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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願他這麼做，但是我也救不了他。我想手握帝器斬青天，殺盡來敵，但是我沒有成功，拼盡所有卻依舊逃不了一死。」

我萬萬沒想到，帝器的器靈居然是君念的弟弟，君武！難怪在煉器閣外，我總感覺道器的氣息有點熟悉，但又說不出來，合著就是帝骨的靈魂！

「嘩嘩！」微風在懸崖峭壁上吹拂，君念許久都沒有出聲，神識海中一片寂靜。

「我何嘗不想做個普通人？」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嗯，好。」

「我答應你。」這是一位亡者的遺囑，跟我也沒有衝突，也沒有強制我做什麼，就給我送好處，雖然我這麼理解很不厚道，但事實就是如此。

我無限感慨地走回了煉器閣，到了君念的屍體之前。

「對，記住，不到危急關頭，千萬別入主我的軀體，你我修為相差太大，時間久了，你會被吸干，即使身為銅棺宿主，也一樣。」

「走吧，穿過羽化門的廢墟，就能繼續攀登，我要完成對君念的承諾，將羽化門門人的屍骨埋葬。」

「他們兩個已經代表了羽化門的高層力量，煉器閣在羽化門中地位超然，就連煉器閣都覆滅了，其他地方也一樣。」

其實，君念根本沒有操控君武。君武之所以罷手，是把我們當成了君念。因為君和_圖_書念的氣息流出，被我們沾染了。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如果人生能夠重新來過，我不會踏上修鍊之途，寧願做個普通人。知道的越多，越是無力，其實，無知真的，挺好。」

「景色很美。」君念身處我的神識海，透過我的視線看到了壯闊的雲海和恢宏的羽化門廢墟。

光是將帝器命名為「念武」，就能夠看出君念和君武間的感情之深，為了保護君念，君武寧願獨擋強敵，不惜犧牲自己。

君武即便死得只剩下一具屍骨，在感應到君念的氣息之後，依舊停止了攻擊。

「可以，小事，第二件事情呢？」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這柄細劍肯定是帝器，這是沒有疑問的，難怪剛才我在大殿外感應到了強大的道器波動，合著能量波動就是細劍上傳出的。

君念柔和地摩挲著細劍：「也是在這時，君武命格被打破，靈魂崩潰，生命全無。在最後時刻，他選擇將崩潰的靈魂渡入帝器中，成為器靈。」

「羽化門當年還有逃離的門人，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可能已經壽終正寢了。我不指望你去找到他們以及他們的後代，如果你有緣碰到他們，請幫我告知他們，讓他們放棄報仇的念頭，做個和圖書普通修士。」

君念收起臉上的表面：「當年攻擊來得太突然，煉器閣內的弟子一瞬間就靈魂崩潰了，只留下了屍體。我沒有把屍體收進儲物空間，因為我死後，儲物空間會崩潰，他們的屍體也會被虛無之地的亂流絞碎。」

君念殘留在人世間最後的一縷殘念，已然從我的神識海中消失了，來無蹤去無影，充滿了飄渺的意味。

「呼！」君念的身影飄忽不定，有了消散的跡象。

君念展顏露出了笑容：「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入主你的軀體？道帝之軀？」我擦！

「不，有辦法，你應該注意到我的軀體沒有腐爛。」君念說聲的語速快了很多，他的意念消散的速度很快。

「我靠。」我愣愣地看著君念，心中驚叫一聲，這傢伙也太牛逼了吧！硬是把自己當成道器煉啊？卧槽，對自己都這麼狠！

我走出了煉器閣。

「那，我豈不是無法使用念武劍了？」我眉頭微挑。

「發生了什麼？」看到我恢復了正常，安雅琳關切地詢問我。

「對，然後呢？」

「在我臨走前，能答應我兩個小小的請求嗎？」君念走到我的靈魂體之前。

「帶我出去看一眼羽化門，和蓬萊仙島。」君念微微一笑，滿頭黑髮輕舞。

「其實，我和-圖-書並不是要你幫我什麼，因為你遲早也要面對這些敵人，我只是想給你提供力量，為你鋪墊出一條平坦的道路。我將籌碼壓在你身上，不為別的，就為了我弟弟，為了羽化門。」

