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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敬摸了摸鼻子，坦誠地說道：「雷總，你說服人的話實在很欠缺啊。不過，我是喜歡投簡單錢的人，算我一份吧。」

「不是沒你多嗎？」甘敬同樣差異雷君的反應了。

甘敬一笑：「這是我們共同期望的，後續的專業細節再讓那些專業人士來談。」

關於雷君的資料都是他搜集了給甘敬的，那些東西他自然看過，但給出的判斷是小米不太靠譜，壓根沒想到甘敬只是聊了聊就要投錢。

雷君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如果自己當天使投資人的時候按照這種邏輯來投錢，那可真是有的玩了。

不過按照接觸來看，這個演員方說是能有千萬美元左右的投資，他真的有那麼多錢？

現在又過去三年時間，雷君成為了一名出色的天使投資人，只是到了今年4月，他終於下定了二次創業的決心。

碼農出身，致力於企業，雷君在來之前對於甘敬只是簡單了解了一下，知道這是國內的演員新銳，知道他獲得了戛納影帝，至於電影什麼的統統沒有看過。

「啊？這就投錢了？」陳輝虹在電話里大吃一驚。

今年他預計籌集的資金在五千萬美元上下，單單隻是第一輪融資的規模就會佔據包括他股票在內的大部分身家。

上午有陳坤的戲份，兩人正在溝通呢。

「徐導，顧少棠的台詞念的有點差了吧，中氣不足啊。」甘敬只客套了兩句就開門見山。

不過，用別人的錢來做事才是最聰明的做法，這也是今天他來見甘敬的理由。

「噢，不認識，我覺得李雨春演的不太合適，去和徐導說了說。」甘敬輕描淡寫地說道。

彼時，他以二十多歲的年紀出任金山總經理，周鴻一剛成立3721，馬化滕才註冊騰訊，馬雲正在為他的華夏黃頁奔跑，李彥宏仍舊在矽谷做一名工程師。

早飯，喂狗，開嗓，先京劇后歌曲。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有多少身家？」

據雷君後續給出和圖書的估計，明年小米應該還會再進行一輪融資，如果甘敬的股份想不被稀釋，到時候還要追加投資。

拍電影的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神神叨叨，所以對於隆重的開機儀式，甘敬也就不奇怪了。

第一天就想逼宮換角？這是多大的明星架子？

開機儀式的當天只是拜神、吃飯、溝通休息，第二天方才正式開拍。

劇本、音樂、京劇，十月上旬，甘敬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幾項之中，生活極其規律。

天使投資人期間，雷君投資了UC優視，YY語音、凡客誠品、知乎、大街網等企業。

面對兩人的疑問和調侃，甘敬面色如常：「我是真覺得她不太合適。原本看劇本和人名的時候沒感覺，今天一開拍，這個氣場明顯不對啊。不對我就說，就是這樣啊。」

周訊、陳坤、甘敬，這是既導演之後上香的三人，周訊居中，兩位男星在側，他們共同拜了拜方才插了香。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劇組所用的保安正是羊城紅盾保安服務有限公司，也是甘敬推薦的結果。

