夠在海上發現島嶼或者大陸，那將是適合漢人居住的……

兩兄弟埋了爺娘和另外一個兄弟后，也沒心情在爪哇島上當地主老財，就去星州島謀生。兩兄弟也沒啥手藝，就是一身笨氣力，於是就成了槳手。

……

「那你為何滿臉憂鬱？」紀奎不解。

上海市，紀家港。

反正差事辦砸了，就給他個免職處分，回星州養老去吧。

謝顒搖搖頭，苦笑道：「陳江發現檀香島以南大島的事情根本什麼人在意。我也是在兵https://www.hetubook.com.com部查看南洋水軍人事文檔的時候才知道的……反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船給了陳江，他想從哪兒出發咱就不管了，如果熱得受不了，早點回來也是允許的。只有兩條申船沒事，探索失敗又算得了什麼？」

其實謝顒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這次探索，不過他倒是挺看好兩條申甲船……只要這兩條船最後能安安穩穩歸了南洋水軍，其他的他不在乎。

他說：「北雲台的學士們也做過計算和測量，同樣得出了地圓的結論。」

檀香島和那個大島嶼之間最近的距離不到1000里。如果船隻走檀香島南面進行航行，遇上個突發的風暴（無風帶的夏季也有風暴）就很容易被吹到那個大島的沿岸。

至於他在檀香海（檀香島以南的海域）上發現大島嶼的經歷，其實也不是什麼傳奇。許多跑香料島的船頭，都有相似的經歷。

在遠洋航行中，木質的水輪機械一旦損壞，連修都沒法修了。而且，遠洋航行主要靠風帆。船槳只是在無風、逆風的情況下使用的。所以佔地面積太大的水輪系統不受歡迎——船上的空間是很寶貴的。如果使用長槳，只要將長槳收回，就能槳手甲板就能當成貨艙使用了。

星州這裏已經熱得不行了，要是去了南極之處還不得熱化了？

不過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因為沒進入東宋海軍的體制，所以就沒有上報南大嶼的存在。

現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的東宋和新周海軍也有「節」的概念，不過一節不是1.85公里，而是3華里。所謂的「幾節」航速，則是指一個時辰的航速。也就是一個時辰航行36華里，一天航行432華里，25天可以航行10800里。

這兩艘船是「申船」型的改型，將下炮甲板改成了槳手甲板，以便在左右船舷上各安裝12根長槳。

相比之下，長槳就可靠許多了。

盛產檀香的檀香島更是他常來常往的地方，甚至還在檀香市安了個家，養了一個從星州人市上買來的白番女奴當小妾。

看著一桶桶的物資被運上船隻，兩人的眉頭卻都沒有解開。

可讓謝顒非常擔心的問題是，一旦地球的圓周長遠遠超過3萬里，達到10萬里甚至更多。那麼向南萬里的航程就有可能會越來越熱——南方炎熱，北方寒冷嘛。所以巴厘島以南萬裡外的溫度很可能會把人活活烤死！

即便到不了那裡，船隻所抵達的海域的氣溫也會明顯降低……因此也可以據此推算出船隻在靠近極北苦寒之地！

「對。」謝顒道，「看看有沒有開發的可能。」

這個島嶼因為距離爪哇和星州比較遠，氣候又熱，所以沒有被東宋、大周兩家看上，就任由土著王公統治。只是在島嶼的西南角上找了個海灣，設立了一個由商會統治的商市，取名叫檀香市。

他也被這個命令嚇了一跳。他也和謝顒一樣，以為越往南越熱。

www.hetubook.com.com現在正值梅雨季節，細雨蒙蒙之中，碼頭上的苦力和東宋水軍的水兵，正用兩輪手推車把一桶桶的補給品和低度酒運上兩艘探索船。

被謝顒選中的陳江，這個時候並不在上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中頭彩了。

他本是中原河南府洛陽縣的農民，因為家裡面欠了大地主武扒皮的閻王債，所以才被賣到爪哇島去的。

檀香島就是帝汶島，也是南洋的香料島之一，因為出產檀香，所以被海商們稱為檀香島。

「如果熱得不行就返回。」謝顒板著面孔說，「不過在返回前，還可以去探索一下那個檀香海以南的島嶼，叫什麼來著？」

「叫你去就去……這是官家的旨意。」謝顒說，「官家說往南行數千里后，天氣就會變涼了。也許就能尋到一兩個可以讓漢人久居的島嶼。如果找到了，你可就發達了。」

兩艘剛剛改裝完畢的「申船甲」型槳帆探索船，正停靠在平靜的吳淞江水面上。

知秀州事紀奎和東宋的南洋海軍提督謝顒，正在雨中漫步。兩人都打著紙傘，但是身上的衣衫還是被打濕了，卻都沒有在意。

「說的也是。」紀奎點點頭，「就由他去吧……」

陳江因為被興化陳家派出去參加了東宋的南洋水軍，成為了一名承節郎銜的船長。所以就有報告發現南大嶼的渠道了。

陳江是在東宋合眾二年秋季（共和十三年秋），才從南來的謝顒那裡得到探索南大洋的命令的。

在原本的歷史上，澳大利亞北和_圖_書部沿海地區，經常會發現古代中式帆船的殘骸，有時候還會找到古代中國生產的物品。顯然有南洋群島一帶活動的海商到過澳洲北部沿海。不過並沒有大規模開發的痕迹留存。

「公安。」紀奎喚著謝顒的字型大小，「你也相信大地是圓的？」

作為南洋水軍的提督，謝顒將會負責對南大洋的探索和論證地圓說。

另外，現在東宋和北周的水軍都使用火炮作為主要武器。在炮戰中，水輪機械系統很容易損壞。只要有一枚炮彈傳入水輪甲板，打出許多散碎的木塊，就容易卡住傳動裝置。

「陳江。」謝顒回答道，「他雖然沒有念過水軍學堂，卻是南洋一帶最好的船頭，跑了十幾年海，從一個槳手做到了槳帆商船的船頭，南洋的各個香料島他都去過。在一年前他還上報過檀香島以南千里之外有一座不知名的大島。」

順便一提，這個時代的東宋和北周都有水輪船。也就是在船舷兩側安裝腳踏水輪以驅動船隻。不過這種設計多用於內河和近海航行的船隻，跑遠洋的船隻要麼是純風帆驅動，要麼就是槳帆船，基本沒有水輪船。

「泰山，你有所不知。」謝顒道，「地圓雖然是肯定的，但是大地的圓周長卻存在爭議。有的演算法得出了3萬里，也有人說是10萬里甚至更長。而且南洋無風少風，靠船槳能划多遠？根據官家的旨意，探索南大洋的船隻要從巴厘島南下……以12節的均速向著正南方向航行25天，然後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