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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大師兄是蠻尊重的，當初是譚山心心念念的把自己拉到師父面前，隨後有了一系列的事情，而且這對師徒都是熱愛京劇的那種人。

一月二十四號，甘敬早晨剛剛醒來就看到手機上有春晚節目組給自己發來的信息，說是大後天要再去合練。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哎呦，師姐，你是我師姐嗎？怎麼變這麼漂亮了！」

「好。師妹是不是長高了？」甘敬嘴上就沒停著。

他屁顛屁顛的出了房門，今天之所以起這麼早也是為了來這邊蹭頓早飯。

譚山喊了一聲：「慢。拿金紗帽，畫倒栽桃形。」

即便站在門口，甘敬都能清晰的聽見院里匆匆的腳步聲。

說的好！

古代聯繫十分緊密的師徒關係正在現代凋零，它其中的規矩確實是有不少的封建糟粕，不過什麼事情都因人而異，譚遠與譚山這一對師徒就做的很好。

「好嘞，我去拿如意冠和魚鱗甲。」這兩件是虞姬扮相所用。

「呀呀呸！你們三番兩次，暗施毒計，誆騙於我！又將俺弟兄子孫，慘加殺戮！俺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孫正要打上天宮，與你們算賬！」甘敬呼出一口氣，清脆洪亮唱出詞。

長者賢，後輩孝，這就是甘敬對這對師徒的看法。

一路想著這些，甘敬到了地方，懷揣著對師兄的尊重在大早晨開始「哐哐哐」的敲門。

譚珊白了他一眼，沒出聲，只是拿出了描筆。

天氣不錯，寒冬暖陽。

哐，一聲脆響，開始！

老五猶豫了一下，發現大師兄是認真的，於是也就拿了傢伙什。

等到一切妥當，洗漱、早飯、敘舊，時間已經到了八點鐘，大傢伙到了院子里。

甘敬隨口作歌訣，恨不得就在譚家四合院大門口來一場表演。

「去你大爺的！」

這貨怎麼不撞南牆不回頭呢？譚山嘆了口氣，擺擺手說道：「早飯快好了，去給師兄師姐端東西。我換個衣服洗漱一下。」

如今已過六天——3×3×2=18。

「……」譚山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你大早晨恨不得一腳踹開門的理由？

「譚山譚山譚山，開門開門開門。和*圖*書」

「師兄，你看你的師弟師妹，人家起這麼早，你呢？居然還沒起來！看看現在幾點了！」甘敬嚴肅道。

「不單是這個，之前咋就惹到一群京劇前輩了？七轉八抹的，一個個都找到我頭上。」譚山話題一轉，「這是你第一次上舞台，不容有失。其他的曲目都不如你最擅長的《霸王別姬》。你想聽到的該不會是嘲笑吧，國家京劇院里可不是只有你的粉絲的。」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因為只是合練綵排，所以上妝和服飾都是簡單做一做，很快就結束。

咦？還不錯啊。

「你有本事不讓我唱，你倒是開門呀。」

說起來，雖然一直沒錢沒錢，可單這四合大院在京城那是寸土寸金，甚至於，寸金都難換寸土。

今天去綵排京劇，明天粉絲見面會暨首次京劇登台演出，後天去綵排春晚，時間上剛剛好。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出去偷人呢啊？」

不得不說，在譚山面前，甘敬是有些憊懶的。

「需要嗎？」

「明天是咱師弟第一次登台。」譚山朗聲對眾位師弟師妹https://m.hetubook.com.com說道，「今天合練合練。老五，去拿傢伙。」

「二師兄，好久不見。你還這麼懼內啊。」

大師兄譚山曾經說過，這個大院就是譚遠這一脈最後的資產，也是譚遠檢查出病症之後立下遺囑傳給他執掌的。

甘敬多穿了件衣服，裹著外套，戴上墨鏡和口罩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出門，隨後打了輛車直奔譚家大院。

譚山點點頭，戲謔的看了眼自信滿滿的甘敬，說道：「咱這小師弟就唱這個，讓你們開開眼！」

「大師兄，開門呀，我知道你在家。」

可是，我還是要唱！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師弟京劇學的時間短，學的曲目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霸王別姬》，而《鬧天宮》是武生曲目，需要練的多。

「師兄，師兄，我來。」

譚山帶他往自己房子走，甘敬一路上和已經起來吊嗓子的師兄師姐打招呼。

「師兄，我給你上妝。」小師妹譚珊拿著東西走了過來。

利索起身，洗漱完畢，時間才到六點鐘。

「妖猴，你大鬧瑤池，偷吃金丹，還不受縛認罪！www.hetubook.com.com」二師兄飾演二郎神，一聲長喝。

等到大門打開，甘敬搶先一步，一手拽住譚山披在身上的睡衣，說道：「大師兄，我要唱《鬧天宮》！」

「你！」譚山一屁股坐在床上，數落道，「堂堂一個大明星，怎麼嘴上沒個把門的？啊？要是讓粉絲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得多傷心！」

「咱排練一下試試不就知道了，你要是不滿意，我立即改唱《霸王別姬》。」甘敬信誓旦旦。

鐺鐺鐺，步子一甩，金箍棒耍了個圈，猴王怒斥。

站在院子中央，甘敬清了清嗓子，看到旁邊的師兄們已經擺好了架勢。

聽著外面的響動，譚山笑出了聲，哎，真像是大家裡的一分子，挺好的。

原本有點隨意的譚山眼睛一亮，有些驚奇。

甘敬瞧了瞧信息發送的時間，發現竟然是凌晨三點鐘，不由得為那些春晚的工作人員道一聲辛苦。

進了房，譚山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表，無奈道：「六點三十五，是你太早了。又不是今天演出，你急什麼勁兒？我昨天兩點多才睡！」

甘敬笑著點頭，這是答應了。

甘敬臉上畫和-圖-書著孫悟空的紅色桃形下延接尖嘴岔，眼瓦是濃眉圈加眉子，頭上則是金紗帽，看起來很是霸氣英武。

「不需要嗎？」

「我又沒標榜自己咋地咋地，還不能有點私人空間啊。」甘敬撇嘴。

「草，來了，你是我祖宗！大早晨有你這樣叫門的嗎！！」

「快唱吧你，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唱這個。」譚珊也不看好甘敬唱這個。

「唱需要理由嗎？」

「啊？那不是孫猴子嗎？」這邊都是專業人士，一聽就知道是要上哪齣戲。

「嘿嘿。」

「哎，你這人，你這個同志，說話很搞笑！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甘敬不滿道。

這樣一年一度的盛大演出，恐怕上上下下都是壓力極大，熬夜加班也是常態了。

「不錯不錯，師妹這一手上妝都可以去我們工作室當化妝師了。」甘敬稱讚。

「不讓我唱《鬧天宮》，我就先來一場鬧譚家！」甘敬哈哈一笑，鬆開師兄的睡衣，大步往院里跨，「我是認真的！」

士別六日，如隔十八秋，當刮目相待！

「給我一個唱的理由。」譚山無奈，披著睡衣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瞬間清醒不少。