「好。我們已經接洽了一些天使投資，年底之前的首輪融資應該能夠完成，預期明年能做出手機銷售。」雷君簡單說了下計劃，事實上，這些規劃在他遞給甘敬的資料里都有。

但，于個人而言，他不缺錢，于創業而言，沒有誰是不缺錢的。

不對就說，不對就說……

甘敬點了點頭，接過資料低頭看了起來，上面是雷君本人對於當今手機行業情況的分析和展望。

甘敬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四五千萬美元。」

04年以7500萬美金賣掉卓越網，金山和聯想是大股東，雷君據說佔有其中10%的股份，粗略估計獲利700多萬美元。

噗！！！

咦，碼農的誠懇buff加成。

「那敬雷總一杯，今天就談到這裏。我回去找找人把合同流程的什麼都再做一遍。」甘敬說道。

陳坤一口冷飲直接hｔｔｐs://wｗw.hetｕboｏk•coｍ.cｏｍ噴了出來，好懸是周訊躲得快，不然可就遭受了荼毒。

甘敬是個頗為任性的人，更何況投資的事情和他的演員工作不是太搭邊，所以陳輝虹的勸解註定是沒有效果。

07年金山上市，雷君持股14.9%，到了今年7月重新回歸金山出任董事長的時候，公司市值33億人民幣，個人身家在4億多人民幣，也就是美元7000多萬美元。

「我會教她的。」香港大導演徐克表情嚴肅，語氣也是一樣。

當然，這是后話了。

這就不像是資料那般繁複了，也正是甘敬所喜歡的化繁為簡，他笑道：「小米真能做起來？一流公司？」

這話里的一流公司正是雷君的遺憾，金山只是二流而已。

嗯……規律生活中最規律的就是喂狗了。

「甘敬，來來來，姐給你加餐了哎。」另一邊的保姆車外面，助理準備好了美食，周訊正在和陳坤聊著天。

只是再怎麼不滿意，也不比開拍第一天甘敬的指手畫腳來的不滿意。

午飯，喂狗，劇本，仔細研究故事。

對於雷君的印象，甘敬是根據資料調查來的。

陳坤拿過餐巾紙擦了擦嘴唇，搖頭直嘆：「你是怎麼混出來的？」他又對周訊說道，「你是怎麼簽下的他？」

「另外，請一位歌手演這個角色，會不會齣戲？」甘敬真是直言不諱了。

甘敬想了想：「我覺得雷君這個人挺不錯的，比我在美國投資的那個公司創始人都強點。氣場靠譜。」

甘敬沒有辜負這樣的強龍印象，很快，他就展露出這些天精研劇本的入戲動作。

徐克是大導演，經驗豐富，碰見過的事情也是無數，此刻面對甘敬連眉都沒皺一下，說道：「我會叮囑她的。」

甘敬點點頭，去拿自己的盒飯去了。

「更何況，小米絕對不會是一隻豬。」

真是一個奇人啊……

咦，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站在風口上，豬也和圖書能起飛。」

可是……

在確定了投資的意向之後，甘敬把這些事情都交了出去，投資合同的磋商又一次由外包來完成，只是他在心裏琢磨需要在國內也組建一個專門用打理這些事務的公司。

「不是，哎，我說，你這投的也太輕易了吧。這不得多談幾輪啊？你咋這樣就要投了？你看中啥了啊？」陳輝虹問了一連串。

「剛才找徐導聊什麼呢？你們以前認識啊？」陳坤手拿冷飲大口喝著，他戲份里穿的衣服在這個天氣里把他悶出了一身汗。

這是什麼意思？挑釁導演的權威呢？

這個比例是參照了其他同樣被接洽的風投機構，也就是說，今年4月份才剛剛成立的小米在半年多的時間內估值已經達到了2.5億美元。

這到底是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這部片子的主要拍攝地將會是在HB天漠影視城，外景就是一片大漠。

徐克明顯一愣，壓根沒想到第一天拍攝就碰見阿甘上門吐槽其他演員。

「喂，老陳啊，給我找批靠譜的人，我用來談融資的。」走在回去路上，甘敬就在聯繫陳輝虹。

他看了一會，重新抬頭對正在喝茶的雷君說了句：「寫的挺好的。」

雷君笑著點頭。

這個念頭是在他心頭浮起，隨後被專註的研究劇本所掩蓋。

甘敬稍微想了想，在心中過了一遍老陳給的資料，也如實說了自己的印象：「我覺得雷總是那種揮斥蒼穹的氣概，嗯……沒看出來。」

雷君點頭，和這位利索人喝了一杯，然後直到他離開過後才反應過來，這位是連人手都沒有，談判簽合同都還得另行找人啊。

「雷總，我是外行人，今天你要說服我投錢，盡量用我能聽得懂的話。」甘敬給雷君的茶杯里添了茶水。

「沒我多……呃，吧。」雷君其實沒仔細聽，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驚詫道，「你居然這麼有錢！？」

「我一直覺得演員都比較光鮮靚麗一點，嗯，甘先生沒給ｈ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ｏm我這樣的印象。」雷君其實心裏更想問的是關於錢的事，目測來看，他還沒瞧出甘敬有錢人的氣派。