不管是王朝帝國也好，宗門也好，都沒有永垂不朽的。我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勢力，未來會是怎麼樣的，應該在無數年後也會消失吧？

從石碑中看到的那些畫面歷歷在目，輝煌繁華的羽化門，也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我基本已經確定，君念沒有說謊，他應該一位高階道帝，比君武還要強，否則他怎麼會死了這麼長時間，肉體都沒有腐化的跡象。

「可以，你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能答應。」我點頭。

「第一件事，在我屍體的右手食指上，有一枚空間戒指，裏面存放著我煉器閣弟子的屍體，勞煩你將他們埋葬進大地，還有外面的門人屍骨，也一起埋葬了。」

「太可怕了，羽化門究竟是被哪方勢力攻擊了，兩尊大帝竟然同時隕落在煉器閣，要知道煉器閣只是整個羽化門的一角！我無法想象當時的場面有多麼可怕！」

「我身為煉器閣的閣主，對煉器深有感悟。將自己的軀體煉成了堪比帝器的程度，所以才沒有腐爛，與其說這是我ｗｗｗ•ｈeｔｕboｏｋ.com.ｃｏm的軀體，不如說是一件道器。」

「你可以分出意念進入我的軀體，短暫地操控我的軀體，這樣就能使用念武劍了。不過你想要操控我的軀體，會付出點代價，因為你跟我的實力差太多，無法自如地操控軀體。」

君念莊重地看著我。

帝器的氣息果然強大，而且君念也沒有封印帝器，氣機外泄，就讓我和袁天罡感應到了。

「砰！」就在我準備動手埋葬帝骨之際，暗金色的帝骨悄然崩碎，金色的骨粉在空中飄動，被風一吹就被卷上了高空，逐漸消失在我們眼前，灑落在整個羽化門的廢墟上。

我將君念手上的銀色戒指摘下，而後手臂揮動，將君念的軀體以及他手上的念武劍收進了儲物空間。

「沒時間了。」君念面色微肅，「劍名，念武，中等帝器，這個世上只有我能夠使用念武劍。念武劍雖然擁有器靈，但是器靈沒有自我意識，只有本能的殺性，君武只認我。」

「無論多麼強大的大帝，隕落之後，肉體都會腐爛，只剩下骨架。而我的肉體沒有腐爛，是因為我的軀體是經過改造的。」

「唉！」我頗為感慨，「嗯，我答應你。」

其實君念和君武沒有分離，君念的軀體御使著君武靈魂所化的帝器，他們即便是死了，也依舊緊密相連。

他已經死和_圖_書透了，靈魂徹底消散，沒有奪舍能力了，作為一位高階道帝以及羽化門煉器閣的閣主，他有著自己的驕傲，不會編造這麼多謊言來騙我。

袁天罡震驚道。

君念平靜的話語中，帶著濃重的悲哀和蕭瑟。

「你沒有說出自己的痛苦，我何嘗感受不到？」我俯視著山下模糊的景象。

「噗！」

「大帝的靈魂作為器靈？」靈魂體震撼地看著君念手上的細劍。

「把他也埋葬了吧。」我們走到煉器閣門口，安雅琳指著殿門前君武的帝骨。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跟他們說了一遍。

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懸崖邊，沒有打擾君念。

「噗！」輕響聲中，君念的身影開始崩潰了。

「好。」我的意志回歸本體，然後轉身飛掠出去，出了殿門，一路走出羽化門的建築群。

「楊雲，木易雲。」

念武劍不僅僅是將君念和君武的名字混合，而且還蘊含著思念君武的意味。

最後一句話落地，君念的虛影破碎了大半。

「當時帝器煉製到了最後階段，帝器中孕育出來的器靈雛形被敵人磨滅了。我本來想趁著最後時刻煉製出帝器，打退敵人的，器靈破滅，只能一場空。」

「我，就快消失了，一絲殘念總算等到了對的人，我也可以安心地去見師父師叔和各位羽化門的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