一人一句，兩人忽然相視一笑。

影片原本名字還沒確定的時候，劇組來已經確定好拍攝地的大漠取景，意外發現兩塊石碑，年代久遠，隱約可見「龍」「門」「飛」「甲」四個字，當即就決定採用這個作為影片正式用名。

「站在風口上，豬也能飛起來。這是我十多年做起金山的經驗。現在，小米就站在風口上。」雷君凝視甘敬，遞過了準備的資料，真誠地說道。

兩人又一次面面相覷，難道戛納影帝是這麼來的？難道這位在國外就是個戲霸？

他的態度很平和，既不像少年得志的那樣浮躁，也沒有對於自己這種老總身家的仰視——雷君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晚飯，喂狗，劇本，背誦台詞念白。

這件事就在陳輝虹的無奈中繼續進行了下去，初步估計，甘敬投資一千萬美元占股4%。

這樣的行為落入有心人眼裡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印象，甘敬地位不弱，雖然這隻是他在華夏拍的第二部戲，但人家可像是一條強龍。

雷君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

然而，16年的金山生涯過去，金山成了一家二流網路公司，那些人則是成了行業領導者。

饒是徐克修養很好，此刻也不禁變了變臉色。

「不過我沒怎麼看懂。」甘敬詮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外行人。

一直到了十月二十號，《龍門飛甲》劇組的開機儀式要在這天開始。

簡單錢，這是雷君現在正在追求的，他也不想把太多精力放在籌集資金的事情上面。

在07年以前，他一直致力於金山的發展，只是金山最終上市的估值結果卻不盡人意。

兩人昨天開機儀式的時候有過簡短的交談，但只是流於表面的客套，現在算是正式的交流了。

陳輝虹對這個答案無言以對，只待到了甘敬家中再面對面勸解一番。

……

可剛剛拍m.hｅtｕbｏok•ｃｏm.ｃom了一個上午，還沒開拍甘敬的戲份，他就在中午休息的時候找到了徐克導演。

然而，天使投資不只是初期投資就可以放手不管了，像UC雷君投資了四百萬人民幣占股20%，為了維持股份他是要隨著數輪融資繼續追加的。

再吸了一口氣，雷君方才把最後的套路說完：「你肯定沒我有錢，所以你投錢，我賺錢就行。」

現在狗子沉迷遊戲難以自拔，據甘敬和它的交流來看，它似乎漸漸在遊戲里打出了名頭，只是這樣的狀態還是有點令人擔心。

甘敬在網上查過一番，上面說是有位姓楊的教授對於戒除網癮很有辦法，甘敬沒法請人過來替一條狗戒除，但打算了解了解可以試著自己來。

他手中投資的不少企業都是被他自己深深看好、可以等到上市賺取最大利益的，現在即便是二次創業創辦了小米，雷君也不會殺雞取卵。

貢桌在前，香燭、蠟台、貢果和豬頭擺列其上，徐克導演發表致辭，隨後是眾人按照輩分咖位上香求個吉利。

導演徐克，製片人孫合彬，主演內地三劍客以及諸多參演演員，資方代表若干，場務劇務打雜群眾若若干，聲勢頗為浩大。

顧少棠是由內地歌手李雨春出演，是資方出於流量人氣考慮請來的演員，徐克對於上午關於她的拍攝也不甚滿意，但這種情緒還在心裏。

「甘先生，你不會後悔的。」這是轉換立場之後的話，雷君此刻面對的就是准股東了，他自然要表態作出一個誠意的承諾。

互聯網浪潮來臨時，金山在做WPS對抗微軟，錯失了發展的黃金時期，旗下的標誌性產品金山毒霸又被360的免費殺手鐧壓制反超，用戶從最高時的8000萬跌至700萬。

「對啊，有什麼好磨嘰的。」甘敬答道。

兩人面面相覷，周訊抬高聲音：「你傻啊！」隨即她瞧了瞧周圍，都是自己人，但還是降低了聲音，「讓你去溝通也沒讓你第一天就這樣啊！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